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瘦削蒼白的手指按到了秦術腹部的左上方,英俊的臉上笑容儒雅斯文,他就像是一個癡迷於藝術的藝術家,在膜拜他所鍾情的藝術和所向。


    “這是人體的胃部……”


    男人的嗓音清淡溫和,說話的語調不緩不急,就像是一名經驗十足的解剖學老師。


    而這名老師,在此時安靜的醫院會議廳裏,用非常專業的言語在講解關於人體解剖的知識。


    白也站在旁邊,看著寧遠用手指在他秦哥身上來迴點按。


    他覺得那隻手真的太礙眼了,想剁。


    這個叫做寧遠的玩家也非常沒禮貌,不問人願不願意,就在他秦哥身上按來按去,就算都是男人,也不能這樣吧。


    少年越看越生氣,胸口的地方像是藏著一段岩漿般即將噴發的怒火。


    特別是看到秦術沒有任何反應,就讓寧遠這樣弄他的時候,原本乖巧的小狗崽子再也忍不住了。


    他的臉色很快陰沉下來,抓住秦術瘦的幾乎可以一手掌握的手腕,將他秦哥往後一拽。


    秦術沒有想到白也會突然這樣,被抓住手腕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迴頭,然後身體被大力一拽,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撞在少年身上。


    白也的身體硬邦邦的,清瘦,卻沒有任何瘦弱的感覺,就像是堅韌的竹,像是山間的一棵雪鬆。


    寧遠的手保持著抬起的姿態,抬眸看了過去,饒有興趣。


    白也和秦術都沒有管他,兩個人對視了十幾秒,秦術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敗下陣來。


    這時,小狗崽子才慢悠悠的轉移目光,看向一直在打量他和哥哥的寧遠,冷峻清冷的麵容沒有絲毫表情。


    “寧醫生,我們不是醫院的人,也不想浪費時間聽你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聽不懂,也沒有興趣。”


    寧遠覺得少年話語中隱隱透出來的敵意和銳利非常有趣,他快速看了一眼秦術,覺得有些可惜。


    秦術站在少年麵前,他沒有辦法完整的看到少年的身形。


    寧遠想了想,突然不動聲色的一笑,別有深意地說:“小同學,你覺得沒興趣,這位先生或許很有興趣。”


    他的視線定格在自己剛才碰過的位置,意味深長。


    白也看到寧遠的眼神,差點就炸了,完全就是小狼狗藏頭骨頭一樣,一把將秦術拽到自己身邊,用身體擋住寧遠的目光。


    寧遠得償所願,眼睛明目張膽的觀察著眼前的少年。


    即使穿著阻擋的衣服,他也能夠完全靠想象在他的腦海裏,毫無遮掩的重現少年藝術品般的身體線條。


    白也沒發現寧遠是故意的,但是他覺得寧遠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讓他不舒服,還有點惡心。


    他又不能直接喊靠,看你大爺,太沒禮貌了。


    最後,小朋友求救的看向他肖哥。


    肖爺還是很疼弟弟的,嘴角噙著一抹笑,說:“寧醫生,話說完了,你可以迴你的位置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真的控製不住想要教書育人開解剖課的話,你的醫院應該有很多醫生護士願意聽你的課,就不用給我們上課了。”


    “我們這邊涉獵醫學的人隻有一位,她習慣的是救死扶傷,幫助病人,和寧醫生這樣喜歡解剖,看起來像是器官崇拜的極端者,估計也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寧遠側過頭看著肖策。


    陽光像是一盞盛滿了琥珀色的華燈,在青年的眉眼上沾了溫暖的顏色。


    寧遠用視線描摹著肖策俊美到極致的輪廓,舌頭在嘴角舔了一下,嗓音很低。


    “肖先生,你說錯了,我喜歡的不是器官崇拜,我追逐的是永遠的藝術。”


    “人類是生命進化的藝術,幾十億年的時間,從簡單的有機化合物組成的最早的生命,到現在的人類,這種生命的藝術,不覺得很令人癡迷嗎?”


    肖策的目光落到寧遠俊逸的臉上,眼睛輕飄飄的,有種慵懶傲慢的英俊氣質,“不好意思,我不覺得,我學的是經濟,你和我聊人類社會在各個發展階段上的各種經濟活動,聊經濟關係,我們應該會有一部分學科上麵的話題,那也僅限於學術性這方麵。”


    “至於你所追求的永遠的藝術,那不是我學習的範圍,我不也準備涉及這方麵,我不喜歡理想化的藝術形式,不喜歡追求永恆,這簡直就是人類的虛妄自大。”


    “我喜歡生活,喜歡兩個人的生活,你追求的藝術,在我看來甚至比不上某某人對我笑一下。”


    肖策低眸看著他的某某人,唇線輕揚,那種天生的讓人畏懼警惕的侵略感和危險性,似乎都被穩妥的收斂好,安安靜靜地,像是暫時風平浪靜的海麵。


    蘇糖察覺到肖策的眸光,抬眸和他對視。


    肖策氳著光的眉眼清晰漂亮,皮膚白得晃眼,像是隨時要消融似的,他朝蘇糖笑著,悄無聲息的抬起垂下去的那隻腿,碰了碰蘇糖的小腿。


    腳尖輕輕蹭了兩下。


    在眾目睽睽的之中,有種暗昧的微妙的禁忌。


    蘇糖準備讓開,但她好像突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沒有任何反應。


    寧遠聽到肖策的話,陷入了沉默中。


    他無法理解,很詫異,簡直難以置信。


    即使他和這位姓肖的青年隻是第一次見麵,但從青年悍利精瘦的身材,他的態度,習慣,說話的語氣,寧遠就已經能側寫出青年的本質。


    這是一個渾身裹著漂亮精致外殼的瘋子。


    是真正的叢林法則訓練出來的野獸,是兇狠淩厲、冷酷無情的獵食者。


    他被現代的規則和人類發展至今的精神枷鎖所束縛,禁錮著自我的本質,關押著原始的本能。


    但青年始終處於一種瀕臨的狀態,他的理智,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人類社會的文明,總有一天會分崩離析,會崩壞。


    寧遠覺得下一秒,青年睜開枷鎖,將靈魂裏的獸-性爆發出來,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青年會這樣偏離他的側寫,說出這種普通人的無聊人生,這太不對勁了,他的經驗和知識竟然會出錯。


    這怎麽可能?


    他不相信。


    寧遠環視周圍其他人,用極快的速度思索了幾秒鍾,轉身迴到剛才的座位前坐下。


    他的手放在剛剛放在長桌上的那本書上,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剛才是我偏離了今天的主題,肖先生,伯爵先生,我很榮幸能夠和你們在菲爾特區一起共事,我之前在柯德區,那裏現在已經是一座廢城區,不像菲爾特區這裏,車水馬龍,繁華熱鬧,非常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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