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那一刻盛懷瑾都有些懵了,他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房子,被分隔得這麽小一間一間的,每一間都住的不同的人,房間之間的走廊非常的狹窄,還全部擠滿了人,都在朝同一個方向看過去,人群的中心有兩個看上去醉醺醺的男人,正罵罵咧咧的。


    盛懷瑾沒有時間多想,心裏升騰起相當不好的感覺,他一邊朝人群中心擠進去,一邊大聲喊著:“許惜!許惜!”


    不過現在那中心實在是太吵鬧了,基本上淹沒了他的叫喊聲。


    劉勇和黃毛兩人低聲耳語,醉意朦朧的臉上帶著些淫-笑,接著對著那扇門猛拍了一巴掌,大吼道:“許惜,你他媽的,不開、不開門,我就給你踹了!你個兔子!”


    黃毛也幫腔道:“哈哈哈,你個兔子。”


    盛懷瑾臉色一變,立刻拔高了音調怒吼道:“我操-你媽,你給我閉嘴!”


    即使是在這麽多人擁擠在一起的情況下,盛懷瑾高大的身軀依然非常紮眼。他這一聲吼,讓整個屋子裏二十來號人全部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盛懷瑾的身上。他帶著一身懾人的煞氣,原本俊朗的模樣突然變得異常陰寒可怖,眼裏像是有著瑩瑩綠光。


    四周的人幾乎是立刻,自動就讓開了一條道。


    在劉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盛懷瑾已經用他看不太清楚的速度衝到了他的眼前,右腿猛地抬起朝他肚子上踹了過去。劉勇一百六十多斤的大個子,就這麽被踹得直接就倒退了好幾步,而後身子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他嘴裏隻發出一聲吃痛的慘叫,盛懷瑾又快步上前,一腳踩在他臉頰上,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這一切發生地太快速了,圍觀的人半天沒有迴神,整個屋子就聽見劉勇的慘叫聲和盛懷瑾沉重的唿吸。


    黃毛驚訝地嘴都合不上,直到盛懷瑾迴頭狠盯著他,他才瞬間感覺酒醒了。他一瞬間有些害怕,縮了下脖子,又咬牙直起背,大聲道:“哥們,你誰啊你?跟你沒關係吧!”


    盛懷瑾沒搭理他,抬起腳放開劉勇朝他走了過來。


    人群開始爆發騷動,所有人都在狹窄的走廊裏迅速地跑開躲迴自己的屋子。


    黃毛摸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握緊拳頭先要先發製人,飛快地朝盛懷瑾的鼻梁骨打過去,盛懷瑾迅速地一屈膝,矮身躲過了這一圈,而後一雷霆之勢猛擊黃毛的左臉,黃毛“啪”地就撞上了旁邊的牆,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黃毛捂著臉慘叫起來,半倚著牆才沒有摔下去。


    盛懷瑾無暇顧及這兩個人,趕緊地走到那扇房門前邊,輕輕地敲了下,焦急地喊著:“小惜,你在裏麵嗎?給我開門。”


    立刻就從裏麵傳來許惜帶著濃重鼻音的迴應:“懷瑾,是你嗎?”


    盛懷瑾還沒開口迴答,房門便打開了,許惜雙眼通紅,一看到盛懷瑾就掉了兩行眼淚下來,他一下抱住盛懷瑾,帶著無比委屈的可憐腔調,小聲道:“懷瑾,我好害怕。”


    那聲音真是讓盛懷瑾的心都軟成一片了,他趕緊迴抱住許惜,柔聲道:“沒事了,別怕。”


    盛懷瑾的身材高大,幾乎是把許惜給圈在了他的懷抱裏,外麵的人看來,幾乎看不出倆人怎麽親密的姿勢。


    劉勇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惶恐地看著盛懷瑾。


    盛懷瑾迴頭瞪了他一眼,又看著懷裏抖得像篩糠似得許惜,皺眉道:“小惜,我們走吧。”


    許惜他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毫不猶豫地就答道:“好。”


    他實在是不敢一個人在這裏待下去了。


    盛懷瑾脫下大衣把許惜給裹了起來,握了下許惜冰涼的手,露出個溫柔的笑臉:“走吧。”而後他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一隻手摟著許惜的肩膀快速地往前走,路過黃毛的時候,盛懷瑾對著黃毛的膝彎就是一腳,黃毛“啊”地一聲,直接就跪下了。


    許惜一把抓住盛懷瑾的手,一臉地惶恐不安。


    “別怕。”盛懷瑾摟著許惜快步往前,他不想在這裏呆的久了,有幾個姑娘看著他的眼神已經開始充滿了疑惑與探究,像是有些認出他的樣子,可也不是十分確定。


    今晚上已經夠麻煩的了,他不想再多事。


    盛懷瑾沒有帶許惜迴就近的公寓,而是直接帶他迴了更遠的別墅。離這個地方越遠越好,這是此刻兩人共同的想法。


    倆人在路上沒怎麽說話,許惜一直驚魂未定的模樣。到了別墅,盛懷瑾讓他窩在沙發上,給他到了杯熱牛奶,喝完以後,許惜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盛懷瑾坐在他對麵,抓著他的手問道:“你好些了嗎?”


