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涼委屈:“你當著血鴉閣眾人的麵撒潑打滾,我也沒見你有臉呀。”


    梁溧:“……”


    這一切太過魔幻,唐權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唐權是旁觀者。


    他把莫涼作弊的動作看的是一清二楚。


    這個先且不論,莫涼她為什麽可以堂而皇之的在梁溧臉上畫?


    而且,你臉上的那一堆墨汁是什麽鬼?


    你不是我記憶中的高貴聖君!


    丟人的玩意!


    唐權幾乎是懷著悲壯的心情來的。他都已經做好了要拿自己換迴莫涼的想法。


    結果呢?


    正主在這裏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


    她在這裏過得挺自在?


    梁溧看棋局,明明是必勝的,他憑什麽輸了。


    梁溧:“???”


    這裏為什麽少了一個黑子?


    “你是不是偷子了!休想騙我!”


    好兇。


    莫涼一路小跑的唐權身邊,拽著唐權衣角可憐兮兮的告狀:“權啊,他欺負我!你看我的臉!”


    唐權:“……”


    為什麽在血鴉閣隻過了一天,他記憶中的高傲聖君就變軟萌了?


    女孩子的臉上沒一塊是白淨的,都被墨水染髒了。


    她輸的老慘了。


    梁溧:“?”


    “莫涼你要點臉!”


    明明是願賭服輸,結果這人居然惡人先告狀!


    唐權嘴角抽了抽,他以為來的時候見到的場麵會是莫涼奄奄一息,然後身邊的梁溧猖狂得意的笑。


    可是現在為什麽兩人看起來相處的很是其樂融融?


    你知道這位閣主是什麽德行嗎?


    他現在都懷疑是不是兩人在合起夥來誑他過來。


    “聖君,你是怎麽和他遇上的?”


    梁溧剛準備起身捂住莫涼的嘴,生怕莫涼說出什麽關於他不好的事情來。卻被唐權一個眼刀給製住了。


    梁溧隻得閉上了嘴。


    女孩子很認真的迴憶。


    “我去把薑姑娘送迴去,然後想順便去看看祝修。”


    “剛到的時候就看見他在對祝修動手。”


    “我就躲在暗處看了一會,發現他對祝修的動手是因為有事要我幫忙。”


    “打過一架之後,才知道他要見你。”


    “聖君答應了?”唐權挑眉。


    “那哪能。”莫涼一擺手,“我豈是那樣沒義氣的人?我一想啊,梁溧是你老主子,再見麵說不準他會對你怎樣,到時打又打不過,於是我就拚死不同意。”


    莫涼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浩氣淩然。


    隻可惜沒過一會莫涼就泄了氣:“然後我就被擄到這來了。他好壞的。”


    最後一句“他好壞的”無疑在梁溧的心頭又插了一刀。


    他堂堂一個正人君子居然被人說壞!


    莫涼悲哭:“他還封了我的修為,血鴉閣上麵的人都欺負我。”


    梁溧拍桌:“你要臉不要?誰欺負你了?”


    唐權抬眸看了梁溧一眼,梁溧突然就泄了氣,萬分委屈的“哼”一聲,然後扭過頭抱著自己。


    他就知道向著她!


    唐權什麽都還沒說,梁溧自己就在心裏上了一出大戲。


    女孩子委屈兮兮的告狀看著是真的很可憐,更何況莫涼臉上沒一塊白淨的皮膚更讓人覺得莫涼飽受了蹂躪。


    當然,唐權知道莫涼的嘴裏就沒一句真話。


    她要是真在血鴉閣受欺負了就不會還在這裏跟他告狀了。


    “聖君,您先出去。我跟他聊聊。”


    莫涼失望的“哦”了一聲。


    正當莫涼準備出去的時候,唐權卻不自覺的抓住了莫涼的手臂。


    糾結了許久唐權還是忍不住囑咐道:“聖君,您還是與他少有來往。”


    他就是怕莫涼被梁溧這幅樣子給騙了。


    梁溧:“……”


    有你這麽當著人的麵編排人的嗎,為什麽不跟我來往?


    莫涼讚同的點了點頭。


    她也感覺到了,這位閣主是個瘋批,離他遠一點最好。


    見莫涼不以為意,唐權還想再說什麽,莫涼就先一句堵住了唐權的嘴:“我知道的。你跟他好好聊聊。”


    然後莫涼就聽話的出去了。還不忘給人關上門。


    哪裏去找她這麽貼心的聖君?


    於是殿裏隻剩下了梁溧和唐權兩人。


    梁溧抱著自己不說話。


    他在等唐權先開口。


    他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人,他憑什麽要先開口?


    “閣主。”


    隻是除了這一聲“閣主”,唐權接下來也沒有再說一句。


    “褚菁呢?”


    梁溧自找話題。


    “死了。”


    唐權迴答簡單。


    “哦。”


    知道了。


    死了就死了吧。


    過了好久,梁溧才說道:“卻是沒想到,涼薄如你,竟然有一天也會為了一個人而置自己於險境。”


    梁溧說這句話都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就是覺得唐權不會為了那位元嬰犯險,所以一開始的目的才是想讓莫涼帶他進入焚月界。


    如今他坐在這宮殿裏,即等著唐權來,也怕他來。


    在他心裏。


    那位聖君真當比他重要。


    看著梁溧,唐權緩緩說道:“權也曾為了閣主而出生入死。”


    “閣主忘記了嗎?”


    梁溧啞然。


    沒得到迴答,唐權繼續說道。


    “我靈根受損的原因是為了什麽?難道不是為了閣主嗎?”


    “我是攻於心計。”


    “可是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涼薄?”


    “我曾經為血鴉閣流過的血,在閣主的眼裏就這般不值一提嗎?”


    這位元嬰鮮少有這般咄咄逼人的時候。


    唐權是血鴉閣的老人。


    血鴉閣是唐權跟梁溧一起建立的,梁溧主攻戰殺伐,唐權便在後麵出謀劃策。


    他所付出的一點都不比梁溧少。


    甚至他靈根受損,也都是為了救身處於險境的梁溧。


    他的少年意氣全部都付給了梁溧。


    再後來,門派進一步擴大。他知道以他的微薄修為坐鎮副閣主會讓梁溧引眾人微詞,他便自請退居護法之位。


    他不是不在意,他隻是相信梁溧。


    可是結果呢?


    他差一點就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說這裏麵沒有梁溧的手筆他自己都不相信。


    說了這麽多,想了這麽多,唐權突然感覺到有一點心累。


    這位元嬰低聲懇求道:“閣主,求您看在權這麽多年為了血鴉閣出生入死份上,放過我,饒我一命吧。”


    梁溧氣得揮手掀了桌上的棋盤。


    白色混著黑色的棋子劈裏嘩啦的落到唐權的腳邊。


    “唐權,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誰想要你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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