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文邪魅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說:“果然做慣了情人,要你安安分分做傭人反倒比較難。”


    淩嫣懂得,他眼裏嘲笑的意味是那麽明顯,他的話裏影射出對她的不屑。


    她的思緒有片刻的遊移:他時好時壞的情緒倒底是為什麽,她確信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正如此刻他臉上的寒意,絲毫不見剛才的熱烈,一個人的情緒,怎麽可以在短時間內有這麽大的轉變?


    她不禁懷疑,他們以前真的是情人關係嗎?怎麽在這一秒,她覺得自己更像他的仇人,他對自己的每個舉動,都隻是為了複仇而已。


    淩嫣雖然認定他是自己眼前的倚靠,但他話裏的嘲諷味兒實在太重,心裏竟莫名的泛起一股酸澀,很不是滋味。隻是他現在是自己高高在上的主人,以前是包養自己金主,好像從來她在他麵前都是低一級的,或者說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所以,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他給予她的每個角色,都隻能默默的承受他的所作所為。


    或許,他就是為了羞辱自己才留下她的,因為,她能看出來,他這裏根本就不缺什麽傭人。剛才他的舉動,有可能隻是一時的衝動而已,他那麽高高在上,她不應該傻到,認為他會對自己產生好感。


    她心酸的低下頭,默默的拾起地毯上的被褥,靜悄悄的退出臥室,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鋪好被褥,躺在上麵,腦中卻揮之不去全是剛才的畫麵。


    剛才在他懷裏,她竟然有一瞬間的迷失,或許沒失憶以前,自己就是喜歡他的,剛剛的那個,喚醒了她對他的愛意。


    可惜,她沒能感受到他半點的好感。也對,以前他包養她,是金錢與身體的交易,現在她留在這裏,也是依附著他生存。他怎麽可能對自己拿錢換來的物品動情呢,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她把自己蒙在被窩裏,想要快點入睡,期待明天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隻是過了老半天都沒有一點睡意,興許是白天睡得太多,現在反而睡不著了。


    她隱隱聽到他返迴書房的腳步聲,很輕很輕。這麽晚還不睡,他一定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吧。


    蘇博文坐在書房裏,繼續批閱文件,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客廳裏傳來悶悶的一聲:“咚。”接著就是????的聲音。他起身來到客廳,看見睡得迷迷糊糊的淩嫣坐在地上,正往沙發上爬,應該是沙發窄的原因,她睡著後不小心翻到地上了。


    看她重新躺下,他再次返迴書房,坐下沒十分鍾,客廳又傳來“咚”的一聲。“啪”的一下扔下手中的文件,他有些慍怒的來到客廳,一眼看去:果然,她又掉在了地上,不過這次卻沒起來往沙發上爬,而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難道摔下來的時候磕到哪裏了?蘇博文心急的想。急忙來到她跟前一看,隨即啼笑皆非的搖頭。原來從沙發上滾落居然都沒把她吵醒,現在好端端的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雖然她和他沒多大關係,但總不能看她在地上睡一夜吧,他將被子裹著的她打橫抱起,徑直來到臥室,輕輕將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慢慢退了出去。


    他其實不明白自己,有時候很想疼愛她的那種心情,沒來由也抑製不住。他把這種心態歸結於同情,她無父無母又沒了奶奶,一定遭受了不小的打擊,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對她的恨意會那麽深,深到要去編瞎話留她在身邊,隻是為了打擊她,羞辱她,報複她?


    他始終都沒放下,沒放下失去親人的痛,沒放下失去摯愛的痛。


    事實真是這樣嗎?可能連他自己都糊塗了吧。


    黑暗的夜似乎漫無邊際,沉沉的睡夢中,出現了好多零碎的片段


    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穿著一條精致的公主裙,奔跑在草地上,身後追逐著一位英俊的男人,他們快樂的嬉笑著。在他們身旁,站著一個相貌恬靜而美麗的女人,深情的注視著他們的嬉戲,儼然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但,這個美麗的畫麵沒有持續多久,歡笑聲漸漸遠去,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草地上,兩個大人已經不知去向。她恐懼的唿喊著,絕望的一聲聲迴響在四周,他們的身影卻不再出現。


    小女孩哭喊著跌坐在地上,傷心的抬手抹著眼淚,這時,一位慈祥的老人來到她身邊,不斷的安撫她,摟著她女孩終於止住了哭聲,臉上漸漸露出開心的笑容。老人抱起她坐在膝蓋上,陪著她唱歌,說話,做遊戲。她從新找迴了開心的笑容,和老人在草地上無憂無慮的玩耍。


