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月很快和江寧聯係上了,並且在三月底的時候,去她劇組探了次班。


    《餘生有你》是現代戲,就在京城拍,梁新月去的時候,江寧正好拍完當天的戲份,兩人就約了附近的咖啡廳吃甜點。


    江寧出道才幾個月,又沒有劇上,基本跟素人沒什麽區別,也不怕被人認出。兩人找了個無人打擾的角落坐下,點了飲品和甜點。


    梁新月打量著江寧,看著她光彩照人的模樣,意味不明地笑著說一句,“大明星就是不一樣。”


    江寧抿唇淡淡地笑,“什麽大明星啊,就是個小新人而已。”


    “怎麽樣?拍戲好玩嗎?”梁新月托著腮,似一臉好奇。


    “就那樣吧。”江寧撥動著杯中的吸管,歎口氣,“累得半死倒是真的。”


    “聽說要經常早起熬夜?你們家這麽好的條件,你還進娛樂圈幹什麽?”


    江寧笑笑沒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誰願意來受這種苦。


    隻不過,她喜歡的,除了演戲,還有那種萬眾矚目眾星捧月的感覺。如果現在是阮朝夕坐在這裏,恐怕不出三秒,就會有粉絲熱情地湧上來。


    梁新月打量著她的神色,有一搭沒一搭地敘著舊。


    說了一會,她就有意識把話題繞到了江宴身上,“你們家三房那個江宴,最近也在演戲了?”


    提到江宴,江寧神色冷了冷,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梁新月一見,就知道自己要打聽的事有戲。


    “他跟那個阮朝夕,真的在談戀愛?”


    江寧抬眼看她一眼,目光中微有警惕閃過,“你問這個幹什麽?”若細論起來,她跟梁新月的關係隻是稀鬆平常,最近幾年也隻偶爾在微信上聯係。她突然來探班,心中難免有懷疑。


    “沒什麽,我就是單純看不慣那個阮朝夕而已。”梁新月撇了撇嘴,提到阮朝夕,語氣帶了幾分不屑。


    江寧懷疑地打量著她,“你跟阮朝夕怎麽會有什麽過節?”


    知道江寧向來多疑,況且跟她有血緣關係的畢竟是三房,不是她們江家二房,梁新月也沒惱,冷哼一聲,不說話,但眉眼間的厭惡卻是實打實的。


    江寧看在眼裏,越發好奇,試探著開口,“怎麽,不能說?”


    梁新月咬著吸管,喝了口飲料,神色懨懨,“也不是不能說……就……說出來挺沒麵子的。”


    江寧瞥她一眼。


    見她神色不似作偽,調整了一下情緒,順著她的話親昵往下說,“我們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不瞞你,我也不喜歡阮朝夕。”


    聽得她表態,梁新月眸子亮了亮,這才扭扭捏捏把她跟林忱還有阮朝夕的關係跟江寧說了。當然,她不會承認林忱還對阮朝夕念念不忘,隻說她見林忱最近火了,又厚著臉皮迴來想求複合。


    “她居然跟林忱談過?瞞得可真好啊,沒聽過一點風聲。”江寧倒是真詫異,眼底一抹若有所思。


    阮朝夕和林忱沒談多久,攏共在一起的幾個月也是聚少離多,同框都很少,除了各自身邊親近的工作人員,連環亞的大部分人都不清楚。


    梁新月撇了撇唇,“所以我問你,她跟江宴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要真在一起了,怎麽還有臉迴來找林忱?”


    江寧抿了抿唇,“你也知道,我跟江宴的關係就那樣,這事,我確實不清楚。”


    梁新月笑笑,沒繼續追問,轉頭繼續聊起其他事來。


    江寧是什麽樣性格的人,她很清楚。她們倆性格其實很像,都是從小嬌生慣養,想得到的東西千方百計也要得到。隻不過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父母哥哥都寵她,所以更無法無天。


    而江寧,她比自己更會壓抑內心的情況。但麵上不表現出來,不代表她心裏就沒想法了。她從小不喜歡江宴,出道幾次的熱搜又都跟阮朝夕撞上,不管江宴跟阮朝夕有沒有在一起,對她而言,心裏對阮朝夕都不會有好感。


