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輕易就消散的煙霧，像極了黎笙在這十幾年裏見證過的親情和友情。
脆弱又不堪一擊。
她望著那已經消散的煙霧笑了下，笑容裏藏著苦澀和落寞。
指間夾著的香煙一點點燃著。
隨著她因為笑發出的顫動而掉落下一截煙灰。
黎笙閉了閉眼，掩了掩這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情緒，靜靜地抽完一根煙。
然後抬腳往七樓去。
跟靜悄悄的六樓相比，七樓明顯熱鬧很多，多了許多生活氣息。
黎笙看著門牌號，走到了703的門前，在走廊閑聊的幾個婦人好奇的看過來。
或許是看黎笙麵生，沒見過。
“小姑娘，你找誰啊？”
黎笙沒吭聲，抬手敲了敲門。
“小姑娘？”
後頭喊她的那個婦人還不死心，見黎笙沒有反應，就走了過來。
她站在黎笙身後，手裏還捏著一塊兒西瓜，有一口沒一口的一邊吃著一邊和黎笙搭話。
“你找這戶人家啊？”
黎笙加重力道又敲了兩下，沒聽到裏麵有動靜。
“這家人搬走了，昨天晚上連夜搬走的。”婦人是個熱心腸，也不在意黎笙的冷臉。
“搬走了？”黎笙有了反應，皺著眉看向婦人：“連夜搬走的？”
婦人連連點頭，指著旁邊那幾個婦人：“昨晚折騰的乒乒乓乓的，我們幾個都瞧見了。”
黎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幾個婦人點點頭附和著。
動作挺快，這是算準了她要過來找事兒？
又白跑了一趟，真讓人惱火。
黎笙煩躁地捶了下門，重重的響動嚇到了站在黎笙身邊的婦人。
“謝謝。”黎笙硬梆梆地拋下這一句，繞過婦人往電梯口走去。
“不客氣。”
黎笙前腳剛走，拐角處就走出來一個穿著迷彩服外套的男人，他嘴裏叼著根兒煙，一手揣在口袋裏。
躲在一邊看黎笙走了，才從口袋裏掏出一疊人民幣。
“都記清楚了，下次再有人來問，就說早就搬走了。”男人把鈔票放到了就近的一個婦人手中。
那幾個婦人都喜笑顏開地點頭，看著迷彩服男人像是看到了搖錢樹一樣。
男人用兩指夾著煙，沒走電梯，開了消防通道的門往樓下去。
他腿長，走路快。
沒看到電梯停在了哪一層，自以為是下了一樓。
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的去敲六樓顧和的門。
然而，等開門的那一刻，他才剛張了張嘴，就被眼前的這張臉給嚇到失語。
黎笙握著門把手，一臉疑惑地看著男人：“找哪位？”
顧和剛才不還說，這個房子隻有他一個人住，平時不會有人來的嗎。
那眼前這個是誰。
這人眼神還怪怪的，看著好像是認識她？
黎笙皺了下眉，在腦中瘋狂搜索著，然而並沒有找到對應的麵容。
“啊，啊，那個，那個。”男人有些心虛，說話磕磕巴巴的。
黎笙看了覺得更加可疑了，微微偏了偏頭，眯起了眼眸。
“誰？”顧和走了過來，一抬眼，就和男人撞上了目光。
他眉頭微動，男人心猛地提起，大氣也不敢出。
“你先進去坐，我來解決。”顧和好脾氣的勸黎笙進去坐著，瞧著黎笙一邊犯嘀咕一邊走了進去後。
才板著臉看向穿著迷彩外套的男人。
“顧少，我....我沒，我不——”男人試圖解釋。
但是顧和才沒那閑工夫，也不想聽，他抿了抿唇：“晚點聯係你，走吧。”
最後一個尾音還沒落瓷實，顧和就關上了門。
男人望著那扇冷酷無情緊閉著的防盜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看顧少的神情，應該不會生他氣的哈。
他自顧自地安慰著自己，撫著還有些狂跳的心髒往電梯口去。
這個情況，是沒法走樓梯了，太危險。
客廳。
黎笙翹著二郎腿，頭歪在沙發靠枕上，斜著視線看顧和：“誰啊？”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顧和模棱兩可的迴答了一句，坐到了黎笙身旁。
沙發對麵的電視機這會兒正在放著電視劇，黎笙心思沒在上麵，而是盯著顧和，欲言又止的。
“想說什麽。”顧和抬眼，眸光澄澈，仿佛能映襯出黎笙心裏的小九九一般。
黎笙嗬嗬笑了兩聲：“算了，問了你也不一定願意說，倒還顯得我管得多。”
她說完，伸手要去夠茶幾上的遙控器。
手剛伸出去，遙控器就遞到了她手心。
顧和麵上滿是波瀾不驚，語氣卻加重了一兩分：“你可以問，我會說。”
真的假的？
