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你臉疼不?都怪我,害你挨打了,不好意思。”母親帶了小弟離開,泠泉便偷偷瞅著身邊的白龍,白龍頷首低頭,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礙事的,以後...哥哥注意,不會那樣了。”泠泉害羞的變了塊冰,拿著給他岔開了話題:“敷敷臉吧,娘教我新法術了,改天變給叔看看。”白龍莫名有些臉紅,小心接了冰塊,心裏一暖。


    前麵宴席熱鬧的很,姑射一直陪著新娘在房裏說話,混元玩累了吃撐了,在人家新床上睡得唿嚕唿嚕的,其他孩子也都各自休息了,直到快亥時,敖清才被攙扶迴來。“誒呀,我兒怎跑人新床上睡了,你咋不管管?”燭龍架著送他迴來的,新郎已醉的癱軟,燭龍還算清醒,但腳步也有醉態,嘴裏的話有些含糊,姑射趕忙一手抱起孩子,一手幫他將新郎帶到林英麵前,燭龍喝的有點高,嘴上沒譜了:“不好意思啊,給他喝成爛泥了,今天估計啥都幹不了了,不好意思啊。”


    “啊!主人!你咋亂說!”林英臉色漲紅,羞到跳腳,姑射大笑了起來:“好啦好啦,我帶這壞人迴屋了,早點休息吧。”姑射把丈夫扭了個身,拽著他就一起走了,還不忘把門幫他們關好。


    且抱著混元一起進了屋,燭龍搖搖晃晃的坐在蒲團上,低聲念叨著:“帶著這小累贅幹啥?”姑射嬌羞一笑,想了想,便出了門,將混元抱迴他自己房間,再迴屋子時,燭龍已從蒲團挪到了床邊,正暈乎乎的抱在床架子上。


    “難受了吧,男人真是怪,喝了酒會難受,為啥還要使勁喝?”姑射輕輕拍著丈夫的後背,探手扶在他腰際,為他把腰帶解了,把外衣脫下,又蹲在他身前,要幫他把鞋襪脫去,燭龍眯著眼,溫柔的笑了:“不用,我自己來。”姑射沒管他,隨手就利索的將他收拾了一番:“早晨數落我,說我伺候你伺候的敷衍,沒良心的,敷衍嗎?”說罷就把他順勢一推,放平在床上,為他解去發冠抓鬆頭發,燭龍枕著手,眯眼一直瞅著她:“不敷衍,為夫錯了,你體貼的很。”


    姑射嬌哼了他一聲,轉身去水盆,投洗淨了手巾,輕輕給燭龍擦了擦臉和脖子,又擦了擦手:“最近胖了些,俊了。”燭龍眯著眼,高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你迴來了,日子好了,今天好多人也說,瞧著我容光煥發。”姑射給他倒了杯水飲下,拉過被來蓋上,自己去梳洗好,便吹了燈,翻到床裏側鑽進了被窩裏,小聲問著:“呐,還要伺候別的嗎?”燭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手一攬,把她抱在懷裏,溫柔的嘟囔著:“是想,但我今天也是啥都幹不了了。”說完就合眼,輕撫了撫妻子的後背,拍著她入睡了...


    次日清晨,燭龍覺得嗓子幹,起身去找水喝,喝完伸了個懶腰,坐迴床邊,見妻子蜷著,還捂著臉,熟睡的像個嬰兒,探頭剛想親一口,竟聞著姑射是一身的酒氣,心裏覺得難為情,左右聞了聞自己,味道簡直像個老酒壇子,還把妻子都熏上了這股子味道,便捂著嘴,起身理了理睡衣,小心把門開了個縫,探頭左右看了看,太早,還沒侍者呢,便也不管了,掩好門,輕步走到澡盆,使了個降雨術,抱了罐澡豆,褪下衣服立盆裏,打著泡泡淋著雨,給自己好好洗了個澡。


    姑射聽著嘩嘩的聲音,覺得屋裏潮氣的很,扯了扯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念叨著:“金風,下大雨了…”可摸了摸,手邊沒人,姑射揉揉眼便醒了,聽著雨聲,下床尋聲去找:“這一清早怎下…啊!”姑射走到屏風後,猛地見他赤著身,頓時嚇得一個跳腳,趕快背過身去,燭龍笑了:“叫啥,現在太早,別吵醒其他屋子的。”也洗的差不多了,燭龍索性收了降雨法,邁出了澡盆,但又邁迴去了:“不好意思啊,給你吵醒了吧,我沒拿浴巾,幫我鋪地上一塊唄。”姑射點點頭,去找浴巾,拿了大小三塊,一塊扔地上叫他踏著,另兩塊,扭著臉遞到他手裏了。


    “老夫老妻的過了兩輩子了,誰沒見過誰啊,還害羞。”燭龍笑著圍了浴巾,隨手擦著頭發,走到桌旁喝了一整壺的水:“來,聞聞我香不香。”姑射臉紅,已又鑽迴了被子裏,扯著被子捂著臉也不應他,燭龍便走過去了,坐在床沿,笑話著,隔著被子拍了拍她:“咋啦,沒睡醒,起床氣上來啦?”


    姑射卻把被子打開了一角讓他進來,嘟囔著:“裝啥好人,洗澡不就為那個嗎。”燭龍立馬就笑了:“是覺得自己把你熏上酒氣了,昨天實在喝的太多,味道很難聞,對不住。”


    姑射也咧嘴笑了,坐起來,接過他的手巾,幫他擦頭發:“真是傻子,跟自家媳婦,用不著這般見外。”燭龍輕輕靠著床架:“酒喝多了我也難受,你可知因何要喝?”姑射捂嘴一笑:“因為你傻唄。”燭龍扭臉過來,撅了撅嘴,將她撈到懷中,翻過來,使她仰麵躺在了膝上,笑吟吟的攬著:“他們啊,都在誇,誇我福氣好,誇你本事好,灰飛煙滅還能死而複生,所有人皆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來敬的酒,那滿滿的全是祝福,我能不喝嗎,我心裏美啊。”姑射眯眼一笑,躺著打了他肚子一下:“喝吧,肚子都有肥肉了,剛才我看你後背,腰窩也沒了,繼續喝吧,看你以後練兵還練的動練不動。”


    燭龍伸手捏了捏小肚子,最近在北海一天天的養膘,一個來月什麽也沒幹,又恨不得每天帶孩子們去北極追獵鯨群,吃得是多了些,心情又好,與敖清還喝了不少的酒,肚子的確生了點肉,但瞧著懷裏的妻子,不禁感歎時光停滯一般的美好,心裏溫暖,壞壞一笑,將她衣帶慢慢的扽開了,一件一件的往下解:“來,那我賣賣力氣,減減肥,咱倆先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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