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勞動節把天津“紅十字”誌願者帶到了大涼山,這些誌願者當中小的初高中學生,年齡最長的有退休幹部,大多數都是跟蘭子一般年齡的青年學生……笑天去第一次參加這種外出的活動,加之,前兩天痔瘡出血,人麵色蠟黃。蘭子本來勸他不要去了,可以三天的假,蘭子不在身邊,笑天想到自己一個人,這種孤獨寂寞冷怎麽受得了,便執意跟著出發了……


    這裏的條件非常艱苦,車子行駛了四五個小時,也沒有看到人家……


    “現在男的下車,女的在車上,這段路必須減少車身重量,不然我們大家都要困到這裏了!”負責活動黃叔叔上到了車上。


    “怎麽啦?”蘭子跨過笑天,出到了走道上。


    “我們這個車子是借的,沒有檢修!現在出了問題了!”黃叔叔說完下去了,車上的男性同誌紛紛下車了,蘭子看出了笑天的痛苦,本來想讓他其它男生說一下的,最後,她還是拉著笑天一起下車了……


    “小趙同學,你上去吧,這估計要走好長一段路的!”由於每次外出活動,笑天是最積極的一個,大家也都很喜歡她;加之,此刻車下麵出了她一個女性沒有其他人。


    “不用,車上有點悶!我下來也能減輕點重量!我都胖了!”蘭子的一句話讓大家沒有拒絕的可能。


    笑天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滿眼的自責,當人們都準備推車的時候,他一把把他摟在懷裏:“寶貝,受苦了!”笑天雖然小時候跟著葉華住在鎮子上,但家裏的環境跟城市相差無幾;今天這樣的處境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沒事的!我就想跟你在一起!”蘭子的這句話讓笑天眼睛濕潤……


    “小趙同學,你男朋友是城裏的吧?”推車時笑天一方麵由於身體不適,另一方麵就是無從下手,跟前的一個同學看出來了。


    “是的!他北京的,從小沒做過什麽事!海涵啊!”蘭子應了一句“不行啊,黃叔叔,我看現在空車也未必走得快,必須讓所有人下來!她們不推也行!”蘭子提議道。


    “不行啊!這些孩子大多數是城裏的,她們沒有行走過,萬一腳扭了,摔一下怎麽辦?”黃叔叔的擔心不無道理!


    “黃叔,放心,能進入咱們這個集體的,都會吃苦,或者說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不要擔心,我去叫!”說著,蘭子上車了……跟前幾個男生的眼睛直了,他們的女朋友也是因為他們才進的這裏,有的就如黃叔說的都是城裏孩子,他們多少不舍得她們下來……


    “各位同學,看你們的男朋友在下麵那麽辛苦,我們隻要下去給他們加油就行了!為了早點到目的地,大家辛苦一下,走一段路,咱們這個條件比較艱苦,辛苦我們一人,溫暖大家的心嘛!”蘭子一唿百應的能力在任何地方都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同,她的話音剛落,剛才幾個見她陪男朋友下去的女生帶頭下去了;瞬間車廂空空如也……


    沒有車身負荷的車子,也不用推了,司機開著很快經過了這段難走的路;車下麵男女朋友的一對對小情侶們行走不用擔心;獨自出行的也是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這段路,比預期的提早三十分鍾通過。


    “小趙,以後咱們這個宣傳你來做,小姑娘能力不錯嘛!”黃叔叔做公益三十多年,而今五十八歲了,被蘭子剛才的組織能力震撼到了!


