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這場病,她總覺得不符合正常的醫學範疇,本來都已經退燒了,可是睡了一晚上之後,她又開始發燒,反反複複,紀雪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出了什麽毛病。


    去了校醫室兩次之後,紀雪和謝校醫說,如果星期天再不退燒,她就去醫院看看,然後,她就徹底退燒了。


    紀雪很有理由懷疑,是不是“ie”係統聽到她的話,覺得去醫院太浪費時間,所以就把她的病給治好了。


    闊筆了校園,還有大佬和肖爺三天,等到肖策告訴她已經找到秦術和白也的時候,紀雪有種自己2g網網速太慢,跟不上大部隊節奏的感覺。


    紀醫生還沒有消化完,肖策又把他和蘇糖的關於那些東西的猜測告訴了她,那個瞬間,紀雪覺得自己像是徹底斷網了。


    她在高三二班看到的那個東西,很有可能是她自己。


    紀雪的思緒就像是放著老電影的放映機突然出現了故障,腦海裏一片茫茫的雪花點。


    那是自己?


    自己為什麽會蹲在高三教室的課桌下?


    紀雪真的想不起來,她已經將近三十歲了。


    她的十八歲,已經是很遙遠很遙遠以前的事情。


    教室裏的學生在悄聲說話,有人在借東西,有人在討論練習冊上的題目,還有人在說晚上要吃些什麽,都很普通,是平凡的學生時代的聲音。


    紀雪聽著這些聲音,努力的去想她的高中時代,那些記憶都很模糊。


    她隻能想起高中母校叫什麽名字,記得當時他們學校高三和高二是在同一棟教學樓,那棟樓很大,樓前有兩個花壇,裏麵種著不知名的花,春暖花開的時候很漂亮。


    紀雪記得班主任的名字,卻不怎麽能想起他的臉,其他老師她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隻有模糊不清的一個影子。


    班裏的同學,她的印象也很模糊,名字和臉似乎都對不上了,記憶中的人臉上都像隔著一層朦朧不清的毛玻璃。


    紀雪關於少年時代的所有記憶,堆積在桌上永遠不會減少的書本,春天連綿的雨季,盛夏教室裏轉動的風扇,秋日天空的一縷長雲,隆冬被白雪覆蓋的校園。


    好像,隻有這些了。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紀雪沒有離開,看著班級裏的學生一個一個離開,她有些恍惚,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滅燈的瞬間,教室裏麵一片漆黑,這時的紀雪不像剛來遊戲副本的時候,嚇得瑟瑟發抖,她沒有害怕,隻是坐在座位上,茫然的看著前方。


    蘇糖從一班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紀雪坐在座位上發呆,她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打開手機,開始看小說。


    肖策沒有來,他在高三(13)班,很顯然是準備和那些黑色長影好好交流交流。


    紀雪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語氣茫然無措,“大佬,肖爺說他和老秦看到的東西,其他人都能看到,隻有我的你們看不到,很有可能是因為我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我想不起來了,以前沒感覺,現在認真去想,我才發現,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我……我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蘇糖的視線停留在手機屏幕上,明豔的眉眼被手機的光照亮,“有可能,你很在意?”


    紀雪說:“當然,這種抓不到的感覺讓人太沒有安全感了,腳踏實地的那種堅實感覺,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


    蘇糖偏過頭,在黑暗中看著紀雪的輪廓,說:“不好的事情能夠忘記是好事,好的事情,記不記得都無所謂,現實不會有任何改變。”


    紀雪聽到女孩冷漠的聲音,突然想起肖策白天的話。


    他說蘇糖和白也什麽都看不見,是因為這兩個人本身就很單純,當時她覺得這個想法很奇怪,白也確實是個很幹淨的少年,但是大佬,她和白也是不一樣的。


    紀雪此時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這個女孩什麽都看不到,可能是因為她特別的通透堅定,她的心裏好像不會留下一點陰霾。


    “你說的也對,都是過去的事情,不管記不記得,對我現在都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紀雪笑了一下。


    她從書包裏拿出了手電筒,透過桌椅板凳之間的縫隙看向那個東西出現的位置,可能是時間還沒有到,它並沒有出現。


    紀雪和蘇糖聊了那兩句,心情豁達平靜了很多,她從座位上起來,手裏拿著手電筒,走到講台下麵,又一步一步從走道倒退向教室裏。


    借著手電筒的光茫,紀雪看清了這所教室,記憶中,她高三的時候,班裏的教室好像和這個教室沒什麽大的差別,桌椅,堆垛的課本,講台,黑板,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輪迴的複製。


    走到教室的最後麵,紀雪從另一邊的走道往前走,在那個東西出現的座位邊,她停了下來,翻看座位上的課本。


    十二三年的時間,紀雪真的記不清高中時的課本知識,所有的題目看起來都熟悉而陌生。


    就這樣看了一會兒,紀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突然坐在了那個位置上。


    那一瞬間,紀雪覺得眼前的視角變得熟悉無比,她的記憶裏,自己好像就是用這樣的視角看著自己所在的教室,看著黑板,看著前方。


    紀雪驚訝的睜大眼睛,有些激動的喊道:“大佬!大佬!我突然發現一件事。”


    蘇糖轉過頭去,“什麽?”


    紀雪晃了一下手裏的手電筒,“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坐的就是這個位置。”說完,她好奇的問了句,“大佬,你高中的時候,坐的是你現在坐的位置嗎?”


    蘇糖想了想,“不是。”


    說完,又補了一句,“肖策應該也不是,其他人的情況估計也和你不一樣。”


    紀雪有些疑惑:“所以說,這就是我的主角待遇?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主角待遇也太奇怪了吧。


    蘇糖背低著椅背,沉默了幾秒,垂著眼眸說:“等。”


    紀雪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大佬是說等那個可能是自己的東西出現,她現在已經不害怕了,即使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一個人怎麽會害怕自己呢?


    她就是它,它就是她。


    一樣的。


    都是自己。


    紀雪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突然將椅子往旁邊拉開蹲在了這個座位上,她沒有關上手電筒,借著光芒,可以看清周圍的一切。


    隨著時間的的推移,到了某個時間點的時候,紀雪看到那個東西憑空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蹲在它的麵前。


    它也蹲在她的麵前。


    他們麵對著麵,像是雙生的彼此。


    紀雪笑了笑,說:“你好啊,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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