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聽這響聲,快,你聽聽。”泠泉和白龍並沒有走,倆人都好奇今天的進展,小心的伏在門邊聽著,泠泉聽見父母的吵架,也聽見了劈啪聲音,知道父親不會打母親的,肯定是自己毆打自己的聲音,就迴頭看了看丈夫,伸手摸了摸他臉,小聲的說著:“你這臉上挨的,是幾巴掌啊?這下好了,爹給還了,自己打自己呢。”白龍示意妻子不要說話,又伸手捂了捂妻子的嘴,靜悄悄的聽了起來。


    屋內


    “你在做樣子給誰看,我說了,我想瞧見你。”姑射已經淚眼,雙手捂著臉,很是痛苦的哭泣著,燭龍抱著她的膝蓋:“求你了,我做錯事了,我太自大了,我自認為這一生幾乎沒有做錯過什麽,這迴是我錯的離譜了,原諒我吧,你要我怎樣就怎樣,給個機會,行嗎?不見我,不見我你也是難過,聽女婿說,說你幾乎每天都哭,這怎麽還喝酒了。”“不要你管。”姑射掰他的手,不想讓他抓著自己腿,但燭龍就好像一條鼻涕蟲,索性抱著她膝蓋趴在她腿上,任憑怎麽拉扯也不肯起來,也是哭的眼淚汪汪:“我這迴把你氣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想的,給你賠罪,你打我一頓吧,使勁打,不要說那些自損的話,我心裏覺得更懊悔了。”


    姑射也是心軟,使勁錘了他兩拳出了出氣,看著眼前趴著的這個老家夥真是恨自己,每次,隻要他犯錯了,他就軟磨硬泡,關鍵是隻要一看他這樣,就真的會消氣,再有什麽惱怒也發不出來了,心裏千百種罵人的話也堵住了似的,很是叫人難受,就隻是靜靜的擦了擦眼淚:“我真是痛恨自己,你隻要哄,我就會接受,我就會忍不住的要原諒你,這次我偏不,我就要逆著性子來。”


    燭龍一聽,這是開了個好頭,她動搖了,好比進入市井購貨,一個買家一個賣家,一旦發現買家有了退讓又有堅決購買的心願,賣家自然不會再讓價分毫,這便成了一半,有五成的把握,燭龍趕緊的賣乖:“我看你新養了貓咪,你一定是覺得很孤獨吧,貓咪雖好,但人的陪伴是替代不了的,你看看我,看看我,我給你賠不是,你若是想看,我給你跪下磕頭都行,隻求你讓我迴來陪著你。”


    姑射不願意看他這樣低三下四,撅著嘴,又側過頭去,伸手拂去眼淚,忍著淚水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沒有看他,燭龍立起來,十分不體麵的連滾帶爬轉到她眼前的方向,直接跪在了床上:“你看消氣嗎?你若是覺得不消氣,我就跪地上去,跪你腳邊上去。”姑射看他神情認真,真的是兩手交疊要叩首,伸腳就給他蹬開了:“你怎麽那麽沒出息。”“我跪我媳婦,有啥沒出息,媳婦若是迴來了,別說跪拜,怎麽都成。”燭龍踉蹌的立著,扶著床架,又很是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姑射,姑射氣的是長舒一口氣:“你可真是......去一邊兒站著去,別站在我眼前,氣的我全身疼。”


    燭龍往旁邊閃了閃,看妻子真是不太舒服的樣子,找了個大靠枕墊著後背半躺下了,還揉了揉肚子:“我自在逍遙幾萬年,凡塵俗世片葉飛花,從不沾身從不掛懷,這明明是師傅最喜歡的樣子,可我搞不懂,為什麽我做什麽錯什麽,他就是那麽討厭我,總是私心的認為我會成魔。“姑射沒有瞅燭龍,隻是合上眼睛小聲的叨念:”自從遇見你,你和他截然相反,我做什麽你都誇,你都說好,都說喜歡,讓我覺得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真實的,可靠的,可以依賴可以相信的人,但你這迴幹了什麽?”姑射撅著嘴,哼了一聲:“我心裏想要相信你,想要堅定的說出來:‘你絕不叛我’,可我看見的是啥,光溜溜的人魚,就那樣......”“我錯了,錯在就不該去,太幼稚了。”燭龍低頭認錯,看她不舒服的樣子:“你歇一會兒吧,我看你沒什麽精神了,等睡醒了明天再批評,行嗎?我一句話不說的讓你罵,你罵我是老鱉也行,罵我是色鬼也行,你想怎樣都可以。”


    姑射擺了擺手:“你就是幼稚,幼稚的連小孩子都不如,像隻野貓,你當是因為你護食所以才能吃到更多嗎?分明是因為飼養你的人給了你這麽多你才能吃到這麽多。”姑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噯氣了一聲:“這麽多是非,我身邊過客這麽多,最後選了你,你還有什麽好護食的,歸根結底,你先嫉妒我師傅的,然後開始行為偏激,這段時間叫你給我帶的,我也煩惱,總是想發火,真的想逮住你揍一頓才算可以,可今日你來,我真逮住你了,打兩下就覺得索然無趣。”


    燭龍小心的靠近了兩步,好像靠近山林猛虎一般,不敢死盯著她,隻是查看這:“你不是又要中風吧?我給你請個大夫?”姑射搖了搖頭:“這幾天連著喝醉,越發的倒胃口。”燭龍也是心疼的不行,找了找茶幾上,有熱的梨湯,該是女兒貼心準備的,就趕快倒了一碗:“來喝點水。”說完就坐在她身邊:“都怪我,給你折磨成這個樣子,我給你許一個約定,我想過了,你就算打我,應當也難泄心頭之恨,我許你一百件事,你可以隨時提要求,各種各樣,什麽都可,你可以千方百計得捉弄我,次數當足夠你使用幾個月了,反正好過分離著不與我相見。”姑射抬眼看了看他,看他端著湯碗,哼了一聲,直接翻身看都沒看他就想睡了:“你滾。”


    燭龍見她沒有給機會,還是不死心的央求:“能讓我也住女婿家嗎?真的,你這段時間可以想辦法的要求我做這做那,我給你為奴為婢,這樣你心情應該能得到疏解吧?”姑射嘁了一聲:“這邊侍女多的是,你算什麽東西,嫉妒起來就不要命,我討厭這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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