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口哨聲破空,隨即,有獵犬狂吠聲傳來,數條可怕的黑影竄出來,將蘇嬈撲倒在地。


    歹徒哈哈笑著,卻不上來阻攔,一任惡狗撕碎蘇嬈的衣裙。


    蘇嬈咬住牙,在心裏恨恨地想:魔鬼,等哪一天你犯到了我的手裏,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嬈眼中倔強的火花,強烈刺激了那人的好奇心。


    他喝止了惡狗的進攻,一步步走上來,俯下身子,用兩根手指托起蘇嬈的下巴,笑道:“雷昶豔福不淺啊。”


    蘇嬈甩開他的手,冷冷說:“如果你是來向本小姐求愛的,算是白白自戀了一場;如果你是來賣弄斯文,向本宮致禮,那麽就暫赦你無罪,免禮平身吧。”


    那人這才發現自己是單膝著地,“跪”在蘇嬈麵前,頓時哭笑不得,站了起來。


    他心中暗暗好奇:都傳言雷昶的未婚妻是高雅端淑的大家閨秀,可麵前這女子看似美麗清純,說話行事卻潑辣有趣得很,看來傳言有時候也不可靠。


    “夏先生,怎麽處置這女人?”盧森忍痛問道。


    “當初雷昶令我受盡屈辱,以致失去爹地信任,失去即將到手的總裁之位。今天,這個千載難逢巔峰好時機,我一定要讓他最心愛的女人替罪,令他痛不欲生。”“夏先生”上下審視著蘇嬈,冷笑著說:“破了她的紅,然後送她迴雷家。”


    夏先生?


    難道他就是夏氏集團總裁的大公子夏恩銘?


    早聽說夏恩銘模樣俊美,行為卻極為陰狠狡詐,今日一見,果然不差!


    據說,夏恩銘一直對夏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垂涎三尺,卻在對雷氏集團的商機中功虧一簣,因此而被老爸冷藏了。自然,夏氏集團總裁之位與他也就永遠無緣!


    而夏恩銘和雷昶之間的刻骨仇恨也因此而來。


    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該不會把我先奸後殺吧?


    正在沉思,蘇嬈聽到有個歹徒說:“要是把她奸殺,警察會不會……”


    “放心,一切有人會替我們擺平。”夏恩銘冷笑著說:“而我倒是希望因為這個,而使雷氏豪族聲名狼藉,可雷昶,絕對不會上當……”


    夏恩銘上前一步,挾住蘇嬈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不懷好意的眼睛,從她如初春般冷峭的眼睛,緩緩向下,到了她胸前蕩漾的一池春水,唇角微微上揚。


    “哄……”


    不知從哪裏衝出來一輛銀白色的小汽車,箭一般地朝夏恩銘衝過來。


    看那架勢,不把夏恩銘和蘇嬈碾碎,誓不罷休。


    當夏恩銘看清楚眼前那輛豪華越野車時,不禁大吃了一驚,竟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怔在了那裏,還是被身邊之人推了一把,才明白了過來,迅速逃到了大樹後麵。


    車子在蘇嬈麵前嘎然而止,待車門打開,有個身著白色休閑服的高個兒男子跳了下來,迅速將“郝婧彤”抱起來。


    “不要!不要……”蘇嬈剛受到了強烈刺激,還沒有中驚惶中清醒過來,見到“敵人”要抱自己,一邊大叫,一邊奮力掙紮,並狠狠咬向他的手臂。


    那人疼地渾身顫栗,但依舊緊緊抱著她,明媚的眸蒙上了一層霧氣,柔聲對她說:“是我昊軒,來救你了。”


    “若相惜,何須執手問華年。”他的眼中有熾烈的亮光閃耀,輕輕執著她的手,在鼻旁輕嗅。


    “咳咳……”


    室外輕輕的咳嗽聲,驚得蘇嬈心頭一跳,匆匆起身,狠狠瞪了雷昊軒一眼,似笑非笑低低說:“祝你今夜無眠!”


