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文拍拍她的肩安撫她,“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聽朕的話,這段時日裏不要胡亂想,否則,小心動了胎氣,知道嗎?”


    花憐香低低喃道:“臣妾知道。”


    花憐香緩緩貼進蘇博文的懷裏。


    這時,若兒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宮人們便都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獨留貴妃和皇上呆在房間裏。


    “皇上……”花憐香在他懷裏輕輕喃了一聲。


    “怎麽?”


    花憐香羞紅著臉道:“臣妾,已有些時日沒有伺候皇上了,不如今夜――”


    “不行!”蘇博文果斷打斷她,“貴妃有孕在身,朕可要好好保住朕的孩兒。”


    花憐香自討個沒趣,雖是心中早已經癢癢了,此刻卻不得不忍住。


    蘇博文也沒有離開花明宮,這一夜,他是在床塌上渡過的,因為害怕自己會不小心弄到她肚子裏的胎兒,所以隻留花憐香獨自在床上睡。花憐香卻是不依不行,隻得心中暗暗咬牙,原本使用這個法子將皇上弄過來,隻是想找個借口伺候他罷了,卻沒想到,自己的痛真是白忍了。


    次日。


    宮裏的妃嬪們聽說花貴妃昨夜動了胎氣,自在免不了提著一大堆補品前往花明宮探望了。


    淩嫣自然也不例外,作為皇後,她起著表率的作用。


    她讓小脂將太後賜予她的補品提了出來,這些補品她並沒有動,因為太後賞賜的東西都太珍貴了,所以她反倒不舍得將其吃掉。


    前往花明宮的路上,也遇到其她妃嬪提了不少東西。


    自從那次落水事件後,大家都知道皇後已經徹底失去了皇寵,見到她自然也沒有該有的懼怕,每人也隻是對她微微施點頭之禮。其間大膽的麗妃卻是話裏藏話地道:“娘娘身子已經好全了嗎?也真是的,娘娘進宮才沒多久,這受的傷可不算少啊,要換了是臣妾的話,臣妾早就扛不住了。”


    淩嫣聞言,隻是淡淡一笑,“妹妹說笑了,在宮裏,不怕受傷,就怕想受傷也沒那個機會,起碼,受了傷還能證明自己存在,不似有些人,一輩子老死宮中,都沒人知道。”


    淡淡一襲話,卻嗆得麗妃垮下張小臉,最後更是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妹妹身子可好?”房間裏,淩嫣坐在床頭,輕輕執起花憐香的手。


    在外人看來,兩個關係似是親密無間,但唯一自己知,兩個女人之間,電波暗湧。


    一陣寒暄後。


    柳才人卻是最後一個來。


    花憐香的表情微微僵了僵,最後以笑容掩飾。


    “娘娘身子可重,千萬要當心著點呐。”柳才人笑意盈盈地道,“聽說昨夜皇上可是在娘娘宮裏過的夜呢,嬪妾曾聽大夫說過,這女人呐,一旦身子有了孕,那些個閨房之事,可是不能太大意的呀!”


    淩嫣聽在心中,臉上沒什麽表情,嘴上也不說什麽,隻是暗自打量了花憐香,隻見她方才還帶著些得勢的臉,立刻僵在那裏。


    花憐香秀眉一皺,“喲!才人說的這是什麽話呀?我又豈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再說了,皇上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全才在花明宮裏度過一夜的,若是才人有什麽不滿,大可去找皇上說,哼!”


    淩嫣早已知曉花憐香是個傲慢自大的人,再加上自己背後的靠山,自然可以語出驚人。


    而且她口中一聲一個才人的,分明也隻是想告誡柳才人,莫要因為自己的一時得勢,便分不清主次了。


    淩嫣根本不想攙和進她們的鬥爭中,卻無奈,柳才人被花憐香噎住後,又不管造次,隻得將求救的目光轉向淩嫣,畢竟她可是從鳳陽宮裏測封出來的,照理說,淩嫣也該幫襯著她點兒。


    柳才人委屈地道:“娘娘,嬪臣本不是這個意思,嬪妾隻是好心好意對貴妃娘娘說聲而已,卻沒想到,被貴妃娘娘誤會了,娘娘,您幫嬪妾說句話呀!”