黎笙挑了下眉，試探地問了句：“那剛才門外的那個人是誰。”
“是我父親的一個下屬。”顧和眸光微轉，迴答的也算是實話。
黎笙用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像是在思考顧和這話裏有幾分真假，可顧和的眼眸實在太過誠懇。
誠懇到黎笙要是再懷疑下去，就是雞蛋裏挑骨頭了。
“哦。”她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按著手裏的遙控器換台。
一連跳了幾個台，黎笙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顧和看到後，輕輕抿唇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外頭的太陽已經沒有那麽熱烈了，陽光的餘熱是暖色調的，透過窗戶照射到客廳裏。
黎笙在知道顧和這裏不會有人過來之後，就沒再拘著自己，這會兒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裏放著那些陳詞濫調。
實際上思緒已經透過窗戶飛了出去。
實在是想不明白，人怎麽就這麽搬走了，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了嗎。
那又會是誰。
也沒人知道她要來找人不是嗎。
黎笙按了按眉心，餘光瞥到坐在一邊看書的顧和，視線猛地一轉。
對啊，顧和知道她是要來找人打架的啊。
早上她和顧和一起來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沒碰到。
而且，他怎麽就這麽巧，住在那個人的樓下。
這麽一聯想，事情居然見鬼般的巧合，巧合到不合乎常理。
黎笙歪了歪腦袋，盯著顧和問：“你在這兒住多久了？”
顧和捏著書頁的手指倏然收緊了幾分，麵上卻還一片平和：“我不住在這裏。”
不住在這裏？那是什麽意思？
黎笙眼睛睜大了幾分：“什麽意思？”
顧和用拇指做書簽，合住了手上的書，轉眸去看黎笙：“我不住在這裏，隻是偶爾有時間過來一趟而已。”
偶爾過來一趟，然後就和黎笙碰上了？
脆弱又不堪一擊。
她望著那已經消散的煙霧笑了下，笑容裏藏著苦澀和落寞。
指間夾著的香煙一點點燃著。
隨著她因為笑發出的顫動而掉落下一截煙灰。
黎笙閉了閉眼，掩了掩這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情緒，靜靜地抽完一根煙。
然後抬腳往七樓去。
跟靜悄悄的六樓相比，七樓明顯熱鬧很多，多了許多生活氣息。
黎笙看著門牌號，走到了703的門前，在走廊閑聊的幾個婦人好奇的看過來。
或許是看黎笙麵生，沒見過。
“小姑娘，你找誰啊？”
黎笙沒吭聲，抬手敲了敲門。
“小姑娘？”
後頭喊她的那個婦人還不死心，見黎笙沒有反應，就走了過來。
她站在黎笙身後，手裏還捏著一塊兒西瓜，有一口沒一口的一邊吃著一邊和黎笙搭話。
“你找這戶人家啊？”
黎笙加重力道又敲了兩下，沒聽到裏麵有動靜。
“這家人搬走了，昨天晚上連夜搬走的。”婦人是個熱心腸，也不在意黎笙的冷臉。
“搬走了？”黎笙有了反應，皺著眉看向婦人：“連夜搬走的？”
婦人連連點頭，指著旁邊那幾個婦人：“昨晚折騰的乒乒乓乓的，我們幾個都瞧見了。”
黎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幾個婦人點點頭附和著。
動作挺快，這是算準了她要過來找事兒？
又白跑了一趟，真讓人惱火。
黎笙煩躁地捶了下門，重重的響動嚇到了站在黎笙身邊的婦人。
“謝謝。”黎笙硬梆梆地拋下這一句，繞過婦人往電梯口走去。
“不客氣。”
黎笙前腳剛走，拐角處就走出來一個穿著迷彩服外套的男人，他嘴裏叼著根兒煙，一手揣在口袋裏。
躲在一邊看黎笙走了，才從口袋裏掏出一疊人民幣。
“都記清楚了，下次再有人來問，就說早就搬走了。”男人把鈔票放到了就近的一個婦人手中。
那幾個婦人都喜笑顏開地點頭，看著迷彩服男人像是看到了搖錢樹一樣。
男人用兩指夾著煙，沒走電梯，開了消防通道的門往樓下去。
他腿長，走路快。
沒看到電梯停在了哪一層，自以為是下了一樓。
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的去敲六樓顧和的門。
