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上前擋住比幹的去路,卻沒有人敢上前動手。比幹一身正氣,連死都不怕難不成還會怕他們幾個。


    比幹迴頭看向紂王,接著放聲大笑,一邊笑一邊拿過身旁侍女手中的匕首,笑道:“殷受,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心嗎?不用別人動手,我自己來,我挖出來給你便是。”


    在那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比幹硬生生把自己的心給挖了出來。然後他把心丟向紂王,扔掉匕首轉身朝門外走去。


    大臣們見到比幹出來了紛紛圍了上去,可不管誰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反應。他不僅沒有反應,而且臉上變得特別難看。就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似的,比幹走出壽仙宮騎馬離開了皇宮直奔北門而去。


    黃飛虎察覺到了不對勁,然後便命人跟上比幹。然後黃飛虎便進了壽仙宮,當下紂王正在讓人用玲瓏心給蘇妲己熬藥。看到黃飛虎時紂王眉頭一皺,直接把黃飛虎給打發走了。雖然紂王沒有跟黃飛虎說是怎麽迴事,但是黃飛虎已經從侍女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之後,黃飛虎狂奔出了壽仙宮。眾位大臣將他攔在了九龍橋邊,硬要黃飛虎跟他們解釋一下到底出了什麽事。


    黃飛虎並不知道事情的整個經過,但是他可以從侍女告訴的那些話來分析,一定又是那個蘇妲己搞的鬼。


    百官們有些不解,為何這次蘇妲己會針對亞相比幹。最後還是黃飛虎的一句話提醒了他們,實則是因為他跟亞相比幹一起在軒轅墳燒死了不少狐狸精。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的通了,不過百官對此並無應對之法。而且有一事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丞相比幹已經被挖了心,那他剛才怎麽會自己走出壽仙宮呢。


    這事兒黃飛虎現在也無法解釋,不過他大概能猜得到,一定跟先前那個會捉妖的薑子牙有關。當初薑子牙在朝歌時,他可是經常到丞相家裏做客的。


    且說比幹縱馬出了北門,然後目光一直掃視路邊攤位。最後比幹停在了一處賣空心菜的攤位,賣空心菜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婦人。


    比幹問婦人:“空心菜無心可活,人若無心會怎樣?”


    婦人瞥了坐在馬背上的比幹一眼,然後譏笑道:“菜無心可活,人無心必死無疑!”


    “啊!”


    聽聞婦人這話,高坐馬背的比幹突然口吐鮮血,一下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黃飛虎派來的人剛好趕到,趕緊上前查探丞相情況如何。


    查看之後幾人均臉色大變,然後找來馬車將比幹放入車廂,即刻返迴城中。


    雖然當初薑子牙給比幹留了一封信,但是這封信並沒能救下比幹。如信中所說,比幹喝下了那張符籙,即便他沒了心也能活上很久。因為那張符籙替他保住了心脈,短時間內心脈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


    但是他還需要滿足一個條件,那便是賣空心菜的一句讖語。若是賣空心菜的婦人說菜無心可活,人無心亦可活。那麽比幹將會再長出一顆七竅玲瓏心。但是如果賣空心菜的婦人說人無心不可活,那麽比幹便會馬上死掉。


    結果跟薑子牙想的不一樣,其實這一切都被看出端倪的蘇妲己給破壞了。在她看到比幹挖心之後走出壽仙宮時開始,她便讓雉雞精跟著比幹了。當雉雞精詢問賣空心菜的婦人才無心可活人無心如何的時候,雉雞精附在了賣菜婦人身上。


    她已經知曉了婦人會如何迴答,所以她的迴答跟夫人剛好相反。菜無心可活,人無心必死無疑。


    不過雉雞精那會兒也沒有想到,她這句話竟然起到了那麽大的作用。坐在馬背上的比幹落馬而亡,這情況讓她都有些不解了。


    黃飛虎被紂王從壽仙宮趕了出來,所以百官根本就沒機會見到紂王。即便他們知曉了丞相的死因,如今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送丞相一程。


    朝歌城內,不僅僅是百官的府門,很多百姓的家門也都掛上了縞素。他們都覺得丞相死的太冤了,但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為丞相送行。


    比幹的棺槨就停在北門,百官聚集在此為他送行。很多百姓自發前來,都想要送丞相最後一程。


    “報……報武成王,太師班師迴朝,現已經到了南門!”


    聽到這個消息,武成王黃飛虎竟是熱淚盈眶,百官跟他一起去了南門。


    南門口,騎著墨麒麟的聞太師緩緩入城,卻看到了滿城的縞素。眼前一幕讓聞太師很是震驚,離開朝歌十幾年了,沒想到一迴來就碰到這種場麵。


    而讓聞太師更為驚訝的,是前來迎接他們的百官也都身披縞素,搞得就好像國葬一樣。這可把聞太師給嚇壞了,能夠享受這種待遇的屈指可數。想到這兒聞太師就不敢再往下想了,直接開口問黃飛虎。


    “飛虎,到底出了什麽事兒?竟然會讓你們也身披縞素?”聞太師問道。


    黃飛虎抱拳道:“太師,比幹皇叔死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


    “這些縞素都是給比幹皇叔準備的!”


    “哎呀呀!”


    聞太師一聽是在為比幹發喪,差點兒沒從墨麒麟的背上給掉下來。不過他剛剛班師迴朝,按照規矩是要先去朝見天子的。


    聞太師走在最前,黃飛虎緊隨其後,文武百官全都跟著。一行人直接進了九間殿,站在九間殿內的聞太師卻是臉色鐵青。


    龍椅前的書案上布滿了灰塵,龍椅上竟然還有幾個蜘蛛網。根本不用問其他人,聞太師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若不是紂王許久沒有上朝,這龍椅和書案又怎會生出蜘蛛網和這麽多的灰塵。


    聞太師瞥了一眼放在大殿內的那根黃澄澄的柱子,然後問道:“這是個什麽東西?怎麽會放在這裏?”


    聞太師不認識這個東西,但是在場的文武百官可都認識。給聞太師解釋的是黃飛虎,他甚至還給聞太師演示了一下。他告訴聞太師這東西叫炮烙,是紂王新冊封的蘇皇後想出來的。上中下三個火門,誰敢諫言惹惱了紂王就用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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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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