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話啊。”姑射沒有迴答,白龍語氣很急切:“全盤否定是否意味著全盤認可?”姑射又迴頭看了丈夫一眼,這個動作也算是承認了,李先生自己直接歎了口氣:“對,我就是太一,你能拿我怎麽辦就怎麽辦吧,自從迴來之後,物是人非,一切都變化了,沒什麽意思。”說著就雙手往前一伸攥著拳頭:“我是個信天命的人,神仙也有神仙的天命,既然今日就是我露出真容的日子,我坦然接受,抓了我吧,你問什麽我都會說。”


    燭龍看著李先生,覺得這家夥真是頭蠢豬,搞不懂為什麽這樣的人會是這三千世界第一個神明,自己和白龍隻要再周旋幾句,死不承認他也沒有辦法,這一下子就全說了,沒有打沒有罵就全都招認,幾乎氣的燭龍想要破口罵他:“你若是個俘虜,叛變隻需要被吼幾句,手都不用動,真是懦夫。”姑射後退了兩步拉著丈夫,又輕輕打了他胳膊一下:“誒呀,好啦,我本來開始的時候就想告訴白龍,如今知道就知道吧,多個人知道也沒什麽。”說完就看著白龍:“白龍,你且耐心聽著,我們接下來的話都是真話,不騙你,聽完之後你想怎麽處置,我們好商量。”


    李先生看白龍眼神盯過來,還有些讓人畏懼,就放下了雙手:“不想綁上我的話,咱們就客客氣氣的說話吧。”燭龍哼了一聲,又看了看女婿的表情,看樣子的確想聽一聽真相,便抬手開了個傳送門,是到神雪宮的:“都來,迴姑射老宅子關上門坐下說話,省的再飛來個什麽東西,還要又多一張口舌。”說完,拉著妻子就進來了法術門,白龍緊緊盯著那李先生,李先生有種緊迫感,自覺的走進了法術門,白龍這才緊隨其後的進去。


    “點燈說亮話吧。”姑射從房間裏找到了個蠟燭頭,有幾個月沒迴來住了,家裏沒什麽留存的東西,桌子上的燈盞沒油,隻有皮箱裏還剩的三個寸高小蠟,就都拿來了,隨手一個法術,全都點亮也沒有多麽光良,放在燈盞裏立著,光暈染的氣氛很是微妙。


    “都督,我並非壞人。”李先生坐下之後,看白龍一臉正經的看著自己,就一抱拳,緩緩的說著:“我本來已經魂飛魄散,後來是因緣際會,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再睜開眼時,就已經得到了這次轉生的機會,在一具凡人皮囊中蘇醒過來,並且還帶著前生的記憶,所以潛心修煉想要重迴仙界看看,便在有限的生命中以高功德,得到了升入九重天的資格。”白龍看著他,很是直白的發問:“好,我知道你的來路了,但我也明說,我不會因為你前世叫太一就能完全包容你,就算你前世再是尊貴無匹,你如今隻是重新修行迴來的小仙,所以必須如實交代,不然,我還是會當成細作將你格殺。”


    “別別別,不能殺我師傅。”姑射趕緊伸手拽了拽白龍的衣袖:“他再是個重新修煉的小仙,也不能否認這就是天尊,他好不容易迴來,你可不能.....”“別去攀人家。”燭龍伸手將妻子的手拉迴來攥著,翻了個白眼,隨後很是嚴肅的看著李先生:“繼續說,大都督怎麽問就怎麽答。”李先生低頭歎了口氣,又抬頭看著白龍:“都督,細作兩個字太過羞辱了些,我此次迴來,隻是機緣巧合,並沒有謀逆之心,何談細作,就是因為不想爭強,所以我起先便佯裝,用化名,逢人問起就隻是撇清,當時也騙過了太後娘娘與大司命,直到最近太上皇與太後娘娘才發覺,裝不下去了我才承認了身份,就是不想讓這個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騷亂,如今太平盛世陛下經營得當,我就應該無形無影,也請大都督明鑒,不要為我無端扣上帽子。”


    “是嗎?”白龍看著李先生:“就算如你所言,你現在隻想隱匿無形,那你今日所作所為是什麽含義?在我嶽父母知情之後的時間裏,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說完,白龍還瞅了自己嶽父一眼:“爹,尤其今日您入寶庫,到底拿走了什麽?我看到小弟從您懷裏出來時手裏抓著東西了。”燭龍不喜歡被女婿逼問,但也不好吹胡子瞪眼,就看了看李先生,沒好氣的解釋著:“馬上要與炎魔決戰,既然我要作為輔助,帶隊保護他們三個,就想著有備無患,和李先生請教了一個上古法術,希望增加勝算,留個後手。”李先生點了點頭,很有耐心的迴答著:“有一道上古法術為萬千道法的母法,是空間法術可達到的最高境界,也是困龍陣之類封印法術的前身,而空間法術出現的條件實在難以捉摸,太上皇作為空間法術的第一個掌控者,他問了,我便決定將這個交付予他。”


    白龍聽完,沒有震驚也沒有疑惑,表情平淡,看著嶽父:“請恕小婿無禮,您與娘,知道他是天尊多久了?”燭龍一掃眼眸,低頭一笑:“好小子,質問我。”說完又歎了口氣:“可以,在我這不卑不亢是吧,好,我告訴你,我們知道他的時間也不長,無非一兩個月才確定。”白龍看著嶽母那忌憚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嶽母要給這個“天尊”求情了,便馬上看著嶽母:“所以您不肯告訴我,是擔憂我匯報陛下,陛下對他下殺手,是不是?”姑射點了點頭,又咬了咬嘴唇歎了口氣:“這.....我師傅雖然喜歡故弄玄虛,但他不撒謊的,我和你爹和他談過,他承諾了,隻要潛虹做明君,他不會暴露身份隻做學堂的李先生,隻要他不暴露身份,就不會引發大家的崇拜,也就不會威脅潛虹的君權,所以我就想著,幫他遮掩好,別讓你們看出來。”白龍又看著嶽父:“爹,說起來,娘對天尊有師生感情,您該是中立的是無感的,您對李先生,從何談來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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