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從劉世博的府上出來,想了想,打算去看看劉世博說的城西的那個書院,到底是什麽樣的,書院的先生,值不值得阿托去請迴來,得看看啥樣,想來劉世博沒理由坑阿托。


    根據路人的指引,阿托走到了一個紅木大門前,可以通過高大的紅木大門看到,這家以前一定是個富貴門庭,至於為什麽說是以前呢,他門把手的那個圓環,已經生鏽了,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維護過了,大門前麵兩個不規則的圓坑,似乎是兩個石獅子,顯示出以前的不凡。


    不過,這應該是個書院啊,怎麽像是一個破落之後的大戶人家,可能人家窮的賣房子了吧,但是聽說那個教書先生經營不下去了,又怎麽會有錢買下這棟房子呢。


    阿托拍拍門,沒有人應聲,阿托推門而進,隱約聽到讀書聲。


    門內雜草叢生,不過並沒有髒亂差的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是走進動物園的那種環境既視感,隻是沒有動物而已,要說他亂,也不怎麽亂,就是沒人打理這些草啊樹的,讓他們瘋狂生長,阿托順著“林蔭小路”走到一處房間,朗朗讀書聲正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推開門的一角,上麵站著一個中年人,洗的發白的一身淡藍色衣服,下麵坐著二十幾個小孩子,搖頭晃腦的讀著書,從身上打滿補丁來看,這些孩子也不是很富裕。


    阿托輕輕刪了敲門,“當,當當。”


    教書先生注意到了阿托,“人之初,性本善,,,嗯,大家繼續念,把這段背熟了。”


    教書先生走過來,“我叫煌,這位朋友,你是?”煌並不知道阿托這個人,也更不知道他要來幹什麽。


    “你好,我叫阿托,你可以叫我教主,是這樣的,我們鏢局想要請一位見識豐富,學識淵博的教書先生迴去教鏢局裏的人學習。”阿托闡明過來的理由。


    “這樣啊,嗯,來,坐下說。”煌沉吟了一下,把阿托領到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裏,上麵有一壺茶和兩個茶杯。


    阿托本來以為煌這種古代的讀書人,尤其是教書先生,應該會像他高中班主任老師—老沈一樣,帶著一副老花鏡,梳著一個永遠不變的平頭,臉永遠是板著的,見麵第一句話永遠是‘你小子,六點五十進班級,五十三就睡著了!去外麵給我站著上早自習,上課了再進來!‘


    煌並不是這樣,他嘴角似乎總掛著微笑,眼睛不大,但很有神,身材有些微微發福,看上去白白胖胖的感覺。


    阿托拉迴自己發散的思緒,“是這樣的,我想讓鏢局的大人小孩們過來學習識字和知識。”


    “可以,沒什麽問題,就是這個價錢嘛,說實話,我這十八個孩子,都是我撿來的所以是我獨自一個人在撫養,本來我就沒有什麽收入,但我還是想將他們養大,幾年來,所剩無幾的家產也耗空了,所以,這錢,我想,,”說到這裏,煌的笑容停頓了一下。


    “哦,這樣啊。”阿托就感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麽說也不能這樣,原來是帶著幾個拖油瓶啊,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身家清白,從小受得還是正統的儒家思想,小的時候還受過苦,這種經曆,如果培養的好的話,以後就是鏢局的中堅力量。


    阿托覺得可以,但是教育方式需要由自己來把控一下,但怎麽說,得斟酌一下,“這個可以,所有人都可以加入我們鏢局,十八歲之前就幹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十八歲以後沒什麽自己的想法就開始跟著走鏢,你每個月五兩銀子。”


    “那,謝謝教主了。”煌又恢複了和氣的微笑。


    “嗯,有件事,我要跟你說說。”阿托想到了,從國事入手。


    “好,請說,煌,願聞其詳。”煌對自己很自信,怎麽說呢,是由於讀過的書,很多,經曆過的事情,很多,而產生的一種從容不迫。


    “你,想讓這些孩子,以後幹什麽。”阿托看著煌,眼神嚴肅。


    煌:“從地位上來講,士農工商,當官屬第一。”


    阿托拿起茶杯:“王室宗親,貴族官吏,因循守舊,粉飾虛張。”


    煌給兩人的茶杯滿上:“農民,排第二位。”


    阿托放下茶杯:“在這個時代,農民各個愚昧無知,或是苟且偷生,或是上山為寇。”


    煌“工匠呢,工匠們有一技之長,足以讓自己過上小康的生活。”


    阿托:“工匠現在隻服役於皇帝,現在的皇帝昏庸無能,朝中奸臣當道,因修宮殿死亡的工匠不計其數。”


    煌:“那,商?”


    阿托:“朝廷無能,天下大亂,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商人們每逢山頭都得交保護費,別看光鮮亮麗,實際上碰到個殺人不眨眼的,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煌笑了笑,“你覺得,應該幹點什麽呢。”


    阿托放下茶杯,抿了抿嘴,“首先,分為兩波,習武天賦好的,去鏢局走鏢,磨練武藝,學習天賦好的,繼續學習,同時,城市裏,每有一個大衍鏢局,就要有一個大衍學院,不是單純的讓人讀書識字,而是教會他們做人的道理,而且不能隻讀書,還要深入,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不能隻會理,還要會技。”


    煌雙眼放光:“哦,這理,就是做人的道理準則,但是這個技,怎麽說。”


    阿托頓了頓,迴想了一下現代:“我是這麽想的,一共有三部分。”


    煌伸出手指:“這第一部分?”


    阿托:“這第一部分,就是鏢局,這鏢局不隻是賺錢,還有一個職能,就是保護第二第三部分。”


    煌:“哦?這第二部分?”煌對阿托的理念感到非常新奇。


    阿托喝了口茶,舉起手,伸出兩跟手指:“這第二部分,是讓鏢局裏麵既沒有習武天賦也沒有讀書天賦的人,去各行各業,而鏢局的存在,就是讓他們不受欺負,能夠安穩做生意,同時,他們每個月都要迴饋一些給鏢局,作為保護費。”


    煌:“這點子好,既保證了穩定收入,有保證了人身安全,那,第三部分,就是學院了吧。”


    阿托:“沒錯,第三部分,就是學院,學院負責教導所有的人,讓他們每個人都能從專業的人那裏學到自己感興趣的,想做官的教他儒學,想從商的教他做生意。”


    阿托站起來看著太陽:“”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


    陽光下,阿托被染成了金色,是光一般,金色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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