    淩嫣心中一陣冷笑,這些女人,隻為了爭一個男人的寵而綿裏藏針,話裏帶刺,已經完全喪失了女人的純真的本性。


    淩嫣笑了笑,“大家都是姐妹,犯不著生這麽大氣,貴妃妹妹,才人她隻是快言快語,你就原諒她吧。”


    淩嫣並不是想要幫柳才人說話,隻是因為那日落水事件,她始終覺得是自己才害她也跟著落水,這次替她說句話,也算了了自己的內疚之情,從此以後,她們再無瓜葛。


    見皇後開口,花憐香隻得鼻子一哼,“算了。”


    “謝娘娘。”柳才人低聲說道。


    “哎呀!怎麽這麽不小心呢!”一旁突然傳來尖叫怒罵聲。


    三人皆抬眼看去,卻是一個看起來似乎是新來的宮女,不小心將淩嫣和柳才人送來的補品給弄倒了,此時掉得滿地都是。


    若兒罵了那個宮女幾句,其他人便立刻收拾起來。


    花憐香原本心中就壓抑著怒氣,此刻正沒處發呢,見著自己的宮女出了錯,便怒喝道:“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賜死!”


    那宮女連連求饒,卻還是被人拖了下去。


    淩嫣心有不忍,但她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該管的,何況,花憐香在皇上心目中,遠比她重要幾百倍,所以,就算她真的想管,也是管不了的。現在才明白,深宮險惡,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隨時都會不小心喪命。


    沒過幾天,卻突然傳來花貴妃食物中毒的消息。


    而鳳陽宮的人還未搞明白消息的真實性時,卻迎來一群侍衛的擁蜂闖入。


    此時淩嫣正在看書,隻聽得殿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她立刻起身走出去,卻是迎來一道冰冷的聖意:“奉皇上旨意!貴妃娘娘中毒一事皆由皇後所為!臣等奉命將皇後抓進刑部待審!”


    帶頭護衛一揮手,其他護衛便立刻湧進,牢牢地抓住淩嫣,將她往刑部押去。


    距離淩嫣被抓進刑部來,已是一夜了。


    這一夜淩嫣反倒異常的清醒。


    而且也漸漸搞明白自己被抓來的始終,那日她們送補品給花貴妃時,她所送之物中,被人使了一詐。很顯然,有人想要害花貴妃肚子裏的孩子,並且趁著大家都不注意,將藥藏進了淩嫣所送物品之中。


    可是,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呢?


    她細細將所有妃嬪全部過腦一遍,發現嫌疑最大的便隻有柳才人。


    而且,那日因為花明宮宮女的不小心,將她們的物品給弄亂了,說不定,有人就是趁著那個時候,將藥給藏進去的。


    她除了能想到的是柳才人外,其她幾個妃嬪動機顯然沒她大,但又一想,似乎又不太對,畢竟目前看來,柳才人是最得寵的,她也似乎沒有理由害她。


    那麽,究竟是誰?


    這時,牢門外卻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有人將牢門打開。


    “皇後娘娘,請您受審。”


    礙於她的身份,他們對她還算客氣。


    隻是手上的鐐銬卻告訴她,她現在隻是個犯人。


    待到受審房,卻發現,負責審她的人,竟然是齊彥。


    齊彥微微抬頭,似瞥了她一眼,又似穿過她的頭頂,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怎麽會是他?看見他一幅玩興正濃的樣子,她心中便忽然緊張起來,害怕他,又會對她做出什麽越矩的事情來。


    而齊彥,似看透她心中所想。


    朝其他人揮揮手,“你們先下去。”


    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可是他卻隻是定定地瞧著她,眼底是一片叫人捉磨不透的深意。


    周身的空氣在他的目光中,也似變了種味道,有淡淡的曖昧,以及,一絲危險的氣氛。


    這氣氛令她十分不適,隻能開口打破沉默,“齊世子不是要審本宮嗎?現在可以開始了。”


    齊顏唇角一勾,有些邪魅地笑了,“請問娘娘想要下官如何審呢?”


