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陽光如金紗般灑落在宗門那寬闊而略顯古樸的廣場上,微風輕輕拂過,卻帶不走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息。周圍的弟子們圍成一圈,目光緊緊鎖定在場地中央對峙的兩人身上,鴉雀無聲,仿佛連唿吸都放輕了,生怕驚擾到這一觸即發的戰局。


    麵對張天命那毫不示弱的威脅,於成海嘴角微微上揚,僅僅是報以一聲輕蔑的冷笑,那笑聲在寂靜的場中顯得格外刺耳,迴蕩在眾人耳邊,仿佛在嘲諷著張天命的不自量力。“哼,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自尋死路的家夥!難道你還天真地認為本大爺會懼怕你不成?今天就讓我親自出手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明白什麽叫做宗門規矩不可違背!”於成海心中暗自鄙夷著張天命,在他看來,自己身為執法堂弟子,又有著金丹境中期的修為,對付這個連金丹境都尚未突破的外門小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正好借此機會立立威,也好讓旁人都知道,這宗門的規矩可不是能隨意觸犯的。


    話音未落,於成海的身影如同閃電般瞬間一晃而過,快如鬼魅一般朝著張天命急速衝刺而去。他身形移動之時,帶起一陣淩厲的風,吹得周圍弟子的衣擺獵獵作響,不少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瞪大了眼睛,滿臉緊張地盯著場中。與此同時,他手中緊握的長劍在空中劃出幾道絢麗奪目的劍花,那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每一劍都蘊含著淩厲無匹的氣勢,好似要將這周圍的空氣都割裂開來,直直地刺向張天命身體的要害部位,劍未到,那森然的劍氣卻已讓旁人都覺得肌膚生寒。


    張天命卻早有防備,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著堅毅與果敢,早在交手前,就已將來招在心中細細推演了數遍。隻見他身形一閃,腳下步伐猶如鬼魅般靈動,仿佛與這周遭的空氣融為了一體,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那如疾風驟雨般淩厲的一擊。躲開攻擊的瞬間,他右手緊緊握成拳頭,體內靈力如同洶湧澎湃的江河一般迅速匯聚到拳頭上,那靈力在經脈中奔騰唿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力量在拳間不斷凝聚、膨脹,刹那間,拳頭之上閃爍著耀眼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能,似是要衝破一切阻礙,為兄弟們討迴公道的決心在這一刻愈發堅定。


    說時遲那時快,張天命大喝一聲,那聲音猶如洪鍾大呂,震得周圍人耳膜嗡嗡作響,猛地將右拳朝著於成海轟擊而去。拳風唿嘯而過,竟帶出一股奇異的力量,這力量仿若帶著千鈞之勢,猶如泰山壓卵一般,讓於成海心中不禁一驚,原本篤定能輕鬆取勝的心態瞬間有了一絲動搖。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心中暗忖這小子怎麽會有如此強勁的爆發力,當下急忙側身躲避,然而即便如此,那股力量帶起的風壓依舊如實質般向他席卷而來,他還是感受到了那股力量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就像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身上,讓他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眨眼之間,兩人便已交鋒數個迴合。他們的身影在空中交錯,時而拳掌相交,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仿佛連大地都跟著微微顫抖;時而腿法互攻,帶起的勁風吹得地麵的塵土飛揚,一時間竟難分勝負。周圍的弟子們見狀,紛紛驚恐地向後退去,唯恐被波及其中,一時間場麵有些混亂,唿喊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很快,場中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如潮水般退散,隻剩下一片空曠,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驚心動魄的爭鬥,每個人的心都隨著兩人的招式起伏,外門弟子們暗自為張天命捏著一把汗,心中祈禱他可千萬不要出事;而內門弟子們則大多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在他們看來,張天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於成海的對手,他們隻是好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門弟子能夠支撐多久,就像在看一場實力懸殊卻又意外膠著的好戲。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之時,突然間,從遠處傳來一道極其強大的氣息。這道氣息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來,刹那間,原本還溫熱的空氣仿佛瞬間被凍住了一般,眾人頓時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眾人的咽喉。大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隻見一個身著華麗長袍的中年男子正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來。那長袍上繡著精致的紋路,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澤,彰顯著不凡的身份與地位。


    此人相貌堂堂,麵容冷峻,不怒自威,深邃的眼眸中透著讓人敬畏的威嚴,身上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仿佛隻需一個眼神,便能讓人心生懼意。他便是門派中的執法堂陳長老,專門負責維護門派秩序和處理違規之事,在宗門中向來是說一不二,威望極高。隨著陳長老的臨近,現場原本喧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人都屏住唿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到來,場中安靜得隻能聽見陳長老沉穩的腳步聲,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尖上,讓人心神緊繃。


    陳長老麵色陰沉,眼神中透著威嚴,走到近前,目光掃過場中眾人,冷冷地嗬斥道:“都給我住手!在這裏大打出手,成何體統!”那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在這寂靜的場中迴蕩,仿佛有著一種無形的威懾力,讓人心生怯意。


    於成海和張天命聽到這嗬斥聲,都暫時停了下來。於成海趕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那姿態放得極低,心中暗自慶幸陳長老來得及時,不然繼續打下去,萬一自己一時失手,或是出現什麽意外,那可就不好收場了。他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說道:“陳長老,這張天命公然違反宗規,要硬闖內門,屬下正在阻攔他呢。”言語間,還不忘偷偷瞥一眼陳長老的臉色,試圖揣摩長老此刻的心思。


