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呢?那個瘋女人現在還在沒在?”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女人的消息,也許這個女人對他們村子裏的人來說是不詳的存在,但對我來說,則意味著能知道許多以前不曾了解過或者是了解不深的東西。


    “你不要著急嘛,聽我慢慢的往下講。”笑著說了一句,曹木匠突然『舔』『舔』嘴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想喝兩口酒,一般講故事的時候我都喜歡喝兩口,不喝的話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喝酒啊,簡單,我馬上去給你拿啊。”答應一句,我一趟衝出了門,找到柳菲後,急切的說到:“你家給客人喝的白酒在哪兒,給我弄一瓶來。”


    “你要喝白酒嘛。”柳菲盯著我,那眼神怪怪的,也是,現在我可還是她的學生,一個學生問班主任要白酒,那感覺確實怪怪的。


    “當然不是了,我是找給曹木匠喝的,我正喝他聊的高興。”


    “這樣啊,我馬上去給你拿,你就在這裏等我。”放下手裏的活兒,柳菲去了裏屋,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瓶包裝不錯的茅台,還有兩個精致的小酒杯。


    “這......這酒價格不菲吧。”拿著酒,我笑著問了一句。


    柳菲笑了笑,道:“哎呀,你就拿去嘛,好酒才有好故事。”


    “行行行,記住你的好了。”俏皮的說了一句,我快速迴到了屋裏。


    看到這瓶酒後,曹木匠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舔』『舔』舌頭道:“好家夥,果然你陰陽先生的麵子就是大,這麽好的酒都舍得拿給你喝,來來來,滿上。”


    “那個你自己喝吧,我平時是從來不喝白酒的,喝了感覺很辣。”笑著說了一句,我趕緊給曹木匠倒滿一杯。


    抓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嘶。”曹木匠放下杯子,一臉滿足的說到:“好酒好酒,我們接著講吧,剛剛講到了哪裏?”


    “講到了那個瘋女人說了話之後,第二天村子裏出去打工的幾個青年就出車禍淹死在了水裏麵了。”提醒他一下,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對,那次死了幾個,還有兩個人的屍體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不過。”頓了一下,曹木匠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有些悲痛的說到:“事情到了這裏還不算完呢。”


    “村子裏的人都知道這個瘋女人說話挺準的,大家也都更加忌憚她,大老遠看到就躲的遠遠的,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年的平靜日子。”


    “有一天大清早的時候,天都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那個女人又離開破廟,來到了村子裏人家戶集中的地方。”


    “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找來一個鐵盆子,拿著石塊猛敲,鬧的是雞犬不寧的,一邊敲打還一邊吼道,今天要死人啦,又要死人啦,哎,還是要死人。”


    “依舊是連續重複了好幾遍,可是大家都不敢出來趕她,家家戶戶緊閉房門,深怕給自己家裏惹來什麽壞事兒。”


    “鬧騰了一個多小時,她見沒有人出來理她,便大笑著走了,大家都忌諱她說過的話,全部都不出遠門,甚至那天都沒有人出去幹農活兒,大家紛紛聚在一起聊天,就是想證明一下,今天還會不會死人。”


    看到曹木匠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知道後來肯定還是出事兒了,遞給他一支煙,皺著眉頭問道:“那後麵是不是又出了事兒呢?”


    接過香煙點上,曹木匠喝了一口白酒,歎了口氣一臉惋惜的說到:“誰說不是呢,本來大家聚在一起,想著也不可能再出現什麽意外吧,可是下午的時候,一個讓人擔憂的消息傳了出來!”


    “啥消息?”雖然很不想打斷曹木匠,我還是沒能克製住自己,問了出來!


    “那個時候大家正在聊天呢,村子裏的張大娘見差不多到飯點了,便準備叫上自己的兩個孫子迴家做飯吃,可是剛才還在旁邊玩鬧的兩個孫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那兩小子長的挺清秀的,也很聰明,平時也都非常聽話,從來不調皮,大家也沒放在心上,讓張大娘迴家看看,張大娘迴家也沒發現人,就在村子裏找了起來,問過幾個別的小孩,也都沒見過那兩小孩的影子。”


    “這下大家就慌了,好好的兩個小娃娃,剛剛都還在的,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哎,造孽哦。”長歎一聲,曹木匠搖搖頭道:“後來在張大娘家房子不遠處的魚塘裏發現了兩個小孩兒的身影,撈起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沒了唿吸肚子脹的特別大!”


