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是如此蒼涼而又灰白的。


    重明此時此刻的內心裏滿是孤獨,又是無盡的空虛,誰又曾想過啊?他是有多麽的無助啊。


    他的背上背著一把長劍,就是獨自一個人站在那裏久久不動,那把劍便就是天帝禦賜的太阿指天劍。


    他的眼神之中透漏出了他的那種寂寞與淒惶之感,冰冷的目光竟然就感覺不到一點兒溫度的存在。


    他為什麽會這樣呢?


    他仿佛看到了玉玲瓏的影子在他麵前走過。


    他移動了自己的腳步,不管怎樣,他都要一直往前走,隻要有希望,他都會堅持下去的。


    他始終相信他會找到她的,不管路途有多麽遙遠,他一定可以的。


    天色逐漸地變得暗淡了。


    遠遠得看去,卻是什麽也看不大清晰了。


    八千裏路雲和月,他走了太遠的路程了,已經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了,或許是幾千裏,也許是幾萬裏。


    那些日子裏是非常艱辛痛苦的,內心飽受著極度的煎熬。


    重明望著夜空,兀自吟誦著,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不管前麵的等著他的結果是什麽,他都會繼續尋找下去的,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夜色是更加的暗淡了,已經讓人完完全全地看不清楚了,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他循著玉玲瓏的留下的痕跡逐步來到了破廟裏。


    廟是一間破廟,顯然是荒廢已久的,自然是沒有一個人居住的。


    沒有絲毫的生氣,什麽都沒有。


    門窗都已經老舊得不像樣子了,一片殘敗之像。


    他想原先這間廟應該也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香火鼎盛的吧!


    每逢初一、十五都會有人前來上香酬謝神恩,到了那個時候便就更加熱鬧了。


    可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眼前的此情此景,讓他的心裏不禁又增添上了幾許憂傷之感。


    他踱步走進了廟裏,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怕會是有幾百年的時光了吧。


    廊簷上到處都是蜘蛛吐絲結的網。


    梁子都被蟲子蛀得很厲害。


    有一隻夜間出來覓食的老鼠,好像是受到了驚嚇吧,倉惶地就跑走了,卷起了地上累積的灰塵,卻像是一縷煙飛走了似的。


    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破廟裏居然還會有生命的存在?


    不過卻已經跑走了。


    夜晚的涼風吹過。


    重明他感覺很冷,不過,他的心卻是更加的冷了。


    他看到了廟裏麵的這番慘烈的景象。


    天哪!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啊?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玉玲瓏她到底遭遇了什麽?


    她此時此刻究竟又在哪裏啊?


    他是多麽擔心她的安危啊!


    風一吹過,破爛的窗戶便就被吹得呀呀作響,東搖西擺。


    這裏是發生了多麽糟糕的事情哪!


    地麵上到處都是大坑,明顯是有激鬥過的痕跡,裏麵還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重明背倚靠著牆麵,身子沿著牆壁滑落了下來,就坐在了地上。


    他竟然是那樣的落寞傷神,他的目光變得愈加的空洞了,眼裏仿佛就看不見東西樣的,他在想些什麽,他又將要去幹一些什麽。


    在這個黑暗的角落裏,什麽都沒有,沒有光亮,沒有聲音,沒有生機,唯一有的隻不過是這一個傷心而又落寞的人兒罷了。


    黑暗的世界包圍了他,吞噬了他,他好像已經失去了自我。


    他的心裏好像失去了什麽東西,想要去找尋,卻是再也找不迴來了。


    這個黑暗的夜裏,就如同那死一般的寂靜無聲。


    重明就這樣坐在那個黑暗的角落裏一動也不動,就好像是一座泥胎雕的塑像。


    遠處忽然隱隱約約有些光亮透了過來,越靠越近,越來越亮了。


    重明拔出了他背上的劍,緊緊地握在了手裏。


    他的臉色是那樣的蒼白。


    遠處的聲音越來越靠近了,可是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冷了,冷得讓人不敢去看一眼,他手裏握著的劍也握得越來越緊了,隨時都準備著去戰鬥。


    重明仍舊是靜靜地坐在了那裏,絲毫沒有動彈。


    外麵的聲響是越加的大了,大得讓人有些心煩意亂。


    忽然之間,整間廟就變得亮堂起來了。


    風一吹了進來,燭光便就搖曳著,略微有些刺眼睛了,不過重明卻好像沒有感覺樣的,他還是那個樣子。


    隻是聽有人在外麵大聲地喊著:“妖皇陛下駕到!”


