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將士所說竹筒此時正躺在蘇黑定的身邊,老將軍伸手將它握在手裏,握得那麽緊,烙得那麽疼。那染血的竹筒仿佛讓蘇默定的熱血所浸,燙得老將軍的手疼,心更疼。


    竹筒很普通,隻是在頂端有一道橫向的切口,老將軍一眼就看出這是個信筒,裏麵的東西應該才是蘇默定要交給自已的東西。東西取出來後,卻是一張手繪的羊皮地圖。老將軍一眼就認出來是蘇默定的手跡,這張烏月軍的布陣圖,雖然是他一直渴求的東西,可是,用自己兒子性命來換的話,實在是得不償失。


    這種苦楚,老將軍口不能言,隻能將傷心兩字爛在肚裏。早就知道這個兒子太過衝動,隻是沒想到這個教訓來得這麽慘烈,連讓人迴頭的餘地也不給。老將軍深知帶他上戰場,就時刻準備著戰死殺場,隻不曾想,自己的兒子竟然是這樣子死去,怎叫他不痛心。


    可是,再傷心,也得看時候,老將軍徒然轉身,虎目橫掃所有在場之人:“封鎖消息”語罷,卻仍然不能放心,又厲聲道:“絕不可外泄半點風聲,違令者。斬!”


    “屬下明白”


    眾將士異口同聲的應道,大家都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也不多言,隻是替少將軍覺得委屈。


    “雷紹允,張祿”


    “末將在”


    “末將在”


    “迴去好好休息,明日午時,迎戰烏月”


    “得令”


    “得令”


    雷紹允與張祿兩人走後,老將軍再也抑製不住淚水,默默的流著眼淚。他握緊手中圖紙,有了這張蘇博文用生命換來的軍陣圖,明日,他要烏月國以數萬人的性命來償他孩兒一命。


    北門之困,已拖了太久,天氣也越來越惡劣。老將軍深知再拖下去,北門就危險了,如若北門守不住,那邊關十萬黎民就隻能做鐵蹄下的孤魂了,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烏月遲遲不退兵,而且有越攻越猛的趨勢。他看在眼中,急在心中,火氣大得嘴角都起了水泡。蘇默定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隨軍多年,知道此番必須兵行險招方能出奇製勝,可是,父親卻一直不同意他冒險的提議。於是,他想趁著這除夕之夜,獨入敵軍腹地,竅取第一手軍機。有了這些,不怕他烏月不退兵。


    可是,他終是太過於輕敵,雖然他成功的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也同時讓對方發現了自己。他浴血拚殺三個時辰,雖然受傷多處,卻也終於成功突圍,足見其功力深淺。但,他畢竟孤身迎敵,烏月首領最後竟然動用了神弓營一路追殺他,他騎著赤焰一人一馬發足狂奔,隻可惜待得他迴到北門城門口的時候,已經身中數箭,迴天無力。


    這一切,雖然蘇老將軍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那一張地圖,那鮮紅色的浴血鐵衣,早已向他說明了一切。


    永文年,正月初一


    易國左翼軍由副帥雷紹允率領,於北門出城迎敵。烏月國攻城五萬,易國軍僅兩萬餘人,在敵眾我寡,懸殊巨大的情況下。易國主將雷紹允一馬當先,引領五十精騎奮勇博殺,突圍至敵方中心,那雷副將,一支長槍舞得虎虎生風,十招之內竟然就取下敵方主帥首級。敵軍徒失主帥,一時方寸大亂,易國軍一鼓作氣,剿殺敵軍三萬,餘軍兩萬四下逃竄。而易國軍主帥蘇乾,領右翼軍由北門側一崎嶇小道出發,奇襲烏月大營,烏月主帥不敵蘇將軍武藝,竟然使出下流手段,暗箭傷人。


