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地玩了三天兩夜,於未然都有些懷念起了醫院的病床。


    不僅僅是她,其他的小夥伴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去上班了。


    下午四點,一群人抱著從水庫裏釣的魚,從農戶家摘的蔬菜水果,心滿意足的踏上了迴程的路。


    於未然沒有開車,她坐的是繞繞的車,同車的還有青瓜。


    他們四輛車原本是前後腳跟著的,可上了高速之後,四輛車各自分散開了,完全看不見對方的蹤跡。


    繞繞一邊駕駛著車輛,一邊笑著打趣:“聚是一團火,散是一溜煙。”


    青瓜看了看窗外飛馳的車輛,樂嗬嗬的開口:“不應該是聚是一團火,散是一肚火嗎?”


    “沒必要生氣,就算我氣死了,他們幾個也不能給我燒紙。”繞繞笑道。


    “沒錯沒錯,別看他們現在跑得快,說不好最後的贏家是我們呢。”


    聽到於未然的話,繞繞看著前方,幽幽開口:“話不要說得太早。”


    事實證明,於未然話確實說早了。


    好端端的高速公路,不知什麽原因,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停車場”,車流直接堵停了,無數司機欲哭無淚。


    繞繞看了一眼導航,差點氣笑了。


    “你們看看,導航告訴我,前方七公裏的路程,通行預計需要五個小時!”


    於未然驚叫出聲:“七公裏需要五個小時?這速度,恐怕連蝸牛都要笑出聲來。”


    後座的青瓜也哈哈哈大笑起來,“七公裏五小時,這還開什麽車啊,還不如下車用爬的,沒準四個小時就能爬完這七公裏呢。”


    眼看著這車一時半會是真走不了了,繞繞悠閑的往後一靠,開起了玩笑。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


    “什麽說法?”於未然和青瓜好奇的問。


    “如果在高速路上遇上大堵車,你可以下車,去和隔壁車裏的人談一場戀愛,從相識到分手,全程都不用擔心車子會移動。”


    繞繞話音剛落,青瓜撓了撓下巴,興奮的開口:“說真的,我真的有點心動了怎麽辦?”


    於未然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慫恿:“心動不如行動啊,姐妹!”


    繞繞也笑盈盈的開口支持:“沒錯,看上誰了,放心大膽的去勾搭,一段公路奇緣而已,也沒必要考慮太多。”


    “那我真去了?”說著,青瓜擺出一副要拉開車門下車的模樣。


    “去吧,去吧,我們支持你!”繞繞和於未然異口同聲。


    青瓜本來也就是嘴強王者,勾搭男人這種事也就敢過過嘴癮,讓她真下車去勾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狠話都放出去了,手也放到車門上了,不下車好像有點尷尬啊。


    一咬牙,青瓜拉開車門下了車。


    長龍般的“停車場”上,聰明的車主們可沒閑著,大家用自己的方式,將這場“堵車大戲”演繹得精彩紛呈,堪稱是一場別開生麵的“路上嘉年華”。


    有的車主一看走不動了,毫不猶豫將車內變成了臨時臥室,他們調低座椅,拿出準備好的毯子和枕頭,直接在車裏睡起了大覺。


    青瓜看著這鴉雀無聲的一幕,靜悄悄的轉身離開,心想這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貴的露營地了。


    相比於睡大覺的車主,更多的是在車裏坐不住的人,有人精力充沛,直接把堵車時間變成戶外運動時間,直接在高速上打起了羽毛球,你來我往的,還有人在旁邊排隊等著上場。


    有人的人沒帶工具,幹脆繞著自己的車慢跑,既鍛煉了身體,又不會走丟。


    還有人組織起了即興的卡拉ok比賽,用車載音響當“麥克風”,把堵車的鬱悶唱成了歡樂。


    有人把堵車當成了一次社交機會,鄰近車輛的乘客們開始聊天,交換零食,吐槽自己的鄰居。


    青瓜偷偷聽了一會八卦,繼續往前溜達,然後看見一位大哥正坐在自己的車旁,悠哉遊哉地擦著自己的鞋子,仿佛周圍的車水馬龍與他無關。


    再往前,她居然聞到了燒烤的香味。


    不遠的前方,有人從後備箱裏拿出了燒烤支架和食材,直接在這高速上支起一個燒烤攤,甚至做起了燒烤生意。


    青瓜抓準時機,買了已經為數不多六個肉串,一邊吸溜著香氣一邊往後跑。


    跑到半道上,旁邊一輛車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魁梧的男人拿著一根長長的棒球棍從車上跳了下來。


