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麽，弄得神神秘秘的，知不知道，這樣可是會急死人的？”寇謙輔根本不給蕭克和秦小寶互相探討的機會，瞪著眼睛開始追問。
然而，這兩位倒是很有默契，竟然誰都沒理他，依舊沿著之前的話題。
隻聽秦小寶一邊摸著下巴，一邊神秘兮兮的迴答道：“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蕭克點了點頭，遲疑道：“似乎有些不應該啊。”
“嗯，我也是這麽覺得。”秦小寶擺出很有同感的樣子。
接著，他又像之前似的，摸著下巴問：“你感覺應該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蕭克果斷搖了搖頭。
……
“咳咳！”
發現這兩位如同打啞謎似的，就連一直很有耐心的龐歡，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我說兩位，到底是怎麽迴事，現在時間好像不是很寬裕吧？”他皺著眉問了一句。
“哦，對不住。”
秦小寶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朝著龐歡送過去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一時間職業病犯了，倒是忘了時間。”
“那就別特麽廢話了，剛才看出了什麽，趕緊說吧。”寇謙輔急不可耐地說道。
秦小寶知道龐歡著急，這迴倒是沒含糊，看了一眼蕭克後，指著擺在地上的那些瓶子，說道：“其實，按著道理來說，這些瓶子是不應該出現在那個地下空間的。”
“哦，怎麽說？”龐歡一愣。
秦小寶歎道：“你們看，這些瓶子盡管顏色、大小有著差別，但形狀基本上都一致，都具有豐肩、帶蓋、管柱口，蓋子呈鍾形，且蓋子若是倒過來，便可以當酒杯用的特點。如果我沒走眼的話，這些應該都是梅瓶，並且是元代出產的梅瓶。”
“嚇了我一跳哈。你們倆神經兮兮的，我還以為這些都是不值錢的破爛呢。嗬嗬嗬，梅瓶，嗬嗬嗬，元代的梅瓶……這東西我知道，金貴著呢，在如今高檔一點的拍賣行裏，隻需一個，就能賣出好……what——元代的？”
寇謙輔低著腦袋擺弄著那幾個瓶子，本來一邊念叨著，還一邊的眉飛色舞。可念叨念叨著，這位忽然間就猛地覺察到不對，結果一抬頭，果然發現其他三個人，正全都如同看傻子似的在看著他。
“嗯，還行，並沒有蠢到家。”
秦小寶等的就是這個節骨眼，哪還肯放過，趕緊揶揄了他一句，這才又麵向龐歡道：“這迴你該明白，我和蕭克之前為何會那樣子了吧。”
說實話，出現這樣的事情，確實是龐歡沒有想到的。他先是點了點頭，跟著便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本想再追問一下對方，有沒有搞錯的可能，可話還沒出口，就被他生生給咽了下去。
笑話，秦小寶和蕭克都是什麽樣的人啊？一個是整個海市古玩鑒賞界跺一腳都亂顫的大家，另一個則是玩了不知多少年古墓探險的資深學者，單憑這麽樣的兩個人，又怎麽可能連幾個元朝的瓶子都會認錯。
所以，到了最後，他便換了另外一個話題，說道：“那可真就奇了怪，盧奇的地方，怎麽可能會出現晚了上千年的瓶子呢？難道說……”
言及於此，他忽然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猜想很不靠譜。
然而，旁邊的蕭克卻看著他點了點頭：“你或許猜的沒錯。若不是在那個慶忌和蛟虺之後，又有人曾經進入到了地下空間，那這些瓶子的出現，便真的沒法解釋了。”
秦小寶也一個勁的點頭：“嗯，很有可能是這樣，否則，真的難以解釋了。”
“可問題是，這些瓶子是元代的，那麽，能夠進入地下空間的人，至少得是元代或者是元代之後的人。而那個時候，大家可別忘了，地下空間中可還有著一條蛟虺呢。”
龐歡摸著鼻子，苦笑道：“我可不相信那家夥會那麽好說話，能隨便讓人進進出出的？”
“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至於他，我猜也是同樣如此。”秦小寶也是一臉的苦笑，指了指蕭克。
“好了，既然想不明白，暫時就不要多想，管是怎麽出現的，反正這些瓶子都是古玩，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元帶瓶子，隻要值錢，那就不枉此行了。”