    陳長老微微皺眉,目光落在張天命身上,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探究。“張天命,你可知你此舉的後果?”陳長老站在那裏,麵色凝重地凝視著眼前的張天命。雖然他內心深處對於張天命的所作所為有一定程度的理解,畢竟關於內門弟子仗勢欺人這類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有所聽聞的。然而,宗規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橫亙在前,作為執法堂長老,他肩負著維護門派秩序、扞衛規則尊嚴的重任,容不得半點私情與偏袒。此時此刻,他靜靜地注視著張天命,心中暗自思忖著,想要聽聽這位年輕人究竟會如何為自己辯解。


    而另一邊的張天命,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因剛才那場激烈戰鬥而尚未完全平息下來的氣息變得平穩一些。盡管他的胸膛仍舊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但他依然竭盡全力地壓製住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然後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道:“陳長老,請您明鑒!我的兄弟已經多次遭到內門弟子無緣無故的欺淩,可咱們執法堂卻始終沒有能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真的是忍無可忍,今天就算因此受到懲罰,我也一定要替我兄弟討要一個公平正義的說法!”


    說這番話的時候,張天命的腦海裏不斷閃過兄弟所承受的種種痛苦和委屈。那些畫麵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刺痛著他的心,讓他根本無法坐視不管。在他看來,自己兄弟所經曆的這些苦難絕對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即便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是位高權重的執法堂長老,即便這樣做意味著要公然挑戰整個宗門的規矩,但是為了兄弟情誼,他絕不會有絲毫的退縮之意。從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之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種無所畏懼的決心,仿佛任何艱難險阻都無法阻擋他追求公正的步伐。


    陳長老聽了這話,臉色稍有緩和,心中暗自歎息,他其實也知曉內門有些弟子仗著身份胡作非為,隻是一直顧及各方利益,牽扯太多,才沒能好好整治。如今見張天命這般強硬的態度,為了兄弟不顧一切的樣子,倒是讓他有些另眼相看了,覺得這小子有種別樣的血性。


    “哼,就算如此,也不能違反宗規。不過,你說的事情我會親自過問,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現在,你們都散了吧,不許再在此處鬧事。”陳長老沉聲道,語氣雖然依舊嚴肅,但相較於之前已多了幾分緩和之意,他想著先把眼前這局麵穩住,再去好好調查此事,也好給張天命一個交代,畢竟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怕是會寒了外門弟子們的心,對宗門的穩定也不利。


    張天命心中雖仍有不甘,但也明白陳長老既然這般說了,今日怕是難以再繼續闖進去了,當下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思忖:“今日暫且信你一迴,但願你真能說到做到,不然我定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他大聲說道:“既然陳長老說了,我也不能不識好歹,我希望明天就能給我們一個說法,希望陳長老言而有信,否則,我張天命絕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是違反宗規,被逐出宗門也在所不惜!”說罷,他帶著趙磊等人轉身離開,那背影透著一股決然,林妙妙看著張天命的樣子,心中滿是擔憂,趕忙跟了上去。


    等到張天命他們都走了,陳長老這才一臉憤怒地看向於成海,那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心中惱怒於成海辦事不力,把事情鬧到這般地步。“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陳長老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怒火,低沉地說道。


    於成海聞言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流,心中暗叫不好,連忙說道:“迴長老,這事弟子正在徹查,隻是還沒查出結果。”說完以後,他不敢直視陳長老那淩厲的目光,不由的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心裏忐忑不安,害怕陳長老一怒之下給自己降下重罰。


    陳長老麵色陰沉地冷哼一聲,他那雙原本就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之中,此時更是充滿了深深的失望與不滿之色。隻見他緊緊地盯著麵前的於成海,語氣冰冷地開口說道:“於成海啊於成海,難道你真當老夫老眼昏花不成?門派中的那些事,老夫又豈會不知!為何每次那幾名內門弟子前去欺淩外門弟子之時,負責維持秩序的執法堂弟子竟然都不在場?如今此事已然鬧得如此之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打算如何收場!倘若這件事情處理不當,哼,以後這執法堂你也不必再來了!”


    陳長老越說越是氣憤,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有一團怒火正在熊熊燃燒。要知道,這執法堂身負維護整個門派秩序之重任,然而在於成海的管理之下,卻是屢次出現這樣嚴重的失職情況,叫他如何能不惱怒萬分呢?隻是此時此刻,陳長老心中亦是十分頭疼,因為他清楚此次事件背後所牽扯之人皆非等閑之輩,想要妥善解決這樁棘手之事,恐怕並非易事。


    而於成海聽到陳長老這番斥責之言後,心中不禁再次咯噔一下,瞬間變得忐忑不安起來。他對於陳長老的性格可謂是再了解不過了,這位長老向來都是說一不二、雷厲風行之人,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便絕無更改的可能。想到此處,於成海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一時間竟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這般困局才好。當下心中越發慌亂,連忙說道:“陳長老,這事不是弟子不用心,而是……”他欲言又止,心裏糾結著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畢竟那林宇的背景實在讓他有所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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