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嗎?


    隻有兩個十分相像的人,才會被互相吸引。


    這話是真是假,沒人能下出定論給與判斷,但不過至少在他與她之間,這會確實真的。


    如果說梁潛喜歡她是被她這個人所吸引,索性不如說是兩個人在互相吸引著。


    梁潛是任如絲的鄰居這件事,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甚至知道的都比梁潛還要早。


    如果對梁潛來講一個和自己相同的人,對於來說他是吸引的話,那麽對任如絲,來講一個和自己相同的人,就是厭惡。


    任如絲與其說是厭惡,更不如是嫉妒,她嫉妒他從未被沾汙過的靈魂,和那一刻永遠朝向陽光的心髒。


    與梁潛相比,她就像一個跌落泥潭裏的沙粒,生長在陰暗角落裏的苔蘚。


    任如絲她喜歡觀察,觀察身邊的一切,觀察那些人與事,哪怕她現在早已脫離了那些紛擾。


    她搬來這裏的第二天,她就看到自己那個極度喜歡‘朝九晚五’的鄰居了。


    他臉上永遠掛著笑,對人永遠都是充滿親和力,喜歡幫助每一個人,這樣的人幾乎沒有人會討厭他。


    可她不一樣,她討厭,這樣的他,讓她想到當年的自己,當年那個極為天真的自己。


    像她這個年紀,年輕時代的恩恩怨怨,紛紛擾擾,都成了過往的,留下的隻有深深的惡意,豈不是和數不清的痛苦。


    她來這裏從來都不和人過多的交流,出門也隻是為了日常所需,直到那天,她曬在陽台上的一條絲巾,被風吹到梁潛的陽台。


    一向怕麻煩,和已經覺得非必要與人交流的她,當然理所應當的放棄了那條她自己本來應該十分喜歡的絲巾。


    沒想到第二天清早她正想出門買一些日用品時,看到那被疊的整整齊齊的絲巾,裝在好看的袋子裏,被規整的放在自己的門前。


    她撿起袋子看了看,一張便條紙隨著她動作掉在地上,她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


    整齊幹淨的字體,就像一個被規劃好的軍隊一樣,排列在那張紙上,看起來極為不像它的主人,能寫出來的樣子。


    上麵寫著,昨天風比較大,你的絲巾不幸被風刮來了,一直都沒有看到過你出去過,今天的陽光很好,外麵的小區人工湖的夕陽也好看,你看你的絲巾都想出來串串門,難道你就不想出來看看嗎?


    她隨手將來字條,扔到袋子裏,將袋子放迴屋內,便出門為自己采購物資了!


    可是到了黃昏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去了梁潛在紙上所說的那個人工湖。


    明明夕陽的景色,哪裏的都差不多?明明那裏看起來很一般,他卻覺得那是她看過有史以來最美的一隻夕陽,自此往後,任如絲養成了一個每天都要看夕陽的習慣。


    直到她‘第一次’遇到梁潛時,她這個習慣依然沒有被改變。


    還記得‘第一次’自己和他見麵的時候,還是因為一隻毛色斑駁的雜毛‘野’貓。


    當時她坐在長椅上靜靜地等著日落時的景色,誰一隻小奶貓突然跑在她的跟前,蹭了蹭她腳踝,就將她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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