寇謙輔沒管這個那個的，一邊收拾瓶子，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還趁著其中的空檔，他又朝龐歡說道：“那套黃金車馬，也不知被你弄哪去了，想清點也沒法再清點。現在拿上來的東西就這麽多，我看暫且先這樣吧。眼下時間緊迫，咱們還是趕緊合計合計，接下來怎麽去找你大伯和那個女孩兒，才是正道。”
龐歡一怔，看向了寇謙輔。
他有些沒想到，一直愛財如命的這位，竟然還能為他想著這事。一時間頗覺有些不可思議。
“別這樣看我好不好？我寇謙輔雖然喜歡錢，可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錢再多也畢竟是身外之物，而有些事，卻是花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好了，話不多說，接下來你想怎麽做，直接說。隻要是我寇謙輔能夠幫得上的，絕不會含糊。”也把所有的瓶子歸弄到一起，並且用一根不知什麽時候，更不知道在哪劃拉來的繩子，將其捆好後，這位金牌大律師滿臉嚴肅，盯著龐歡說道。
“這貨說的在理。知道你一直在惦記著那一老一小，所以，接下來你想怎麽做，我都會支持的。”秦小寶在旁邊也附和道。
至於蕭克，盡管沒說話，不過卻重重點了點頭。很顯然，他的想法和另外倆人一樣。
龐歡此時心中是真的暖。
一個人在最需要幫忙的時候，身邊的朋友能夠如此義不容辭的做出反應，對於當事人來說，這無疑就是最大的認可，以及最好的禮物。
“哥幾個，真的謝謝了。”
龐歡一一看著他們，輕輕點著頭。可是到了最後，他卻忽然歎道：“不過，依我看，你們還是先都迴去吧……”
一句話還沒說完，包括一向冷靜如斯的蕭克在內,幾個人禁不住全都愣住了……
※※※※※※※※※※※※※※※※※
夜色正濃。
就在這大多數的普通人尚處在沉睡之中的時候，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了拜尨寺中。
這些人清一色的頭戴鬥笠，身著僧衣，打著裹腿，穿著靸鞋。而且尤為顯眼的是，在這些人的身後，竟然還全都斜背著一把同樣製式寒氣森然的無鞘戒刀。
當一行人全都跨入山門之後，隻見為首的那位，輕輕打了個手勢，身後的那些人，便刷的一下，全都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散開了。
幾個唿吸之後，所有人又全都匯合在一起，紛紛搖了搖頭。跟著，大家又像之前那樣，默契的排成一線，在為首那位的帶領下，朝著神堂而來。
等到進入神堂之後，為首的那位，抬手輕輕往上撩了撩鬥笠，露出了一張帶著刀疤的臉。
此人正是釋有悔。
他先前帶著人去了一趟南山茶社，通過和譚致遠會麵，已然知道了啞巴和尚的下落。不過，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整個事情的經過，在離開南山茶社之後，他還是帶人來到了拜尨寺。
“大師兄，這裏有兩具女施主的屍體，好像不就之前曾被解剖過。”進入神堂之後，一行人又早已散開，有幾個僧人圍在了神台旁邊，其中一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
釋有悔點了點頭，目光如炬，沒有過去，隻是看了一眼，便將目光對準了神台下一塊碎骨上。
走過去，輕輕將碎骨撿起，一中若有若無的傷感，顯現在那張帶有著刀疤的臉頰上。
“這應該便是靈坦祖師法身碎裂後殘留下來的舍利，看看還有多少，全都收集起來，帶迴去。”他吩咐道。
眾僧聽命，不消片刻，分散在地麵上的一塊塊碎骨，便全都被收拾妥當。
“看來北鬥封大陣已然破了，也不知道那畜生怎樣了？走吧，到後院看看。”再又望了一眼神台上空空如也原先擺放伴神的那個位置，釋有悔一聲令下，帶人離開了神堂。
至始至終，他都沒再深究那兩具女孩的屍體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並非是他鐵石心腸，而是他認為，人都已經這樣了，剩下的無外乎就是兩個臭皮囊而已。至於她們為什麽會死在這，想弄清楚原因並不難，隻需找到啞巴和尚，一切自有答案。
“哦，師兄你看，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大洞？”一個身材威猛，幾乎和啞巴和尚有一拚的僧人，指著之前蛟虺從地下空間鑽出來的那個地方說道。
