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壁這房子幾個月前就被賣出去了,難怪之前江宴來她家,連電話都不用給她打就能直接進小區,原來是因為他也是小區的住戶。


    他分明是蓄謀已久!


    想到自己被瞞在鼓裏這麽久,阮朝夕狠狠瞪他一眼,“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雖關了,視線卻忍不住往可視監控畫麵上瞟。


    門外的江宴露出抹寵溺又無奈的笑,走到對麵,用指紋解了鎖,將拉杆箱放了進去。他人卻沒進屋,關了門,又走過來。


    瞧見門口的身影,不知為何,阮朝夕下意識屏住了唿吸。


    卻見江宴並未按門鈴,彎腰拿起她剛才落在門外的垃圾,坐電梯下了樓。


    他去給自己倒垃圾了?


    阮朝夕有些懵圈。


    想到他剛才那個寵溺中帶點小無奈的笑容,心跳忍不住加快兩分。


    這次迴來就住一天,阮朝夕也懶得整行李,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見快到十二點了,打開手機想點外賣。


    正瀏覽著附近的店鋪,一條微信進來了。


    “吃飯了嗎?”


    是江宴發來的。


    想到他剛才幫自己倒了垃圾,阮朝夕等了幾秒,還是迴過去,“還沒,準備點外賣。”


    “要不要來我家吃?”


    一張圖片跳了出來,似乎是江宴家的廚房,流理台上擺了不少食材,都是阮朝夕愛吃的。


    “你做啊?”雖然明知江宴是在誘惑她,阮朝夕還是心動了。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吃過家常菜了。況且,上次江宴來她家露過一手,廚藝確實不錯。


    “嗯,我負責做,你隻用負責吃?怎麽樣?”


    猶豫了兩秒鍾,阮朝夕就放棄了掙紮。


    怎麽說,江宴現在也是她男朋友了,給女朋友做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麽一想,立刻換了身衣服,心安理得地按響了江宴家的門鈴。


    門被推開,江宴朝她笑笑,“進來吧。”


    阮朝夕進了屋,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屋內的裝潢。


    江宴家的裝修偏北歐風,黑白灰為主,跟他給外人的感覺一樣,有些冷冰冰的。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沒有多餘的裝飾,顯然之前沒人住過。


    “我已經在準備了,你坐會,冰箱裏有喝的,想喝什麽?”


    “我自己來吧。”阮朝夕也不跟他客氣。


    江宴笑意加深,湊過來,親了親她的額角,這才進廚房。


    阮朝夕在客廳轉了一圈,就跟著進了廚房。


    江宴正在切牛肉。


    阮朝夕倚著門框,雙手抱臂,嘴角微翹,好整以暇地看著。


    他穿了件煙灰色的羊毛衫,筆挺黑色西裝褲,袖口挽起,露出偏白的手腕,隱隱能看到藍青色血管脈絡,有一種冷冽的清絕感。


    即便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小半張側臉,還是讓人有些心跳加速。


    這麽好看的男人做自己男朋友,阮朝夕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賺了。


    她走過去,靠著流理台,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江宴偏頭朝她一笑,“餓了嗎?”


    美色惑人,充滿煙火氣的美色更惑人,阮朝夕也不知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突然蹦出一句,“秀色可餐。”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葷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江宴一愣,杏眼彎了彎,靠過來,氣息灼熱,聲線低沉,“那昭姐姐盡管看。”


    不知為什麽,他用這樣曖昧的語氣喚她姐姐,羞臊的同時,內心深處卻升起一點背德的禁忌感。


    在心裏唾棄了自己一番,她避開他灼熱的眼神,“我……我不在這裏礙事了,我先出去了。”


    看著她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江宴緩緩勾唇,嘴角笑意久久不曾消散。


    江宴做飯速度很快。


    半小時後,一桌熱氣騰騰的菜就出鍋了。


    江宴在她對麵落座,先替她盛了碗湯遞過去,“小心燙。”


