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本來比較安靜,治安沒有出過什麽問題,但一旦出了事,就有可能是少見的大案。


    就像現在這樣,三個壯漢在追著一個人,揮刀猛砍,匕首疾刺,招招式式,都是直奔著要害去的。


    被砍的那個人大聲慘叫,踉踉蹌蹌地奔逃,滿臉滿身都是血。


    盡管臉上血肉模糊,劉安邦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雲門弟子,自己派去地環市查找沈金河下落的幾個人當中的一個,名字應該是叫做方祝中。


    “當著我的麵砍殺雲門弟子,真當我是死人了嗎?”


    劉安邦心中暗怒,幾個閃身,向著那邊疾速縱去。


    那三個壯漢還沒有發現事情出了變化,還在咬牙獰笑,利刃一下下地斬在對方身上:


    “老子讓你逃!看你能逃到哪去!”


    “就算你開車從地環一直逃到這裏,還是得要了你的狗命,拿去給沈老大交差!”


    方祝中拚命閃過砍來的刀鋒,拖著虛弱步伐,向著遠處奔逃。


    可是身上失血過多,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剛好閃過了一柄砍刀,從他的頭頂上掠過,將頭皮也削下一層來,鮮血汩汩而下。


    幾個壯漢已經將他圍住,恨聲喝罵:“你倒是逃啊!還想帶著消息逃走,別你瑪的做夢了!”


    “宰了這雜碎!”


    一柄匕首直衝他的咽喉刺下,方祝中絕望地歎息一聲,想逃也沒有力氣,隻能閉目等死。


    突然身子一輕。被人強行拽開,動作劇烈,讓他傷口受到牽扯,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他訝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拽離了幾步。坐在道邊一處鬆軟泥土上,身邊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看得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這條命——有救了!”


    那三個壯漢卻驚叫起來,怒視著突然出現的少年,破口大罵:


    “你瑪的找死!敢跟我們作對,知道我們的來頭嗎?”


    隻聽口音就能知道端倪。劉安邦微皺眉頭,道:“地環?”


    “少你瑪的廢話,宰了這頭白豬,讓他跟那雜碎一起到陰間作伴去!”


    當先一個壯漢大步衝過來,揮著沉重砍刀。向著他的頭上斬下。


    這一刀十分兇猛,直奔著他頭頸間的位置斬下,如果砍斷了頸動脈,當場就能要人的命。


    鏘!


    勢大力沉的一刀,突然凝在了空中,一股大力從刀身上湧來,差點把那壯漢的手震得脫臼。


    “啊!”


    壯漢痛唿一聲,愕然看到那少年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砍下的刀鋒,就隻兩根手指,就將砍刀牢牢固定住。他用力猛拽,竟然也不能讓刀身動彈分毫。


    “這白豬有一手!哥們一起上,捅死他再說!”


    另兩個壯漢也大唿小叫地撲上來,利刃直向劉安邦的胸頸斬下。


    就在這一刻,他們看到劉安邦抬起了腿。


    砰砰!


    出腿速度之快,在他們眼中簡直化成了殘影。重重地踹在他們的胸膛上,將他們整個踹飛出去。


    這兩人眼前同時一黑。噗的一聲,鮮血從嘴裏麵噴出來。灑得他們自己滿身都是。


    打頭的壯漢大驚失色,立即鬆手棄刀,扭頭就逃,嘴裏瘋狂亂罵:“狗畜牲你敢跟我們作對遲早要把你一家都統統弄死……媽呀!”


    砍刀淩空飛來,噗的一聲刺透他的大腿,讓他一頭撲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抱著腿在地上打滾,哭得滿臉都是血淚,拚命控製都止不住。


    劉安邦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再理睬他們,微一閃身,便已經迴到了方祝中身邊,將一顆藥丸塞到他的嘴裏。