    “你知道麽,當時我就在那裏,看到的時候都是於心不忍,張大娘痛哭的跪倒在地上,抱著兩個小孩的屍體,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在大家的追問下,張大娘才說到,她讓兩個孩子去弄兩條魚上來,明天拿到集市上賣了換些米錢迴來。”


    “這兩個孩子都十來歲了,算是懂事兒了,從小就在魚塘旁邊長大,按道理說怎麽也不可能會出這樣的事情啊,沒想到意外還偏偏就發生了。”


    “你知道是什麽人嚇的黑手麽?”突然,曹木匠問了一句。


    搖搖腦袋,我表示並不知道,不過心裏還是挺疑『惑』的,便問道:“有人下黑手?不會是仇家吧,可就算有什麽仇也不能拿小孩兒出氣啊,這麽做真的是喪盡天良。”


    “不不,不是人幹的!”曹木匠擺擺手道。


    “啥?不是人幹的?”他的這句話讓我眼睛一亮,直覺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會聽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曹木匠點點頭,接著說道:“確實不是人幹的,是水鬼幹的,好幾年前有個醉漢路過魚塘的時候失足掉了下去,由於喝的太醉,不能爬起來,所以淹死在了裏麵,不過一直也沒出過啥怪事兒,直到這兩個小孩兒被淹死,大家才說那個醉漢變成了水鬼,現在出來害人。”


    “不對啊,小孩兒淹死了就淹死了,就像醉漢一樣是被淹死的,怎麽可能說是水鬼做的呢?難道有人看到過水鬼不成?”


    “水鬼倒是沒有人親眼看到過,不過,”話鋒一轉,曹木匠接著說道:“不過後來給兩個小孩兒屍體換衣服準備下葬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那個時候已經到了秋天,天氣也涼了起來,小孩兒自然都穿的是那種長褲子,當褲子被脫掉後,他們兩個的右邊大腿肚子上都一個一個明顯的手掌印,看大小應該是成年人的!”


    “成年人的手掌印?”嘀咕一句,我顯得很吃驚,仔細迴想了一下,覺得這可能還真的是水鬼在搗鬼,以前我和師父一起行走的時候,也遇到過水鬼害人的事情。


    “嗯,別說還隔著褲子,一般人就算是使大勁兒,也不可能留下那樣清晰的手印,所以肯定是兩小孩兒在魚塘裏弄魚的時候,被水鬼給抓著,這才淹死在了魚塘裏麵的。”


    “那個時候小孩兒的爸媽都在外地打工,迴來的時候張大媽已經變得精神失常了,說話都說不清楚,後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辦法,給兩個小孩兒辦了葬禮後,小孩兒的爸媽花錢請人將魚塘給填了,上麵還放了一塊鎮妖用的石頭,現在都還擺在那裏呢!”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大家對那個瘋女人更是談之『色』變,當然了,不管在哪裏,總是有些不怕事的人,這個瘋女人固然邪門兒的很,有些人還是帶著吃的喝的去破廟找過她,目的就是想問問自己的命運會是怎麽樣的。”


    “要是能提前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者是災難的話,那就可以提前想辦法來化解了,然而那個瘋女人又變成了瘋癲的樣子,對前去的人又打又罵,拿去的東西也盡數被她扔了出來,後來也就沒人再去過問了。”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裏,那個女人又出來報過幾次信,警官每次大家都是千小心,萬注意,但每次都還是有人死去,或者是死於意外,或者是死於疾病,各種死法都有。”


    “那現在那個女人還在不在那裏呢?”問了一句,我很期待曹木匠告知那個女人還在那裏。


    可惜曹木匠搖搖腦袋道:“沒在了,幾年前突然就沒了那個女人的蹤影,有的說她已經死在了廟裏,有的說她是下凡受苦的神仙,刑期滿了以後已經升了天,當然這些都隻是猜測,自然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跑了,還是死了!”


    聽完這個故事,我心裏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笑著說到:“其實她不是災星,也不是帶著厄運的人。”


    “哦?難道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不成?”現在輪到曹木匠吃驚了。


    “不不不,具體是怎麽迴事兒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的存在肯定是有原因的,其實你仔細想想,就算沒有她的出現,那些意外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這不就是普通的世態麽,就像這柳菲的祖祖病死一樣,都是正常的事情,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那個女人隻是會提前預知罷了。”


    “那魚塘水鬼害人的事情該怎麽解釋呢?”曹木匠反問一句。


    “首先,並沒有人真的見過水鬼,所以水鬼存在還是不存在,這還不確定,其次嘛,小孩兒身上的手印也可能是自己掐的呢。”


    說出這話後,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解釋實在是有些牽強。


    曹木匠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笑著說到:“管他是不是有水鬼呢,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談論也沒有啥用,我隻知道做人千萬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惡事情做多了以後,早晚都會受到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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