    魑魅魍魎四個同丁不二落下了此間,唯我獨尊駕著鯤鵬而來。


    紅地毯從外向裏麵一直延伸,唯我獨尊就踩著紅地毯緩緩進來了。


    後麵還有魑魅兩個人撐著的兩個以孔雀翎製作的掌扇,魍魎兩個人一左一右提著兩盞大燈籠,丁不二卑躬屈膝地攙扶著唯我獨尊。


    重明還是一動不動坐在那裏,全當唯我獨尊沒有存在的樣子,根本就不理睬。


    “喲喲喲,這個不是天界的重明,怎麽就搞成這般模樣了,如此的憔悴哦,嘖嘖嘖······還真的是叫本尊好生心疼啊!”


    “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還得先問過你嗎?真的是個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本尊可就從來沒有把你給放在眼裏過。上次讓你給逃了,可是這一次本尊可就不會心慈手軟了。”


    “誰要你心慈手軟了,況且就你這種人還會心慈手軟?即使是現在,你又能拿我怎麽辦呢?”


    “本尊可以殺了你,同樣也可以好好地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尊弄死你就跟撚死一隻螞蟻一樣,就你還不是我四個手下的對手。”


    唯我獨尊隨手一揮就變出了一桌酒席,他緩緩地落坐了下來。


    他的手裏握著一隻用上好的鴛鴦玉精心雕琢而成的夜光杯,杯子裏裝著葡萄美酒。


    那是一隻精雕細琢的夜光杯,其杯壁薄如紙,明如鏡,造型非常的優美,十分的晶瑩剔透。


    葡萄美酒已經倒入了那隻杯子內,卻是盈盈發著光,透著幾分閃亮,酒香襲人。


    唯我獨尊仰著脖子吟誦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詩是好詩,酒是好酒!”


    酒實在是太香了,唯我獨尊喝了一口後,又笑道:“嗯,不錯,不錯,真的是好酒哇!可惜的就是沒有琵琶在側,真是一大憾事啊!可惜,可惜,實在是可惜!”


    於是,唯我獨尊又變出了一個琵琶,他抱著琵琶,一邊撥動著琵琶弦,一邊一個人在那裏唱著:“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喔,嘿嘿嘿……”


    唯我獨尊清了清嗓子,又哼唱著道:“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客不發······”


    他的左手中指按住了弦,又用無名指搔弦。


    “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迴燈重開宴。千唿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不得誌······”


    食指甲彈著左麵的弦,拇指甲又挑著右麵的弦,接著又掃弦、撇弦、劃三弦、掃三弦,周而不斷,五根手指周而複始循環彈奏著。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勝有聲······”


    食指甲將相鄰的兩根弦向左同時挑出,緊接著又用拇指將相鄰的兩根弦同時挑進,後又用指甲將弦飛出。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右手指甲碰觸著弦,一下子將弦向左彈發音,一下子又用指甲挑著弦向右發音,在弦上又是彈,又是挑的,連續且均勻,卻又不是很快,曲調的節奏也是時快時慢,掌握得特別的好。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我聞琵琶已歎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相逢何必曾相識!”


    此時彈奏的速度似乎是變得稍微快了一些,先是夾彈,又是一滾,接著雙飛,再雙挑,又是剔弦,又是撫弦。


    唯我獨尊彈奏琵琶的指法變化多端。


    他的右手拇指接著又勾弦、抹弦、掛弦、臨弦、摭弦、分弦、扣弦,反反複複地循環著這些動作,彈奏的動作是極其地熟練。


    每一個動作之間也交替得非常流暢自如,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沒有絲毫不協調的地方,沒有看出絲毫的破綻,不過節奏實在是太快了,讓人看得人眼花繚亂。


    實音強,虛音弱,實音與虛音相互的結合著,使得琵琶所彈奏出的音量又增添了些許對比。


    “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豈無山歌與村笛?嘔啞嘲哳難為聽。”