    “嗯。”許惜點點頭,看著盛懷瑾眼眶慢慢又紅了,他撅起嘴,特別委屈難過,小聲道:“懷瑾,你為什麽那麽久才來,我好害怕……”


    “對不起小惜,讓你害怕了,我以後都不會了。”盛懷瑾微笑著把許惜拉過來抱住,許惜的臉埋在盛懷瑾的胸膛裏,還在小聲地嘀咕:“我找了你好久,你也不理我。”


    盛懷瑾有些想笑,自己好像戳著這小兔子的尾巴了,他有委屈,有埋怨,卻始終保持著對自己的信任。盛懷瑾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的感覺,許惜這樣毫無保留地信任,是一種財富身份都換不來的,純粹的信任,從來沒有任何人向許惜這麽傻傻地相信他,喜歡他,崇拜他。


    他從前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情話,聽了多少情話,才第一次覺得,這些話,是挺讓人舒服的。


    盛懷瑾輕輕地吻許惜的額頭,問道:“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許惜抬起臉來,趕緊搖搖頭:“我沒有生氣。我還怕,你還在生我的氣。”


    盛懷瑾前幾天確實是有點煩,不太想搭理許惜,同時心裏也盈滿了揮之不去的挫敗感。他活了二十多年,向來是要什麽有什麽的,唯獨許惜兩次在關鍵時刻讓他硬生生地打住了,弄得他像個欲求不滿的強-奸-犯似得。


    他迴過神來以後,反複地想,自己也不缺這麽個暖床的,有的是人想要爬上他的床。要再為了許惜出一迴醜,自己都沒法正視自己了。


    可許惜的臉還一直在盛懷瑾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那漂亮的小模樣,真是讓盛懷瑾放不下。這些時間盛懷瑾不是沒找過人,隻是無論看著誰都覺得,也就那樣,了無興趣。


    再沒有人,有這麽幹淨純潔的一雙眼睛。


    許惜一天天執著的道歉短信,他看到也並不是不動容,好幾次他想著,算了,去找他吧,廢了那麽多心思,最後沒有吃到的話不是很可惜嗎?可他又有點拉不下臉來,一摸著自己後腦上上那個包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想著關鍵時刻許惜再突然發瘋怎麽辦,再一再二,若是再三,盛懷瑾絕對沒法再在許惜麵前裝紳士下去。畢竟他搞這麽複雜,就是想和許惜做那檔子事兒。


    他一邊糾結著,一邊想象許惜在電話那頭愁眉苦臉的樣子,這讓他人不住感到得意,還有些變態扭曲的報複感。


    到後來,盛懷瑾自己都搞不懂自己要幹嘛了。


    剛才許惜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本來是不想接的。這是這麽多天來許惜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盛懷瑾的手指來來迴迴,停留在了掛機鍵上。那電話鈴聲盡職盡責地叫著,聽上去就像是許惜可憐兮兮的哭聲。


    盛懷瑾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有點心慌,好想他要是掛斷了這個電話,就關上了許惜所有的希望。他下不去手。


    終於,在最後一次響鈴結束之前盛懷瑾按住了接通鍵。他無比地感謝當時自己突然爆發的直覺,現在想起來就後怕,如果他沒有接那個電話,許惜可能遭受的結果他根本無法接受。他完全清楚那兩個醉鬼淫-笑的模樣代表著什麽,這就是倆不要臉的狗屎,非要去糊許惜這清澈的溪水,要不是當時人太多,盛懷瑾真非得給他們一人卸一條胳膊。


    許惜眼看著盛懷瑾半天沒說話,一下又緊張了,細著嗓子可憐道:“懷瑾,你怎麽還生氣……我……”


    “好了好了,我沒生氣。小惜,你誤會了。”盛懷瑾趕緊揉揉許惜毛茸茸的腦袋,笑道:“我在看你的頭發,剛才我就想說了,你怎麽把頭發剪成這樣了?”


    許惜扭捏地後退了一些,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真的很奇怪嗎?”


    盛懷瑾又湊上去揉他短短的頭發茬,感覺特別好玩:“不奇怪,你怎麽樣都好看。”


    許惜羞赧地低頭,小聲說:“謝謝。”


    “你這樣,真是特別好看。”盛懷瑾捏著許惜的臉,道。“牛奶喝完了就去睡覺吧,跟我上樓,我給你找換洗的衣服。”


    許惜乖巧地點點頭,老實地跟著盛懷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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