    雷昊軒斜倚在門框上,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指輕漾手裏的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在淺金壁燈的照射下,多了幾許曖昧的色彩。


    微微漾起唇角,望著蘇嬈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仰臉,飲下那杯苦澀而香醇的幹紅。


    “雷少……”鄭浩南站在門口,怯怯地唿喚。


    雷昊軒麵有不悅,緩緩抬眸,冷冷問:“你都聽到了些什麽?”


    鄭浩南背後冷汗涔涔,恭敬地躬身,說:“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雷昊軒冷冷一笑:“記住你該幹的,忘掉你不該看到聽到的――不要試圖瞞過我分毫。”


    “我都記下了。”鄭浩南囁嚅著,終於鼓足勇氣,說:“原先的計劃……”


    “我要感謝夏恩銘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傻瓜,今天卻幫了我一個大忙。”雷昊軒眸中透出一縷愈加璀璨的光輝,薄涼性感的嘴唇微揚,麵上劃過一縷櫻蕊般的笑靨,輕輕吐出一句話:“是的,一個十分有趣的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的手優雅地轉動手中高腳杯,卻無意中看到殘留的紅色酒液中浮現出蘇嬈明媚的笑臉,心中緩緩湧過一股細細的暖流,不由得一怔,轉而輕輕搖了搖頭。


    他輕輕地推開窗子,朝對麵望去,那裏,燈火輝煌,想必,晚會已經開始了。


    果然,帶頭的歹徒鼓掌笑道。


    隨即,隻見他一揮手,有兩個人迅速從側麵包抄上去。


    暗影裏,雷昶一向冷峻的臉浮上一絲冷笑。


    “跟你的主子說,我在這裏等他。”雷昶將架在雷昊軒頸上的刀稍一用力,冷冷說:“告訴他,我是雷氏集團總裁雷昶,是這個會場上最有錢的人,而且我跟主辦方鄭氏集團總裁鄭浩南關係向來不和,他即使殺了我,也許根本就沒有人會為難他們!所以,要綁架敲詐勒索盡管朝我來――隻要放了人質,雙方都會各取所需。”


    “雷先生,不要緊張,因為我和你的目標是一致的。”雷浩軒坦然一笑,在口袋裏摸了摸,取出一個紅色的東西,對雷昶說:“把這個點上,一切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雷昶疑惑地接過來,發現是一個炮仗。


    “不要小看它的威力,一個,就會讓壞蛋的腦袋開花。”雷昊軒迎著雷昶疑惑的神色,笑了笑:“本來它另有用途,但看來,今天要小才大用了。”


    一句話未完,就見雷昊軒眸中劃過一道陰戾之色,將手迅速一揮,隻見刺鼻的硝煙充斥鼻息,大廳內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再連揮幾下,奔逃聲、尖叫聲連成一片,大廳內刹時炸開了鍋。


    雷昊軒麵上含著淡淡的笑,對著倉皇逃遁的黑衣人,微微點了點頭,在心裏狠狠罵道:沒用的東西,活該你們挨炸!


    趁著煙霧還未消退,他一躍而入,一邊唿喚“郝小姐”,一邊四處搜尋著蘇嬈的蹤跡。


    “咳咳……”


    強烈的硫磺氣味,深深刺激著他的喉嚨,眼前一陣眩暈,知道自己的舊病又發作了,心中一驚,慌忙扶住廳柱喘息了起來。


    忽然,數年前逃亡途中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又躍上心頭,深邃的眸中,有看不到底的陰戾一閃而過。


    “救救我……”


    聽到蘇嬈的聲音,雷昊軒胸中的陰翳刹時一掃而空,循聲望去,看到有個黑衣人依舊挾持著她不放,刹時惡從膽邊生,衝上去,朝那人屁股狠命踹了一腳。


    樓下,警笛聲四起。


    不久,就傳來了警察的喊話聲。


    見到已經中了包圍,歹徒更是不肯放開救命的稻草,捂著被踢痛了的屁股,用槍頂著蘇嬈的頭部,朝高高的落地窗走去。


    雷昊軒心急如焚,已經顧不得許多,大聲喝道:“我命令你,趕快放開郝小姐!”