    逐漸要臨近尾聲了,曲調的節奏便就變得越來越快了。


    重明的心神也隨著曲調的節奏起伏變化著,頭很痛,氣血在不住地翻騰著,氣息越來越紊亂起來了。


    看到重明心神已亂的樣子,唯我獨尊是非常得意,就故意地加快了自己撥弦的速度。


    右手食指自左向右急速地彈著相鄰的三根弦,劃完了三弦,又拂三弦。


    接著,又去滾二弦,滾完二弦,滾三弦,三弦滾完了,就去滾四弦。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淒淒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曲調先是格外的讓人感覺到淒涼與抑鬱,再是逐漸變得悠揚而又流暢了起來,緊接著便是有幾分低沉冷澀了,最後到了結尾的時候便就變得有些高亢激越的味道了。


    等到一曲奏罷了之後,重明整個人便都感覺不好了,一時之間隻是感覺到自己的氣息不調,頭疼欲裂,突然的一下,自己的喉嚨口一熱,嘴角便就流下了血。


    “好難聽!你彈得真是難聽啊!唱得也是夠嗆的!”


    “你懂個什麽啊?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本尊懶得跟你計較些什麽!不過本尊也得讓你知道本尊的厲害。”


    唯我獨尊拾起了桌子上的一朵紅色的玫瑰花,把花湊近鼻子嗅了一嗅。


    “這朵花也真是好看,還特別的香,聞起來就讓人神清氣爽的。醉人的花兒、醉人的酒、醉人的琵琶曲。”


    唯我獨尊長得倒是挺風流倜儻、氣宇不凡的,但是骨子裏頭卻又多了幾分狂傲不羈,做事莽撞,行為乖張,我行我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他接連飲了好幾杯酒,人好像已經醺醺欲醉了。


    他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重明一眼,他根本就不把重明放在眼裏,當他完全不存在,就當作是空氣一樣。


    他一隻手拈著花,一隻手舉著酒杯。


    拈著花的那隻手被玫瑰的刺給刺傷了,手被刺傷了,流了點血,他的心好像也跟著被刺傷了,他皺著眉。


    “玫瑰啊,玫瑰,你雖然聞起來很香,花朵兒又大,品相也好,可是你卻有刺兒!會讓人受到傷害啊。”


    唯我獨尊癡癡地看著拿在自己手裏的花兒,破顏一笑,他笑得非常愉快。


    花開了,又落了,落了,又開了。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然而,落花雖然是有情且又有意,流水卻是冷酷無情的。


    過去的日子一但逝去了,便就不會再複返了,沒有人可以迴去,所有的人隻可以緬懷過去。


    不管那些日子是悲傷的,還是美好的,沒有人有能力可以留住時間。


    曾經所失去的東西便就再也找不迴來了。


    留下的隻有迴憶,迴憶卻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


    唯我獨尊撕下了一片片的玫瑰花瓣,直到最後一片花瓣也被撕下了。


    他好像有點兒悲傷,眼眶有點紅了,他隻是輕輕地說道著:“好可惜,這麽好看的一朵花。花開花落,緣起緣滅。”


    他抬著自己的袖口,用鼻子去聞上麵所留有的一片餘香,上麵還殘存的淡淡餘香,讓他陶醉不已,讓他感覺到心曠神怡。


    唯我獨尊忽然就揮了揮手,撿起了幾片花瓣向重明擲去。


    那些花瓣化作一道白色的光,重明仍是坐在那裏不動,眼看花瓣就要來了,他舉起了劍來,轉動手腕,就在空中畫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就把那些花瓣被統統給打到了柱子上麵去了。


    唯我獨尊站了起來,用非常犀利的目光去瞪著重明。


    瞬時之間,破廟裏就充滿了滿滿的殺氣。


    唯我獨尊舉起酒杯,飲了一杯又一杯,步子有些不穩,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


    他向重明漸漸地逼近了。


    他喝醉了嗎?不,他並沒有喝醉!


    隨著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重明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酒氣,同時,也察覺到了更加濃的殺氣。


    唯我獨尊又飲下了一杯酒,但是他並沒有咽了下去。


    他的嘴裏一直含著剛剛喝下去的酒,不知道他究竟在幹些什麽啊?


