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事兒辦得隱蔽,他恐怕真要以為這小娘子是提前得了信兒,聯合大姨姐敲他竹杠呢。


    沈青棠聽聞他竟肯賠一個禦街上的鋪麵,心裏頭那點虛張聲勢的火氣,早就散了個幹淨。


    隻麵上不能顯露,隻狐疑道:“爺說的可是真的?”


    “妾那姐姐身為一個女子,行商本已十分不易,您叫人封了她的鋪子,眼下連一分錢進項也無。”


    “可斷不能再拿她尋開心了。”


    趙淵自是頷首,見她沒了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神思一鬆,便聞到小娘子肩頸處的幽香,腦海中皆是那一夜將她禁錮在掌中的荒唐。


    “爺?”沈青棠半晌沒聽見他說話,箍在腰間的大掌似被燒透了的鐵掌一般,熱意順著單薄的紗裙層層烘暖那一小片肌膚。


    她不甚舒服地擰身掙了掙,便恍然察覺臀後有些異樣,硌得她皮肉生疼。


    “別動。”身後的郎君已然啞了嗓子,粗礪的大掌眷戀地撫在她的軟腰上。


    怪道那些紈絝皆笑他,不曾開葷便不曉得其中的趣兒,一開了葷,保準他十日不願下榻。


    外頭天色正好,夕陽還未完全西沉,沈青棠可不敢背這白日宣、淫的罪名,紅著臉便往外走。


    “跟爺說正經事兒呢,倒扯起別的來了……”


    趙淵懷中一空,心下生了幾分癢意,又瞧著她嬌羞可人,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


    他碾了碾袖下的指尖,漫聲開口道:“慌什麽,這兒的事兒,沒有爺的允許,傳不出去半個字兒。”


    這話說得,倒像是一個衣冠禽、獸,將嬌滴滴的小娘子逼到牆角,威脅她不管怎麽叫都不會有人來解救一般。


    沈青棠眼見著屋子裏的窗扇和門扇次第合上,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默默地挪著小碎步退到了門邊。


    夕陽給長案後端坐的郎君染上一層金光,恍若墜入凡間的佛子。


    “過來。”


    曾被沈青棠大肆欣賞過的修長玉指,曲起來敲了敲長案,發出叫人膽顫的“篤篤”聲。


    “妾的姐姐還傷著,妾先迴去照看她……”沈青棠小心髒撲通撲通的,揪緊了襦裙窄窄的袖口。


    那一夜她雖醉了,卻也記得這人的體力好得令人發指,她累得頭發絲兒都不想動的時候,他還頗為意猶未盡地哄著她:“再來一次便好……”


    沉浸在思緒中的小娘子,並未察覺那道修長的身影已經覆了過來,霸道地將嬌小可人的她完完整整地攏在自己的陰影裏。


    ……


    (發生了一些編編不愛看的事情twt)


    ……


    香雪閣中,蓉娘伺候著薑熙在沈青棠的拔步床躺下,嗔道:“您也是的,竟跟著娘子胡鬧……”


    “小娘子傷了臉,若是留疤可怎麽了得?”


    自薑熙翻牆進來,杏兒順利地將人接進香雪閣“庇護”的時候,她便猜到沈青棠早有謀劃。


    薑熙那一番委屈巴巴的哭訴,不過是為了叫沈青棠有充足的理由去觀雲居尋趙淵發難罷了。


    虧得那位是個大度的性子,便是鬧得過火了些,也輕易不會責罰沈青棠。


    薑熙散了發髻,懶散地曲起一條腿靠在床頭,聞言倒生了幾分不滿。


    “夫人趁我外出的時候,將娘子急吼吼地塞道上京城來,給這位武安侯的大郎君做妾。”


    “您竟也不攔著一些?”


    “若是做正妻也就罷了,偏生是做妾……”


    妾是什麽?比奴婢也好不了多少的處境,若是主家不高興,動輒打罵是常有的事。


    一大家子金尊玉貴養起來的小娘子,怎能給人做妾?


    蓉娘何嚐不曾怨懟沈夫人心狠,可沈夫人暗自垂淚說,往後她們便知曉她的苦衷。


    幾個忠仆雖料想其中必有故事,卻也不敢貿然開口問。


    畢竟連沈青棠這個正經主子,都一心以為是要嫁進來給崔家報恩的呢。


    “這事兒到底是主子們的意思,奴婢也不好開口……”蓉娘頗為感喟道。


    “既然夫人覺著好,娘子又素來是個聰慧的,咱們隻安安心心護著便是。”


    “再說了,奴婢冷眼瞧著,趙家大郎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得還真是娘子的良配呢……”


    而且趙淵後院裏隻一妻一妾,那正妻還是個不中用的擺設,沈青棠嫁過來便得了趙淵另眼相待,到底也算是彌補了幾分做妾的遺憾了。


    薑熙聽了這話,倒是有幾分認同。


    沈青棠已許久不在外行走,自是不如她瞧得清楚形勢。


    哪怕是如今聖上健在,趙淵也憑著處事果決和忠心不二這兩點,得了聖上和儲君的盛讚。


    便是那些龍子鳳孫想要尋他的麻煩,尚且要掂量掂量他背後的兩尊大佛。


    說不得,還真是一個能護著沈青棠一輩子無虞的人……


    思及此,她又好笑地搖了搖頭,娘子說得最多的,便是莫要將一聲榮辱寄予旁人,總還要有自己立身的本事才是正理。


    “宜娘設計的幾款衣裙和披風,我瞧著在上京城還算受歡迎,待娘子迴來,你們便同她說,我決意賃一間更大的鋪麵。”


    薑熙說著,竟是一刻也待不住了,披了衣裳便要起身離開。


    娘子的倚靠可不能是個不知根底的郎君,得是她這個親姐姐才是。


    杏兒恰捧了兩張巾帕來:“這是娘子閑時繡的,奴婢見上頭皆是您愛的丹桂花樣……”


    “料想著是給您的,奴婢便做主先拿了來。”


    薑熙心下有幾分吃味兒,輕哼一聲接了過來:“果真是嫁了人不一樣了,倒愛擺弄這些東西了……”


    可小娘子做這些事也不忘想著她,又叫她心下暖融融的。


    蓉娘取了沈青棠的披風來給她搭上,有些狐疑道:“什麽事兒這般急,也不與娘子用個晚膳再走?”


    薑熙一笑:“離得不遠,總還有機會過來的。”


    再說了,趙淵此人可不好對付,沈青棠若想在他身上討到好處,今兒恐怕要多費些功夫。


    “今兒見她精神有些不濟,你們幾個盯著點兒,不許她熬夜看話本子。”薑熙吩咐道。


    幾個奴婢尷尬一笑,娘子能不能早睡,那還不是大郎君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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