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淵瘦的像是隻剩下一層皮的小手抓住那個月白色的錦囊,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巴巴的看著蘇糖,然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建安郡主望著那錦囊,覺得很眼生,以前沒見過,而且今天出門之前也沒有見到蘇糖拿錦囊,迴來的時候手裏就拿著這東西。


    還有,這穿白衣服生了病的哥哥。


    建安郡主都不用想,就知道這說的是秦世子。


    也就是說,這錦囊是秦世子送的。


    建安郡主張了張嘴想要出聲,但看到蘇延和九皇子,她隻能壓下重重疑惑,準備等隻剩下她和蘇糖再問。


    未出閣的姑娘私自收下外男送的禮物,這種私相授受的事情,對女子的清譽有損,建安郡主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她的女兒。


    蘇延是個男人,他和建安郡主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看到蘇糖給了成淵一個錦囊,還教他那麽說話,就好奇地問:“妹妹,這錦囊裏麵裝的什麽寶物,也給哥哥瞧瞧唄。”


    他是真的好奇裏麵裝了什麽。


    蘇糖端著一張冷淡的死人臉,薄薄的眼皮懶懨懨的垂著,看都不看蘇延,聲音淡漠地說:“你自己過來看。”


    蘇延聽她這麽說,反而不敢動了,小聲說:“不給看就不給看唄,我一點都不好奇。”


    這酸溜溜的語氣,把建安郡主聽笑了,說:“阿延有長進,隻有小孩子家家才會好奇別人的東西,我家阿延這樣的青年才俊,風度清流,自然不會那樣孩子氣。”


    建安郡主這頂高帽戴的蘇延措手不及,他本來還想趁送九皇子出府的時候,偷偷拿過來看一下,這下好了,高帽戴著,他還真不好意思去看了。


    蘇少爺心裏歎氣,嘴上特別強硬的說:“那是自然,孩兒都多大了。”


    建安郡主看他這樣,笑的更歡了。


    蘇糖沒有管這對母子,九皇子成淵的事情,她大概有了想法,成功或者失敗,這個孩子的遭遇也不可能再差了。


    這種封建皇權的時代背景,有些時候是真的麻煩,靠拳頭和武力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隻能用其他方法。


    另外,大佬今天看了一圈皇帝的兒子,因為係統弄的那件惡心事,大佬對這些皇子自帶厭惡的濾鏡,她也不想因為遊戲副本的事情,選擇一個討厭的人。


    這個時候,九皇子直接撞了上來。


    一個九歲的孩子,係統在創造這個人物的時候,就算給他設定了同樣皇子身份的背景,也沒多少可能把他算在那件惡心人的事情上。


    如果係統敢給她來這種暗招。


    嗬。


    ……


    蘇延帶成淵從花廳出去之後,蘇糖也準備離開。


    剛走兩步,建安郡主叫住了她,聲音低柔:“寶兒,那個錦囊是秦世子贈與你的對嗎?”


    蘇糖迴頭看著建安郡主,沒說什麽。


    這個態度在建安郡主眼裏就是默認,她想起蘇糖的披帛,手不自覺的抓緊了的衣服,又問:“你將自己的披帛送給了秦世子,秦世子贈了你錦囊這麽私密的東西,寶兒,你和秦世子是不是……”


    建安郡主不想說下去,她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抱著一點奢望,隻要她不明白的說出來,就能當作這件事不存在。


    蘇糖沒有建安郡主這個機會,嗓音清淡地說:“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在一起。”


    建安郡主聽到了最不想聽的話,怔愣了片刻,才喃喃道:“可是秦世子的身體撐不了幾年,你和他是沒有將來的,太醫也說秦世子身體太差,連個孩子都沒辦法留下,你們如果真要在一起,將來他走了,他連孩子都不能給你,連個念想你都沒有,接下來的漫漫幾十年,你該如何度過啊?”


    這些話是基於一個母親關愛自己孩子的角度,蘇糖懂,理解,所以她聽了,但也就僅限於聽。


    蘇糖絲毫不留情地說:“那是我和肖策的事情。”


    說完,蘇糖直接從花廳走了出去,海棠薄紅的裙擺在黯淡的夜幕下,仿佛海棠無聲的在風中凋零,在徹底隱於黑暗之前,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抹嫣然的麗色。


    建安郡主等徹底看不到蘇糖,才收迴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


    微涼的夜風吹拂進花廳,燭火一晃一晃的,地上的人影也跟著輕輕晃動起來。


    ……


    夜幕愈發濃鬱,子時的更聲響起。


    秦王府外,一身黑色勁裝的蘇糖悄無聲息地進了王府。


    大佬不需要驚動秦王府的任何人,去問肖策的住處,這個王府裏有不少在暗處把守的暗衛,她隻需要根據地形和周圍環境,判斷最適合暗衛隱藏的地方,就能確定肖策的住處。


    秦王府老王爺的住處附近肯定也有不少暗衛,但肖策現在可是一個嬌貴柔弱的金疙瘩,當然待遇最好,被一圈一圈男人圍起來,捧在手心保護著。


    找到地方之後,蘇糖等到暗衛換班的時候,趁著那一點縫隙,翻身進了院子。


    這院子倒是很大,也有一些暗衛守在暗處,蘇糖花了一些時間避開這些暗衛,從側邊的窗戶進到了那間門口有很多侍衛守著的房間。


    房間裏隻有外室掌了兩盞光線暗淡的燈,內室用夜明珠照明。


    內室那張大床垂著層層疊疊的羅帳,看不清裏麵的人是誰,蘇糖剛要伸手,羅帳裏突然傳出了青年懶懶散散的聲音,拖著漫不經心的語調。


    “哪位朋友這麽有閑情逸致?深夜還來做客,不過我隻要叫一聲,朋友你的命怕是就保不住了。”


    普通人突然從健康的身體變成這種病秧子,估計都不能習慣,但是肖爺適應的不要太好,也沒有絲毫男人尊嚴上的問題。反而享受得很。


    蘇糖冷笑了聲,說:“被一群男人保護,你還挺開心的,是不是很得意?”


    羅帳內突然沒了聲音,等肖策在開口的時候,一隻在明珠光輝下顯得格外慘白的手伸了出來,在蘇糖麵前晃了晃,“日有所思,我是不是剛才弄得太狠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大佬開始沒想到肖策這個弄是什麽意思,等到她反應過來,臉立刻拉下,聲音冷到極致:“肖策,你想死嘛!”


    羅帳被人從兩邊拉開,肖策坐在床上,穿著白色的裏衣,黑發披散,房間裏黯淡的光輝落在他的臉上,俊美漂亮,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妖氣,


    青年的臉色依舊蒼白,帶著病氣,但是這些都無法掩飾黑夜為幕之下,肖策那種帶著攻擊性的,滿是壓迫感的野和欲。


    肖策朝蘇糖勾唇笑了一下,抓住她的手往後倒了下去。


    “逗你玩的,大領導,我更希望你幫我解決,而不是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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