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安看了一眼少年,又瞟了一眼少女。


    “這人殺了我姐姐,我要親手殺死他!”少女對咬牙說道。


    眼神堅定!


    “你確定?”


    蘇微安饒有興趣地看著少女。


    少女轉頭死死地盯著少年,舉起地上撿到的鐵刀,一刀砍向那少年。


    “不要殺我!”


    少年驚慌大喊,並且拚命往後退。


    噗嗤!


    少女一刀砍中了少年。


    不過準頭差了點,隻砍中了左臂。


    並且,少年一身功夫在身,少女這一刀,隻是砍破了點皮罷了。


    少年開始還以為自己要沒命了,但發現,才破了一點皮,他完全慌亂的心,略微一定。


    他右手伸出,一把奪過少女的鐵刀。


    一腳飛起,踢在少女身上。


    “你一個小賤人也想殺老子?”


    少年呸了一口。


    少女被一腳踢得飛了起來,啪一下撞上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桌。


    那木桌嘩啦一下撒開。


    少女隨即倒在地上。


    還好,那少年處於驚駭中,腳上不過自然反應,用勁並不大。


    那少年雙眼發狠,走上兩步,一刀砍向倒在地上的少女。


    他一個宗師,殺一個未習過武的少女,比殺一隻雞還容易。


    他看到蘇微安一直沒動作。


    心裏想著,蘇微安肯定與少女不相識,所以,對她的生死根本不會在意。


    想到這裏,他臉上露出殘忍的冷笑,手上勁力一運,刀速更快落向少女。


    如果這一刀砍落,少女必定斷成兩截!


    但是,就在此時,蘇微安驀地逆龍刀刀柄往少年撞了過去。


    “噗!”


    蘇微安的刀柄撞在少年小腹之上。


    “呃!”


    少年一聲悶哼。


    倒退幾步,身體慢慢蹲了下來。


    鐵刀哐當一下掉落地上。


    少年臉上現出一種病態的青色。


    “你,你竟然破了我丹田……”少年顫聲說道。


    “啊——”忽然,少年尖叫一聲,披頭散發,往大廳門口奔去。


    轉眼便出了門口。


    而蘇微安,一直沒有再出手。


    “你,你為什麽不殺了他?”少女從地上爬起,盯著蘇微安,大聲吼道。


    蘇微安抱著逆龍刀,淡淡地說:“我為什麽要殺了他?”


    那少女一時語塞。


    她吐了一口嘴裏的血:“那你不是把整個野狼寨的人也都殺了嗎?再殺他又怎麽了?”


    “我殺他們,是因為有人付了費,這個費用不包括剛才那小子!雖然說,我殺他,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但是,你剛才也說過,你要親手殺他!不是嗎?”


    “難道,你所謂的親手殺他,是想我把他按在地上,一動不動,讓你直接砍下他的頭?這就是你所謂的,要親手殺了他?”


    蘇微安說完,


    也不管小女孩,來到大當家屍體旁。


    刀光一閃,他提起了他的頭,用布一裹,提了起來。


    然後抬步往大廳外走去。


    出了大廳,他徑直往山道下走。


    過走一會,身後,傳來叫聲:“喂,你等等,你幫我殺他,我給你付費。”


    “哦,你有什麽?”


    “我……你要多少錢,我以後賺錢慢慢還你。”


    “你意思,你給我畫個餅,然後,我便幫你殺人?”


    ……


    少女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說法太離譜。


    江湖中請殺手殺人,也得先付一半定金。


    殺了人後,馬上就得結算。


    至於,慢慢一貫錢一貫錢地還。


    確實跟茶樓裏的說書先生講的江湖規矩不符。


    她站在原地,認真想,到底有什麽可以付出去?


    她忽然想到了姐姐。


    再抬頭時,蘇微安已經走遠了。


    她跌跌撞撞向蘇微安追去。


    “喂,我可以陪你睡覺!”


    蘇微安身體一僵。


    他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一眼少女前胸,腰間,小腿,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年紀這麽小的女人。”


    “年紀小點怎麽了?我活好。”少女強自說道。


    “噗嗤”


    “行了,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是不會幫你殺人的!”


    蘇微安丟下一句。


    轉身走了。


    少年已經被他一刀柄捅破了丹田。


    修為幾乎廢了。


    人都未必能從野狼寨走得出去。


    夜幕降臨。


    蘇微安在一樹林中,生起了火堆。


    並烤起了剛才在山上打到的一頭鹿。


    不一會,香氣撲鼻。


    蘇微安切下一片肉,丟入嘴裏。


    啪啪啪——


    微小的腳步聲響起。


    一個小女孩的腦袋從樹木中伸了出來。


    正是那個少女。


    原來她一直跟著蘇微安。


    她走了出來,


    光著雙腳。


    踩在泥土上,留下淺淺的血跡。


    大概為了跟上蘇微安,她鞋子都跑掉了,腳上,被石頭或樹枝刺穿無數傷口。


    她慢慢來到蘇微安火堆旁。


    眼睛盯著火架上的鹿肉。


    咽了咽口水。


    “你沒跟著你那些老鄉們一起下山?”


    蘇微安殺光野狼寨的幫眾,卻是放過了山上那些奴仆的。


    “沒有,我要來找你!”少女搖搖頭。


    蘇微安皺眉。


    “你跟著我,是沒有意義的。”


    “我……我想拜你為師!”


    少女小聲說道,“我今天想過了,我既然想殺了他,就不應該借你的手,我也沒錢請你殺人,那我可以拜你為師,然後學成絕世武功,再親自殺了仇人!”


    “誰說我要收你為徒?”


    “說書先生都說,高手大俠行走江湖,身邊都有一個女徒弟的,徒弟可以端茶倒水,伺候師傅。”


    蘇微安失笑,搖搖頭。


    “哐當”


    蘇微安將小刀往少女身邊一扔。


    “行了,肉還是有得吃的,吃完肉,你該去哪去哪,別跟著我。”


    那少女猶豫了一下。


    還是撿起了刀。


    先是在旁邊切下了一張大樹葉。


    鋪在地上。


    然後,在火架上的烤鹿上,細心地切下一片片肉。


    然後放到樹葉上。


    待大樹葉上鋪了一層肉。


    少女雙手拿著樹葉的邊緣。


    把肉放到了蘇微安麵前。


    然後,才退到火堆邊上,切了一小塊肉,放進自己嘴裏。


    蘇微安看了眼少女。


    拿起樹葉片上的肉,丟進嘴裏。


    嗯。


    每一塊大小適中,一口剛合適。


    再說少女切的是鹿身上,黃金側肉,正是最肥美的部分。


    不知不覺,兩人差不多吃了半頭烤鹿。


    少女吃完肉,便走進夜色之中。


    不過,過了一會,她又迴來了。


    瘦小的身體,背著一大捆柴。


    她把柴放在火堆邊上。


    待夜間,可以往火堆裏添柴,保持火堆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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