    青瓜後退兩步,吃驚的看著他,還下意識的將手裏的肉串護得死死的。


    事實上,壯漢對她手裏的肉串根本不感興趣,隻見他大罵著,用棒球棍把地上一隻蝸牛敲的粉碎。


    “我忍你很久了!從上個路口一直跟著我,到這個路口了,你居然還敢超了我的車!”壯漢怒氣衝衝的衝著四分五裂的蝸牛屍體發泄著,一看就是被逼瘋了。


    青瓜有些緊張,雖然這男的長得挺有勁的,但看著有些暴力傾向,怕了怕了。


    溜了溜了。


    等青瓜跑迴車邊,卻發現車裏根本沒人,此時的繞繞正帶著於未然在路邊薅野生花材。


    是的,你沒聽錯,在花藝師眼裏,路邊再普通不過的一根草、一個樹枝,都可以成為獨一無二的花材。


    青瓜找到兩人的時候,二人正收獲滿滿的圍欄邊翻進來,繞繞手裏拎著個造型奇特的幹樹枝,於未然手裏則是扛著一串“小燈籠”。


    “這粉粉的小燈籠花好漂亮啊,是什麽花?”青瓜好奇的開口。


    繞繞將樹枝小心的塞到後備箱,開口解釋:“這是欒樹花,還有,這粉紅色的小燈籠一樣的東西不是花,是它的果實。”


    “哎?”


    “好了,上車吧,我看著前麵好像動起來了。”繞繞催促著。


    雖然堵車的時間沒有預期的那麽久,但迴到城裏依舊不早了,天已經黑透了。


    繞繞開著車先送青瓜迴家,她家住在一個老小區,車子開到巷口,馬路中間突然竄出來兩隻貓貓,一隻通體雪白,一隻烏漆嘛黑。


    繞繞反應很迅速,刹車踩得很及時,車子在距離貓貓大約三四米的地方停下。


    “這兩隻貓怎麽會突然竄出來?冷汗都給我嚇出來了。”繞繞拍了拍心口,有些心有餘悸的開口。


    於未然幽幽開口:“都說生靈攔路,必有緣故,不是報恩,就是報複……”


    這話一出,繞繞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幾分,還好青瓜及時出口:“有可能是迷路,也有可能是約架。”


    “嗯?”


    青瓜張嘴道:“我們小區附近流浪貓很多,僧多肉少,經常有貓約架的,你們不要想太多了。”


    繞繞和於未然明顯有些不相信,青瓜也不再解釋,眼見為實,她懂!


    她伸手指了指前麵,開口道:“你們看前麵就知道了。”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前方,隻見黑貓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白貓的右手,喵喵了幾聲,於未然聽不懂貓話,但看著也不像是約架的樣子啊。


    “青瓜,你確定它們是在約架?而不是在約會?”於未然質疑道。


    不等青瓜開口,繞繞也說:“我也覺得它們好像是在約會,你們看這黑貓似乎在說快跟我迴去,我可以不計較你這一次的任性。”


    外麵的白貓狠狠的瞪了黑貓一眼,於未然適時開口配音:“放手!我們迴不去了!”


    “聽話。你快跟我迴去!”


    黑貓步步緊逼,白貓堅定拒絕,像是被傷透了心。


    黑貓哪裏肯放手,它拉著白貓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他。


    “你是離不開我的,你今天必須跟我迴家。”


    於未然話音剛落,卻見白貓似乎是忍無可忍了,它朝著黑貓撲了過去,兩隻貓瞬間撕打在一起,在模糊的光線下,她看見兩隻貓身上不斷有毛發飄落。


    “啊,看來是虐戀情深啊。”


    繞繞嘖了一聲,感慨道:“果然,不管是什麽物種,愛到最後,總是逃不過一地雞毛。”


    於未然反駁道:“不,嚴謹的說,這是一地貓毛。”


    聽著兩人的話,青瓜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未然沒有感受到她的無語,她看著眼前的一幕,驚歎不已。


    “換個角度看著這一幕,還挺帶勁兒。”


    “怎麽說?”


    “衝突、肢體接觸、體型差、膚色差、燈光、氛圍,這些要素加在一起,內娛都拍不出這麽精彩的愛情故事啊。”


    繞繞點頭,“嗯,開放式的開頭,開放式的結尾,充滿了想象空間。”


    青瓜艱難插嘴道:“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麽愛情,它們純粹是在打架?”


    “怎麽可能?我都看見它們調情了。”於未然反駁。


    青瓜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一般來說,公貓和母貓不打架,這兩隻貓剛剛都撕吧成那樣了,不太可能是一公一母。”


    繞繞挑了挑眉,說:“你都說了是一般情況,現在這明顯不是一般情況啊。”


    “就是,再說,就算是同性,那又怎麽樣?你歧視同性相愛?”於未然附和道。


    青瓜一嘴難敵兩口,很快敗下陣來,幹脆給自己的嘴上了一把無形的鎖。


    她還是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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