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左仙童也沒心思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何銘生了.......


    他拉著何二爺的手,說道:


    “二爺,咱們換個玩法......


    您受累算出來哪個王八蛋要害我爹的......


    我提前弄死他也行......”


    何銘生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可以......


    不過我得勸少爺您一句,不一定非要打打殺殺的。


    咱們這是衙門,您可以讓金主任......”


    就在何銘生抬手要掐算的時候,金九鳴的辦公室門打開,金主任將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送了出來。


    一邊送著他向大門口走去,一邊說道:


    “韓秘書,我們這個小衙門明年的撥款可就指望您了......


    迴頭我去市府拜望一下周市長,有什麽撒湯漏水的地方您幫著我圈圈一下......”


    這位姓韓的秘書笑著說道:


    “金主任您真會講笑話......


    您這委員會開張的時候,南京來了多少位院長、部長。


    您這要是小衙門的話,那市府也大不了多少......”


    說到這裏的時候,韓秘書見到了院子裏的這幾個人,一眼就看到了居中的左海山。


    左爺可是北平城響當當的人物,兩個人也有些私交,當下他急忙走過來,笑著說道:


    “這不是左爺嗎......


    您怎麽也到這裏來了?


    想起來了,衙門開張那一天您就在主席台上。


    好像您家的公子就在委員會辦差吧......”


    雖然心裏別別扭扭,不過見到了韓秘書,左海山還是強打精神,笑著說道:


    “這不是嘛......


    還在剛去外地辦差迴來,還沒迴家就來衙門了。


    我家裏的不放心,一定要我過來看一眼。


    沒辦法,就這一個。


    真要是當年多生幾個,有個三五個的也就不操這份心了。”


    韓秘書跟著笑了一下,正要也和左仙童寒暄幾句的時候,突然一皺眉,隨即伸手捂住了心口,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


    “哎呦......”


    旁邊的金九鳴一把扶住了韓秘書,說道:


    “這是怎麽了?


    是哪不舒服......


    知秋,你過來給韓秘書號號脈。”


    隨後又對著韓秘書說道:


    “我這夥計懂一點中醫,我這有個頭疼腦熱的,吃他開的兩副藥也就差不多了。”


    葉知秋當下開始給韓秘書號起脈來......


    左仙童感覺出來不對,趁著場麵亂糟糟的時候,將自己的父親拉到了角落裏,低聲說道:


    “這個姓韓的,前朝那會也跟您一個衙門的?”


    左海山說道:


    “也算也不算......


    他是順天府管理文書的秀才,庚子年那會去刑部大牢抄寫過花名冊。


    那一年出得紅差多,一來二去的就說上話了。


    熟人當時還真算不上......


    還是去年金貝勒引見的市長秘書,才知道是老熟人......”


    “那這個韓秘書就差不多了......”


    就在左仙童說話的時候,韓秘書那邊已經緩了過來。


    剛剛不舒服的感覺消失的一幹二淨,葉知秋也沒有號出來個所以然,隻說讓韓秘書有時間再去看看西洋大夫......


    韓秘書緩過來之後,又和左海山了幾句,這才被金九鳴送出了民生事務委員會的大門。


    看著韓秘書的身影消失之後,葉知秋便走到了左仙童身邊,低聲說道:


    “闊能還真是七層煉獄抽心法......


    不過我之前也莫得接觸過七層煉獄抽心法,不敢肯定一定是。


    要不是剛才被你提醒,怎麽也不會往那個地方想......


    他的心脈莫得問題,心髒周圍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法術......


    就算真是七層煉獄抽心法,也隻是被綁了第一層。


    隻要早點抓住幕後黑手,還有的救......”


    聽了韓秘書的話,左仙童立即再次對著何銘生說道:


    “二爺,別愣著了.......


    繼續剛才的吧,算算誰想害我爸爸......”


    何銘生再次掐算起來,可是這次他掐算了沒有幾下,眉頭就皺了起來。


    “哎呦呦......


    碰到冤家了......


    這小子是個行家,他亂了自己的八字.......


    小子,是不是以為二爺就會這一種算法?


    姥姥......


    左爺您出來一趟,咱們換個玩法。”


    說了幾句之後,何二爺停止了掐算,隨後帶著左海山眾人走到了大門外麵的一棵槐樹前。


    抬頭看了一眼樹葉的分布情況之後,何銘生指了個位置讓左海山用力踹上去。


    別看左爺多少上了點年紀,可是身體卻好的出奇,抬起來一腳踹在了樹幹上,整個大槐樹都跟著顫了起來。


    這一腳踹上去之後,何銘生便立即低頭盯著落葉的位置。


    一直等到所有的落葉都落在地上之後,何二爺這才抬頭說道:


    “害左爺的本主姓喬,庚子年前後和左爺結了仇。


    應該是有個至親的人死在左爺手裏了......


    這次除了左爺之外,他一共要害十一個人。


    現在已經送走了七個,今天晚上子時,剩餘的四個人都要被他害死......”


    聽了何銘生的話,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左仙童顧不上其他的,對著何銘生說道:


    “二爺,說點呃楞筋德的,姓喬的叫喬什麽?


    現在人在哪?


    我這就過去一槍斃了他......”


    何銘生苦笑了一聲,說道:


    “左少爺,那孫子亂了自己的八字。


    能算到這裏就不容易了.......


    您讓左爺好好想想,當年是不是有個姓喬的仇人。


    再查查今天是不是死了好幾個當年的老夥計,查到你們的共同仇人,就是他了......


    別的時候不用想,就是庚子年前後的事兒......”


    左海山歪著腦袋想了半晌,說道:


    “要說看了腦袋就是仇人的話,那我的仇人也有幾百個了。


    可是古往今來,誰聽說過劊子手和死囚家屬結仇的?


    報仇怎麽也算不到劊子手頭上吧?


    見到自己爸爸這邊沒有什麽頭緒,左仙童拱手對著其他的人說道:


    “老幾位,今天就得仰仗各位了.......


    各位幫著查查庚子年死在我爹手裏的死囚犯,姓喬的!


    爹,您先跟著他們迴衙門。


    我得出去一趟......”


    見到自己兒子要走,左海山心裏沒底,說道:


    “都這時候了,小子你就別到處跑了。


    你守在我身邊,死了我心裏也踏實......”


    左仙童深吸了口氣,說道:


    “你別亂想,沒事兒......


    我這就去找那個姓左的,給他磕頭去......


    隻要他點頭,救您就是動動小手指頭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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