    突然,他運氣將口中所含著的酒噴了出去,酒化作了數千小水滴,而小水滴又變成針一樣大小的冰柱。


    重明終於站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隻是見到一道白色的劍光自上而下滑落了下來。


    那些冰柱便都掉落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互相凝視著,於無形之間激起了層層疊疊的火花。


    重明的目光忽然就垂落了下來,道:“唯我獨尊,你說吧,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就幹淨利索地給個痛快話吧!”


    唯我獨尊緩緩抬起了頭,道:“我想幹什麽?你說呢?我也不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你。當日本尊一時失手,竟然就讓你苟活到了現如今,真是追悔莫及啊。當日若不是你從中阻撓,我早就攻下了天界。”


    “既然是如此的話,那你又在等待些什麽呢?你就速戰速決,快點動手吧。”


    “本尊不要你死得太早了,本尊要讓你跪下來懇求我放你一條小命。”


    “那你便就死了這條心,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哦,是嗎?你就說得這麽肯定,不過本尊卻是不會相信。今天你就等著去送死吧!”唯我獨尊笑了一笑,略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有人死了,卻永遠活在別人的心中,有的人活著,卻跟死了沒有兩樣。我早已堪破了生死,生與死於我而言毫無差別。”重明仰天大笑著迴道。


    重明此時的臉色是很蒼白的,目光裏流露出了一種悲傷的感覺。


    唯我獨尊看著重明,搖了搖頭道:“說得倒是蠻輕鬆,可是生與死哪有那麽容易看破的,你休想要瞞騙本尊,本尊可不是什麽睜眼的瞎子,本尊看得出你如今心事重重,定然還有什麽未了之情緣。”


    “可是那又如何呢?”重明說得非常的淡然。


    “你怎麽樣與本尊又沒什麽幹係,本尊才不會關心你那檔子破事。”


    重明隻是淡淡地道:“唯我獨尊,你在還廢話什麽,趕快亮出你的招數吧!不然的話,你就趕緊離開這裏,我根本就不想看見你的存在。”


    唯我獨尊瞧了一眼重明,便就冷笑著道:“哈!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用得本尊來想辦法對付你嗎?”


    重明仍舊是保持著他的那份沉默,良久,才緩緩地道:“既然是如此的話,我也就不用對你客氣了。”


    唯我獨尊閉上了眼睛,慢慢地抬起了雙手,袍子不知怎地就無風自鼓了起來。


    隻聽到一聲巨響。


    唯我獨尊祭出了三十六天罡刀,天罡刀向重明砍去。


    一時間,隻見到閃閃的刀光。


    重明沒有做出防禦的姿勢,他隻是提著劍。


    那些天罡刀好像都要捅到重明身上去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天罡刀都停在了空中。


    唯我獨尊對著那些天罡刀使了個眼色。


    不過,好像並沒有什麽用處,天罡刀仍然還是停在那裏不動。


    重明舉著劍一動,天罡刀便就紛紛斷落下來。


    這些鋒利無比的天罡刀,隻是被重明揮了一劍,卻都變成了粉末渣子了。


    重明和唯我獨尊兩個人都一動不動,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死死地盯著對方。


    唯我獨尊冷冷地看著重明,同樣重明也冷冷地看著唯我獨尊。


    這個時候,唯我獨尊突然地就動了,不僅動了,而且速度還非常快。


    唯我獨尊忽然就向重明的身後飄了去。


    他手裏夾著三根長長的困龍釘,眼看著就要釘進重明的身子裏麵去了。


    這一次,重明看來是很難再閃避過去了。


    與此同時,唯我獨尊又迅速地伸出了另外的一隻手作著鷹爪狀,要去掐重明的脖子。


    不過唯我獨尊對重明致命的一擊,終究還是落了空了。


    重明迅速地轉過身子來,往後退了數步,接著,又揮出了一掌打退了唯我獨尊要掐他脖子的那隻手。


    隻見那劍光又是一閃,重明從地上躍出,抖動著他的長劍。


    唯我獨尊手上的困龍釘都被削斷,他鬆了手,扔掉了剩下的半截困龍釘。


    他的手被重明給劃破了幾道口子。


    手裏流著血,還是鮮紅的血。


    唯我獨尊的臉變得非常的扭曲醜陋,額頭上爆出了很粗的青筋。


    他瞪著重明,怒氣衝衝,恨不得就吃了重明。


    他們同時躍上了空中,一個就落在這一邊,一個就落在了那一邊。


    一時間,又歸於了沉寂。


    重明靜了下來,唯我獨尊同樣也跟著靜了下來。


    半晌,他們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們背對著對方,唯我獨尊沒有迴頭看,重明同樣也沒有迴頭看。


