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帝將白也抽到的女主角顧雲瑤叫了過去。


    白也當時在阮清音的未央宮,和賢妃德妃她們一起替阮清音守靈,賢妃哭暈過去好幾次,德妃也哭的快暈過去了,但是她們兩都不願意下去休息,隻是跪在阮清音的棺槨前。


    他是真的不想去,但是很快,係統的提示音響了起來,還是老一樣的套路,無限重複劇情,白也不想劇情一直停留在阮清音去世的時候,賢妃和德妃會受不了的,隻能不情不願的去了。


    一路上,少年都癟著嘴,秦術揉了揉他的頭發,提醒說:“小白,別讓你的感情影響了你的判斷,我再提醒你一遍,這是遊戲,阮清音的死亡,隻是一個遊戲角色的死亡,你要分清楚遊戲和現實。”


    白也垂著頭,有些沒精打采,他沉默了很久,抬眸看著秦術,那雙眼睛還是那樣幹淨純粹,隻是在眼底深處,像是混雜了一些灰色的東西。


    少年輕笑著說:“哥,我知道這是遊戲,我心裏很清楚,不過我玩遊戲看新番的時候,有喜歡的遊戲角色,還有動漫角色死了,我也會難過的,你不用擔心我分不清遊戲和現實,我分得清,這裏是遊戲世界,一個遊戲。”


    對啊,遊戲。


    這裏隻是遊戲。


    除了秦哥他們,所有的人都隻是遊戲人物。


    遊戲人物。


    他以前玩遊戲和別人剛槍的時候,不知道爆了多少對手的頭。


    那些也是遊戲人物。


    白也到的時候,皇帝在乾清殿的暖閣裏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他看到白也,眼神有些渙散:“清音,你終於來了,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皇帝朝白也招手,“過來,清音,讓我好好看看你,我有些看不清你的臉了。”


    白也麵無表情的看著皇帝,冷峻鋒利的麵容像是一把剛剛出鞘的刀,他盯著皇帝看了一會兒,說:“你就算看清顧雲瑤的臉,也沒有用,顧雲瑤不是阮清音,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皇帝有些不懂白也的話,隻是專注的看著她的臉,自顧自地說:“清音,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是我錯了,可我也沒有辦法,韓家位高權重,我想要皇位,隻能借助韓家的力量,你放心,我不會讓韓忻月傷害到你的,她以為我喜歡的是映涵和靖宜,對你不過是禮遇,她不會為難你的。”


    白也愣了愣,很快明白過來,這是皇帝故意的,他想要皇位,就必須對韓忻月百依百順,讓韓忻月幫她在韓家說話,如果讓韓忻月知道皇帝心裏的人是阮清音,韓忻月因為嫉妒,肯定會對付阮清音,傷害她。


    皇帝不想在皇位和阮清音之間做選擇,他兩個都想要,所以他假裝自己對阮清音沒什麽感情,把韓忻月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周靖宜和張映涵身上,讓韓忻月以為他喜歡的這兩個人,所以她們那些年的痛苦,都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白也想到後來的事情,涼薄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她確實沒有怎麽為難阮清音,她一出手就是大招,直接把阮清音的孩子害死了,很厲害。”


    皇帝聽到他的話,仿佛想起了什麽,痛苦的喝了一杯酒,喃喃道:“我也沒有料到韓忻月會這樣,可我不能懲罰她為孩子報仇,如今正是緊要關頭,我不能因小失大,失去韓家的支持。”


    白也冷笑起來,“因小失大,在你眼裏,你和清音姐的孩子被人害死了,這隻是小事,果然是當皇帝的人,權衡利弊,算得很清楚。”


    皇帝眼底開始發紅,心尖上沉重深邃的痛苦蔓延至全身,聲音就像是從喉嚨深處磨礪擠壓而出,嘶啞的厲害,像是帶著濃重的血氣,“清音,對不住,我也很想現在就殺了韓忻月,為你和我的孩子報仇,我也想在你喪子之後,日日夜夜陪在你身邊,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我嘔心瀝血這麽久,不能因為這種事,就放棄眼前唾手可及的皇位。”


    “清音,你放心,等我得到皇位,你就是我的皇後,我和你還會再有孩子的,一定會再有的。”


    白也看著自欺欺人的皇帝,第一次覺得他們人這個種族真的很可笑,總是會逃避眼前的現實和痛苦,想著以後,總是覺得隻要有時間,就能彌補。


    如果是他遇到這種事,他一定不能原諒讓別人受傷的自己。


    白眼垂眸看著皇帝,眼裏的情緒很淡,“你們的四個孩子都死了,阮清音在今天也死了,你忘了嗎?皇上。”


    少年咬重最後兩個字,嘴角的笑容更加諷刺。


    皇帝被他的話刺激到,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事,他茫然無措的呆了很久,突然拿起酒杯,開始拚命的灌酒,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白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想起白天在他懷裏失去了唿吸的阮清音,這是第一次,有人活生生的死在他的懷裏。


    以後,德妃和賢妃,或許也會這樣死在他麵前。


    冷峻的少年朝皇帝走了過去,燭火在他臉上打出陰影,他的半張臉浸在明暖色的燭光裏,半張臉籠罩著陰沉的暗色。


    白也在皇帝身後站了很久,濃黑的睫毛像是寒鴉的飛羽,有些遮住眼睛,緊接著,少年輕抬眼眸,冷漠的目光落在牆上,盯著掛在牆上的佩劍看了一會兒。


    他想。


    哥,我能分得清遊戲和現實。


    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這裏隻是遊戲世界,隻是一個遊戲。


    阮清音是遊戲人物,周靖宜是遊戲人物,張映涵是遊戲人物,這個皇帝也是遊戲人物。


    嗯,他們都是遊戲人物,不是人,不是人。


    他們不是人。


    對,不是人。


    不是。


    不是。


    劍鞘上鏤空雕刻的蛟龍圖案堅硬冰冷,少年握緊劍,慢慢抽了出去,劍光冷冽清寒。


    白也握著劍,對著皇帝的頭刺了過去。


    沒有什麽猶豫,也沒有什麽表情。


    甚至,白也握劍的手,都沒有一絲的顫抖遲疑。


    冷峻漂亮的少年隻是冷漠的看著皇帝,眼神沉靜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一劍爆頭,鮮血四濺。


    長劍穿透了皇帝的頭顱,從他眼珠的地方冒了出來。


    白也看到飛濺的鮮血,啊了一聲,才想起來要捂住皇帝的嘴,讓他不要亂叫,少年歪頭看了一下,發現皇帝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他想現在有人進來看到就好了,不想玩這個遊戲,真的不想玩了。


    他不喜歡這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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