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好幾天了,於未然每天十點睡,六點起,過上了早六晚十的生活。


    在她的影響下,於三官也過上了規律的生活,每天朝九晚六,不加班。


    老父親每天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大姑娘每天好吃懶做、遊手好閑,這是小區裏有些人給父女倆貼的標簽。


    於未然對此不屑一顧,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一些人會毫無緣由的討厭你。


    那又怎麽樣呢?


    他們的討厭重要嗎?


    不重要啊,根本不值一提。


    大家都知道一個道理,誰主張,誰舉證。


    同理,誰痛苦,誰改變,誰受益。


    至於自己被某些人討厭這件事,於未然內心毫無波瀾,痛苦不了一點,他們的討厭值幾個錢,夠給她買房買車嗎?


    生病以前,於未然也有一腔熱血,也曾想大展身手,迴饋社會。


    可自從發了病,在醫院躺了那麽些日日夜夜之後,她想明白了。


    有時候啊,不給社會添麻煩,也是一種迴饋社會的方式。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以於未然目前的身體狀況,她確實可以做很多事情,可在這個病症沒有徹底消失之前,一切又都是不可控的,她可以創造價值,也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如果家裏條件不好,那無論如何,於未然肯定會想辦法去創收,緩解家裏的經濟壓力。


    可現實是,於家家裏條件挺好的啊,於三官拚搏幾十年,攢下了一份不錯的家業,於未然是他唯一的孩子,上頭又沒有老人要供養,這潑天的富貴,可不就隻能由她來接。


    老父親辛苦半輩子,給自己創造了吃喝不愁、躺平享受的條件,於未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自然是穩穩抱緊老爸的大腿,早早實現了財務自由。


    即便如此,於未然也沒閑著,她給自己謀了一份住家保姆的活,每天研究怎麽給老板做好吃的。


    這天,她正跟一筐小河蝦大眼瞪小眼,她恨小河蝦處理起來太麻煩,小河蝦恨她要它們的命,總之,雙方相處得不是那麽愉快。


    不過問題不大,於未然怎麽說也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麻煩歸麻煩,一群小蝦米她還是能處理好的。


    終於將一筐河蝦處理好,於未然覺得身心俱疲,她洗了兩遍手,打算自製一杯小飲料慰勞一下自己。


    拿了個玻璃杯,倒冰塊,放檸檬,最後加入一罐氣泡水,簡簡單單的飲料就成了。


    於未然端著小飲料、小蛋糕,在露台的躺椅上躺下。


    小飲料喝著,小蛋糕吃著,小風吹著,愜意得於未然差點去見了周公。


    迷迷糊糊的時候,於未然聽見隔壁有吵鬧聲響起,她眯著眼將露台邊的假檳榔枝葉扒拉開,探出了腦袋。


    隔壁家的院子裏,中青兩代兒媳婦共聚一堂,其中中青裏的青年媳婦手裏拉著一個行李箱,似乎是要出門去。


    沒意思。


    於未然剛打算收迴腦袋,就聽中青裏的中問中青裏的青。


    “兒媳婦,好好的,你拉著行李箱上哪去啊?”


    “上哪去?你兒子嫌我沒給他生閨女,還嫌我話多,給我扔出來的,他讓我愛上哪上哪,我現在就走,不跟這家待了。”


    青媳婦這話一出,中媳婦不樂意了,她眉毛一挑,怒氣衝天。


    “這臭小子反了天了,生不出閨女明明是他自己沒本事,如今還學會甩黑鍋了,他今天敢甩你黑鍋,明天就敢甩你耳刮子,不收拾不行了。”


    說著,她氣勢洶洶往迴走,走著走著又迴頭朝兒媳婦喊話:“兒媳婦,你等會啊,你等我一會。”


    不一會兒的功夫,房裏傳出一陣嚎叫,隨即就見中媳婦手中也拎了一個大行李箱出來。


    “媽?”


    “兒媳婦,走,咱們走,這家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原本打算離家出走的青媳婦有些發懵,她懵懵的開口:“媽,你這是打算幹什麽去?”


    中媳婦將行李箱往地上一杵,溫和道:“你上哪,媽跟你上哪。”


    青媳婦眨了眨眼,試探著開口問:“真的?那我改嫁,你也改嫁?”


    “對,你改嫁我也改嫁,你找他兒,我找他爹,走。”


    謔!


    刺激!


    於未然扯了一片天堂鳥的葉子做掩護,將腦袋又往外探了探。


    在於未然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時候,又有一個角色加入進來。


    “等一會!”


    不知何時,一個銀發老太太從旁邊竄了出來,她話音一落就往屋裏鑽,不一會兒又扛著個大行李箱出來了。


    “奶奶,您這是做什麽?”


    “媽,您這是要做什麽?”


    中青婆媳倆異口同聲開口問。


    “你們不是要走嗎?帶我一個,到時候你找他兒,她找他爹,我找他爺爺,走吧。”


    老太太說的很是平靜,樓上偷看的於未然被驚得差點一骨碌墜下去加入她們。


    受到驚嚇的自然不止是於未然一個人,樓下的中青兩代兒媳婦也受驚了。


    青媳婦急眼了,她也顧不上手裏的行李箱了,一手抓住婆婆,一手拽著奶奶,著急的開口:“不是,那咱們都走了,咱們家孩子誰看呐?”


    老太太拉開她的手,樂嗬嗬說道:“孩子用不著咱們看,你前夫看著呢,快走吧,慢了就不趕趟了。”


    一聽這話,青媳婦更著急了,“可是,讓他們看孩子我不放心啊。”


    中媳婦也跟著附和:“是啊,媽,讓他們幾個大老粗看孩子,我也不放心。”


    老太太大手一甩,開口說:“那孩子又不跟咱們娘三姓,別管那麽多,走走走,快走。”


    “媽,媽,您先別著急走,您年紀大了,您在這多待兩年,我先走。”


    這話一出,青媳婦不滿道:“別別別,媽,奶奶,你們在這個家待的時間最久,你們先別走,讓我先走。”


    老中婆媳倆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就是因為你待的時間最短,你該多待待,我們都待夠了。”


    “對對對,你奶奶說得對。”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青媳婦眼一瞪,心一橫,麵無表情的開口:“那你們走吧,你們先改嫁,婆婆先找他爹,奶奶先找他爺爺,我就先不改嫁了。”


    中媳婦笑道:“你不走了,那我也不走,一個人沒意思。”


    “你們都不走了,那我也不走了。”老太太也附和道。


    “哼!”


    青媳婦跺了跺腳,拖著輕飄飄的行李箱轉身迴去了,中媳婦也後腳跟了進去。


    老太太看著她們的背影,輕哼了一聲:“跟我鬥,你倆還嫩了點。”


    “唉!可惜了。”


    說著,也扛著行李箱迴去了,留下一個目瞪口呆的於未然。


    老太太這是有些遺憾的意思?


    迴過神的於未然猛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小飲料,感歎了一聲。


    世界果真是一個巨大的比武場,這老中青三代婆媳共聚一堂,那刀槍劍影防不勝防啊。


    那青媳婦玩了一出欲擒故縱,中媳婦來了一招將計就計,而老太太在她們倆的基礎上,來了一招連環計,並大獲全勝。


    常言道: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會瘋,一個會鬧,還有一個會傻笑。


    隔壁院子裏這三個女人三個姓,一個比一個狠,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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