    雙手連揮,一張張符咒從手中揮出,拍在方祝中的身上,身上流的血立即止住,甚至開始緩緩愈合傷口。


    “劉長老……”方祝中激動地叫了起來,眼裏淚水無法控製地奔湧出來,想到自己這條命終於保了下來,激動得不能自已。


    “不要說話!”劉安邦手中符咒不斷揮出,止住他的血流,又灑出藥麵,落在他傷勢最重的傷口上麵。


    這方祝中實際上已經受了足以致命的傷,純粹是憑著一口氣逃到這裏,如果不是遇到了他,就算不被追殺的敵人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過既然遇到他,那就想死都難。不說他使用純熟的符法,就是新學到的藥師經裏麵關於金創藥的製法,他以此法煉製出來的新藥,就極有特效,比消家放在藥店裏麵出售的金創藥療效至少要好上十倍。


    沒過多久,方祝中就感覺到精神健旺,長長了出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這條命是真的拉了迴來。


    “說吧!”劉安邦停下手,凝視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


    “是!我們三個本門兄弟,被派去地環市查找沈金河的下落,費了好大力氣,總算查到一點,似乎是被人掩蓋過他的痕跡,我們也是碰巧才找到的。可是剛一接近目標,就被好多人圍住砍殺,另外兩個兄弟都被逮去了,我拚命突圍逃出來,開車逃到這裏,本來想著去找您和門主的,可是汽車沒油了,隻能下車跑路,要不是碰到您,這條命就算交待在這兒了!”


    不遠處的大道上,停著兩輛汽車,顯然就是雙方開到這邊來的。


    劉安邦微一沉吟,走過去提起受傷的三個壯漢,喀嚓幾聲,將他們的手腳扯得脫臼,提著他們走上汽車,兩個塞到後備箱裏麵,一個扔進汽車後座,由方祝中負責看管。


    方祝中也跟著上了汽車,按住那敵人拳打腳踢,痛痛快快出了一口差點被他們捅死的悶氣。


    劉安邦也不去管他,隻管發動起汽車。向著公寓的方向疾馳。


    在公寓外麵,停著幾輛汽車,其中就有他改裝的成果。


    因為藍雪心喜歡改裝汽車,他順手改裝了幾輛汽車放在外麵,讓她隨時能開著過癮。現在倒是方便。他直接就開了一輛汽車,帶上幾個人朝著地環市的方向飛馳而去。


    路上順便給薄新強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人來掃清手尾,至少路邊不能留下那麽多血跡,免得嚇壞了出來晨練的路人。


    因為是親自改裝過的汽車,劉安邦很清楚性能。腳一踩油門,車速立即迅猛上升,像脫韁野馬一樣,朝著地環市瘋狂奔去。


    一邊開車,一邊向方祝中詢問詳情。包括他們是在哪裏出的事,敵人的情況,在什麽位置,該怎麽找到地方。


    於是,一些人的末日就此降臨了。


    ……


    沈金河感覺到心神不定。


    自從他投靠了這個實力強大的主家,一切都過得順風順水,簡直都趕得上順風快遞了。


    雖然在主家的要求下,他需要負責一些隱秘的研究工作。平時要深居簡出,不過和他得到的好處相比,這種小小的不便簡直不值一提。


    可是昨天逮到的那些人讓他敏銳地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怎麽都想不出來,為什麽會有人從金杯市跑到這裏,來調查自己的下落。


    實際上就是那些來調查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派他們來的原因,沈金河有這種感覺,雖然那些人都是抵死不招供,也不說自己的來曆。可看到他們的感覺,就是一群小卒子。隻能受人指派幹活,根本就不了解內情的那種。


    雖然不知緣由。可是危險的苗頭一定得扼殺。主家要他負責統籌的研究工作,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這些人竟然敢來調查他的消息,萬一查出了什麽,消息走漏出去,主家肯定不會放過他,說不定為了保密,讓他從此人間蒸發也有可能。


    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場,沈金河就滿頭冷汗,因此也隻有咬著牙恨聲怒喝:“給我狠狠地打!拿烙鐵來,給他們‘披麻帶孝’,抓把鹽給他們傷口上消毒!”