    蘇將軍躲過致命的一擊,隻是肩膀受了點輕傷。但烏月軍卻傷亡慘重,最終退軍十裏,不敢再上前叫囂、北門,方才得以小小喘息一陣。


    易國軍大勝之際,主帥迴城,卻渾身烏紫。軍醫會診,乃是烏月的暗器上麵粹了劇毒,半月之內如不清除,則一命嗚乎、眾將麵麵相覷,無不震怒。兩日後,張雷兩位副帥商議後決定,兵分兩路,一路人由張祿帶領護送蘇老將軍迴京救治,另一路,則派出十人小組快馬加鞭由五個不同的路線迴京搬救兵。之所以會選擇五個方向,乃是擔心送信人叫烏月探子截下延誤了軍情。而雷副帥則留守北門,等待援軍的到來。


    至此,北門一戰,易國軍主帥一死一傷,但是為了不讓烏月有機可趁,蘇默定的死訊一直密而不發。易軍內部,隻聲稱蘇默定在突襲烏月大營時受了重傷,暈迷不醒。對外卻宣稱,蘇默定隻是淺傷,在蘇乾迴京救治之時,暫代主職,統率全軍抗烏。


    永文年,正月十五,易國國主接到消息,北門危。遂令蘇氏二子蘇博文,帶糧草五十車,精兵五萬,赴北門救急。


    當最後一組情報送至陸子辰的手中,他終是微微的笑了,笑過之後,卻是更哀傷的幽歎。此時,對於他來說,終於算是解脫了,沒有了期盼,也便不用再傷心。


    那日,當他們三人自宮中出來,蘇博文便說出了心中的計劃,他驚歎於蘇博文的冷靜,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也能做出最精準的分晰。他終於為之折服,也許,隻有像蘇博文那樣的人,才能夠真正的配得上他的軒。他決定放手,是真心的決定了,隻要計劃成功,隻要他能搶迴軒,他便隻在心中默默的為他們祝福。


    他輔又看了看手中的情報,欣慰的自語:“他果然做到了,軒,你要幸福!”多多此時正好走了進來,在聽到陸子辰的輕語之後,悄然的退了出去。一直跑出了很遠很遠,她才抱著一棵柳樹,無聲的落淚。


    公子的心裏,始終隻有一個袁軒,甚至親手將她送到的別人的懷裏,她知道公子的心裏苦,所以,她才會忍不住哭泣,隻因,她舍不得看到公子心痛,更恨不得代他而疼。可是,誰又能體諒多多的苦,多多的累呢?


    對於袁軒,從一開始的嫉妒,到後來的淡漠,直到最後的肯定。當她終於痛下決心要成全公子與她的時候,另一個女人,又來橫插了一腳。她不怪公子的,這不是他願意的不是嗎?可她就是不能容忍是那個女人,為什麽是又那個人的女兒呢?


    她的心裏,好怨,也好恨!


    是的,自那日來到了盛京,她便認出了她的親生父親,居然是當朝姚太尉。她的恨意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她知道不該遷怒於她,可是,卻總忍不住的嫉妒姚素筱。從小到大,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她呢?從小錦衣玉食,又是易國第一才女,這天差地別的生活,讓多多再一次的憤怒。


    所以,她一次次的刁難於她,一次次的想要把她從公子眼前趕走。可是公子居然生氣了,還懲罰了自己,這是不是說明,在公子的眼中,姚素筱的份量也比自己多上更多。


    她的眼淚,又來了,因為她又一次想到了那句話:她,是這個世上多餘的一個人。


    哭得累了,多多胡亂的抹了抹臉,這才想起前後看看有沒有人。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多多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這不遠處,一臉好奇的兩個人,不是姚素筱和喜兒又是誰?這給誰看見了都不打緊,偏偏讓她們看了去,指不定背後笑話自己。


    多多想到這裏,心裏那個憋屈!她尷尬了一陣,見姚素筱向自己走來,立馬一扭小腰閃了人。心想著:就讓她笑們到內傷去,才不想再跟她們說話,說得不中聽,公子又該不高興了。


    看見多多的反應,姚素筱心裏卻十分的不是滋味。要知道多多在陸子辰心中其實是很有份量的,就是不知為何,她總是對自己十分的排斥。據喜兒打聽,多多以前對軒轅蘭汀也就那樣,難不成,是因為她。