    待歹徒迅速迴頭,雷昊軒卻發現此人並非夏恩銘手下混混,而是一個從不認識的男人,頓時大吃一驚!


    歹徒獰笑道:“實話告訴你――我是一個潛逃十年的殺人犯,從報紙上得知,今夜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歡聚一堂的好日子,就特地前來‘獻禮’,誰知道卻有意外的收獲!殺一個人是死,殺兩個人也是死……”


    雷昊軒聽了歹徒這番狗屁不通的言論,心中十分惱火,正要開口說話,手臂卻被一個人給輕輕拍了一下,他迴頭一看,雷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來了。


    “你要錢嗎?你想換自己今後的自由嗎?可你手中的人質是根本不會引起警察重視的!或許,你隻想因此而揚名天下,那麽好,你來抓我啊!”雷昶深邃幽暗的冰眸,有一絲纖細的光亮閃過,唇角微微上揚,說:“我是雷氏集團總裁兼ceo,你拿我當人質,或許警察叔叔會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真不想活,那也沒關係――從這扇落地窗跳下去,我陪你殉葬,一定會令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殺人魔名垂自殺青史!”


    見歹徒因心動而有些猶豫,雷昶唇角微微上揚,倏地一下,將手中的皮箱甩到了歹徒麵前。


    歹徒遭到了驚嚇,一手控製住蘇饒,一手將槍頂在她的頭頂,對雷昶喝道:“那是什麽?”


    “大哥,不要緊張,那裏麵裝的可都是百元大鈔,夠你好幾輩子用的。你要是想舒服地活,就全拿去。”雷昶點上一支煙,優雅地夾在兩根手指間,吐了一個煙圈,說:“我在江湖上混這麽多年,要是沒有一點路子,能這麽年輕就坐穩這麽高的位子嗎?你隻要聽著我的,一切都好商量。”


    歹徒又一次陷入了猶豫:“我怎麽能相信你說的話?”


    “你把皮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雷昶笑道:“等你驗看完了,我親自陪你去跟他們周旋。”


    雷昶的話,似乎打動了歹徒的心,但他仍心存猶豫,冷冷說道:“肯為了一個女人而犧牲自己?嗬嗬,你豈不是一個大傻瓜!我憑什麽要相信你說的鬼話!”


    雷昶深思幽暗的冰眸中掠過一絲冷戾的光芒,將手緩緩放到胸口的衣襟上,用力。


    隻聽“嗤”的一聲,衣衫盡已破碎,雷昶健頎偉岸的上身,在淺金色的微光中如雕塑般泛著朦朧的微光。


    “你……”


    歹徒驚詫的話音未落,就見雷昶已經將頸上的銀鏈扯了下來,“咯”的一聲打開,但見雞心裏那個長得和蘇嬈一模一樣的女人正在嫵媚地微笑。


    雷昶冰眸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深深看了一眼,徐徐說:“這是我最心愛的女人。為了她,我什麽都能舍棄!我已經失去了她一次,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竟然!竟然……


    雷昊軒心中刹時波瀾驟起。


    “你過來,親手把皮箱打開。”歹徒緊緊箍住蘇嬈脖頸,對雷昶惡狠狠說道:“要是敢跟我玩什麽鬼花樣,就一槍斃了這妞,然後讓你一起殉葬!”


    雷昶迴頭對雷昊軒說:“請你暫時離開一會兒……”


    看到雷昶光明正大地表白自己最愛的女人是郝婧彤,還真的要為此而步入險境,蘇嬈心如刀割,眼角有濕漉漉的東西不斷湧出來,咬牙說:“雷昶,我恨你!好吧,你趕快過來!早點陪他殉葬!”


    話語到了後麵,竟成了低低的哽咽。


    雷昶完全明白她的痛苦,隻輕輕一笑,在心裏說:愛在心裏,絕口不提愛你,不是不愛,而是因為太愛。太愛,所以怕傷害;太愛,所以甘願受傷害;太愛,所以容易錯過愛。蘇嬈,你――不明白!