    不過就過了一會兒,重明卻好像聽見了唯我獨尊在冷笑的聲音。


    手還在流血,唯我獨尊握著那流血的手,他抹了一下傷處,一道光芒過後,手上的傷口便就都自動愈合了,他忽然道:“我又失手了。”


    “你隻是太過狂妄自大罷了,以你的實力根本就不會在我的手裏吃虧。”


    “輸了便是輸了,說再多也是無益。不過,你耍詐害我受傷,那麽你就死定了。我一定要你挫骨揚灰,灰飛煙滅,神魂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你真的好狠毒!”重明歎了口氣。


    唯我獨尊揮動著自己的雙手,突然,他的眼中就燃起了火焰,接著,唯我獨尊的口裏、鼻子裏噴出了熊熊焰火。


    火燒得很快,一下子就把重明給包圍了。


    唯我獨尊大聲地對重明喝道著:“這個就是幽冥鬼火!你必死無疑!”


    火勢是燒得更加大了,重明已經深陷在一片火海之中了。


    然而,重明卻隻是淡淡地道:“所謂幽冥鬼火,不過如此而已。”


    “你可不要說大話,你難道可以承受得住這幽冥鬼火?”


    重明歎息了一聲,才道:“當然可以。”


    他拿出了一顆化水珠,那化水珠被捏碎了之後,便就化成了一滴晶瑩的水珠,就好像是美人所流淌下來的淚珠一樣。


    重明把水珠托在手裏,忽然之間,那滴小水珠就變得越來越大了,最後變成了一個非常大的水球,水球衝到了空中,化作了一股流水,流水又向四周發散著,便就有如雨水般散落了下來了。


    灑落下來的水珠把幽冥鬼火給熄滅了。


    水珠化成了白茫茫的水霧,水霧快速地匯集到了一起,最後,又變迴了一顆小珠子。


    火勢都已經給熄滅了,可重明仍然還是立在了那裏。


    幽冥鬼火並沒有把重明給怎麽樣,他還是完好無損的。


    頓時,唯我獨尊的臉就拉得好長,像極了一塊枯木。


    唯我獨尊搖晃著右手。


    突然,就有狂風從他的袖子裏麵吹了出來。


    等一陣風吹了過去,重明還是在那裏沒點事的樣子。


    唯我獨尊再次揮動著右手,便就有煙霧從他的袖子裏飄了出來。


    一時間,整間破廟裏麵被煙霧籠罩住了。


    他們之間誰也看不見誰。


    緊接著,唯我獨尊的袖子裏麵就卷起了漫天的狂沙。


    過了一會,唯我獨尊收了法術。


    他重明已經不再了,心裏正暗自驚喜著。


    可是,卻沒想到重明突然從柱子後麵閃了出來,安然無恙。


    於是,唯我獨尊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不過是你自己沒有本事殺了我罷了,我還有事情要做,我就不跟你耗下去了。”


    重明將剛才唯我獨尊放出的狂沙收集到了一起,冷不丁地,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向唯我獨尊放了去。


    於是,重明就趁著這個機會,化作一道光遁走了。


    唯我獨尊沒有料想到重明會有這一招,於是就沒有任何防備的措施。


    沙塵撲麵而來的時候,就隻記得掩麵了。


    過了有好一會,唯我獨尊才想到張開袖口把那些煙塵給收了迴去。


    煙塵散淨了。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卻已經不知道重明的蹤影了。


    唯我獨尊氣結,道:“真的是可惡至極!居然又讓他給跑掉咯!年年打雁,今日卻讓雁給啄了眼了。”


    各大派的掌門人都收到了來自毒龍島百毒門主百毒老君趙無極的一封挑戰書,他邀約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於泰山之巔一決生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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