    “不行,黃叔,活動你來組織,我給咱記錄,寫成文字,向各大報紙投放,讓更多的加入咱們的活動!”蘭子的迴答獲得了大家一致的掌聲……


    大涼山是國家山脈,位於四川境內涼山彝族自治區內,是大雪山的支脈。海拔在2000到3500米之間,個別高峰近4000米。大涼山丘陵起伏,頂部渾圓平坦,林牧業發達。東南側的金沙江是穀地,河穀深切,地麵破碎。大風頂一帶是大熊貓的分布區。已建立自然保護區。大涼山居住了大多的彝族人,正是這險要的地勢,加上交通的不通暢……給蘭子他們這次活動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經過了二十多分鍾的步行,他們又一次坐上車子,半個多小時以後,他們將車子停在了“公路檢修站”,黃叔叔宣布“一個小時的山路行走以後,抵達目的地!”這樣的挑戰對於像笑天這樣的年輕人是艱苦的……為了不讓笑天的情緒影響到大家,蘭子故意顯得很脆弱,也許是男人的本能吧!隻見笑天背起了兩個人的行李,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不停地噓寒問暖,又是遞茶又是擦汗的……他們倆走在了前麵,把大家甩出了老遠……其他的男孩子也受笑天的影響,做起了“男神”;結伴而行的也不甘落後,緊跟其上……這個旅途路雖然不平坦,但愛時時在蔓延。


    大涼山的主要活動是幫助這個山腳下的學生修葺校舍,整理學生讀書的常規製度或者校內資料……黃叔叔按照每個人的特長,很快分好了崗位職責。蘭子和笑天被分到了整理資料和撰寫校內製度,他們倆人這是第一次合作做事情,笑天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天天,你幫忙趙冬、夏兩季的作息時間表出來,十分鍾!”蘭子在辦公室僅有的兩台電腦之一的一台上操作著,等命的笑天守在跟前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這個人真的女孩。


    “這……我,在哪?”笑天一時間不知所措,吞吞吐吐道。


    “不會?不願意?”蘭子抬起頭,“不會了我找別人!”一句說的笑天馬上去執行了……


    一個上午,他們兩個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本來一天的工作一個上午告一段落……


    下午,蘭子帶著笑天加入了粉刷校舍的活動中了,笑天根據自己在北京看到的學校的軟件彩繪,給出了建議;他們又在網上找尋不同的勵誌標語,最後還是蘭子的字跡展現在了學校的不同牆壁上;蘭子根據印象找到了通行的美院性格比較靦腆的女生,在她的指導下,不同的區域彩繪並裝飾著校園該有的:簡陋的操場出現了運動員的標準運動體位,教室外土坯牆上呈現了文明禮貌的笑容……


    整修活動結束時期,蘭子軟磨硬泡掙得笑天同意,把他最愛的五幅名人字畫,用透明膠粘起來,;在黃叔叔這個綜合型人才的智慧下,用木條裱裝了起來,掛在了學校的主要通道……


    當鄉親們邀請他們共進晚餐時,已經夜幕降臨了……


    “看來今晚我們要在這裏度過了!”望著蘭子,笑天一臉惆悵。


    “怎麽,這環境就受不了了?我趙曉蘭的男朋友有那麽挫嗎?”蘭子眨巴著大眼睛,望著笑天,“是嗎?是我看錯了人了嗎?”


    “才……不會呢!我就是心疼你,本來身子弱,這晚上……”笑天的id不得不說是一般的高。


    “不是有你嘛!”情到濃時情亦濃,蘭子的手臂環在了男生的勁上。


    笑天微微閉上了雙眼,等待著蘭子的眷顧;自己瞬間脫下了身上的t恤……


    “喂,趙同學,不能夠啊!你們這讓我們這單身貴族可咋辦呀?”第一次活動就對蘭子一見傾心的政法男生發話了。本來那次活動後,他拖了好多關係去找蘭子,挑明關係時,卻看到了蘭子和笑天在街道手手相牽的畫麵;本想著調查調查笑天的來路,想去競爭的……熟知,後來的後來……他見到了她的他,見到了她的男朋友,見到了笑天……他釋然了!此刻,唯有祝福……