    雷昶俯身,將鑰匙在皮箱上麵搗騰了半天,那個堅固的家夥居然紋絲未動。


    這邊,歹徒頭上的汗已經出來了。


    挾持著蘇嬈,走到雷昶身邊,朝他背上狠狠踹了一腳,罵道:“別再跟老子耍鬼花招。”


    “哢嚓”一聲,皮箱應聲而開,呈現在眾人麵前的果然是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


    “你不相信嗎?現在我就翻給你驗看。”


    雷昶伸手拿起一疊鈔票來在手中慢慢翻看,看到歹徒眼中露出灼灼火花,又俯身,說:“這裏還有幾根稀世珍寶,你要不要看?嗬嗬,你今天可真是鴻運高照――今天的慈善晚會,我本來是要捐出這些寶物的,卻不料卻落到了你的手裏。”


    雷昶一邊將金條推到歹徒腳下,一邊朝蘇嬈使眼色。


    就在歹徒心神恍惚的一刹那,蘇嬈猛地朝他下身踢了一腳,迅速脫離了危險。


    “?”的一聲槍響,血花四濺,蘇嬈迴身去看,卻冷不防被垂死掙紮的歹徒死死掐住了脖子。


    “即使死,我也要拉個殉葬的的。”歹徒獰笑著將蘇嬈箍到胸前,朝落地窗一躍而下。


    雷昶緊追一步,卻隻牽住了蘇嬈的一塊衣角。


    “嬈嬈……”


    雷昶緊走兩步,朝窗外大聲疾唿。


    隨著這句話出來,眼角濕濕的有東西湧出。


    怎麽了?


    我這是怎麽了?


    可我,竟是又一次失去了她嗎?


    將頭探出窗外,迫切期盼看到,卻又恐懼看到血腥的場麵。


    一顆心顫栗著。


    但,他看到了什麽?


    窮兇極惡的歹徒已經墮樓身亡,蘇嬈半截身子吊在半空中――這,全賴於在墜樓瞬間,她有一隻手緊緊扣住了窗框。


    “嬈嬈,抓住我……”雷昶眼前有雲霧漸漸升起,由於急劇的情緒變化,他伸出的手在不住地顫栗。


    雙手彼此相扣,感覺到了彼此的心跳,用力。


    當懷中緊緊擁抱著這個熟悉而又溫暖的軀體,雷昶心中雖然蕩起了千重巨浪,但依舊淡淡地說:“傻瓜,哪有用金錢來換生命的。知不知道,沒有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


    “可,他們搶走了我的項鏈啊!”蘇嬈失聲叫道。


    “什麽寶貝東西?我迴去送你十條……”話隻說了半截就停住,因為,雷昶看到了蘇嬈手心裏捧著的,正是飛機場初遇時,他頸上的那枚雞心情侶鏈。


    心不由得為之一顫。


    但一顆堅韌的心,怎能容得下柔軟!


    不可以,雷昶,你――這樣的男人,不可以!


    可你,蘇嬈,又怎能這樣……


    可,屬於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讓我自私一迴,放縱一迴!


    “嬈嬈……”


    雷昊軒靜靜地站在身後,默默地看著雷昶和蘇嬈的一舉一動,眼前忽然閃現出數年前那刻骨銘心的一幕,恨意刹時湧上心頭,咬了咬牙,在鼻子中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你,稍等一下,我有話要說。”背後,忽然傳來雷昶的聲音。


    雷昊軒站住了,緩緩迴身,看到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


    “謝謝你一直照顧婧彤。”雷昶靜靜地望著他,徐徐問:“你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


    燁華!


    我叫燁華!


    你難道忘記了嗎?


    你又怎能忘記了呢!


    可,你忘記了,豈不是正合我意……


    雷昊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但臉上卻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雷先生太客氣了。”


    “昊軒救我可不是第一次了!而今,他又為我得罪了老板鄭浩南,怕是要失業了!”蘇嬈牽了雷昶的手輕輕搖了搖,柔聲笑道:“讓昊軒到雷氏集團來,好不好?”


    “昊軒?”雷昶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雷昊軒的臉,深邃的冰眸中有泉水緩緩湧動,問:“你,姓什麽?”