    行刑室裏,兩個雲門弟子已經被打得像血葫蘆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幾個行刑者還在拿著鉗子,小心翼翼地把他們的指甲一塊塊地拔下來,在指甲脫離手指的漫長過程裏,雲門弟子一直在淒厲地慘叫,就像在地獄中承受酷刑一樣。


    在這片建築區的外麵,劉安邦將改裝後的汽車停了下來。


    這兩座城市雖然都是大城市,相距卻不是太遠,以他改裝後的汽車輕輕鬆鬆就能飆到數百公裏的極限速度,趕到這裏也費不了太多時間,尤其是在深夜行人稀少的時段,離開金杯市的時候是在深夜,到了這裏依然還是深夜,夜色低垂,籠罩大地。


    但即使是在深沉的黑暗中,依然可以看到,遠處的天空有強烈的怨氣,如粗大煙柱般直衝雲霄,幾乎要化為實質一般,隻是看到那一股濃烈的怨氣,就有讓人發抖的感覺。


    實際上,也是劉安邦開著汽車七拐八拐,小心地接近了這一片荒涼地段,才能靠近看到這片怨氣長柱,如果稍遠些,就無法察覺了。


    這一帶雖然荒涼,卻有著隱秘的崗哨和攝像頭,如果不是有著從俘虜那裏拷問出來的防禦圖,又小心潛入,其他人都無法接近這裏。


    “不知道這些家夥折磨死了多少人。”看著那大股怨氣,劉安邦微微皺眉,“雲門弟子落在他們手裏,說不定已經死掉了。”


    就算是逃出來的那個雲門弟子,也被弄得半死不活,因為毆打追殺者耗費了大量精力,現在半躺在車後座上喘息。


    既然已經找到了地方,劉安邦也就用不到他了,下車將車門鎖好,在車上貼了幾張符咒,希望這個能對他起到一些防護作用。


    雖然這些符咒的使用時間並不算長,但也比沒有好,劉安邦總不能帶著他闖進去救人,在作戰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別人,那就是作死之道了。


    將他安頓好,劉安邦一路潛行,朝著對麵那片廠區接近。


    這一片荒涼地帶的廠區,外表看上去沒什麽奇怪,但劉安邦用靈眼看去,就能感覺到其中的蹊蹺與惡意,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殘忍殺戮血腥氣息。


    在一處廠房前,他停了下來,看著那比別處更為濃烈的怨氣與生機,側耳傾聽,悄悄地向著廠房裏麵潛入。


    廠房本身沒有什麽問題,但在廠房的下麵,還有著地下室,有血腥氣息從裏麵散發出來,雖然很淡,卻瞞不過劉安邦靈敏的六識。


    遠處的另一處地下室裏,沈金河正在大力拷問兩個雲門弟子,突然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了。


    “怎麽迴事?”他放聲嚎叫,聲音中充滿著惱怒兇狠,隱含著一絲驚恐。


    “好像是停電了!”一個小弟在旁邊匯報,連忙拿出了手機照亮,另有小弟跑出去詢問情況。


    斷電事件,當然是劉安邦的傑作,趁著這個機會,他已經潛入了地下室,看到了令人觸目驚心的殘酷畫麵。


    占地廣闊的地下室,被鐵柵一間間地分隔開來,裏麵的場景,慘不忍睹。


    一個個人類奄奄一息地躺在囚籠裏麵,個個斷臂殘肢,或是眼睛被挖去,肚皮上大都帶著傷口,痛苦地低吟著,身體不住地顫抖,哪怕在睡夢中也在承受著恐懼與痛楚的折磨。


    到處一片昏暗,停電後,連僅有的微弱照明亮光也都消失,劉安邦也隻能憑借著自己超越常人的視力來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在地下室的入口處,兩個壯漢躺在床上,唿唿大睡,身處在這地獄般的慘景中,卻能睡得十分踏實,臉上帶著幾分獰惡,就像鎮守煉獄的鬼卒。


    劉安邦踏步上前,伸手按在他們脖頸上,輕輕一扭,喀喀兩聲,將他們的脖頸扭斷,擎出萬鬼幡,向著他們頭上一揮,將從頂門中溢出的魂魄收去。


    萬鬼幡裏,自然有無數兇殘惡鬼,按住這兩個初生魂魄,殘酷虐打,逼迫它們將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黑暗中,劉安邦獨自漫步而行,穿過一間間囚室,拿出手機,向著那些被囚禁的人類拍照,將那一幕幕慘景攝在鏡頭中,記錄下來。


    也有人從夢中驚醒,惶惑絕望地看著他,卻隻能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拿著手機對著他們拍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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