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帥府,夙卿上前遞了秦王府世子的名帖之後,迴到馬車前向肖策稟告:“爺,帥府的管家請爺先進府內稍候片刻。”


    肖策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拿起馬車裏的維帽帶上,四周寬延垂下的素白薄紗遮住了他的臉。


    夙卿幾人看到他們主子帶著維帽,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去蘇府的時候,沒見他們爺用這個,怎麽現在用上了?


    江陵倒是很滿意,點頭說:“維帽戴著能搪點風,世子爺,你終於知道保重你自己了,病人就應該這樣仔細才是,我作為大夫看到你這樣,實在是欣慰。”


    麻煩精這是終於長大了嗎?出門一趟竟然還有這等好事!!


    有點兒不敢相信。


    肖策隔著薄紗看了江陵一眼,非常冷酷無情的打破了他美好的期望:“想多了,江陵先生,我帶這東西是因為我已經是別人的人了,要守男德,和外麵的男人女人見麵時需要避嫌。”


    江陵:“……”


    就知道不能在這個麻煩精身上抱太大期望,真草率了。


    夙卿:“……”


    求求了,誰能告訴他,男德是個什麽玩意兒?


    星筠之前沒跟進去,夙卿和江陵也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在蘇府裏麵發生了什麽,所以星筠現在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爺,您這話的意思,奴才不懂,您怎麽說您是別人的人?”


    肖爺是非常樂意向身邊的人宣傳他和他家大領導的情侶關係,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因為蘇清和首輔身份打蘇糖主意的人,都能麻溜的滾遠點。


    青年勾起唇角,神情鬆散愜意,目光裏透著點戲謔:“哦,你問這個啊,就是之前在長公主府,蘇府的嫡姑娘救了我一命,我想來想去,決定以身相許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我已經是她的人了。”


    “……”


    “……”


    “……”


    星筠沒有見過這種騷裏騷氣的操作,頓時驚呆了。


    夙卿和江陵從之前他們世子爺說的話裏麵,早就窺得一二,知道他們爺和蘇府的嫡姑娘有些什麽,可是他兩哪想到能聽到這種話,也驚嚇到了。


    片刻之後,星筠實在沒忍住,說:“爺,一般都是女子以身相許,我們男子好像沒這樣的事啊。”


    肖策低著眸,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神色漫不經心:“星筠,你這話什麽意思,覺得我身嬌肉貴,女子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做不到是嗎?”


    星筠沒想到他們主子爺會這樣迴答,有些欲哭無淚:“爺,您知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肖策問:“那你什麽意思?”


    “奴才的意思是……是……就是……”星筠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語言,才再次開口:“爺,奴才是說,救命之恩雖大,爺也不用委屈自己,用以身相許這種方式報恩。”


    肖策說:“我不委屈,我求之不得。”


    星筠終於明白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夥伴夙卿。


    夙卿對他點了點頭,表情怎麽說呢,非常的精彩紛呈。


    帥府的管家領著肖策他們進了暖廳,坐下之後,帥府的婢女端著托盤過來上茶,不過東西還沒放下,就被夙卿伸手擋了。


    “世子喝不慣外麵的茶,勞煩姑娘帶秦王府的侍女去你們沏茶的地方。”


    那名婢女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看向帥府的管家。


    管家陪笑地說:“世子是貴客,老奴讓人準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明前龍井。”


    夙卿也笑了笑:“老先生有所不知,我們世子身子不好,喝的茶都是醫師特意調製的清茶,還有,世子用的東西都得仔細,稍有不慎出了什麽事,我們這些當奴才的擔當不起,怕是雲老帥爺也擔不起這麽大的事情。”


    管家也知道秦王府世子身體差到沒幾年活頭了,他自然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朝那名婢女點了點頭,“帶人過去。”


    婢女立刻從暖廳出去,帶著秦王府的兩名侍女離開。


    雲蓁和雲府大少爺雲歧剛進暖廳,就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清淡的茶香裏麵,摻雜了淡淡的藥味,光是聞著都仿佛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苦感。


    進了廳內,兩人幾乎在同時注意到坐在右側首座的某人,戴著維帽,想不注意都難。


    維帽這種東西,戴的更多的是女子,雲歧作為帥府後人,是真的不懂男子為什麽要戴這麽娘不唧唧的東西?


    但對方是秦王府的世子爺,雲歧再看不慣,也隻能憋在心裏。


    他走到肖策麵前,拱手抱拳一禮:“雲府雲歧見過世子。”


    雲蓁也屈膝一禮:“雲蓁見過世子。”


    肖策的手從維帽垂下的白紗後伸了出來,做了個請起的手勢:“雲公子,雲姑娘,不必多禮。”


    雲歧記憶裏自己最後一次見到秦王府世子,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他對這位世子爺幾乎沒有什麽印象。


    不過肖策的病金陵城盡人皆知,一個連皇帝陛下宮宴都不去參加的人,今天卻親自登門來了他雲府,他不信人秦世子是路過串個門,他們雲帥府的門,可沒有皇宮的宮門值錢。


    雲蓁暗暗的打量著眼前的肖策,因為白紗遮擋,她看不到肖策的臉,不過在她這幾輩子的記憶裏,秦王府的這位世子好像也就這幾年的事情了。


    坐下之後,雲歧看了看茶盞裏的明前龍井,笑著說:“剛才看了一眼,世子喝的好像不是我雲府待客用的明前龍井,這茶珍貴,通常隻有世子這樣尊貴身份的人過門才會拿出來,不過皇後娘娘賞賜的明前龍井,我看世子並不喜歡,用了自己帶來的茶。”


    這種唇槍舌劍,在肖爺麵前非常小兒科,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自己的藥茶,嗓音低沉沉的,帶著磨砂般的啞意。


    “我隻喝醫師調的藥茶,其他茶喝了之後不舒服,得臥床十多日才能養好。”


    肖爺放下手裏的茶盞,說:“不過雲府特意為了策準備皇後娘娘賞賜的明前龍井,就算喝了之後得臥床多日,我也不應該辜負皇後娘娘的心意,給我上一杯明前龍井吧。”


    話都擺在這兒了,雲歧哪敢讓他碰一口明前龍井,趕緊說:“既然世子不能喝別的茶,那就不要強迫自己,皇後娘娘的心意雖然不能輕易辜負,但世子的身子更重要。”


    雲蓁見他向來眼高於頂的兄長,沒說兩句就在這位秦世子手下吃了虧,有些驚訝的看向肖策,甚至有點期待看到維帽下的那張臉,到底是什麽模樣。


    “世子一直戴著維帽會不會不舒服?要不要拿下來,人也能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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