    突然,晴朗的天空中出現一道閃電,原本湛藍的天空瞬間變得烏雲密布,一滴滴豆大的雨水,砸在草地玩耍的兩人身上,不一會兒,就濕透了她們的衣衫。老人帶著小女孩跑啊跑啊,眼看快要跑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老人卻嗖的一下不見了。


    小女孩再次孤單的站在天地間,四周沒有半個人影,她驚恐的奔跑著,雨水夾雜著淚水模糊了視線,可她跑了好久好久,好遠好遠,四下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她害怕了,無助的跌坐在長椅上看著安靜的世界,除了雨水,沒有任何東西和她共同存在於這裏。


    沒有,連一隻鳥,一隻蟲子都沒有,世界盡是一片令人絕望的冰冷安靜,小女孩突然抱著頭淒厲的尖叫一聲:“啊!――”


    “啊!――”


    淩嫣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心口像是壓了千金石頭般沉痛,握著被角的雙手不住的顫抖,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額頭上綴滿豆大的汗珠,鬢角染上一層濕氣,原本嬌弱的麵容似乎更加蒼白了。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投射在床邊,白晃晃的有些刺眼,眼前的明亮提醒她,剛才不過是夢境一場。


    可她恍恍惚惚間竟然覺得,那夢中的畫麵是真實存在的,那些在小女孩身邊一個個消失的人,好像都和自己有著某種關係,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很熟悉。


    那女孩,難道就是自己嗎?


    他們,會是自己的親人嗎?


    如果是,為什麽在夢中會離自己而去,直至消失不見?


    重重疑雲壓在她心頭,她焦灼的皺起黛眉,想要記起更多。她拚命想,拚命想,除了頭越來越疼,一點結果也沒有。過去,像是被人用盒子鎖了起來,而她卻怎麽也找不到打開的那把鑰匙。


    隨即,她有些疑惑,為什麽蘇博文從未提起她的家人?假如他們之間是情人的話,他沒有理由不認識她的家人啊!還有,她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受了傷失去記憶,為什麽家裏人沒有照顧她,反倒出現在他的寓所裏。


    難道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因為隻有這樣才說得通,不然要怎麽解釋她出事醒來後,第一時間會在他的寓所裏。


    還有一點她蠻奇怪的,好像前晚他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也很驚訝,而且還問起過她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足以說明,在這之前,她一定不是呆在這個地方。


    那麽,在這之前,她倒底去了什麽地方呢?她失去的記憶還有可能找迴來嗎?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淩嫣握拳輕捶了幾下自己的小腦袋,越是想不起來,她越是想記起。人,真是矛盾。


    一個人活在世上,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記得,這應該就是最為悲哀的事情了。比這更加悲哀的是,她還得做他的傭人,否者連落腳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裏。


    輕輕掀開被子,走下床,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又睡在了他的大床上。她記得很清楚,昨晚明明是睡在沙發上了啊,是什麽時候睡進來的。


    難道是他?但是,讓她睡沙發的人不也是她嗎?難不成自己夢遊搶了他的床?不過,既然他讓自己安心的睡到早上,說明他沒有生氣。


    想到這兒,淩嫣心裏竟然有些微的溫暖,彌漫在胸口。


    隻是,這份感動隻維持了短短的幾分鍾。在她來到客廳,看到茶幾上的那張紙,不對,應該稱之為合約,她初略的掃了幾眼後,馬上義憤填膺的扔在了地毯上。


    合約的大致內容是這樣的:


    1.她必須聽從他的一切命令,不得提出異議。


    2.她不許擅自離開,離開寓所必須征得他同意。


    3.她不可以結交異性,更不準帶迴家。


    4.她不許多嘴,不能打探他的隱私。


    5.不許質疑他的任何決定。


    6.不許和他頂嘴。


    7.假如違背任何一條,她立馬卷鋪蓋走人,並且賠償巨額違約金。


    淩嫣氣雙手叉著腰,胸脯因為劇烈的喘氣而上下起伏,一張櫻唇高高的撅起,杏眼圓瞪,不斷的向外噴著怒火。


    這分明就是趁人之危嘛,他這不平等條約完全是在維護他一個人,關鍵是每一條都不合理,什麽離開這房子還得征得他的同意,暈倒!那要是他n多天不來,她生病死在這裏麵了,也不給離開嗎?


    還有還有,不可以結交異性,這是什麽道理?要在以前,他們之間是情人,這還說得過去。現在,她不過是在這裏做他的貼身傭人,居然連結交異性朋友都要受到限製,這算什麽邏輯。難不成要她一輩子守在這裏,慢慢熬成老姑婆?


