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來到一希的身旁,看著他拿著一把鐵鍬埋頭苦幹。


    奇怪,這鐵鍬是他什麽時候拿來的?


    四季心裏雖然是感到疑惑,也沒打算去問,學著一希的樣子蹲在花盆的旁邊,一同看著那把鐵鍬在泥土裏上上下下。


    而一希呢,他是知道四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也知道他在自己身旁蹲下,隻是沒抬頭也沒去看,繼續揮著手上的鐵鍬。


    就這樣,兩人盯著麵前的花盆,直到四季忍不住。


    “你這是幹什麽?”


    “挖泥。”


    “我當然知道啊,我又不是瞎的,這麽簡單的事一看就知道,我是問你為什麽要挖它。”


    “......調查?”


    “為什麽反而變成你在問我,你不知道的事我怎麽可能知道。”


    四季感到鬱悶,這家夥不會連自己在做啥都不知道吧。


    幹巴巴的泥土一看就知道不會埋藏有什麽,可他還要去做白費力氣的事,難道一希這個呆子沒有發現這一點?


    四季想一想覺得很有可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眼聰明,便猶豫要不要提醒一希。


    “裏麵真的有什麽嗎?會不會隻是個普通的花盆,其實什麽都沒有?”


    “有可能。”


    麵對四季自以為很明顯的暗示,一希聽到後並沒有領悟到什麽,繼續拿著鐵鍬在挖著硬成一塊的泥。


    可能這就是智商的差異吧。


    四季還在想著要怎樣更簡單地去提示一希時,就被一希那全神貫注的樣子給影響到,甚至令他也產生了一種裏麵可能真的有什麽的錯覺,也開始期待裏麵能挖出點什麽。


    花盆裏的枯木早已被一希拔出來放在地上,四季看了一會一希挖泥就覺得無趣,拿起地上的枯木戳了戳,怕是那些枝條可以輕易折斷令他找到了新的樂趣,就在一旁把枯木的所有枝條給折斷。


    隻是,玩弄了幾下後覺得膩煩,又隨手扔在一邊。


    這時的花盆原本翻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坑的泥土,不知何時被一希堆砌成一座城堡,身為小孩子的四季,理所當然的被吸引住了。


    “哇,什麽時候堆起來的,明明剛才還像是被狗刨過,好厲害......不對,你不是說要調查嗎?怎麽變成在玩了。”


    “調查完,無聊。”


    說完,一希還指了指旁邊還在討論什麽的三人。


    一希的說話方式很特別,好聽的就是說那是獨有的特色,不好聽的就是不善於溝通,讓人很難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四季在一開始時是不喜歡他這樣的說話方式,畢竟他不喜歡說句話還要人猜來猜去,不過相處過後,四季也算是習慣了,隻要耐著性子,其實也不難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大概意思就是,他已經調查完這個花盆,既然那三人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這麽無聊的他就把這些泥弄個城堡出來玩玩。


    明白了一希的意思,四季就饒有趣味地看著一希繼續為城堡再添點什麽,不過他的興致也就三分鍾熱度,不到一會就覺得無聊。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繼續走呢?不就是瞿巽漣的一個惡作劇嗎?有必要教訓他這麽久?就不能先離開這裏後再去解決他們的私人恩怨?還可以空個地方讓他們真人pk,他還可以在旁邊賣點花生瓜子呢。


    四季感覺到,自從他們推測出這個地方沒有人後,大家都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緊張感,就連邵青暉也放鬆了,怕是這裏的人唯獨四季還保留當初的想法吧。


    現在的四季也是一直想著離開這裏,隻是他不敢獨自離開或者跟他們提出,畢竟人類的生存守則就是少數服從多數,就算提出大家也不會讚成,說多了他也覺得煩。


    至於這裏有沒有人,四季認為是有,可能是得益於那扇沒有打開的門吧,總覺得門後有什麽在偷聽他們說話。


    若那扇門打開了,四季也不會想這麽多。


    四季挪了一下身子,換了個方向打量對麵的三人。


    雖說大家都素不相識,相處的時間也就幾個小時,奇怪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四季卻有一種彼此都是認識的感覺。


    那位隻要有什麽不順心就會皺起眉頭的邵青暉,老是掛著一副自大、自以為是、老嘲笑他矮、看不起人的嘴臉,不就比他多看了幾本書就喜歡賣弄玄乎。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的確是很聰明,也顧慮了很多事。


    可這樣也改變不了四季討厭他,就一個書呆子還裝什麽了,那一副鏡片很厚的眼鏡一看就知道很重了,也難怪經常從鼻梁滑下來。


    這不,剛說完就又去托眼鏡了。


    而正被邵青暉教訓的瞿巽漣,就是名副其實的笨蛋一個,也沒什麽好說的,硬要加多幾句,就是一隻全身都是肌肉的笨蛋。


    要是他能安守本分就好,那離開這裏的進度就會快很多,用腦子的事,也不能指望他。


    至於岑暮久,就是最最最最最棒的人了!


    四季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岑暮久也沒對他做過什麽,隻是看到她就讓他心裏感到暖意。


    看著岑暮久,四季不由露出了微笑,迴頭瞄了一眼旁邊的一希,搖搖頭。


    唉,這裏除了暮久姐姐外,最可靠的還是他自己啊。


    這時,有個人影往他們撲過來。


    “哇,這不是城堡嗎?是你們弄的?好厲害,也教教我吧!”


    瞿巽漣眼裏像是發著光似的撲上來,比起被城堡吸引,更像是找到了什麽救星,可以讓他擺脫邵青暉的嘮叨。


    “喂,別岔開話題,我剛才說的話你有聽到嗎?”


    邵青暉在看瞿巽漣之餘,瞥了一眼那個城堡。


    隻是用花盆裏的泥土也能堆砌一個城堡,讓邵青暉是感到幾分驚訝,除了讚一下手巧以外也沒多說什麽。


    “算了,繼續往前走吧。”


    終於盼到要走了,一希和四季跟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唯獨瞿巽漣還留在原地為一希的傑作感到興奮。


    在轉角處的另一邊,那裏也同樣有一條筆直的走廊往前延伸,這一次的走廊上連唯一的裝飾物盆栽都沒有,感覺是建築物的主人也放棄審美了。


    亦因此,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大家都產生了一種這條走廊特別長的感覺。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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