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謝謝公主殿下。”塗念甜甜一笑,將混元靠在自己身邊,扶著他緩緩的起來,泠泉伸手幫忙扶了一把:“小心點,別讓他吐你一身,他胃不好,從小就這樣。”“姐姐你快走吧。”混元揉了揉太陽穴,鳳眼一抬看著姐姐,略帶幾分嬌憨,又很是無奈的歎氣:“快和姐夫迴家吧,明天我去你家的席麵絕對不吐,你放心吧。”泠泉無奈一笑,哼了一聲,和白龍拉著手也立起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爹娘小弟都挺好的就行。”白龍也是一抱拳,向蘇大娘頷首點了下頭,隨後就和妻子離開了。


    “唉,歲月不饒人啊。”蘇大娘看著白龍與泠泉的背影,小聲的叨念了一句,莫名的眼眶一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女兒若還在人世,該是和白龍這樣手牽手一起走的,興許還會再拉著拽著幾個小娃娃,如今一切都再迴不到原貌了,讓人心中酸楚。阿青就坐在大娘的身旁,看著她愣神,湊過來瞧了瞧:“怎麽了您?怎麽眼睛紅紅的?”蘇大娘這才神思迴轉,低頭吃了一口盤中剩下的魚片:“這魚片裏的芥辣夠勁頭。”阿青抿嘴一笑,乖巧的給大娘遞上了一杯果酒:“您清清口,迴屋多喝水。”大娘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念念。”混元扶著塗念,身後還跟著好多的侍女,這讓塗念有點不高興,就迴眸看了那些侍女一眼,可她們竟然動也不動不肯離去,混元抿嘴一樂,迴頭擺了擺手:“別跟著了都。”塗念一看,這後麵五六個侍女還真是聽話,馬上就散去了,便輕聲哼了一句,撅著嘴,將混元送迴了房間。


    “怎麽?不高興嗎?”混元醉的迷迷糊糊的,雖然頭暈,但腦子還算是清醒,覺得塗念似乎麵色不悅,就趕緊晃晃悠悠的走去了臉盆,好好的洗了把臉:“我丟人了,對不起啊,我酒量就是這樣,以後我找張大夫開一些醒酒藥帶著,實在不行,吃飯之前喝一副。”


    “我爹說的好像是對的。”塗念眼眸低垂,似乎很是委屈:“他叫我不要和你深交,你是王公貴胄,身邊美女如雲,這些殿裏的仙女多的就數不過來,你這一難受,全都圍著你照顧你。”混元呆住了,沒想到嶽父會這樣想自己:“我......我是王公貴胄怎麽了,又不是登徒子,無非生活上照顧我的人多一些,你今天也聽了,我娘死過兩迴了,我從小沒娘,不靠人照顧,我也長不大。”


    塗念看著他,櫻唇一撅,混元覺得天旋地轉的,但還是扶著桌椅的過來門口:“念念,我明天就去和升明殿所有侍者說,你是未來我升明殿的少夫人,要尊敬你,聽你的吩咐,行不行?”塗念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螃蟹,扭捏了兩下,又開門就走:“你別胡鬧啊,喝多了就早點休息,我不和你說話了。”“別走。”混元委屈巴巴的看著她,湊近了兩步,拉了拉她手:“你宴席上就不怎麽看我,又咋了?狐狸叔叔和你說什麽了?”


    塗念低頭,抿著嘴很是難受:“我爹八成不願我來這,可我想,頭一次想反抗他,可我也正在琢磨,正在權衡。”“權衡什麽?”混元聽完很是激動,凝望著她,那份喜歡的情誼快要從眼睛裏流淌出來了,塗念躲了躲,往門邊退:“我爹和我講了我姑姑的故事,九重天是個陌生的地方,但我不怕,隻是怕不確定你是否.......”


    混元不想再聽任何的不確定了,酒意上頭,麵紅耳赤,心裏砰砰的跳,衝動的聲音催促的著他,便很是霸道的將塗念給拽了過來,塗念本身一隻腳已經退出門檻了,但被他猛地一拉扯,整個人差點跌倒,混元將她牢牢的抱住,很用力的親吻了她一口,久久不能停止。


    “啊,你放開放開,沒關門。”塗念力氣並不虧,將混元推搡開了一些,混元卻眼眶紅了起來,被推開就繼續拉她,低頭看著她,塗念瑟瑟發抖起來,頭一次見他這個樣子,又看他眼睛都紅了:“你.....你哭了嗎?”混元擰著眉頭:“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在你家的時候,你偷偷親我,你當時怎麽想的?等我沉迷於你了你又和我若即若離嗎?”塗念搖了搖頭:“我沒有,我隻是......從前你是小黑,我喜歡的是小黑,現在你是混元,我不確定是否你還和我的小黑一樣。”混元心裏哭笑不得:“大壞狐狸,偷心的竊賊。”說罷就低頭再次親吻了她許久,還緊緊攥著她雙手,不肯讓她反抗。


    “狐君啊,那事情就這樣說定了。”燭龍和塗蘭有說有笑的,閑庭信步的從後院走了迴來,已經月色高升,是快子夜了,兩人看來是打成了共識,雖然塗蘭還帶著一臉的擔憂,但燭龍已經是一副贏家麵容,似乎很是得意。


    “我送你迴房間。”一路走迴來,燭龍背著手,走在塗蘭前頭半個身位,還在與他迴頭說著話,從後院往客房是要經過混元房間的,燭龍眼力尖銳,畢竟帶了這麽多年的孩子,心細的很,不經意間看見混元房門開著,便很警覺的細看了看,門邊隱約露出的衣裳似乎是塗念,動作詭異,似乎是兩個孩子有什麽衝動的行為,身後就是塗蘭,生怕自己苦口婆心的規勸全都化為烏有,就捂著喉嚨清了清嗓子,立在原地大力的咳嗽了幾下,還佯裝著嗓子不適問著塗蘭:“狐君啊,方才的芥末夠衝的,配上熱酒吃的我嗓子幹,你怎麽樣?”


    塗蘭點了點頭,抱拳一作揖:“那您不要送我迴房間了,今天確實吃的有點辣了,您多飲水應該可以緩解。”


    屋裏的塗念正和混元摟在一起,這般依偎著擁抱著,不知不覺就過了好半天,竟然父親都迴來了,這一聽到聲音,真是嚇了一跳,趕緊撒開混元將他推開,退步出來給他掩上門:“早點休息啊,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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