    她咬了咬唇,最害怕看到他充滿邪味的目光,“怎麽審自然是由齊世子說了算,本宮現在是犯人,沒有資格說話。”


    齊彥但笑不語,卻是慢慢站起身來,高大卻略顯清瘦的身軀徑自朝她走來,直到她跟前,忽然湊近了俊顏,緊緊地凝住她,“娘娘的眼神告訴臣,娘娘是無辜的。”


    淩嫣心中一怔,他竟然,能看穿她的眼神!


    “那又怎樣?你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齊彥淡淡一笑,眼神中卻是一派胸有成竹,“隻要娘娘聽臣的,臣自然有辦法。”


    花明宮。


    “嘩啦!”


    是花瓶瓷器砰然被人摔碎的聲音。


    “娘娘熄怒!”若兒一麵求饒一麵收拾著地麵亂七八糟的瓷片。


    “沒用的東西!”花憐香惡狠狠地往若兒身上踢了一腳,“辦個事也辦不好!不是叫你將那藥放在柳才人送來的禮品中嗎?!怎麽會突然在皇後的物品裏查出來的?”


    “娘娘!奴婢確實是放在柳才人那兒的!”若兒慌忙求饒,她突然似想起了什麽,“對了!奴婢記得其間,有宮人將皇後和柳才人的物品給搞亂了,興許是匆忙收拾中,給弄混了!”


    花憐香這才撫了撫憋悶的心口,“哼!就算沒有扳倒柳才人,能把皇後給治一治也不錯。”


    “皇上駕到!”


    花憐香急忙縮進被窩裏,佯裝出十分難受的模樣。


    “皇上――臣妾――”花憐香作勢要從床上爬起。


    蘇博文急上前一步,將她扶迴去,“貴妃無須行禮,身子要緊。”


    花憐香淚水漣漣地低下頭,投進了蘇博文的懷裏,“皇上,臣妾真沒想到,皇後她,竟然會這麽做。”


    蘇博文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背,“假如真是皇後所為,朕定然嚴懲不怠。”


    花憐香卻有些不滿足地微蹙了眉頭,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直到齊順海急匆匆地跑進殿內,“皇――皇上――出事兒了――齊世子受了傷――”


    “什麽?!”蘇博文麵色一沉。


    “有人將皇後娘娘給帶走了!”


    蘇博文暗自揣緊拳頭,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刑部乃重門看守之地,卻是誰人竟敢闖入將她帶走?不及多想,便率一幹人等匆匆往刑部趕去。


    趕到時,便發現齊世子手捂受傷的手臂,臉色蒼白至極,見到皇上趕來,急忙便要行禮,“皇上,臣有罪――”


    “世子不必多說什麽。”蘇博文上前扶住齊彥,立刻朝外麵喧道:“快喧太醫!”


    太醫趕來替齊彥將傷口包紮好,這其間,他暗自觀察皇上的神色,至始至終都有些心不在焉,齊彥知道他必是要問他的,所以待太醫起身後,他才開口道:“皇上,臣有罪,臣沒能看好皇後娘娘才叫那黑衣人將娘娘給帶走了。”


    “黑衣人?”蘇博文皺起眉頭,是什麽黑衣人,竟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將關在刑部的皇後給帶走,而且連一幹侍衛都沒有察覺。


    “臣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能從身形上猜測,是名男子,身手十分了得。”齊彥說著,便似有些吃力地輕喘起來。


    蘇博文揮揮手,“罷了,朕立刻命人去追查,齊世子就呆在宮裏養好傷吧。”


    齊彥微頓,似乎在思考什麽,最後卻點頭答應。


    “來人!速去追查皇後及那黑衣人的下落!”