“有戒師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大洞很可能就是那個畜生逃走時創建的通道。”釋有悔淡淡的答道。
隨即他坦露出擔憂的神色：“這畜生被封印了上千年，早已經通靈，真不知逃了出去，會給眾生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若那畜生真都已經逃了出去，現在平白擔心也是無用。再說，就算那畜生已通靈，等到師傅出關，再將其降服也就是了。”高大僧人釋有戒道。
釋有悔看了看這位師弟，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否認。
他入門大禪寺較早，知道的事情相對多一些。雖然聽了師弟的說辭，他沒表露什麽，但其實心裏卻很清楚，即便師傅出關了，並且打破桎梏，成為了碎虛強者，可麵對當年那條能把祖師重創的妖蛇蛟虺，究竟能有多少勝算，還真是不好說。
“這裏顯得有些詭異，發生了這麽大事情，軍警方麵，卻連一個留守的都沒有，這很不合常理。各位師弟，你們四下裏全都看看，包括這個大洞，也要有人下去，求證一下，那個畜生到底還在不在？注意，首先要保證個人安全，一旦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險，都要立即通知其他人。”
聽到了釋有悔的吩咐，其他人各自默契的散了開。
不久之後，所有人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怎麽樣？”釋有悔問道。
釋有戒最先搖了搖頭：“稟告師兄，適才我和兩位師弟，沿著大洞下了去，竟直接進入到了一個地下空間，想來那裏便是之前封印畜生之所。我們全都搜索過了，地下空間中除了殘留一些石頭的碎末之外，再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
“迴稟師兄，在那些寮房之中，除了一些生活中的日常用品之外，我們也沒有什麽異常的發現。”在釋有戒說完之後，另一個矮胖如同笑彌勒法號為釋有淨的僧人說道。
“那就這樣吧，按著之前的計劃，進行下一步。”釋有悔沒什麽表情，反手拍了一下背後的戒刀，淡淡的說了一句。
隨後，以他為首的一行人，便離開了拜尨寺，逐漸消失在了蒼茫夜色中。
然而，這兩位倒是很有默契，竟然誰都沒理他，依舊沿著之前的話題。
隻聽秦小寶一邊摸著下巴，一邊神秘兮兮的迴答道：“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蕭克點了點頭，遲疑道：“似乎有些不應該啊。”
“嗯，我也是這麽覺得。”秦小寶擺出很有同感的樣子。
接著，他又像之前似的，摸著下巴問：“你感覺應該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蕭克果斷搖了搖頭。
……
“咳咳！”
發現這兩位如同打啞謎似的，就連一直很有耐心的龐歡，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我說兩位，到底是怎麽迴事，現在時間好像不是很寬裕吧？”他皺著眉問了一句。
“哦，對不住。”
秦小寶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朝著龐歡送過去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一時間職業病犯了，倒是忘了時間。”
“那就別特麽廢話了，剛才看出了什麽，趕緊說吧。”寇謙輔急不可耐地說道。
秦小寶知道龐歡著急，這迴倒是沒含糊，看了一眼蕭克後，指著擺在地上的那些瓶子，說道：“其實，按著道理來說，這些瓶子是不應該出現在那個地下空間的。”
“哦，怎麽說？”龐歡一愣。
秦小寶歎道：“你們看，這些瓶子盡管顏色、大小有著差別，但形狀基本上都一致，都具有豐肩、帶蓋、管柱口，蓋子呈鍾形，且蓋子若是倒過來，便可以當酒杯用的特點。如果我沒走眼的話，這些應該都是梅瓶，並且是元代出產的梅瓶。”
“嚇了我一跳哈。你們倆神經兮兮的，我還以為這些都是不值錢的破爛呢。嗬嗬嗬，梅瓶，嗬嗬嗬，元代的梅瓶……這東西我知道，金貴著呢，在如今高檔一點的拍賣行裏，隻需一個，就能賣出好……what——元代的？”
寇謙輔低著腦袋擺弄著那幾個瓶子，本來一邊念叨著，還一邊的眉飛色舞。可念叨念叨著，這位忽然間就猛地覺察到不對，結果一抬頭，果然發現其他三個人，正全都如同看傻子似的在看著他。