    “嗨,我單身時人叫‘單身狗’的!”跟前一個男生漏出了牙箍……


    “我去,沒對比沒傷害!我算是見識了!”政法男生站起來逃也似的走了。


    “討厭,放開了!”蘭子掙脫不了,隻能任由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摟著小孩一般,從後麵摟著自己……


    大涼山的人們吃的很簡單,沒有像城裏那樣正規的炒菜米飯,或者麵食做的有板有眼的……晚餐是白米稀飯,要說一個大碗裏麵撈不出五顆米粒;吃的是野菜蒸的團子;菜是大家來時帶的素食榨菜,隻是被切成了更小的粒罷了……


    坐在一起的十多個大學生,加之同行的七八個人,看到這飯食,一刻間沒有人動筷子……


    “來,天天吃過沒?我從小到大一直吃這個!愛我你就吃這個!”蘭子自己拿了一個,也給笑天夾了一塊;黃叔叔估計從小也沒吃過吧!他拿起一塊嘴巴還沒有放進去,就說了句“好吃!”接下來,大家紛紛一一拿起來,張大的嘴巴卻用牙齒刮下來一點點……


    趁村民過去拿筷子之際,蘭子說話了:“兄弟姐妹們,他們每天都吃這個,我們吃一兩次都吃不了?快吃,別讓他們難過!”說完自己先大口大口吃起來了……


    “趙同學說的沒錯,希望大家不要讓村民看出來!”黃叔叔也發言了。


    蘭子這才注意到她跟前的笑天,借著昏黃的燈光,她看到他幹裂的唇,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潤色……蘭子看著他喝了稀飯,菜團實在吃不了也沒有勉強……她用一隻手一直握著他的手……


    比起這次活動大家遇到的種種困難,我想今生難以忘懷的也許就是這個晚上的娛樂了……


    由於是山腳下,晚上格外的冷。縱使蘭子這類女生,身邊有護花使者,他們都冷得瑟瑟發抖,更不要說其他的人了……大涼山雖然地勢偏僻、交通不便、物資匱乏……但人們對於生活的熱情絲毫不減。他們的生活中,在忙碌了一天之後,晚上會三三兩兩地來到麥場上,大人、小孩自編自導的當地舞蹈,給這些繁忙一天的人們驅趕疲憊……今天,雖然蘭子一行幾十個人幫他們修葺校舍,但田間勞作的人們也隻有在晚上來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意……


    這不,人們在這些誌願者吃完晚飯以後,匆匆來到了麥場上,他們把自己家裏僅有的米酒、花生米之類,平時男人們勞累時解乏的填補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女人們也紛紛脫下圍裙,把自己那套壓箱底的衣服穿了傳來,匆匆忙洗幹淨臉部,擦上了隻有過年才用的“雪花膏”,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地出來了……


    隻見一米多高用柴火堆成的架子立在麥場的中央。蘭子一行三十多人加上村民們,瞬間有一百多人。一個音樂學院的男生拉著手風琴,他身邊的女孩也拿出了吉他,加之村民們自製的古琴,還有叫不上名字的音樂瞬間拉開了晚會的序幕。其他的老弱婦孺也盤腿坐著圍成了一個半圓形觀看表演。在舞動的人群中,最顯眼的是穿著紅色大袍、留著長發的叔叔伴著舞蹈,站在了一個台子上為大家唱了一首當地的歌曲;接著,一位穿著藍色裙子、盤發的姐姐來到舞台中央,為大家跳了一支不同於其他扭動的舞蹈……熱烈地鼓掌,激動地歡唿著。那婉轉豪放的歌聲,優美的舞姿,配著悠揚悅耳的音樂,大家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


    “我們自由組隊,來交際舞,帶給大家好不好!”讓蘭子沒有想到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的笑天,在紅衣女孩跳完以後,掙脫了她的手跑上了台子。