    “是!”


    疼痛。


    肩頸處一陣陣地痛著,似乎骨頭快要散了架。


    淩嫣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此刻,竟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這是哪裏?


    她方想要爬起身來,卻發現,身子根本無法動彈。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她靜下心來,努力地理清頭緒,隻記得,齊世子說自己有辦法證明她的清白,然而,她問他有何辦法之時,他卻笑而不答,後來,便突然覺得後頸似乎被什麽東西重重一劈,接著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世了。


    直到醒來,發現自己此刻竟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她隻能猜測,將自己打暈的應該是人,但是誰?不是齊彥,當時他站在她的前麵,不可能劈向她的後頸。那麽,隻能說明,當時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是同齊彥一夥的嗎?


    他究竟是想幫她,還是想害她?


    如果他想害她的話,之前幾次又為何要救她?


    一切的一切她都無法知曉,而眼下,她卻連身子都無法動彈,許是被人給點住了穴道,既然有人將她弄到這裏來,那個人應該沒有想要她的性命吧,不然也不會讓她活著了。她試圖在黑暗中找尋到一絲光明,才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直到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


    她才依稀可以看到黑暗中的一些輪廓,這是一個房間,十分狹窄,角落裏堆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廢品,而且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發黴的氣味,叫人聞著十分難受。


    她試著動了動嗓音,“救命――”


    出的聲音卻若蚊子一般細弱。


    她努力地讓自己發出更大的聲音來,一連喊了幾聲救命,無奈這個房間是密封的,她的聲音隻能在房間裏迴蕩,而且就算穿透出去,也無法保證這周圍有沒有人。


    直到,門忽然發出吱呀一聲。


    一道強烈的光線刺了進來。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又是吱呀一聲,門關上了,接著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你醒了。”


    是一個老者的聲音,可惜這聲音,她似乎沒有聽到過,她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來人是背對著她的,顯然是怕她認出來吧。


    “你是誰?是不是齊彥將我關到這裏來的?”她急切地問道。


    老者的背影微微一動,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知道對你反而沒有好處。”


    淩嫣聽他這麽一說,便越加能夠肯定,他是自己認識的人,所以才會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你抓我來這裏做什麽?以我的處境,我想對你們應該什麽作用也沒有。”


    “娘娘錯了,娘娘並未沒有用處,隻是,他的心思藏得太深,太深。”


    淩嫣眯起眼睛,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她現在的腦袋完全是一團混亂,方想再問些什麽,那老者卻已經朝門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說的那個他――究竟是誰――”雖然她心中隱隱有些奇怪的預感,然而,她卻是不可能相信的。


    老者頓了頓,卻沒有迴答她。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了。


    淩嫣使勁地顫動著身體,無奈全身一片麻木。


    那老者卻徑自行向一個隱密處,他警惕地左右張望,見沒人,這才邁進那漆黑的拐角處。


    而那拐角處,卻是隱藏了一個人。


    老者有些擔憂道:“你確定這個辦法有用嗎?”


    那隱在暗處的人,卻是輕鬆一笑,“你放心,孩兒不會觀察錯的,就算他瞞得了別人,也瞞不過我的眼。”


    “若真是這樣,便最好,以後留著她,對我們自然是有用處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禦書房。


    “皇上!查到皇後娘娘的下落了!”


    “在哪?!”蘇博文立刻起身,喚人備了肩輦。


    為免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蘇博文隻帶上幾人護駕。


    齊順海一邊解釋著:“今兒早上,司珍房的宮人在屋後麵發現有人將一封信條釘在柱子上,那信條上麵寫下了皇後的下落,隻是――”


    蘇博文不耐煩地道:“隻是什麽?!”


    齊順海擦擦額際的汗,支吾著道:“隻是,那信條上麵,卻是說皇後在柴房裏與人私通。”


    蘇博文立刻暴怒地打斷他:“住口!信不信朕要你腦袋!”


