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隨意應對,目光一直望著在場的女賓們,向她們拋著眼風,不停地放電。手上下的棋卻毫不放鬆,落子如風,毫無錯漏。


    劉安邦下子的速度卻不是很快,常常在看了幾頁書之後,再落下一子,目光卻一直在書頁上,讓人不明白他究竟有沒有看棋盤,所下的棋是不是隨手亂放在棋盤上的。


    這樣一邊看棋譜,一邊下棋的事情,誰都沒有見過。也幸好這不是正式比賽,不會有人說這樣違反慣例,禁止他繼續看書。


    藍雪心站在靠近棋盤的地方,低頭看著坪上局勢,微微有些發呆。


    “是誰快贏了?”小燕子擠過來,在她耳邊輕輕地問。


    藍雪心搖了搖頭,輕聲迴話:“現在還看不出來,雙方的優勢都差不多。”


    “他們下得好嗎,該不會是隨手亂下的吧?”小燕子好奇地看著棋盤,再看看下棋的雙方,其中一個在忙著泡妞,另一個在低頭嘩嘩翻書,實在不像是正經下棋的樣子。


    “好!”藍雪心用力點頭,看著棋盤上的局勢,表情顯得有些複雜。


    已至中盤,雙方妙手連出,有些落子她也要想一想才能明白其中的妙處,可是雙方卻這麽輕描淡寫地落下去,似乎沒有經曆過深思熟慮的樣子。


    她一向自負智商極高,雖然沒有太多時間專攻圍棋,可是圍棋下得也很不錯,一些職業棋手都不是她的對手。


    但直到今天才知道,果然是強中更有強中手,這兩個人貌似渾不在意的樣子,棋力卻是極高,隨便哪一個都不是她能夠在棋盤上擊敗的。


    看著嘻皮笑臉的寶玉,以及漠然翻書的劉安邦,藍雪心心中湧起深深的挫敗感。


    “這就是智商極高的人嗎?我一向以為自己智商最高,誰知道他們……”


    緊接著,她又用力搖頭,將這種感覺努力壓下去:


    “不,我的智商絕不會在他們之下,隻是我好久沒有研究圍棋了……嗯,還是研究科學最有用,圍棋什麽的,**罷了,對社會根本沒有一點好處,根本不值得浪費腦力在上麵!”


    她用力地握緊拳頭,更堅定了自己攀登科學高峰的誌向與決心。


    在場的賓客們有的遠遠地在一邊談生意,更多的則是圍在他們兩人身後,緊緊盯著棋盤上的局勢,想要看這一場賭賽究竟誰能贏。


    已經有人在宴會廳裏豎起一塊大棋盤,上麵用帶磁鐵的棋子排好局勢,一切都按照劉安邦和寶玉下的那一般棋來擺,每當雙方落下一子,就有人將新落的子擺在大棋盤上,讓那些擠不進去的賓客也能看到最新的戰況。


    來的賓客裏麵,當然有許多懂得圍棋的人,其中一些棋藝還很高深,看著當前的局勢,以及雙方的落子,忍不住輕聲讚歎:


    “好棋!這樣的棋力,至少有專業棋手的水平了吧?”


    “何止是專業棋手,他們能達到的段位肯定非常高,普通的專業棋手根本就不可能贏過他們!”


    到了現在,所有人都對下棋的雙方刮目相看。


    本來被人看成是紈絝子弟的寶玉,棋力居然如此之高,一邊調/戲良家婦女一邊下棋,分心二用,所下的棋也沒有出什麽問題,反而是妙手頻出,足以扭轉多數人對他的觀感。


    而劉安邦一直埋頭翻書,雖然這樣的行為十分稀奇,可是表現出來的棋力也是極強,至少在場的人大都自愧不如,就算在棋藝上浸淫多年的人,也要暗自琢磨:“如果是我的話,能下出這樣的妙手來嗎?”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正經下棋的,在落子的同時還在做別的事情,可是表現出來的棋力卻是有目共睹,讓許多圍棋愛好者和藍雪心一樣湧起挫敗感,忍不住尋思:“我迴去是不是也該學著他們,分心二用的下棋,也許能夠突破自己的棋藝呢?”