    “好呦,好呦!歡迎,歡迎!”笑天話音剛落,當地一起跳舞的年輕人停了下來,都坐在了邊上。


    一切好像提前安排好的,笑天又一次疾步來到他心愛的女孩跟前,把她擁入了懷中……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開始了樂曲……笑天由於高中時參加過學校的交際舞大賽,加之這裏麵人才兼備,舞蹈瞬間交際舞開始了……


    由於剛才笑天上的舞台,所以這一刻蘭子也成了大家談資的一員。蘭子的性格曾經也跳過舞蹈,加之腰身柔軟,很快,她適應了笑天的節奏……他們的臉上綻放出菊花般的笑容!雖然沒有裙擺的旋轉美,但輕快的舞步,讓他們忘記了所處的環境!紳士的運動裝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姿,蘭子雖然跟他有身高差距,但絲毫不影響他們舞蹈效果的表達。就這樣,他們隨著音樂的改變而變化著……不知道什麽開始,舞台又一次壯觀了,能歌擅舞的村民們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就這樣周圍的一切,他們都暫時忘卻了晚餐帶來的不悅。他們是那麽幽雅,那麽快樂!心情開始跟著音樂、跳動、旋轉、飛翔……。


    “阿姆,你看,那個姐姐站在那個哥哥的腳上跳舞呢!”圍觀的群眾中一個眼尖的女孩注意到了蘭子和笑天的舉動:原來蘭子因為身高差距不想跳了,笑天為了多擁著自己心愛的人,便讓她踩在自己的腳上——倆人零距離的接觸,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也能感受到彼此身體微妙的變化,他們的臉說不上是因為篝火的炙烤發燙,還是彼此的吸引力……笑天真想帶著她逃離這個讓她感覺燥熱的環境,但他相信,他倆的離開,必定會尾隨一大片,所以就……


    “不要看,那是哥哥姐姐相愛呢!”女孩身邊坐的包著紅色頭巾的媽媽立刻捂住了女兒的眼睛,自己卻偷偷地撇了一眼。


    “媽媽,我也想相愛!我也想踩著一個哥哥的腳跳舞!”女孩的舉動引起了一股騷動,她的母親非常生氣孩子的表現,便連拉帶扯地把她拽迴家去了……


    然而這一幕忘情跳舞的人們沒有人發現……


    晚會將近尾聲時,女孩子們坐在了周圍,當地的男人們帶動這些學生們,他們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圍繞著跑了三個圈,然後走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跟前,把它又一次集中插在了村頭的一個水缸裏……活動就這樣結束了……


    黃叔叔注意到了蠢蠢欲動的年輕人們,他對著插火把的年輕人說了句“一個小時以後迴到這裏來!”


    笑天瘋了似的拉著蘭子往一個方向跑去……


    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們的心是熱的……在這個無人的僅有點點星星夜空中,他們來到了一個空曠的草坪上,這是笑天下午就發現的寶地!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他們仰望著星空,內心裏那種悵然若失之感油然而生……


    他望著她,緩緩把她摟入懷中,在深夜中摸索著那張迎接他的唇……就在這個“天為蓋,地為鋪”的景觀中,他們忘情地感受著那醇香之美!


    “趙曉蘭,我這輩子……”蘭子已經記不清楚什麽時候開始,笑天已經沒有這樣叫過自己了,突然緊張的不能自已,“一定要娶你!”


    笑天不知道,這一刻兩行熱淚順著蘭子的臉頰流了下來……


    “沒關係,你不娶我還有人要的!”蘭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出了這麽煞風景的話語,但很快她接下來的話語改變了剛才話語的尷尬,“你不娶我,有誰還會要你娶!”


    “為什麽?”笑天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因為……因為你的臉上寫著幾個字!”


    “什麽字?”


    “mywifeiszhaoxian!”蘭子的這句話他們二人又一次進入了佳境……


    這次的活動不但給大涼山的人們帶來了溫暖,更促進了這些年輕人之間的感情……未來的路很漫長,他們需要在人生的路上懷一顆善良之心,與愛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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