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禍聽見這句話,眼神中瞬間再度迸發出熠熠光彩,猛地抬頭看向那個孩子,這才發現對方竟然長著一對高高挺立的耳朵,還有一隻蓬鬆柔軟的毛茸茸尾巴。


    有了辦法,它迫不及待地趕忙用鋒利的爪子穩穩拿起木條,興高采烈地跟著兩個孩子一路飛向一棟殘破不堪的木屋前。在原地呆愣了片刻,依舊沒能想到答案,於是它困惑地迴頭看向那個狐耳孩子,急切地問道:“我現在還是沒想到答案啊?”


    顯然,這個狐耳孩子是個能忽悠的,他不緊不慢,氣定神閑地說道:“你好好想想,一個能讓兩個種族和諧共處生活在一起的話,哪會這麽簡簡單單就能被想到。”


    敖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覺得這番話很有道理,接著滿臉期待地開口詢問道:“那接下來我應該怎麽辦?”


    “嗯,我們首領來的時候可是人形,所以你起碼得先變成人的模樣,然後接著幫我們搬一些木材,說不定搬著搬著靈感就突然冒出來了呢?”


    敖禍聽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緊閉雙眼,全神貫注地開始思索起怎麽變迴人形。


    隨著思緒的飛速轉動,它還真就靈光一閃想到了變人的辦法。隻見它周身光芒閃爍,身形逐漸模糊,待光芒消散,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身材頎長挺拔如鬆柏傲立的翩翩少年。


    它那如瀑的藍發高高束起,劍眉斜飛入鬢,星目璀璨如星,身著一襲神秘的黑衣,脖子上掛著一顆藍色的石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霸氣。


    它在兩個孩子的指揮下,開始毫無怨言、勤勤懇懇地搬運起木材。


    那兩個孩子這下可輕鬆愜意了,隻是領著它一同去到加工木材的地方,然後兩手空空地大搖大擺走向那些殘破木屋的周圍。在遠處的三尾瞧見這一幕,忍不住暗自竊喜,眉飛色舞地跟身旁的婦人說道:“看來這隻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蛟龍沒白救啊,這下子咱們重建部落的速度就要大大加快了。”


    ——千延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木質房梁,便立刻知道了自己現在在哪裏了。


    他費力地轉過頭,目光平靜地搜尋了一圈,發現塗宣不在附近。雖然心中有一些疑惑,但他還是先將其擱置,準備先梳理自己的思路。


    畢竟對於命書的理解是當務之急,趁著這片刻的安靜,他讓自己的思緒沉靜下來,開始迴憶那些關鍵的問題。首先是關於幹預的形成,答案逐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用自身命書的能力在感應到的命運線中形成一個結。


    緊接著是第二個問題,經過塗宣的提示,千延終於明白了自己擁有幹預能力的原因。命書激活需要一個目標,雖然他激活命書後,唯一的想法就是消滅水禍,但是激活過程中內心最期望的是改變部落的結局,正因如此,命書才會呈現出這樣的能力。


    最後的一個問題的答案就很直白,無非是對方的命運線過於粗壯,自己的命書不能將其捆緊,這才致使幹預失敗。


    基於已知的這些狀況,千延已經能夠推斷出命運線粗細所蘊含的意義。其中所代表的並非力量的強弱,而是目標過往經曆的豐富程度。


    經曆越是繁多,命運線便越是粗壯。這個啟發應該歸功於在那個部落所發生的種種,尤其是白奉在命書覺醒之後,其命運線並沒有有顯著的變化,他才想通這點。


    不僅如此,他當下對於之前存在的諸多疑惑也弄明白了不少。比如他如今就清楚了自己在用幹預強化身體時為何會本能地抗拒。


    這是因為他真正消耗的並非單純是當時那個階段的命書,是通過透支更高階段的命書的方式來強化自身的身體以及本能。


    想到這些,他感應了一下自己的命書厚度,發現幾乎沒有增加多少。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一驚。畢竟到達第二階段時增加的厚度都遠超現在增加的厚度,可想而知通過這種方式所產生的消耗有多大。


    想通這些的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幹預過去這件事情。


    於是,他平複了一下心緒,全力地感知起自己的命運線。


    看到那徐徐前行的命運線,他開始嚐試將其往後拉扯。


    然而,無論他怎樣拚盡全力,都無法讓自己的命運線後退哪怕一絲一毫。


    對此他早有預料,不過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真的到達了第三階段,他還是靜下心來。


    緊接著命書的形狀開始發生轉變,一把長刀懸空出現在他的麵前,這就是進入第三階段的標誌。


    知道還不能幹預過去,他沒顯得多沮喪,畢竟僅僅處於第三階段就能做到幹預過去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那也代表著那個選擇很快就會來臨。


    他還在全神貫注整理思路之時,木門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


    塗宣推開門後,一看到對方頭上旋著的把刀,身形瞬間如閃電般以極快的速度閃至千延身邊,伸手抓向刀柄,卻沒能抓住。


    見多識廣的她當即就明白對方進入了第三階段,可到底還是不放心,於是幹脆直接抓著鋒利的刀刃將其挪開。


    千延靜靜地看著塗宣的一係列動作。塗宣將刀挪開後,同樣沉默不語。兩人就這樣對視起來,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之後,還是塗宣率先打破了這片沉寂,開口說道:“別想了,我就是你們部落的那隻九尾狐,並不是什麽同類。”


    聽到這個迴答的千延,第一反應並不是質問對方為何不出手抵擋那場可怕的水禍,而是好奇起對方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山丘之上。


    關於部落神獸,他自然是聽過的,隻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見過對方。其實在當初逃難的時候,他同樣在心底暗暗埋怨過塗宣這隻神獸,然而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也大致能知道對方是怎樣的性格。


    聽到千延心聲的塗宣,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緩緩地開口說道:“其實你大可以埋怨我當初不出手,就算我受傷了,也有能力用命去擋住那場水禍。”


    千延聽到對方這番話,心中卻絲毫沒有埋怨的想法,畢竟設身處地去想,換做自己恐怕也不一定會甘願為了他人舍棄自己的生命。相較這些,對方受傷的原因讓他更加好奇。


    聽到千延心聲的塗宣卻沒有迴答的意向,隻是含混不清地迴答道:“是一些我自己的事情。”


    千延聽到這樣模糊的迴答,也就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轉而問出了另一個問題:“九尾狐大人,我昏迷了多久?”


    聽到這個稱唿的塗宣,微微挑起了眉頭,出聲糾正道:“這麽稱唿就不對了,你叫我姐姐我就告訴你,不然你就慢慢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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