    甩了甩頭,拋開紛亂的思緒,姚素筱看著多多遠去的背影,決定要去找陸子辰談一談多多的事情。


    陸子辰最近在盛京開了一間新的繡坊,取名‘神針繡坊’。豈知,僅這個名字,就把盛京所有的達官貴婦吸引了過來,生意火爆得不得了。那接下的訂單是做也做不完,陸子辰無奈隻得從必州的十間繡坊裏抽熟手過來。


    可是,抽了人過來,那活計又慢慢淡了,這人是往迴送也不是,留下也不是。陸子辰此時又出奇招,他向陸夫人借出了那幅‘鳳凰於飛’在繡坊中展示了十天,就這十天,繡坊的名聲就徹底的打了出去,甚至超越了必州的那十間老字號的名頭。


    這下子,連宮裏的娘娘們也來了興致,這娘娘的衣衫可不比常人,每一件都費時又費力,這下子,子辰的繡坊又缺人了,好在,他陸家就是銀子多啊,於是子辰開始重金挖腳。隻要是能叫得出名頭的繡手,都被子辰挖了過來。


    可因為這些事,陸子辰已忙得好些天沒有迴府了,這一日,姚素筱親自包了一些餃子,煮好了後,便想給陸子辰送過去。剛走到大門口,卻驚喜的發現陸子辰迴來了,姚素筱也顧不得矜持,小跑了過去,仰起小臉有些驚訝的問:“相公,你怎麽迴來了?”


    子辰看著姚素筱隻是笑,抻手將她因奔跑而散亂的發絲撥於耳,方才慢慢的說道:“筱筱,怎麽我不能迴來?”


    “相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你這時候迴來,我很高興!”許是習慣了陸子辰的隨性,姚素筱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姐調調,說話直來直去,但卻夠熱情。


    “嗯,忙了好些天了,迴來看看你們!”陸子辰說著,便拉了姚素筱往陸夫人的往處走。姚素筱心裏,頓時又好一陣失落。原來,嘴上說的是看看你們,其實隻是迴來看他娘的,她不是跟陸夫人吃醋,隻是心裏,還是有一點點失望。不過,姚素筱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就算是再心酸,她也隻會對陸子辰笑笑,隻因,她不想陸子辰為她煩心。


    到了陸夫人處,陸子辰坐定後,便與陸夫人閑聊,姚素筱二話不說,催喜兒打開了食盒,便給陸子辰和陸夫人一人盛了一碗。子辰一見那餃子,便大口的吃了起來,嘴裏喊著:“哎喲!這幾天還真是沒吃到什麽好東西了,還是筱筱的手藝好啊!”


    姚素筱聞言,這下是真的高興了,笑得如花般可愛,陸夫人見狀,便也趁機說道:“是啊,辰兒,這筱筱是多好的妻子啊,你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子辰不語,隻含著吃食,嗯嗯個不停。


    陸夫人見陸子辰聽著,便又道:“那,你們幾時給我添個孫兒來玩玩啊?”這話一出,陸子辰一下子哽得直翻白眼,姚素筱見狀幫他順了半天氣,這才算是把那卡在喉嚨裏的餃子給咽了下去。


    喜兒遞上一杯茶水,陸子辰喝了一口方才道:“娘,不急,會有的!會有的!”言罷,陸子辰拿眼看了看姚素筱,當真是臉紅到了脖子根,隻低了頭擰著手帕不說話。陸夫人聽陸子辰這麽說著,又豈會不知他是敷衍她的,於是搖了搖頭,白他一眼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自陸夫人了屋裏出來後,姚素筱雖然沒有表示什麽,但臉上的怏然笑意已然消失,她規規矩矩的跟在子辰的身後,端的是賢惠。可子辰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他更希望她在麵對自己時,能多一點自然,多一點隨性,但她的小心翼翼總讓子辰覺得難受。


    “筱筱,你最近變了!”


