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策的瘋,蘇糖在此時終於體會到了,炸雷一樣打在她的頭頂上,把所有的一切攪成了渾水。


    獨一無二。


    王冠。


    放屁!


    她什麽時候需要肖策犧牲自己的命來為她無私奉獻了?


    不需要。


    永遠都不需要。


    什麽狗屁東西?


    蘇糖此時的身體反應,超過了一個人類身體能做出的最快速度,她先是在肖策霸道強勁至極的力道中,硬生生的扭轉了刀柄。


    下一秒,她握拳打在了肖策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勁挺大的,直接把肖爺嘴角都打出血了。


    肖策沒有還手,表現的很乖巧,沒兩下就被蘇糖掄倒了牆邊,後背重重的撞上去,聲音還挺響。


    蘇糖隨後上去,左手手臂橫在肖策的咽喉上,狠狠用力抵著,右手拿著那把軍刀,在肖策背後的牆壁上用力劃了起來。


    力道很重,仿佛要生生扼斷喉嚨一般。


    肖策隻能順應著她的手臂,被迫揚起下巴,瘦削的下顎線條顯得格外清晰利落。


    耳邊是軍刀在牆壁上呲呲劃動的聲音,這種場景很像是那些威逼利-誘的場麵,不過肖策知道,蘇糖這樣做是因為她生氣了,又不想對自己動手,所以隻能拿可憐的牆壁撒氣。


    雖然出發動機不一樣,肖爺覺得他家大領導現在,跟貓撓牆似的。


    蘇糖不習慣把自身的情緒表現在外麵,即使現在火大的想要給肖策來個打人全年套餐,也還是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什麽情緒。


    她的眼睛陰森至極的盯著肖策,拿著軍刀的那隻手重重的將刀尖釘在肖策耳邊。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沒聽到。”


    肖爺瞬間就被威脅到了,威脅的清清楚楚,明明明白,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慫的時候。


    真的,他都想笑了。


    喜歡一個人真的太奇怪了,竟然會因為擔心她生氣,變得畏畏縮縮。


    不過還好,這種感覺不算壞。


    蘇糖看他閉著嘴沒吭聲,笑了笑,道:“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忘了自己剛才說過些什麽?”


    肖策張了張嘴,準備說話。


    蘇糖現在一看他張嘴就火大的很,拔起軍刀再次狠狠的釘牆。


    “你想說什麽?”


    肖爺大寫的慫:“……”


    他看著眼前和他生氣的蘇糖,嗓音沙啞地說:“大領導,你不相信我嗎?”


    蘇糖眯了眯眼,冷漠地說:“相信你什麽?相信你發瘋發到我身上,還是相信你準備用你那套詭辯的廢話說服我?”


    她抵在肖策喉嚨咽喉下方的手臂更加用力,像是要壓斷眼前青年的脖頸似的。


    肖策感覺到蘇糖帶來的窒息感,不重,帶著擠壓著空氣的微痛,在他的生命裏鮮活跳動著。


    這樣的痛感,竟然讓肖策有種想要沉-淪下去的想法。


    他的唿吸有些重,因為咽喉被扼住,頸側的筋脈清晰的凸顯而出,像是雪白原野上靜靜流淌的清泉,在蜿蜒曲折。


    肖策還是沒有反抗,他伸手在蘇糖的腰側,屈手敲了一下。


    蘇糖被他這一下弄的手指都有點抖,眼神變得更冷,狠狠的瞪著他。


    肖策倒是一副無所無謂的散漫模樣,用一如既往的沙啞聲音說:


    “大領導,你為什麽覺得我是在發瘋?我真的隻是想要送你一個禮物,而且,沒有別的辦法了。”


    肖策的聲音沉啞至極,帶著一種特殊的沙礫感,磨礪在蘇糖的耳膜紙上,一字一字,帶著鐫刻般的力度。


    “我們之間隻有一個人能出去,從塔的世界離開,你難道想要我們拿著武器自相殘殺?”


    “你很清楚,不可能的,我們之間早就沒有辦法分出勝負了,沒有輸家,也沒有勝利者,隻有蘇糖和肖策。”


    蘇糖手一抖,力道有些收迴,肖策立刻扶著她的肩膀,輕輕將人推到一邊。


    從她手裏拿過那把刀,青年走到旁邊宴會廳的大門前,將刀刃刺進門的縫隙裏,他用盡全力去撬門,最後連堅硬的刀刃都折斷了,門還是紋絲不動。


    肖策將斷掉的那把軍刀丟到地上,撿起另外一把軍刀,將刀刃抽了出來,再次走到蘇糖麵前。


    “糖糖,塔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隻有一個人能走得出來,第十輪遊戲開始之前是八選一,現在是二選一,我選擇你。”


    蘇糖皺起眉:“我不需要。”


    肖策盯著蘇糖,認真無比地說:“我需要。”


    蘇糖迴視他,眼睛裏帶著疑問。


    肖策看清了她眼中的情緒,低聲笑了起來,說:“蘇糖,你很清楚,我不正常,這麽說吧,在“ie”係統裏麵的我,不代表現實世界的我,我不確定離開這裏之後,自己會不會改變?所以,在我能夠做到的時候,該給你的,我都給你,我想給你。”


    說完這句話,青年突然輕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沒有那麽無私,也不好,很壞,很差勁,我隻是想要對你好,把能給你的都給你,把這些事情,這些時光都累積到一起。”


    “這樣一來,就算我們迴到現實世界,你對我失望,覺得那時候的我比現在的我更加差勁糟糕,看在現在這個我的份上,你也不會離開我,你會一直拉著我,看著我,就像現在一樣。”


    肖策說:“蘇糖,我一直都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很卑鄙,心機,自私,偏執,以前沒有想要的東西,沒什麽感覺,現在有了,就一定要得到,拿在手裏,有些時候用鎖鏈拴著,我都不能放心,會患得患失。”


    他很清楚,隻要係統不搗鬼,就算是下到塔世界的最底層,哪怕那是一個猶如地獄一樣的地方,他也能夠爬上來。


    所以,這一次他選擇死,死在蘇糖麵前。


    他想要蘇糖活著,活在他的死亡上,活在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頭上麵。


    沒有什麽比死亡更加深刻銘記。


    也沒有什麽比死亡更能打動一個人。


    他想要蘇糖的生命上麵,永遠鐫刻著肖策兩個字。


    這樣的情感比驚濤駭浪還要洶湧恐怖,比暴風雨還要激烈戰-栗,肖策像是森林裏最兇狠悍然的狩獵者,朝著他最喜歡的獵物靠近,將蘇糖按在牆上,低頭看她。


    “我以前所有說出來的喜歡和愛,都隻是一文不值的謊言和欺騙,現在不是。”


    肖策看起來仿佛占據上風,仿佛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獵物,旁邊獵物的臣服,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他和蘇糖之間,從來都是勢均力敵的戰爭。


    肖策拿著那把刀,在蘇糖沒有任何預料的情況下,刺進自己的腹部。


    蘇糖沒想到這個人還能更瘋,那股火頓時到了臨界點,即將爆發。


    “肖策!”


    肖策完全不理會蘇糖的怒火,滿是溫熱液體的手抓住她的手,將刀柄塞進他手裏,然後握緊她的手,更加深的刺進。


    漂亮蒼白的青年,他在蘇糖冷到極致的目光中低頭靠過去,將唿吸疊加。


    “我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有些生疏,不要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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