    就知道他留下自己,目的肯定不簡單,極有可能,自己失憶以前狠狠的得罪過他,現在,給他逮到機會,正好可以報複。


    小心眼的男人。


    淩嫣在心裏把他鄙視了n遍。


    茶幾上另外一樣東西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張金色的卡片和一個小巧的手機。下麵還有紙條,紙上勁挺蒼健的筆記,不用說,肯定出於他之手,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句:


    卡上每月限額兩萬,用完即止。手機二十四小時待命,不許關機。


    哈!她都給他禁足在這小小的房子裏了,哪裏還需要什麽錢,不管多少,她都沒地方把它們花出去。至於手機嘛,她更覺得沒什麽用處,家裏有固定電話,又不是聯係不上。況且,眼下她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她倒是巴望著有,不用伴著這個瘟神。


    kamal工作室,高珍雨辦公室內,傳出她急切的聲音:


    “什麽?找到淩嫣了!她在什麽地方?”


    “好,我馬上趕過來。”


    高珍雨掛掉電話,拿起一旁的手袋,急匆匆的走出工作室,來到停車場,發動了自己那輛車,沒入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中。


    前兩天,淩嫣在高珍雨工作室,說好第二天來上班,沒想到不但第二天她沒有如約出現,這兩天連打她電話,都是無法接通。本來她以為她隻是手機沒電,又正好有事沒來工作室報道,所以也就沒怎麽在意。但是昨晚她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去她新買的住處探望她,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答。一問樓下的門衛才知道,這所房子的主人,從前天開始就再沒出現過了。


    莫名的,心裏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趕緊找到之前在淩家做傭人的吳媽,一問之下才知道淩嫣好幾天都沒跟她聯絡了,而且前天下午吳媽去她家看她,家裏也沒人開門。吳媽也正在發愁淩嫣去了哪裏,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正好高珍雨出現了。她說淩嫣不可能有地方去,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兒,不然以淩嫣的個性,不可能不告而別。


    吳媽幾乎的帶著哭腔懇請高珍雨一定要找到淩嫣,她在淩家做了幾十年幫傭,淩家的人個個待她不薄,老夫人才剛剛離世,她不能眼看著小姐下落不明,如果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麽跟泉下的老夫人交待。


    聽完吳媽的述說,高珍雨把她安慰了一番,趕緊讓父親安排人手,全力搜尋淩嫣的下落,有著傾城之貌的淩嫣,一人漂泊在外實在是太危險了。


    高珍雨著急得一晚都沒睡好,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來到工作室,根本就沒心思靜下心來審查設計稿。最好的朋友下落不明,而心裏不詳的預感又是那麽清晰,她實在沒有辦法平心靜氣的等待消息。


    就在剛才,父親派出去的人打來電話,說是今早在一家醫院找到一個女人,和照片上的淩嫣極其相似,讓她過去確認一下。


    她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停好車。父親手下的人已經等在醫院門口了,見她出現,趕緊迎了上去。


    “小姐。”


    “嗯。”高珍雨點頭,急切的問:“人呢?”


    “淩小姐在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那是什麽地方,雖然前兩天和她見麵的時候,她看起來十分虛弱,但也沒到需要重症監護的程度啊!短短的兩天,倒底發生了什麽?


    “怎麽迴事?”


    “據醫生說,她是出了車禍才被送進醫院的。”手下平靜的迴答。


    “車禍?”高珍雨驚訝張著兩片粉嫩的櫻唇,臉色一下變得好難看。


    她好端端的怎麽會出了車禍,她現在怎麽樣了?高珍雨不敢往下想,淩嫣那一向嬌弱的身子,怎麽承得住汽車的撞擊。


    “她在哪裏?帶我去。”高珍雨急急的吩咐,她期望淩嫣的情況不要太差,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帶著忐忑的心情,高珍雨隨著手下來到外科重症監護室,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在整個走廊上,一位神色匆忙的醫生還有兩三個護士,急匆匆的經過她身旁。


    高珍雨看著經過自己身旁的一行人,神色慌張的進了重症監護室,心中不詳的預感更加深刻了。


    看著來來迴迴進出於病房裏的護士們,焦急的神色染上她眉間,而父親派來的手下,則是一聲不吭的站在她身後。


    透過護士們來迴穿梭的身影,她遠遠的看到潔白的病房內,一張孤零零的床上,淩嫣靜靜的躺在上麵,一動不動。雖然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她頭上還纏繞著厚厚的紗布,透過身形,她仍然可以確信,床上的人就是淩嫣沒錯。


