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這個相對省時省力的想法,遺扇第一時間便選擇與那位江郎君坦誠布公,實際上她可以言語誘拐,完全不必對他說明真想,在減少阻力的情況下哄騙這些叛軍家屬助她一臂之力,但是她沒有,也不屑。


    布衣男子剛與兒子入住昭陽侯府,實在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便這麽快與那侯府主人再相見,亦猜不到此人會如此直接不作隱瞞。


    他出自京師世家,打小便被逼著學那人心算計,那心思也稱得上甚是玲瓏,自遺扇詢問了他有關妻主的幾個問題後,他隱隱就有了別的猜想,卻想不到,來得這般快。


    遺扇趕到父子倆住的客院,讓諾一將小奶娃帶去樂君彌舅甥那兒後便將他的妻主加入了叛軍,並身處軍營的消息告訴了他,還提出讓他動員北城有“失蹤人口”的家眷們明日一早便前往軍營對自家妻主或夫郎進行遊說,並承諾降者既往不咎。


    男子一時發怔無所覺,良久,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問道:“侯爺的意思是,讓我們勸降麽?”


    其實,說到底,對於此次妻主參加動亂的原因,他也想到了幾分,但卻沒想到昭陽侯選擇的是不戰反和,無須動武便打算平息這一場風波,這與她一貫的強硬作風極為不同。


    但是,出於對妻主的意願以及自己一家未來的考慮,他需要時間來衡量得失。


    對於男子的沉默,遺扇也沒有相逼,眼前局麵看似不可逆轉,但她這個在星海暴力慣了的人豈會被難倒,博弈講究的是以最小的損失取得最終勝利,她腦海裏藏有數不清的強硬手段,此計不成便在生一計罷了。


    她隻是懶散慣了,不想大動幹戈而已。


    索性趁著這人考慮的時間,安心地坐於椅子上悠閑品酒,她重入輪迴,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找罪受的。


    就在這個時候,諾一帶了兩個人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主子,這兩位便是北城區那邊的家屬,他們一致請求為邊陲的安定作出自己的努力。”


    江主夫心下一咯噔,如此快便有人猜到實情並做出決定了嗎?


    稍一偏頭,正好看到幾人進來,正是熟悉的身影。


    進來的兩名男子匆匆與他交換了眼神,便連忙給遺扇見禮。


    “民夫參見侯爺!”行的自然也是京中最全的禮數。


    這二人,亦是當年與他們夫妻一同受牽連的人家,幾人是老熟人了,知根知底。


    “起吧,聽說你們想當前先鋒?”遺扇眯著眼縫一一掃過看似惶恐卻十分淡定的二人,京城出來的都是一群戲精,“那可知道,若是對方為了減少異變,率先發難,第一個橫死的便是你們?”


    所以,確定了麽?


    倆男子聽她這麽一說,都不禁一怔,實在是沒料到她會考慮到作為犯人的他們的安危,對視過後,心中的想法亦愈加堅定了。


    齊齊上前一步,躬身道:“謝侯爺提醒,草民自是明白,隻是意已決,還望侯爺成全!”


    自五年前被發配邊陲,他們也從曾經的渴望逃離到如今的安居樂業,不管妻主是出於之前的情誼還是其他所做的抉擇,他們都不想放任為之。


    邊陲將會是他們一家、孩子未來的希望,絕對不能就這麽將昔日的成果都毀於一旦了,因而,他們都希望能把自家那位扯迴來,讓她們看清事實,不能一時衝動,意氣用事。


    “行,那就這樣。”遺扇點頭,告知兩人,會有人在明日午時前帶他們到軍營聚集。


    還讓他們把家中沒人看管的孩子也帶進府裏,讓由府裏的人幫忙代看。


    這才打發了兩人,定定地坐在這廳裏等江主夫迴複。


    江主夫沒讓她等多久,在倆人離開後,便得出了答案,想要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麽,讓這些人忽然如破釜沉舟般孤注一擲。


    這時,小孩狗子早已一溜煙地從門外衝了過來,抱著她的膝蓋就開始撒嬌賣萌。


    “大概是未來吧,”遺扇看得開心,抱起孩子展望屋外蒼穹,夕陽昏黃,燦爛又絕望,她也知道男子可能隻是一時半晌有疑問,“就算讓他們成功又如何,將來呢?單獨稱王,還是最終被京城來的人強勢碾壓?跟著軍營裏的人,估計沒什麽活路,還不如現在選擇打對壘呢。”


    聽到這麽直白的話語,男子深歎一聲,沒有接話。


    兒子在某人懷裏東動動西抖抖的,依舊沒心沒肺。


    遺扇是存著讓他帶領餘下家眷到軍營外頭搞事情的心,見著他一副憂心忡忡根本就沒心思繼續交談的模樣,將孩子放下,任他自己在大廳裏撲騰,便靜悄悄地離去了。


    這幾天,也許整個邊睡過得最愜意的便是她了。


    要不就是帶人騎馬到外頭奔馳遛一圈。


    要不然就在府裏該吃吃該喝喝,順便還圍觀府裏那蹭吃大軍雞飛狗跳的熱鬧。


    迴到主院,用完晚膳後,遺扇留下“有要事外出”這一紙條便憑空從侯府裏消失了,留下一眾想打探她接下來動態的人們通通撲了個空。


    而遺扇此時,正駕輕就熟地運起輕功,避開巡邏士兵的耳目,偷溜進了軍營,沐浴在夜色中的軍營更加肅然,整個人口密布之地顯得格外詭異。


    關押陶碧母女的帳篷內,被關押了幾天,神情懨懨的陶碧瞬時就如見鬼般,瞪大了瞳孔望著身法詭異的昭陽侯飛速出現在自己麵前,門口守著的士兵隻覺一陣夜風吹過,掀起了門簾一角,聽不見裏邊有動作,側頭看了門簾一眼便果斷地挪開了視線。


    很好,帳內一切如常。


    要不是被遺扇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陶碧頓時都想尖叫起來了,在看了看靜靜盯著昭陽侯看的母親,頃刻喉間一哽。


    對於遺扇那神出鬼沒的本領,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嗬嗬,真的是這樣麽?


    娘的,明明是大晚上空曠的光亮帳篷,這人混進來不被人發現就算了,還饒有興致地繞著自己打量了一圈,這都沒被人發現此時帳篷內有三道人影?


    陶碧也是心服口服的。


    兩人如今所在的帳篷早已不是將軍包了,而是轉移了地方,不過這也難不倒初來乍到的遺扇,用精神力一掃,一切就無所遁形了。


    某人晃悠著進來時,宛若閑庭信步般,要多輕鬆就有多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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