    “他姓雷。”蘇嬈答道。


    雷昊軒感覺到了有股莫名的氣場朝自己緩緩壓過來,壓得胸口好痛,忽然,他想逃離。


    是的,計劃在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放棄,這不是他雷昊軒一貫的作風!


    傳出去,都將是個笑柄!


    “雷先生,已經不早了,要是沒別的事,我要先告辭迴去了。”雷昊軒說罷,迅速迴身。


    夜風撩起破了的衣衫,涼風陣陣襲來,雷昊軒忽然想起背後的傷疤,想要快速離去,卻聽到哪個深埋記憶多年的名字,從那個人嘴裏喊出來。


    “你背上的傷疤,我在夢中都記得。”雷昶臉上含著淡淡的微笑:“燁華,我一直在等你迴來。”


    “燁華?”蘇嬈好奇地問:“誰是燁華?”


    “燁華,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唯一的同胞兄弟。”雷昶說著,上前幾步,對雷昊軒的背影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尋你的下落。後來,聽說你到了美國,生活過得還不錯……”


    “不錯,是的!”雷昊軒猛地迴過身來,灼灼的眼眸與雷昶相對:“養父母死了,公司也破了產,我現在迴國在鄭浩南手下做事呢。嗬嗬,是不錯,逍遙自在得很呢!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又遇到你。”


    “多年前那件事,雖然你我有誤會,但我又未嚐沒有錯誤之處,如今你既是迴來了,就來幫幫我吧!”雷昶的眼睛中透出絲絲暖意:“你現在既是居無定所,今夜就跟我迴家住吧――也讓我好好補償一下自己的過失。”


    “原來,以前我在你麵前自稱‘姐姐’,倒是歪打正著了!”蘇嬈對雷昊軒笑道:“記得,我可是欠過你一個人情呢。嗬嗬,你要是不趁機追著死纏爛打,恐怕我這個厚臉皮會忘掉九霄雲外的喲,所以,還是聽取你哥哥的建議,搬到家裏繼續折磨我吧。”


    雷昊軒聽了蘇嬈的話,似乎陷入了沉思,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不說話,就表明是默許了!”蘇嬈勾了雷昊軒的手指,笑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雷昊軒望著蘇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的房間,都是按照以前你喜歡的樣式布置,每天都有專人負責打掃――這,都是為了隨時迎接激動人心的歡聚時刻。”雷昶拿過昊軒的手,用力握了握,笑著說:“今天,雖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卻因此而使得你我兄弟相認,這可真是值得慶祝的重要時刻。”


    說著,他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雷昊軒,說:“為我們的相聚幹一杯!願我們今後攜起手來,共同把雷氏集團的事業做得更大更好!”


    雷昊軒端起酒杯來,放在唇邊輕抿,卻並不馬上喝下去。


    正在這時,隻聽得身後的玻璃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了。


    三人迴頭去看,蘇嬈和雷昶都不由得在心裏一怔。


    原來,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你們,誰叫雷昶?”其中,有個警察拿出一頁紙給他們看:“雷昶親眼目擊了持槍罪犯拒捕,和墜樓的全過程,需要隨我們一起去做個筆錄。”


    蘇嬈心中十分疑惑:被持槍罪犯劫持,我是最主要的目擊證人,怎麽傳雷昶去筆錄,卻沒有我什麽事?


    “我今夜怕是迴不去了,你先帶燁華迴去――阿姨會為他準備住處。”雷昶對蘇嬈說罷,又給何竣打了個電話,聯係車輛來接,最後,迴頭對雷昊軒說:“十年後相聚,卻不能親自接你迴家,真是一大憾事!不過,這個遺憾,就讓我以後好好來彌補吧。”


    心中十分擔憂,蘇嬈牽過雷昶的手臂,環在自己腰上,輕輕擁住他溫暖的身子,低低說:“一定要早點迴來。”


    雷昶不自然地笑了笑,輕輕推開她,迴身對兩名警察說:“我們可以走了。”


    夜深了,有些寒意,思緒如流螢般在空中遊走。


    蘇嬈正陷入淡淡的哀愁,忽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意掠過,垂頭一看,肩上多了一件皮衣,抬頭望去,正迎上一張動人心魄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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