    “奴才該死!”


    悶熱難耐中,卻聽到屋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一陣抽氣聲立時響起。


    “都滾出去!”


    “是!”一群隨從立刻退了出去。


    蘇博文心中的怒火卻再也止不住。


    “賤人!”蘇博文暴怒一聲,立刻衝上前去將淩嫣拎了起來。


    淩嫣卻意識不到眼前的危機,隻是覺得,那隻忽然觸上自己的手,好冰涼,*,舒服得叫她舍不得放開。


    蘇博文沉顏扯住她的長發,“你瘋了嗎?!私自逃出刑部就算了!可你現在竟然!竟然!”說到這裏,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他從來都未曾見過的綻放極致的嬌顏,卻在這肮髒的柴房裏盡情綻放。


    “給朕站起來!你想死嗎?!”


    神智不清的淩嫣卻是自顧自地輕喃道:“博文……我好想你……”


    握緊的拳手暗自用力,明知她已將他刻入骨子裏,他卻無法盡情地迴應她。隻因他恨她!恨她許久!縱算她愛他,也絕不可以,為了一己私利而害了別的女子!他的心裏異常的矛盾與掙紮,深埋的感情抵製不住對她的恨意。


    為什麽?明明做了那麽可怕的事情,如今卻裝作一幅什麽也不知曉的無辜樣子?明明知曉是因她而起,卻無法痛下殺手?


    看著懷裏臉色越發嬌豔的人兒,心中的怒意也更甚,究竟是誰將她帶到這裏來?而她,又為何會變成此刻的樣子。


    他臉色陰鬱地朝外麵吼了一聲:“齊順海!”


    “奴才在!”齊順海慌忙走進來。


    “將衣服脫下!”


    齊順海麵色一白,“皇上――”


    “快脫!”


    “是。”


    待齊順海將他有衣服脫下,蘇博文立刻將衣服嚴嚴實實地裹住她,做完這一切,冷冷地道:“方才之事,朕不希望宮裏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奴才明白。”齊順海恭敬道,眼神兒卻禁不住偷偷瞄了瞄滿臉嬌紅的皇後,說實話,他可從來未見到皇後如此模樣,跟以往那冷清乖順的模樣比起來,分明不像一個人。


    蘇博文冷冷地瞪了齊順海一眼,“你立刻喚幾個太監進來,將皇後送進鳳陽宮。”


    齊順海立刻出去找來幾個太監,他們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淩嫣扛了起來,飛快地向鳳陽宮去。


    蘇博文皺了皺眉子,忽然才意識到這裏的氣味有些異樣。


    不禁心裏一怔,難道方才――


    淩嫣被太監們送迴鳳陽宮後,仍然神智不清,那幾個太監雖心聲奇怪,卻是誰也不敢多嘴,匆匆放下淩嫣便退出去了。


    其他宮人也不敢上前。


    隻有小脂慌張地趕過來,將裹在娘娘身上的太監服扒下來,才發現她此刻衣衫不整,滿臉嬌紅,連脖子等裸露出來的肌膚也是嬌豔欲滴。


    “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淩嫣痛苦地伸出手,胡亂地打在小脂身上,“難受……給本宮泡冷水……”


    “冷水……”小脂一愣,但見娘娘如此難受的模樣,便立刻讓人去準備了冷水。


    待到宮女們將她的身子整個浸泡於冷水中後,身子的燙灼感方才消失了一些,但體內的那股不斷飛竄著的火苗,卻依舊無法按壓下去。


    小脂雖在一旁急得半死,但卻不敢再上前了,因為她的手一觸到娘娘的身子,反而惹來娘娘更加痛苦的呻吟,其她宮女提議去叫太醫來,但卻被小脂阻止了,雖然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娘娘此刻的樣子,卻分明不是普通的生病,倒像是,中了什麽*,她以前服侍太後時,就曾見過一個宮女中了此毒,後來卻是被處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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