    高珍雨不可置信的緊盯著躺在病床上的淩嫣,才兩天不見,她似乎更加瘦弱了,纖細的身體躺在潔白的被子下麵,除了外露的一顆頭顱,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在她身旁,大大小小的儀器擺滿了床頭,一台巨大的唿吸機用一根長長的塑料管連接著她的鼻孔,維持著她微弱的唿吸。


    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高珍雨可以確信,她現在肯定十分痛苦,不要說渾身被人插上管子是多麽不自在,光是醫生和護士在她身上不停的搗鼓,翻看瞳孔,紮針,量血壓這一係列的動作,就夠她受的了。


    過了好久,護士們都退了出來,醫生緊隨其後,麵色十分沉重。


    高珍雨一把拉住醫生的白大褂,焦急的問:“大夫,她怎麽樣了?”


    醫生疑惑的抬起頭,“你是?”


    站在高珍雨身後的手下急忙介紹:“裏麵躺著的那位是我們小姐的朋友,我們想知道她現在的具體情況。”


    醫生的目光重新落在高珍雨臉上,帶著一絲詢問


    高珍雨誠懇的點點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倒底怎麽樣了?”


    醫生凝重的神色彌漫在眉間,沉聲說:“她的情況很糟糕。”


    “怎麽會這樣?”高珍雨不可置信的捂著嘴唇。


    “我想知道,病人的家屬呢?”醫生靜靜的問。這女孩送進醫院兩天了,竟然沒有人找來,直到現在才有自稱是她朋友的人出現。


    在醫院裏,經常都會有傷重不治的病人,被親人遺棄的案例。難不成這個可憐的女孩也是被親人遺棄了嗎?作為她的主治醫生,他曾經這樣懷疑,還好現在她的朋友主動找來了,不然,這女孩死在這裏,都沒有人管。


    “她的親人都不在了,有什麽事您就跟我說吧。”高珍雨喃喃的說。


    命運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她剛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竟然又讓她出了車禍,老天啊!你還要讓她受多少罪。高珍雨在心裏為淩嫣抱著不平。


    “來我辦公室吧。”


    醫生說完走在前麵,高珍雨趕緊跟了上去,父親的手下緊隨其後。


    醫生辦公室裏。


    高珍雨靜靜的聽醫生說完這一段話:“病人是為了救個小女孩出的車禍,她的傷情十分嚴重,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其中光是肋骨就斷了四根,這些還不是最嚴重的,她的肝髒因為撞擊有輕微的破裂,這個我們已經做出處理,但治療效果暫時還不能確定,還有,”醫生指著一張頭部ct說,“她的頭部遭受重創,造成顱內出血,伴隨嚴重的腦震蕩,現在血雖然止住了,但殘留在顱內的血塊壓迫著神經和大腦,這種情況下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醫生辦公室裏的氣氛突然變得好沉重,高珍雨滿臉震驚的聽完醫生的講述,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一雙美瞳更是大大的瞪在那裏。


    還是父親的手下反應快,急忙詢問醫生:“大夫,難道沒有辦法救治她了嗎?”


    醫生極其無奈的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的傷情實在太嚴重,我們也沒有辦法,況且,她幾乎沒有什麽求生意識,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


    高珍雨定定的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說:“不行,她不能死,我要給她轉院。”


    身在豪門中,得到一份真正的友誼是多麽可貴,她一直都把她們之間的情誼視為珍寶,所以,她一定不能忍受,朋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於非命。


    但是,醫生的話冰冷的打破了她僅存的一點希望,“沒用的,海城的醫療條件已經達到世界領先水平,而我們這家醫院在海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轉院不但不利於病情,反而會加重病人的負擔,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意氣用事。”


    那她該怎麽辦,看著她躺在那裏等死?還是不聞不問?試問誰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就這樣慢慢死去。


    高珍雨憂傷的迴到病房,心疼的看著靜臥的淩嫣。醫生說她現在處於深度昏迷,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感覺不到,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延長她的生命


    現實真是太過殘酷,她還那麽年輕。


    午後的陽光真是令人愜意,暖暖的灑在身上,淩嫣悠閑的靠在陽台的躺椅上,側著身,俯視著樓下的世界。


    秋已至,小區內大片大片的草坪依然翠綠,假山流水增添了幾分意境,紅紅的楓葉如火似焰,一種別樣的生機呈現在眼前,絲毫沒有頹敗之意。


    草坪上三三兩兩的人在散步玩耍,幾個孩童嬉笑著躲貓貓,一副恬靜安詳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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