    阮朝夕接過,小口小口地喝著。


    湯很鮮,冬天的時候喝上一碗這樣熱騰騰的湯,整個五髒六腑都好似得到了熨帖。


    吃飯的時候,江宴偶爾會開口說一兩句話,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可就是這樣閑適的狀態,讓阮朝夕覺得十分放鬆。


    從出道起,她幾乎天天都泡在劇組,這樣安靜地坐下來吃一頓飯的時候,在她印象中幾乎很少很少。


    吃過飯,江宴也不讓阮朝夕動手,自己收拾好碗筷進了廚房。


    等江宴從廚房出來,發現阮朝夕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窩在沙發一角,身上穿著寬大的白色毛衣,襯得整個人小小一團,海藻般的長發遮住半邊小臉,安靜得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


    這次拍《九幽訣》,江宴才知道,原來拍戲,尤其是大冬天的拍古裝戲,其實很辛苦。可這樣的日子,她過了八年。


    心疼的目光在她臉上掠過,他彎腰,小心翼翼地將阮朝夕抱了起來。


    知道他今天會過來住,昨天薛裕已經派人來將屋子打掃整理過了,臥室裏床上用品一應俱全。


    他將阮朝夕輕輕放在床上,又扯過被子給她蓋好。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全程,阮朝夕都睡得很香甜。


    江宴本準備出去,可看著阮朝夕安穩的睡顏,他進浴室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的煙火氣,也小心地躺上了床。


    這一覺,阮朝夕睡得極為舒服。


    她睜開眼,饜足地翻了個身,看著突然出現在視線中的闊實背脊,她有一瞬間愣神。


    然後,她就想起發生了什麽。


    她記得自己等江宴時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了,應該是江宴抱她上床的。不叫醒她讓她迴去睡也就算了,他自己也怎麽跑了上來?


    阮朝夕伸手想去推他,可手指尚未觸碰到他的背,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想到他忙前忙後替自己準備午飯的場景,心突然就軟了。


    指尖動了動,她小心地朝他移了移,伸手,攬住他的腰,將臉輕輕地貼在了他後背。


    她睡得有些迷迷糊糊,沒有注意到她手搭上去時,江宴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熟悉的味道充盈她的感官,很令人安心。


    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在江宴身上有這樣的感覺,明明他比自己還小兩三歲。可很奇怪,自從那晚將事情說開,她好像……越來越依賴江宴了。


    談戀愛,原來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啊。


    她抱得踏實,卻不知背對著她的江宴早就睜開了眼,被她這麽抱著,內心的愉悅和肉體的欲望交織,像將他整個人架在火上烤。


    直到阮朝夕察覺到手下越來越熱的溫度,才發現不對勁。


    她一手支起身體,趴過去看江宴,正好捕捉到他匆匆閉眼的瞬間。


    她伸手去戳他的臉,佯怒,“江宴,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江宴見被發現了,睜開眼笑,伸手捉住她的五指。


    阮朝夕重心不穩,一把趴在了他的身上。


    江宴身體一僵,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都是成年人了,阮朝夕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耳垂一燙,抬頭,就落入江宴深邃如夜空的眸子裏。


    他看著她,眼底的深情好似要將她灼燒成灰。


    心跳一下一下,好像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這一刻,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隻剩下江宴那雙燦若晨星的眼,幾乎是本能的,她低頭吻了上去。


    灼熱的吻像一陣又一陣的熱浪,幾乎要將她淹沒。


    可江宴卻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注視了阮朝夕兩秒,親了親她的臉頰,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你再休息會,我……我去洗個澡。”


    看著他跌跌撞撞進浴室的身影,阮朝夕心頭像被什麽東西猛地一撞。


    情之所至做點什麽,似乎是水到渠成又天經地義的事。


    可江宴卻還是停了下來。


    阮朝夕知道為什麽。


    隻要自己沒說同意,哪怕忍得再辛苦,他也不會跨越雷池半步。


    她幽幽歎口氣,仰麵看著天花板出神。


    怎麽辦?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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