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陡然緊繃壓抑起來。


    艾文不敢出聲,連唿吸都盡力屏住,拚命的朝賭場那邊的領班們使眼色,想要請示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第四輪棄牌的兩名玩家也忍不住緊張起來,背後立刻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雖然這個賭注涉及不到他們,可是他們就坐在中央牌桌這裏,如果不是一念之差,在關鍵時候選擇了放棄,現在可就攤上大事了。


    喬納森還算安穩的坐在位置上,他從旁邊的盒子裏拿出了一根新的雪茄,卻沒有立刻點燃抽起來,而是拿到鼻子下麵,輕輕的嗅了嗅雪茄的味道。


    很快,喬納森拿起放在牌桌上的長火柴盒打開,從裏麵拿出一根嚐嚐的火柴點著,然後他將雪茄的煙身在火苗上不停且規略的轉動,再均勻的點燃,非常享受的吸了一口,吐出徐徐繚繞的煙霧。


    做這些的時候,喬納森的神情自然,冷靜自若,看不出一點被蘇糖影響到的樣子。


    弗莉達看著蘇糖美豔的側臉,下意識的壓低唿吸,想要讓自己盡量放鬆下來。


    可是她做不到。


    在一個肆無忌憚的瘋子麵前。


    弗莉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畏懼。


    這位蘇小姐,就是拿命來完成這一場絕無僅有的豪賭。


    超出十億的籌碼,還有一條命。


    說賭就賭。


    這不是瘋子,是什麽?


    弗莉達覺得就算是最瘋狂最不要命的賭徒,也做不到這種可怕的程度。


    沉迷賭博的賭徒想要的東西各不相同,有的想要錢,有的想要寶物,有的想要借賭博來發泄,來尋找刺激。


    她也是這樣。


    可是這位蘇小姐,從她身上幾乎感受不到情緒的起伏,自始至終,她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鋒芒畢露,傲慢懶懨,弗莉達真的不懂她這麽瘋到底是想做什麽。


    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如果不主動認輸的話,就隻能等最後一決勝負。


    雖然他們有三個人,贏得概率比較大,可是蘇糖玩的是暗牌,他們對於她的牌麵一無所知,沒有辦法判斷她手裏的牌到底是什麽。


    她,喬納森還有休三個人有四分之三的勝率,這個概率很大,可問題是,還有那四分之一的不確定性。


    如果他們這一局運氣不好,也就是說,他們在輸了將近十億籌碼之後,還有可能要付出自己的一條命。


    弗莉達此時真的很想罵人,為什麽會攤上這麽一個不要命的賭徒?


    休沒有想到蘇糖這一輪竟然用自己的命當賭注,他是想要享受刺激,可沒想過要去死,腦子飛速的轉動起來。


    “蘇小姐,按照賭局的要求,最後一輪你可以加注,但在加注之前,你需要將兩億的籌碼放下來,才有資格加注,否則就是違反了牌局的規則。”


    休想要從賭注這方麵為難蘇糖,把牌局變成最簡單的賭局。


    弗莉達頓時就明白了休的意思,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在旁邊說:“確實,你想要加注可以,先把最後一輪的兩億籌碼押上來再說。”


    “蘇小姐,按照你剛才的話,這局你如果輸了,就把命給我們,但實際上,你的命對我們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命這種東西在賭桌上就是明碼標價的籌碼。”


    喬納森將雪茄的煙灰彈到賭場的地麵上,說話的語調慢緩緩的:“弗莉達小姐和休先生的話很有道理,蘇小姐,你隻有一條命,那就隻能算作一次賭注,你可以在賭桌上押上你的命,但這隻能當作最後一輪下注的籌碼,不能算在加注上麵。”


    “你也沒有資格讓我們加這種賭注,除非你另外加注,用其他人的命加注。”


    喬納森他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蘇糖可以用自己的命當作籌碼下注,不過她的命隻能當作最後一輪的下注籌碼,不能加注,也就是說,蘇糖如果輸了,命就是這一局贏家的,如果她贏了,隻能贏下來這一局牌桌上超過九億的籌碼。


    這個九億裏麵,不包括她這一局下注的兩億六千萬。


    如果她真的能贏下來,手裏的籌碼將超過十一億。


    不過喬納森三人不覺得蘇糖的贏麵有多大。


    賭局一旦少了人命的牽扯,他們就會放鬆下來。


    反正籌碼都押上去了,如果輸,也就是輸錢的問題,也沒什麽,如果贏,將近十億的籌碼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蘇糖冷笑起來,光從頭頂照下來,睫毛投出深邃的陰影,眸底漆黑無光,像是一片黑暗的夜幕,神情卻是那種冷淡又慵懶的倨傲。


    她沒有搭理喬納森這些玩家,眸光落在艾文身上,“我在賭場消費了超過四億的金額,有資格從賭場借兩億籌碼,安排一下。”


    弗莉達三人愣住,他們忘記賭場的存在了。


    休想要阻止,連忙製止道:“蘇小姐你連命都當作賭注押在了牌局上麵,你現在有什麽資本從讓賭場借出這兩億籌碼?”


    這是在提醒艾文,如果賭場如果借兩億籌碼給蘇糖,可能就直接打水漂了。


    艾文聽懂了休的意思,現在非常矛盾,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蘇糖冷漠地朝休望過來,眼眸黑暗深沉,“規則就是規則,如果賭場因為你的話不願意借兩億籌碼出來,我會讓你徹底閉嘴。”


    休意識到蘇糖想做什麽,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驚慌失措的看向蘇糖。


    “你……”


    蘇糖:“閉嘴!”


    休捂嘴捂的更嚴實了:“……”


    艾文當了七八年的荷官,從來沒有主持過這麽恐怖麻煩的賭局,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滑下來,心跳快得嚇人。


    他深唿吸了幾下,說:“蘇小姐,這種情況,我得去詢問我的上司。”


    蘇糖:“你的意思是說,賭場的規則都是擺出來給人看的,不能嚴格執行,請問酒館和醫院也是這樣,還是說,隻有你們賭場做不到。”


    這樣咄咄逼人,透著一股囂張恣意的進攻性。


    完全沒有將賭場和這裏的主人伯爵看在眼裏。


    艾文覺得這位美麗的小姐,真的是太恐怖了,太瘋了,她就沒有什麽怕的東西嗎?


    思考了片刻,艾文還是暫時離開牌桌,去請示了荷官的領班,得到的指示是賭場願意借出這兩億籌碼。


    拿到兩億籌碼,蘇糖看都沒看一眼,押了上去。


    “我要加注,押上自己的命,現在輪到你們了,你們想要加注就必須拿出和我的命等價的東西來跟才行。”


    “跟,還是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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