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嬸嬸,不用噠。”塗念嘻嘻的笑著,姑射卻很是嚴肅:“怎麽不用,混元,先謝二位姑娘救命的恩情,再給狐君賠禮,然後還要謝你爹為你試藥的恩情,之後說一說,到底發生什麽了。”


    混元也很激動的看著母親:“娘,您眼睛好啦?”姑射點了點頭:“剛剛好起來,所以一直被你爹瞞著,今天才知道你發生的事情,還不甚清楚。”混元點點頭,過來扶著母親坐下,又整頓了一下衣裳,對著看起來最是生氣的狐君深深一鞠:“混元失禮了,並非是故意為之,望您見諒。”


    狐君有些氣,瞪著混元,又看向了燭龍,似乎是想指責家教不嚴,旁邊的蘇大娘見他眼神這般直接,覺得對太上皇不太禮貌,就拉了拉兒子,狐君迴眸看了一眼母親,似乎她全都知道也一直在縱容這種行為,瞬間氣的說不出話來,還是蘇大娘立在塗蘭身後對混元說著:“王爺快快請起來。”


    混元覺得立在那真是尷尬,又轉身想著塗念與阿青兩人鞠躬行禮:“若非二位舍命相救,混元已經葬身火海了。”阿青趕忙擺了擺手:“王爺莫要多禮,你身上根本不過火的,隻是衣服燒光了外傷的傷口燒焦了,我們救火最開始是為了南山不受禍害,救人是意外之喜,莫要掛在心上。”


    “什麽!衣服燒光了!那怎麽的?你就光天化日之下的赤身在倆姑娘麵前?你忒也......”塗蘭的“不要臉”三個字剛要喊出來,蘇大娘趕緊捂住兒子的嘴:“哎呀,意外之下,什麽衣服不衣服的,計較這些做什麽,關鍵是人都平平安安的。”混元麵泛赤紅,抓耳撓腮的:“當時外傷嚴重,若無照顧,就算火燒不死,也會流血死去,還是要謝的,我大殿裏什麽都有,金銀玉帛應有盡有,就算二位不想要這些謝禮,也請取用一些讓我心安。”


    這話說的,讓燭龍心裏發笑,偷偷捂嘴竊喜,心下想著,還好混元隨了自己,不然,若是長出了孩子娘那樣的實心眼,必定要許諾什麽重的不能再重的狠話,賣命剖心之類的,這種誓言不僅女孩子不喜歡,也很是為自己找後帳。燭龍剛是這般想完,就聽混元馬上說道:“今天大司命伯伯也在,仙官考試的終極主考應該是他下麵的隸屬,因為我耽誤了你們的免初試資格,我想,這個我可以幫你們解釋。”


    大司命看著混元,麵色平靜,又瞧了一眼燭龍,燭龍覺得兒子這句話說的有些過了,畢竟即將畢業進入控法司,大司命應該是上級,怎能現在一派皇親貴胄的作威姿態,便也是明白了,看著大司命幫忙說著:“嗯,方才混元來求我幫忙,還沒顧上說,司命君,一會得閑留下對飲,我與你講講孩子們經曆的事情,再商量。”說罷又看著混元說道:“好了,跟我說說,那個妖劍怎麽追殺的你。”


    “謝爹娘為我試藥。”混元麵對父母伏地跪下了,恭敬的磕了個頭,姑射嗯了一聲,拿來茶水喝著:“乖。”燭龍醒了醒精神坐端正,混元也起身立好:“爹,娘,是這樣,我吸收九星連珠之力後,能量無法運化,意識墜入其中,被困住了,估計我的身體應該陷入了昏迷,對吧。”


    燭龍點了點頭,混元繼續說著:“這天外之力極其霸道,實在難以吸收為己用,我便在其中一直周旋調息,後來此景中竟然出現了一個道人,峨冠博帶,穿淡藍色素袍,身材修長麵貌俊朗,瞧著和爹的年紀相仿,我想問問娘,是否天尊有此法相?”燭龍手一抖,侍女端上來的茶水差點打翻,濺出來了一點水打濕了衣襟,旁邊侍女低頭道歉,燭龍無心理會,擺了擺手示意她走開,盯著混元:“等等,什麽道人?你夢境裏怎會有別人?是不是炎魔幻化來誘惑你的?”


    混元一拱手:“兒子也怕是那混賬,所以提防警惕了許多天,與他唇槍舌戰周旋起來,他並不惱怒,就盤膝坐在我對麵,與我慢條斯理的講解這道力的知識,我起先不願意傾聽,但後來能量實在太強,我也怕被反噬過去落個灰飛煙滅,便聽了聽他的見解,的確管用,那些能量漸漸的就真是吸收了。”“荒唐,你的戒心怎這般低。”燭龍點了點桌子:“老三,爹很少說你,這隨便一個侵入夢境的你就相信,若是被朱鹮那樣別有用心的用了咒語給蠱惑了呢?該有多麽危險。”


    混元知道父親在指雲中君被蠱惑的事情,也知道後果的嚴重,但還是認真和父親說著:“是,我輕信外人是有風險,但當時危機,這股能量可能會從裏到外撕碎我,我的選擇並不多。”姑射已經著急了,趕緊插話問道:“快說,那道人長什麽模樣,多高?是胖是瘦?”


    混元描述著:“高矮和我差不多,他踱步走動來著,身形和我也差不多,比爹瘦。”又指了指旁邊的狐君:“和狐君身形差不太多,尤其背影,幾乎無二。”隨後又形容著:“長相來說,長臉,但也不太長,反正比我長,眼睛是鳳眼,上挑不多,鼻若懸膽卻並不甚硬氣,濃眉。”“拿的什麽?他手裏拿東西了嗎?”姑射問著,有些緊張,混元想了想:“起先沒有拿,後來他為我講解混沌之中的奧秘,用樹枝在雲氣裏書寫。”


    姑射瞬間很是驚訝:“那是桃枝,並非是法相,老者模樣才是法相,年輕人模樣的,是師傅本來的樣貌,他喜歡拿著桃枝在地上畫。”隨說著,姑射眼眸低垂的有些哀傷,大司命在旁也是拱手言道:“的確,天尊擔憂眾人以貌取人,並不肯輕易信服一個盛年公子,所以造了一個長須白眉的老者法相,平時不論是問道講學還是征戰議事,皆是用那個,真實的年輕麵容漸漸的很少有人見過有人知道。”說著又很迷惑的看著混元:“所以,王爺見到的,該是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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