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情人節在焰色那天,季洛一直沒上來,問季杳,她笑說季洛對許知意一見鍾情了,所以一直在一樓聽她唱歌。


    當時以為季杳是開玩笑,可現在看季洛圍著許知意這黏糊勁,莫非,季杳當時說的是真的?


    又觀察了兩眼,她才淺笑著收迴目光。


    休息了一會,重新投入排練,季洛也沒走,很機靈地問阮朝夕,“朝夕姐,我能在這看看嗎?”


    阮朝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什麽好看的?”


    季洛咧著嘴笑,“我還沒見過朝夕姐跳舞呢?”


    阮朝夕睨他一眼,“你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季洛愣了愣,有些詫異地看著阮朝夕,還沒分辯出來她這話的意思,阮朝夕已經收迴了目光,“你想看就看吧。”


    季洛立馬開心起來,舉起雙手做保證,“你放心朝夕姐,我一定不打擾你們。”


    說著,規規矩矩坐到了一旁。


    阮朝夕也沒再管他,繼續跟許知意排練起來,偶爾瞟一眼季洛,發現他的目光果然在許知意身上,眼底笑意藏都藏不住。


    隻是……


    她又瞥了眼許知意,發現她壓根就沒看季洛,臉上始終是淡淡的表情。


    看來是郎有情妾無意啊。


    更別說許知意現在還是偶像,hotsummer好不容易能有如今的地位,她們公司是肯定不會允許她談戀愛的。


    到底是他人之事,阮朝夕雖有好奇,倒也不好過分關注,很快收迴心思繼續排練。


    又練了一個小時,舞蹈老師叫停,說今天就到這裏。


    送走老師,阮朝夕擦了擦汗,正要去一旁拿水,季洛已經屁顛屁顛地捧著水過來了,“朝夕姐,你喝水?”


    阮朝夕彎著唇角笑,“謝謝。”


    季洛又把另一瓶水遞給了許知意,順帶誇了兩句她們跳得很好之類的話雲雲。


    許知意始終都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接過季洛遞來的水道了謝,就往旁邊收拾東西去了。


    季洛見狀,又挪到了阮朝夕這邊,“朝夕姐,我姐問,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阮朝夕把手機放迴包裏,轉頭看向她,“杳杳今天怎麽來公司了?她不用拍戲?”


    “她新戲剛殺青,好像過來找經紀人的吧。她想著好久沒見過你了,所以想請你吃個飯。怎麽樣朝夕姐,你中午有空嗎?”季洛殷切地看著她,笑眼彎彎。


    “有空啊。”阮朝夕應一聲,瞟了瞟朝這邊走來的許知意,“就我跟你姐嗎?”


    季洛指了指自己,“還有我,朝夕姐不會介意吧。”話音落,似乎才看到走過來的許知意,揚了揚眉,“對了,也可以叫許知意一起,人多熱鬧嘛。”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知意不解地看向他。


    季洛朝她燦然一笑,“你急著迴去嗎?中午一起吃個飯?”


    許知意禮貌地笑笑,“不了,我經紀人還在樓下等我。”


    季洛聞言,露出失望的表情,“朝夕姐和我姐也一起,你要不跟你經紀人說一聲?”


    許知意似乎有些為難。


    季洛求助地看向阮朝夕。


    看著他巴巴的模樣,阮朝夕有些好笑,不知怎的想起了江宴在自己麵前的樣子,笑著替他解圍,“知意,你下午要是沒行程的話,一起吃個飯?難得過來一趟,我們也得盡盡地主之誼。”


    季洛聽她幫自己說話,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阮朝夕開了口,許知意也不好意思再拒絕,點點頭,“那我跟經紀人打個電話說一下。”


    “那我也給我姐打個電話叫她下來。”她走開後,季洛興高采烈地揚了揚手機,也走到外麵打電話去了。


    阮朝夕給江宴發了微信說明情況,發現季杳一個小時前也給她發了微信。


    大意是問季洛是不是去找她們了,給她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如果覺得他礙事就跟她說,她馬上來拎他迴去。


    阮朝夕笑笑,迴複完她,剛收拾好東西,許知意和季洛就一前一後過來了。


    “我姐說在一樓等我們。”