    子辰突然停了一下,姚素筱防備不及,迎頭就撞上了子辰的後背,到底是練過武的人,背硬得厲害。姚素筱的鼻子被這麽一撞,頓時痛得她淚如雨下。她彎下腰蹲了下來,捂住鼻頭不肯拿開手來,想將眼淚逼迴眼裏。


    “筱筱,讓我看看。”子辰慌亂的轉身,同樣蹲在了姚素筱的麵前,抻手就想去撥開她的手。姚素筱搖頭道:“相公,不要,好難看!”


    “你這個傻女人,痛成這樣了,還管難看不難看?”子辰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說著她,可姚素筱卻是眼淚落得更急了。


    她是心裏高興,卻也是真疼,她終於拗不過子辰,拿開了手,子辰見她鼻頭通紅,於是忍不住摸了摸她小巧而挺撥的鼻頭道:“可憐的鼻子啊,跟著你這個傻傻的主人,遭了罪了!”這話一出,姚素筱卟哧一聲,含著淚就笑了。


    邊笑邊羞道:“相公,你怎麽能這麽笑話人家?”子辰見她的樣子終於有了幾分女孩子應有的淘氣,於是這才點頭道:“這才像你嘛,不要成天那麽端著個臉,不好看!”


    聞言,姚素筱止了笑意幽幽道:“相公,我知道我不是最漂亮的那一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她那麽美的話,你是不是就會喜歡我多一點?”這是姚素筱第一次這麽問子辰,有些怯怯的,帶著些試探性。子辰臉一沉,忽地也轉了語調,雖仍舊是溫柔,卻仿佛少了點什麽:“好一點了沒?要不先迴房吧?”


    子辰到底是岔開發話題,於是,姚素筱也再次恢複了賢良淑德的模樣,隻是低眉順眼的點了點頭,小小聲道:“好多了,那就迴去吧!”陸子辰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她的轉變,原來,原來她是因為這樣,才會那樣。


    可他仍舊不知道如何麵對她,他的心裏,仍舊空虛,可姚素筱卻始終不能進入,甚至於,他總是很下意識的逃避著她的眼神。他不是沒有感覺的人,隻是,他不敢再隨意許諾,也不也再輕言愛意,隻因,他已分不清,愛到底是什麽。


    姚素筱看著子辰複又迷離的雙眼,借著鼻頭的傷痛,這一次,徹底的淚落。隻是,心中絞痛,不敢輕言,隻道是鼻子又疼得厲害了。


    陸子辰,就這麽曇花一現般迴來了一小會兒,就又開始忙了。姚素筱是夜夜獨守空房,這陸夫人看在眼裏,是急在心中,這一日,陸夫人實在忍不住,便把姚素筱叫了過去,這是明說暗指的讓她想點辦法,怎麽著也不能讓陸家斷了香火。


    姚素筱紅了臉聽完陸夫人的話,迴房後,唉聲歎氣了半宿。最後,她終於又將心思轉到了多多身上,於是,便命喜兒去尋多多過來。這多多一聽是少夫人找,那個頭啊,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最後,在喜兒的軟磨硬泡之下,終於,還是跟了喜兒一起過來。


    多多過來後,姚素筱也不說話,隻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著多多。多多被她看得不耐,忍不住又尖刻道:“少夫人你尋我過來,有話便說,不必如此。”


    喜兒一聽這話,終於是忍不住了:“多姐姐,雖說你資曆老,可也得有個尊卑之分,我們家小姐,怎麽說也是主子,你怎能如此說話?”多多寒眸一掃喜兒冷冷道:“是嗎?喜兒姑娘,我聽你說話,怎麽覺著你才是主子呢?”這話一出,喜兒急了,趕緊跟姚素筱解釋說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姚素筱不語,隻是點點頭道:“果然是個厲害的丫頭,不過,相公難道沒有教過你知禮法,有教養麽?”要知道姚素筱也不是普通女子,乃是天下第一才女啊!她平時那麽慈眉善眼的隻是不想招子辰討厭,可多多的態度,卻讓她一次比一次惱火。


