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寶寶,叫爹。”燭龍美滋滋的抱著孩子,手裏掐著碗,用勺子挖取嫩肉條,一勺一勺的送到濁寧口中,濁寧已經字正腔圓的能喊出爹字,姑射看著爺倆玩的高興,但還是伸手給孩子擦了擦嘴:“你別鬧他了,這一邊咀嚼一邊說話的,一會又噎著他。”燭龍想了想也是:“嗯,讓孩子好好吃飯吧,別像昨天那樣。”


    “爹。”濁寧奶氣的喊著,嘴裏的乳牙已經全部長出了尖尖,燭龍抱著他應著:“誒,爹爹在。”濁寧,一聲一聲的叫著,可得意壞了燭龍:“你看,我待他好,他就先學會叫我,和發音無關,他待見我。”姑射撇了撇嘴:“就是娘字不占便宜,你還得意忘形,昨天你揍過他,除非你兒子是笨蛋,不然,不可能記不得。”


    燭龍用手摸了摸兒子的腮,撓了撓,濁寧嘻嘻的笑著,又指了指碗裏的肉,嘴裏還是在喊爹,姑射立馬笑了:“我知道了,你兒子八成以為碗裏的肉才是爹。”燭龍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爹,那個叫肉。”濁寧似乎瞬間就領會了這個新詞匯,馬上就改了口徑,喊的話變成了:“肉!”


    混元一見父母在大廳,背了書包飛速的跑了出去,燭龍抬手就在兒子前進方向開了個傳送門,混元隻顧著跑,一頭紮進去,便從燭龍手邊的另一個傳送出口跑了出來,正好對著父親旁邊的茶幾,姑射趕緊拉了他一把,這才沒有撞上。


    “誒呀,爹你幹啥。”混元難為情的很,撓了撓頭:“我要去學堂了。”燭龍微微一笑,白了他一眼:“你休要跑走,早晨飯都沒吃,上個狗屁的學。”混元反駁著:“今天學堂要考騎術,我帶雙翅烏睛獸出去跑跑,熱熱身。”


    姑射信以為真,點點頭:“那快去吧,別晚了,騎馬小心。”“嘁。”燭龍撇了撇嘴:“你們學堂前不久剛剛考完騎術,又考?而且還舍得不吃早飯,你當老子不懂你什麽心思啊,雖然我不會你那讀心術,我也知道個八九成。”


    混元尷尬的笑了:“爹我不是故意讀取您的。”燭龍笑了:“知道知道,你娘嘛,我知道,沒賴你,就是,我也想問問你,看見什麽了?”混元瞬間臉色通紅,低頭囁嚅:“沒見啥。”


    燭龍笑了,捂住了小黑龍的兩隻耳朵,看著混元說道:“你既然不好意思說,我也就明白了,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山野走獸都會的事情,你忘一忘。”姑射很是尷尬:“都是你,腦子裏想的這麽烏七八糟的東西。”燭龍壞壞的一笑,瞥了她一眼:“你腦子裏未必比我整齊。”


    混元羞愧的直捂臉:“您倆真是,算了算了,饒了我行不行,我全當沒看見,別再教育我這些不該教育的了。”燭龍晦澀一笑:“你也不小了,放在人間,你這個個頭,完全可以婚配了,不要不好意思,改天爹給你說個媳婦吧。”


    混元趕緊擺擺手,又勾唇一笑,將說辭轉了:“我才不要,您心裏那些對娘的恐懼和幽怨,我看了都覺得煩人,我不成親了,就這麽一個人逍遙,蠻好。”


    此話一說出來,姑射馬上就翻臉了,一把擰住了丈夫的耳朵:“恐懼?幽怨?”燭龍哎呦哎呦的喊著:“疼疼疼,混元!老子什麽時候想過這個,你給老子說清楚!”混元捂著嘴,咯咯的笑著:“沒錯啊,爹您就受著吧,本王去上學了。”說罷,直接自己一開門,鑽門走了。


    姑射哼了一聲:“我恐怖嗎?讓你幽怨嗎?!”燭龍扶著耳朵,懷裏還抱著小黑龍:“求你了,別當著兒子,影響太不好了。”姑射暫時鬆開了手,臉色氣的發白:“我平時,很讓你害怕嗎?我溫柔的很!”


    燭龍也被逗笑了,捂著耳朵揉了揉,濁寧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隻見到是這個人毆打了喂他飯食的好爹爹,馬上就不高興了,從父親懷裏跳了上來,跳到了茶幾上,後腿一立,仰脖就是一聲嘶吼,那動靜,奶氣之餘,是有些威嚴的。


    “誒呦!你個小崽子,你會朝你娘撒脾氣了是不是!”姑射惱了,抬手就要打他,連連做了兩個動作,燭龍趕緊護著,將小黑龍掐迴了自己懷,伏在肩頭:“好啦好啦,乖寶寶是不能衝親娘吼叫的,來,給你娘作揖。”


    濁寧不明白的看了看父親,伸出舌頭舔了舔他耳朵,燭龍笑了,捂了捂嘴,很是得意洋洋:“兒子看出來你在打我,他是想保護我,所以才朝你吼叫。”姑射抽了茶幾花瓶裏立的雞毛撣子,敲打了桌子兩下:“小崽子,沒規矩了,娘天天抱著你,被你抓了好多次都沒說什麽,竟然不念這份恩情。”


    燭龍將孩子舉著:“來,作揖,寶寶已經會作揖了是不是,作揖,給你娘賠不是。”濁寧扭頭看了看父親,聽見這個指令,隻好是雙手雙腳的抱住,手腳一起搖擺,是個作揖。


    “你兒子有點不協調。”姑射看他這樣手腳作揖,覺得有些可愛,就撂下了雞毛撣子,燭龍卻將孩子反轉過來撓了撓他小肚皮:“哪裏不協調,挺好的,最近又長了,待會用皮尺量量。”姑射神獸拽了拽孩子的衣服:“哼,我天天給他做衣裳,給他喂飯,多麽的溫柔,你們爺倆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心眼小的跟針鼻一樣,一個脾氣爆的像炮仗,真是親骨肉。”


    燭龍將孩子提溜到自己麵前:“那可不,天下第二的黑龍。”但突然迴味著妻子的話:“你說誰心眼小的像針鼻,我還好吧,就是偶爾有脾氣。”姑射哼了一聲:“你還覺得我恐怖,對我產生幽怨的情緒呢。”燭龍抱著孩子無奈的一歎息:“那咱們倆,誰也別嫌誰的不是,行不行,你有時候是挺嚇人的,尤其生氣了,昨天晚上那樣也是,都弄疼我了。”姑射拿起桌上的撣子,輕抽了丈夫胳膊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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