    而她剛剛的迴答,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測。


    她表麵上越是一派淡然,心裏其實越在乎。


    她這次來,就是為了確定江寧對阮朝夕的態度。現在猜測得到證實,自己又把阮朝夕的一個把柄遞到了她手裏,等她要出手對付阮朝夕時,總會用得到的。


    想到這,唇角不由勾起笑意,連說話的語氣都歡快起來。


    江寧看在眼裏,心裏隻覺好笑。


    梁新月這點小伎倆,在她眼裏還不夠看的。他們家那樣的環境,她從小勾心鬥角看得還少嗎?梁新月分明是想借她的手對付阮朝夕,自己坐收漁利罷了。她看上像是個能輕易被人利用的人?


    所以說,有的人如果腦子不好,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左右她現在跟阮朝夕沒有直接利益衝突,還能忍。可梁新月就不一樣了,她剛說的那番話雖然半真半假,但核心故事應該是真的。這麽一想,她反倒不急著對付阮朝夕了,她倒要看看,她跟梁新月,誰更能忍。


    “對了,下個月向老的壽宴,你會去嗎?”梁新月突然想起一事。


    “向老壽宴?我還沒聽我媽說。”她眯了眯眼,打量著梁新月,“怎麽?你收到請柬了?”


    “給我家的,我爸媽非得讓我到時候跟著一起過去。”梁新月佯作抱怨,“你可一定要去啊,我這幾年在國外,都沒幾個認識的人了,萬一你不去,我可就太無聊了。”


    江寧露出一個淺淡的笑,神情不甚熱絡,“再看吧,我迴去問問我媽。”


    向老是京城政界泰鬥,雖然早已退下來了,但影響力猶在。她心裏清楚,梁家和江家雖然都從商,但洪家是那個政界圈子裏的,洪文君能得到一張請柬,不奇怪。至於他們家,能不能得到這份入場券,就另說了。


    梁新月叉起一小塊甜點放進嘴裏,似感歎,又似鄙夷,“如果阮朝夕真的跟江宴在一起了,我倒是也能理解。江宴雖然出身不太光彩,但畢竟也是你們江家的人。像阮朝夕這種還要拍戲替家裏還債的,有擠入豪門的機會擺在她麵前,她能不心動?”


    她這話,明麵上聽著是在損阮朝夕,可江寧這種七竅玲瓏心的人,能聽不出她話裏話外的優越感?江家雖然比梁家家大業大,可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到的——


    譬如一張進入向老壽宴的請柬。


    垂眸,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啊呀,又該迴去拍戲了。”說著,叫來服務員買單。


    見梁新月想搶,江寧淡淡一笑,“我來吧,你特意來看我,怎麽能讓你破費。你要跟我搶,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她都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梁新月隻得訕訕一笑,沒再跟她爭。


    **


    《九幽訣》殺青後,阮朝夕在家過了段神仙日子。


    進入四月,草長鶯飛,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


    這天,向安然給她打電話,約了明天下dyx見麵,還神秘兮兮說要介紹個人給她認識。


    阮朝夕問是誰,她卻不說,隻說到時候就見到了。


    翌日。


    吃過午飯,阮朝夕換好衣服,化了淡妝準備出門。


    門一開,卻見到江宴站在她門口,似乎正好剛準備按門鈴。


    她一愣,“阿宴,你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


    往常他幾乎都是天擦黑了才迴。


    江宴看了她兩眼,見她一身外出的裝扮,眉頭微蹙,“你要出去?”


    阮朝夕勾唇紅唇笑笑,“約會去。”


    江宴臉一黑。


    見他似乎當了真,阮朝夕忙解釋,“跟安然還有夏夏啦,你找我有事?”


    “沒。”江宴側身讓開,“你什麽時候迴來?”


    阮朝夕換好高跟鞋出門,順手將門關上,“還不知道誒,我們好久沒聚了,可能要晚點才迴來。”


    江宴有些不爽。


    他好不容易抽出一天時間來想陪陪阮朝夕,沒想到她並不需要自己。


    不爽歸不爽,他沒在臉上表現出來,隻點點頭,“那你玩得開心,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不用了,夏夏來接我,她已經快到了。”


    見他確實沒事,她揮揮手,按下電梯下行鍵,“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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