然而，等開門的那一刻，他才剛張了張嘴，就被眼前的這張臉給嚇到失語。
黎笙握著門把手，一臉疑惑地看著男人：“找哪位？”
顧和剛才不還說，這個房子隻有他一個人住，平時不會有人來的嗎。
那眼前這個是誰。
這人眼神還怪怪的，看著好像是認識她？
黎笙皺了下眉，在腦中瘋狂搜索著，然而並沒有找到對應的麵容。
“啊，啊，那個，那個。”男人有些心虛，說話磕磕巴巴的。
黎笙看了覺得更加可疑了，微微偏了偏頭，眯起了眼眸。
“誰？”顧和走了過來，一抬眼，就和男人撞上了目光。
他眉頭微動，男人心猛地提起，大氣也不敢出。
“你先進去坐，我來解決。”顧和好脾氣的勸黎笙進去坐著，瞧著黎笙一邊犯嘀咕一邊走了進去後。
才板著臉看向穿著迷彩外套的男人。
“顧少，我....我沒，我不——”男人試圖解釋。
但是顧和才沒那閑工夫，也不想聽，他抿了抿唇：“晚點聯係你，走吧。”
最後一個尾音還沒落瓷實，顧和就關上了門。
男人望著那扇冷酷無情緊閉著的防盜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看顧少的神情，應該不會生他氣的哈。
他自顧自地安慰著自己，撫著還有些狂跳的心髒往電梯口去。
這個情況，是沒法走樓梯了，太危險。
客廳。
黎笙翹著二郎腿，頭歪在沙發靠枕上，斜著視線看顧和：“誰啊？”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顧和模棱兩可的迴答了一句，坐到了黎笙身旁。
沙發對麵的電視機這會兒正在放著電視劇，黎笙心思沒在上麵，而是盯著顧和，欲言又止的。
“想說什麽。”顧和抬眼，眸光澄澈，仿佛能映襯出黎笙心裏的小九九一般。
黎笙嗬嗬笑了兩聲：“算了，問了你也不一定願意說，倒還顯得我管得多。”
她說完，伸手要去夠茶幾上的遙控器。
手剛伸出去，遙控器就遞到了她手心。
顧和麵上滿是波瀾不驚，語氣卻加重了一兩分：“你可以問，我會說。”
真的假的？
黎笙挑了下眉，試探地問了句：“那剛才門外的那個人是誰。”
“是我父親的一個下屬。”顧和眸光微轉，迴答的也算是實話。
黎笙用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像是在思考顧和這話裏有幾分真假，可顧和的眼眸實在太過誠懇。
誠懇到黎笙要是再懷疑下去，就是雞蛋裏挑骨頭了。
“哦。”她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按著手裏的遙控器換台。
一連跳了幾個台，黎笙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顧和看到後，輕輕抿唇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外頭的太陽已經沒有那麽熱烈了，陽光的餘熱是暖色調的，透過窗戶照射到客廳裏。
黎笙在知道顧和這裏不會有人過來之後，就沒再拘著自己，這會兒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裏放著那些陳詞濫調。
實際上思緒已經透過窗戶飛了出去。
實在是想不明白，人怎麽就這麽搬走了，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了嗎。
那又會是誰。
也沒人知道她要來找人不是嗎。
黎笙按了按眉心，餘光瞥到坐在一邊看書的顧和，視線猛地一轉。
對啊，顧和知道她是要來找人打架的啊。
早上她和顧和一起來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沒碰到。
而且，他怎麽就這麽巧，住在那個人的樓下。
這麽一聯想，事情居然見鬼般的巧合，巧合到不合乎常理。
黎笙歪了歪腦袋，盯著顧和問：“你在這兒住多久了？”
顧和捏著書頁的手指倏然收緊了幾分，麵上卻還一片平和：“我不住在這裏。”
不住在這裏？那是什麽意思？
黎笙眼睛睜大了幾分：“什麽意思？”
顧和用拇指做書簽，合住了手上的書，轉眸去看黎笙：“我不住在這裏，隻是偶爾有時間過來一趟而已。”
偶爾過來一趟，然後就和黎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