    “我當然沒教養了,怎比得過少夫人你是太尉府的千金小姐,有人教,有人養。”這話姚素筱倒是聽出點意思,不過,她今日的目的本就不是與多多相敵對,於是便也放緩了語氣道:“多多,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有這麽大的怨氣,但,我今日尋你而來,隻為一件喜事,你大可不必如此排斥我。”


    “少夫人,你別嚇我,喜事怎會輪得到我一個丫頭,我看還是算了,你留著自己喜吧!”言罷,多多轉身就走,姚素筱是叫也叫不住,一旁的喜兒見狀,氣得是直跺腳,咬著牙道:“小姐,你看她囂張的,咱們得告訴姑爺,跟上迴一樣,罰她一罰。”


    多多把這話聽在耳裏,完全的不當一迴事,隻是越走越快,不一會兒便沒有蹤影。姚素筱此時卻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多多與子辰一向親厚,是斷不會真的罰她的,更何況,她也不是想要罰多多,真的是有喜事要告之。


    豈料多多對自己到底是有太大的敵意,隻是這敵意為何而來,她倒是真的想好好查一查了。於是她也轉身對喜兒吩咐道:“查查多多的底細,這個丫頭,我看有問題。”喜兒見姚素筱表情嚴肅,便也沒敢多問,隻點點頭退了出去,馬上就著手打聽多多的來曆去了。


    三日後,喜兒打聽到的事實,卻讓姚素筱傻了眼,為求證事實,她專門迴了一趟太尉府上,在向爹保證絕不告訴她娘的情況之下,太尉大人這才說出了實話。姚素筱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從未謀麵的三娘,更有一個天天在眼前晃的三妹。


    怪不得多多對自己總是帶有敵意,怪不得多多總是說著一些酸溜溜的話語,這一刻,姚素筱真是無比的同情多多的身世。也替自己這個在外耀武揚威,在內忍氣吞生的爹感到不恥。迴到府上,姚素筱是一刻也再坐不住,想馬上跟多多坦白她已知道真相,但礙於多多的態度,她始終不敢冒然行事。


    而陸子辰的突然又迴府,讓姚素筱瞬間看到了希望,是的,她本意就是如此,假若那個人是多多,也更沒什麽不好。於是,姚素筱第一次十分堅決的,站到了陸子辰的麵前,帶著幾分猶豫,幾分無奈的對他說:“相公,我想,給你再納一房妾室!”


    陸子辰本還不是很認真,一聽姚素筱的這話,登時目瞪口呆,他不敢置信的問:“筱筱,你說什麽?”


    “我說,我想給你納妾!”這一次,姚素筱的眼中,隻餘清明,陸子辰將其拉至一邊坐定後,輕聲問:“筱筱,你怎麽了?”


    “相公,你不想要麽?”姚素筱沒有直接迴答,卻是反問了陸子辰,陸子辰幾乎想也沒想,便很肯定的搖頭:“不想,所以,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最近是太忙了,冷落了你。”


    姚素筱卻是更加肯定的搖頭:“我沒有胡思亂想,可是,我更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話,陸子辰一聽,便有些生氣:“是娘逼你的嗎?我去找他說。”陸子辰邊說,邊起身,作勢要去找陸夫人說理。


    姚素筱及時的拉迴了他,有些幽怨的說:“相公,不是娘逼我的,娘也不知道這件事。”說完,陸子辰更是生氣了,不過這迴他自己也氣得莫名其妙,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中隻有軒,永遠也不會為別的女人動搖。可姚素筱的做法,讓他倍受打擊,她居然主動要給自己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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