被桐用警告似的語氣說了,兩人站在原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看著桐的背影目送他離開。


    等桐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岑暮久才問。


    “怎麽桐在迴去找老大時,我們站在這裏隻是等了他一會,可我們去他們的據點卻感覺走了很遠的路。”


    抬起頭,天已經變得灰蒙蒙了,明明剛進城市的時候天還很亮的。


    “他帶著我們繞了不少的地方,就連在下水道時,也是如此。”


    “欸!真的嗎?難怪我會覺得有幾個地方有點眼熟,為什麽要這樣做,是不想我們發現他們住的地方嗎?”


    “嗯。”


    畢竟是對方的據點,謹慎點也是好的,可惜他們的研究所附近什麽遮擋物都沒有,不然,岑暮久也想學會致用。


    “老大也太見外了,我又不會對他們怎樣,把據點的所在位置直接告訴我們不就行了,不然,下次還有事找他,又要抓一個人再重新繞一次路嗎?太麻煩了。”


    “我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


    “真的嗎?鶇真的知道?桐可是帶著我們繞了很多地方,我差點都被繞暈了,就別說要記路線了,鶇真的是把所有走過的路線都記住了?”


    “沒有,那個很重要,必須記住嗎?”


    “額?那鶇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以為鶇是把桐帶我們走的路線都記住了,下次要找老大直接沿著那條路線走就好了。”


    “不是,我隻是根據他帶我們走的路線,方位,來推測他們的據點,而且,他帶我們去據點時,特意在據點附近繞圈,是想在附近看看有沒有人,再找個時機帶我們進去,而離開時就帶著我們直接從據點離開,等來到一個離據點遠一點的地方就開始繞圈。”


    “鶇你好厲害,這一點你都注意到了,我就不行了,周圍的建築物都是差不多的樣子,繞了幾圈我就投降了。”


    要是這座城市恢複成原來的麵貌,岑暮久還能憑著廣告牌、街道名稱和建築物的外形來辨別道路,可現在的城市裏所有的建築物外形幾乎都是一樣的,不是被燒得隻剩下框架,就是房屋塌了一半,還保持著完好無損的建築物為數不多。


    所以,才會產生一種每條街道都相似的感覺,對方也是利用這一點才會故意帶著他們繞圈。


    兩人邊聊著,邊往學校的方向走去,走進校門口,就直奔惠姐所在的那間教室。


    來到教室門前,看著兩扇教室門緊閉,窗戶的玻璃也是好好的,岑暮久就鬆了口氣,看來惠姐沒有被人抓走,老大他們也沒有對惠姐怎樣。


    在門上敲了敲,同時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還在最後補了一句‘我迴來了’。


    等了一會,裏麵沒有傳來聲音,岑暮久又敲了一次門,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聲響,岑暮久心裏一慌,隨即在裏腦補了很多不好的畫麵。


    其中一個就是惠姐絕食,死在了教室裏麵。


    畢竟,在遇到他們之前,惠姐就是抱著要死的心情躲在這裏。


    一想到這,岑暮久心裏感到了慌張,敲在門上的力度漸漸加大,還沒等她出聲喊惠姐的名字,就聽到裏麵傳來了桌子搬動的聲音。


    “是……小姑娘嗎?”


    “惠姐!是我,我是岑暮久,我迴來了。”


    話音剛落,裏麵就傳來了搬動桌子的聲音,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一道縫,從裏麵看到了惠姐的臉,她用著疑惑的眼神往外打量著,當她確認過外麵的人真的是岑暮久和鶇兩人後,才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小姑娘你們沒事啊,太好了,我擔心你們在路上發生了什麽事。”


    “是發生了點事,不過已經沒事了……惠姐,怎麽你的臉色比上次看到你時還要差,是發生什麽了嗎,該不會是傷口又裂開發炎了導致發燒了?”


    惠姐的臉看起來很蒼白,渾身散發出虛弱而且疲憊的氣息,讓岑暮久的內心不由一抽。


    “不是,我有用你留下的藥,每天都上藥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了,可能是沒怎麽吃東西吧。”


    “沒吃東西?為什麽不吃東西了!我不是有把剩下的應急食品留給你,還特意用水壺裝了幾瓶熱水方便你直接泡下去嗎?而且鶇也把他的麵包分了給你。”


    岑暮久扶著惠姐走進來坐好後,就過去檢查房間裏的食物,從他們離開時到現在差不多四天了,可食物還剩下一大半,就知道惠姐沒吃過多少東西。


    看到這,一股怒火從心裏湧出。


    “為什麽還剩下這麽多食物,惠姐該不會是想……”


    “自尋短見嗎?你是不是想說這個,當然不是,雖然一開始我是有這樣的想法,可我在遇到你後已經沒有這樣的打算了。我知道小姑娘你是不會對我棄之不理的,可我也不知道你們要什麽時候才迴來,我隻能把這些食物規劃一下,預防要等你們很長的時間。”


    “惠姐……”


    “哎喲,哭什麽,又不是什麽感人的場麵,你現在不是出現在我的麵前嗎,我也好好的,就是餓了點。”


    岑暮久抱著惠姐,原以為她隻是因為重逢想抱一抱而已,可當惠姐聽到輕輕的啜泣聲時才知道岑暮久在哭,雖是抱怨了幾句,可惠姐也沒有推開她,反而是迴抱著她,用手輕輕撫摸著岑暮久的背。


    這個哭當然不是因為惠姐而哭泣,而是包含了很多的情感在內,其中一點就是為了失去的夥伴而哭。


    “好了好了,別再哭了。”


    惠姐哪知道這樣的事,隻是安慰著她,可岑暮久依舊是沒有停止的打算,繼續把所有壓抑著的情感發泄了出來。


    一旁站著的鶇看著他們,就自個跑到一旁開始做飯給惠姐吃,等他把飯做好了,拿過來想給惠姐填填肚子時,才注意到岑暮久已經不再哭泣了,而是靠著惠姐的肩膀安靜地睡著。


    鶇用手指了指,示意要不要把岑暮久從惠姐身旁抬走,惠姐隻是搖搖頭,想讓岑暮久保持這樣的姿勢繼續睡一會,待會等她醒了再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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