“嗯，還行，並沒有蠢到家。”
秦小寶等的就是這個節骨眼，哪還肯放過，趕緊揶揄了他一句，這才又麵向龐歡道：“這迴你該明白，我和蕭克之前為何會那樣子了吧。”
說實話，出現這樣的事情，確實是龐歡沒有想到的。他先是點了點頭，跟著便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本想再追問一下對方，有沒有搞錯的可能，可話還沒出口，就被他生生給咽了下去。
笑話，秦小寶和蕭克都是什麽樣的人啊？一個是整個海市古玩鑒賞界跺一腳都亂顫的大家，另一個則是玩了不知多少年古墓探險的資深學者，單憑這麽樣的兩個人，又怎麽可能連幾個元朝的瓶子都會認錯。
所以，到了最後，他便換了另外一個話題，說道：“那可真就奇了怪，盧奇的地方，怎麽可能會出現晚了上千年的瓶子呢？難道說……”
言及於此，他忽然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猜想很不靠譜。
然而，旁邊的蕭克卻看著他點了點頭：“你或許猜的沒錯。若不是在那個慶忌和蛟虺之後，又有人曾經進入到了地下空間，那這些瓶子的出現，便真的沒法解釋了。”
秦小寶也一個勁的點頭：“嗯，很有可能是這樣，否則，真的難以解釋了。”
“可問題是，這些瓶子是元代的，那麽，能夠進入地下空間的人，至少得是元代或者是元代之後的人。而那個時候，大家可別忘了，地下空間中可還有著一條蛟虺呢。”
龐歡摸著鼻子，苦笑道：“我可不相信那家夥會那麽好說話，能隨便讓人進進出出的？”
“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至於他，我猜也是同樣如此。”秦小寶也是一臉的苦笑，指了指蕭克。
“好了，既然想不明白，暫時就不要多想，管是怎麽出現的，反正這些瓶子都是古玩，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元帶瓶子，隻要值錢，那就不枉此行了。”
寇謙輔沒管這個那個的，一邊收拾瓶子，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還趁著其中的空檔，他又朝龐歡說道：“那套黃金車馬，也不知被你弄哪去了，想清點也沒法再清點。現在拿上來的東西就這麽多，我看暫且先這樣吧。眼下時間緊迫，咱們還是趕緊合計合計，接下來怎麽去找你大伯和那個女孩兒，才是正道。”
龐歡一怔，看向了寇謙輔。
他有些沒想到，一直愛財如命的這位，竟然還能為他想著這事。一時間頗覺有些不可思議。
“別這樣看我好不好？我寇謙輔雖然喜歡錢，可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錢再多也畢竟是身外之物，而有些事，卻是花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好了，話不多說，接下來你想怎麽做，直接說。隻要是我寇謙輔能夠幫得上的，絕不會含糊。”也把所有的瓶子歸弄到一起，並且用一根不知什麽時候，更不知道在哪劃拉來的繩子，將其捆好後，這位金牌大律師滿臉嚴肅，盯著龐歡說道。
“這貨說的在理。知道你一直在惦記著那一老一小，所以，接下來你想怎麽做，我都會支持的。”秦小寶在旁邊也附和道。
至於蕭克，盡管沒說話，不過卻重重點了點頭。很顯然，他的想法和另外倆人一樣。
龐歡此時心中是真的暖。
一個人在最需要幫忙的時候，身邊的朋友能夠如此義不容辭的做出反應，對於當事人來說，這無疑就是最大的認可，以及最好的禮物。
“哥幾個，真的謝謝了。”
龐歡一一看著他們，輕輕點著頭。可是到了最後，他卻忽然歎道：“不過，依我看，你們還是先都迴去吧……”
一句話還沒說完，包括一向冷靜如斯的蕭克在內,幾個人禁不住全都愣住了……
※※※※※※※※※※※※※※※※※
夜色正濃。
就在這大多數的普通人尚處在沉睡之中的時候，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了拜尨寺中。
這些人清一色的頭戴鬥笠，身著僧衣，打著裹腿，穿著靸鞋。而且尤為顯眼的是，在這些人的身後，竟然還全都斜背著一把同樣製式寒氣森然的無鞘戒刀。
當一行人全都跨入山門之後，隻見為首的那位，輕輕打了個手勢，身後的那些人，便刷的一下，全都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散開了。
