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月笙淡淡應著,移了視線。


    聰慧的他自是看出艾莉絲對他目光的不適,他嚇到她了。


    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寒窖中的氣氛凝滯下來,寒意也漸漸滲入骨髓。


    在寒意的浸透下,慕月笙的嘴唇逐漸青紫,先前有些紅潤的麵龐又再度蒼白了下去,忽然,一件狐裘披了上來,帶著久違的溫暖。


    “你現在體內的靈力不能運轉,這寒窖中的溫度你受不住的,跟我出去吧。”


    蜷縮著身子的慕月笙瘦瘦小小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被丟棄的小獸,艾莉絲從先前的別扭中恢複過來,才想起自己此時是男裝,剛才月笙眼中的情意,八成是她看錯了。


    誰知慕月笙卻搖了搖頭,凍得發白的小臉上一派平靜,他現在是那人的病人,那人性子詭異,如若自己貿然跟艾莉絲出去了,恐怕會給“她”招來禍患。


    “我現在還不能出去,洛公子說...”


    “這時候想起聽我的話了,我不讓你動用靈力的時候,你去哪兒了?”


    寒窖之內,伴著一道低沉魅惑的聲音響起,紅光一閃,身著紅衣的男子斜倚而立,眼角一滴淚痣盈盈。


    “老師?!”


    “洛公子。”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一者驚訝,一者平靜,不過平靜的聲音在聽到艾莉絲對洛輕塵的稱唿之時,也帶上了幾分波動。


    洛輕塵狹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二人。


    “嗬,我這幾日不在,你倆這兩個不聽話的倒是湊在一起了,還給我上演了一出生死時速的大戲,真真的厲害啊。”


    一邊說著,洛輕塵身形微動,來到慕月笙的身前,伸手探向他的脈搏,細細查探著。


    “靈力暴動,經脈受損,血脈不通,體有血瘀...你莫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俊美容顏雙眉緊蹙,每探察一分眸中的厲色便盛一分,鋒銳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劍刃,直刺入慕月笙的眼眸。


    “我還活著。”寥寥幾字不但沒有安撫住洛輕塵,反而讓他的情緒更為波動,忽得,一陣低沉的笑聲自他口中溢出。


    “嗬嗬...哈哈哈...好,很好,若你自己找死,你就早些告訴慕老頭,別讓他為你再費心思,趁早給你尋塊好地方,也免得在這兒,砸了我的招牌。”


    “老師,月笙他不是這個意思...”艾莉絲見兩人因著她的緣故而吵了起來,不由開口勸說道,隻是剛一開口就被洛輕塵瞪了迴去。


    “閉嘴,你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雖是訓斥,可眼眸中的關心之色卻溢於言表,艾莉絲微愣,旋即心中一暖,她的老師,實是關心她呢。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多謝洛公子的診治,這段時間打擾了,月笙告辭。”言罷,慕月笙便掙紮著下了寒玉床,向著寒窖外跌跌撞撞地走去。


    他不是不明白洛輕塵的好意,但是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明白,而且既然已經找到了“她”,他的命便不屬於他自己了,他沒辦法向洛輕塵做出不會再冒險的承諾,隻有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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