    尤其是,他們下的還是快棋,雖然沒有事先規定好,雙方卻都在避免下得太慢超過時間,這晚宴的時間本來就有限,如果再來個長考,隻怕沒等下完一半,就把觀棋的人都累跑了。


    黑白子啪啪落下,漸漸占滿大半棋盤。隨著時間失衡,寶玉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慎重,跟周圍女賓的交流也減少了許多,到了最後甚至不再理睬那些春心萌動的美女,一門心思盯著棋盤,努力思量著該怎麽落下一步棋子。


    倒是劉安邦還是原來那樣,一邊下棋一邊翻書,在圍棋書籍中尋找靈感,麵對寶玉的步步緊逼,應對的手法層出不窮,連消帶打,不但沒吃什麽虧,反而經常會占上一點便宜。


    到了後來,他也不再每本書都從頭到尾看過來,經常是看看書名,在裏麵翻上一翻,就放到一邊,然後再取下一本書來看。


    圍棋書籍雖然多,其中有些卻是太過淺顯,和別的書有重複,根本就沒再多看一遍的必要。


    倒是有些圍棋書,他看了又看,裏麵記載著曆朝曆代的棋譜和妙手,都是當時的巔峰棋手的天王山之戰,對這一局棋很有啟發。


    藍雪心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不停地翻書閱讀,也能看到書中的記載,再對照桌上棋盤中局勢,時常會有所感悟,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


    這樣一邊看棋書一邊下棋的事,她不要說見,就連聽都沒有聽過,心裏也不免疑惑:


    “真的能這樣一心二用地下棋嗎?剛看到的招數,就能改頭換麵運用到目前的實戰裏麵來,他的思維得有多敏捷,智商得有多高啊?”


    麵前的兩個人,絕對是絕頂聰明,不管有多少怪癖,智商方麵絕對不會弱於她,甚至有可能更高一籌。


    正在心緒起伏,唿吸也變得急促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幽幽的聲音:“好聰明,是不是?這一迴,該不會說他是武夫了吧?”


    藍雪心輕輕咬住櫻唇,轉過俏臉,在欣莫雨的耳邊低聲嬌嗔:“小雨你不要總是這樣神出鬼沒地嚇人好不好!觀棋不語,我們看棋不要說話!”


    棋子啪啪落下,雖然已接近終盤,速度倒也慢不了多少,直到最後,寶玉突然停了下來,瞪大眼睛在棋盤上看了半天,突然投子認負:


    “輸了!哥哥你好厲害,我的眼光果然不差,這麽一來,我更想和你結交了!”


    他的一雙含情目,水汪汪地看著劉安邦,換個人就該渾身起雞皮疙瘩了,劉安邦倒是安之若素,放下手中的圍棋書,看了他一眼:“我可以提條件了。”


    “嗯,哥哥,你是想要人家做什麽呢?”寶玉輕咬紅唇微笑著,臉色微紅,模樣嫵媚風·流,看上去倒像是在撒嬌一樣,“是不是要人家,陪你,嗯,做什麽都可以!”


    圍觀的人紛紛顫抖起來,就像發生了地震一樣。


    “我要你不要再騷擾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謝謝。”劉安邦站起身,向他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寶玉呆住了,半晌,明麗雙眸中現出失望、怨恨的黯然目光,低下頭,含泫欲泣。


    “不要再賭一場嗎?跟我賭一場怎麽樣?”迎麵走過來一個人,攔住劉安邦的去路,大笑著問。


    “胡魯誌!他來幹什麽!”藍雪心望著劉安邦的背影,看著那個堵住他的人,微微蹙起了娥眉。


    “不用了。”劉安邦沉靜地迴答,繞過他的身邊,和他擦肩而過。


    “連你家裏人被人害死的情報也不想知道了嗎?”


    胡魯誌咧開了嘴,露出了一臉可惡的笑容。


    劉安邦的身子立即變得僵直,原來邁開的腳步也瞬間停了下來,緩慢地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胡魯誌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哈哈地低笑:“知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晚來?因為剛收到了比較重要的情報,跟你家裏人有關的!”


    轉頭看著劉安邦,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明明是個窮鬼保鏢還能打腫臉充胖子拿出十萬美元來,長得那麽醜還能跟她們住在一起,所以派人去調查你的情報。結果你猜我找到了什麽?”


    劉安邦定定地看著他,一言不發,直到後來胡魯誌也感到沒趣,咬著牙冷笑:“找到了你家裏人被人弄死的線索!我聽說你也迴去過,想要找人調查家裏人被害的事情,卻沒有一點結果。你要是想要線索,就跟我比賽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就告訴你是什麽線索!”


    “賭什麽?”


    “賭賽車!”胡魯誌仰天大笑:“要是你能在我最拿手的賽車上都贏了我,那我就真的認栽了!”


    “規則?”


    “在城外的虎王峪比賽,誰先開到寶光橋再開迴來,就算贏!自己開車去,可以用改裝車,就這樣!如果你輸了,就給我滾出金杯市,再也不許迴來!”


    “胡魯誌你不要這麽過分!”藍雪心快步走過來,蹙眉道:“你開賽車多少年了,光改裝車就撞壞了多少,要跟沒有開過賽車的人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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