幾個唿吸之後，所有人又全都匯合在一起，紛紛搖了搖頭。跟著，大家又像之前那樣，默契的排成一線，在為首那位的帶領下，朝著神堂而來。
等到進入神堂之後，為首的那位，抬手輕輕往上撩了撩鬥笠，露出了一張帶著刀疤的臉。
此人正是釋有悔。
他先前帶著人去了一趟南山茶社，通過和譚致遠會麵，已然知道了啞巴和尚的下落。不過，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整個事情的經過，在離開南山茶社之後，他還是帶人來到了拜尨寺。
“大師兄，這裏有兩具女施主的屍體，好像不就之前曾被解剖過。”進入神堂之後，一行人又早已散開，有幾個僧人圍在了神台旁邊，其中一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
釋有悔點了點頭，目光如炬，沒有過去，隻是看了一眼，便將目光對準了神台下一塊碎骨上。
走過去，輕輕將碎骨撿起，一中若有若無的傷感，顯現在那張帶有著刀疤的臉頰上。
“這應該便是靈坦祖師法身碎裂後殘留下來的舍利，看看還有多少，全都收集起來，帶迴去。”他吩咐道。
眾僧聽命，不消片刻，分散在地麵上的一塊塊碎骨，便全都被收拾妥當。
“看來北鬥封大陣已然破了，也不知道那畜生怎樣了？走吧，到後院看看。”再又望了一眼神台上空空如也原先擺放伴神的那個位置，釋有悔一聲令下，帶人離開了神堂。
至始至終，他都沒再深究那兩具女孩的屍體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並非是他鐵石心腸，而是他認為，人都已經這樣了，剩下的無外乎就是兩個臭皮囊而已。至於她們為什麽會死在這，想弄清楚原因並不難，隻需找到啞巴和尚，一切自有答案。
“哦，師兄你看，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大洞？”一個身材威猛，幾乎和啞巴和尚有一拚的僧人，指著之前蛟虺從地下空間鑽出來的那個地方說道。
“有戒師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大洞很可能就是那個畜生逃走時創建的通道。”釋有悔淡淡的答道。
隨即他坦露出擔憂的神色：“這畜生被封印了上千年，早已經通靈，真不知逃了出去，會給眾生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若那畜生真都已經逃了出去，現在平白擔心也是無用。再說，就算那畜生已通靈，等到師傅出關，再將其降服也就是了。”高大僧人釋有戒道。
釋有悔看了看這位師弟，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否認。
他入門大禪寺較早，知道的事情相對多一些。雖然聽了師弟的說辭，他沒表露什麽，但其實心裏卻很清楚，即便師傅出關了，並且打破桎梏，成為了碎虛強者，可麵對當年那條能把祖師重創的妖蛇蛟虺，究竟能有多少勝算，還真是不好說。
“這裏顯得有些詭異，發生了這麽大事情，軍警方麵，卻連一個留守的都沒有，這很不合常理。各位師弟，你們四下裏全都看看，包括這個大洞，也要有人下去，求證一下，那個畜生到底還在不在？注意，首先要保證個人安全，一旦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險，都要立即通知其他人。”
聽到了釋有悔的吩咐，其他人各自默契的散了開。
不久之後，所有人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怎麽樣？”釋有悔問道。
釋有戒最先搖了搖頭：“稟告師兄，適才我和兩位師弟，沿著大洞下了去，竟直接進入到了一個地下空間，想來那裏便是之前封印畜生之所。我們全都搜索過了，地下空間中除了殘留一些石頭的碎末之外，再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
“迴稟師兄，在那些寮房之中，除了一些生活中的日常用品之外，我們也沒有什麽異常的發現。”在釋有戒說完之後，另一個矮胖如同笑彌勒法號為釋有淨的僧人說道。
“那就這樣吧，按著之前的計劃，進行下一步。”釋有悔沒什麽表情，反手拍了一下背後的戒刀，淡淡的說了一句。
隨後，以他為首的一行人，便離開了拜尨寺，逐漸消失在了蒼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