    “行,那走吧。”


    到了一樓,果然見季杳已經在大廳等著了,她笑著上前,跟阮朝夕和許知意打過招唿,又趁兩人不注意,狠狠瞪了季洛一眼。


    她昨天剛殺青,今天本來想在家躺一天的,結果一大早就被季洛拉到了這,美其名曰想參觀參觀她公司。來了之後,剛帶他到了自己休息室,他就迫不及待地打聽公司舞蹈排練室在哪,然後借著給她買喝的的名頭溜了出去。


    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迴來人,直覺有哪裏不對。找人一問今天舞蹈室誰在用,心裏立刻明白過來。


    感情這小子是打著她的旗號溜進公司來泡妞呢!


    氣歸氣,到底是自己弟弟,難得見他對那個姑娘這麽上心,也不好跑過去戳穿他的心思,隻得給阮朝夕發了條微信說明情況。


    來都來了公司,她也不好幹坐著,就去找了經紀人問接下來的行程。經紀人看到她吃驚不已,問她今天怎麽這麽勤快。她也隻能訕訕地笑。


    結果跟經紀人聊完,想著季洛那邊也該迴來了,他卻“啪”的一個電話打來,說他已經跟人說了,中午她做東,請阮朝夕和許知意吃飯。


    自己的弟弟,還能怎麽辦呢?隻能趕緊下來替他圓這個謊了。


    接收到季杳的死亡凝視,季洛“嘿嘿”一笑,朝她做了個麽麽噠的表情。


    季杳一個白眼翻過去,不再理他,跟阮朝夕和許知意說起話來。


    因為是臨時起意,便就近找了家公司附近的餐館。


    從進包廂起,作為在場唯一的男性,季洛表現得十分殷勤紳士,又是替她們拉椅子,又是替她們拆碗筷,又是替她們倒飲料,看得季洛滿頭黑線。


    過去的二十幾年裏,她這個親姐都沒享受過這麽好的待遇,果然是見色忘義的家夥。


    隻是,吐槽過後卻又有兩分意動。


    她跟季洛雖然是雙胞胎姐弟,可她從小就早熟,跟她相比,季洛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雖然已經畢業,但既不去家裏的公司幫忙,又不自己找份工作幹,成日裏跟他那幫狐朋狗友鬼混,對未來沒有一點規劃。


    她也勸過,也罵過,可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如果喜歡上一個人能讓他變得成熟起來,她倒是樂見其成,說不定,還可以幫忙推兩把。


    這麽一想,看過分殷勤的季洛終於順眼了兩分。


    中途,許知意去洗手間,季杳忍不住開口提點,“知道什麽叫過猶不及嗎?你這樣,隻會把人家姑娘嚇跑。”


    季洛愣了愣,很快意識到季杳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一眼阮朝夕。


    季杳笑出聲,“就你這樣子,還以為朝夕姐看不出來?知意恐怕也是不甚其擾了,這是看在我跟朝夕姐的麵子上才沒跟你翻臉,你好歹收斂點吧。”


    季洛訕訕一笑,低頭應一聲。


    等到許知意再迴來,他果然收斂了不少。


    吃過飯,許知意的經紀人在餐廳外等著,她道過別,就先走了。


    他一走,季洛立馬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來。


    季杳懶得理他,同阮朝夕聊起最近的近況,又說自己上一周剛看完《代號》,她爺爺奶奶也很感興趣,過兩天準備陪老人家再去看一遍。


    阮朝夕笑著謝謝她的支持,忽然想到什麽,猶豫片刻,問她,“季楹報名參加了《偶像之名》的事,你知道嗎?”


    季杳露出詫異的表情,“她參加了《偶像之名》?”


    阮朝夕點頭,“我上次看到了她的報名表,好像已經通過了海選,你不知道?”


    季杳搖頭,“她沒在家裏說過。”說完,她陷入沉思。


    畢竟是別人家的私事,阮朝夕沒有多說,又聊了一會,走迴公司後各自分開。


    季洛跟著季杳往停車場走去。


    上了車,季杳卻沒急著開走,一邊係安全帶一邊看向季洛,“剛才朝夕姐說的事,你聽到了嗎?”


    “什麽事?”季洛一臉茫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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