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馬超想要跟龍飛單挑,這話一說出口便滿堂皆驚。因為到目前為止,龍飛從未跟任何人真正動過手。對呂布也隻是出招二三,對典韋和於禁更是隻動了動嘴。可以見招拆招,隻動嘴就收服他們。


    還是那句老話,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當初遇上典韋和於禁時,他倆也曾有馬超如今的想法。隻是龍飛當眾點評了他們的優缺點之後,二人再也沒提過要跟龍飛過招的話。


    今日馬超想要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人倒也樂意看一出好戲。他們希望看一眼龍飛的身手,或許對他們也會有所啟發不是。


    可龍飛並未答應馬超,而是一旁的呂布站了出來。想要跟龍飛過招,就必須先要過他呂布這關。隻要馬超能夠幹翻呂布,那他以後就是除了龍飛之外的老大。是這支隊伍裏的第二號人物,誰都要聽他的話。


    文人以才略問鼎天下,武人以戰力問鼎九州。馬超還真就不把呂布放在眼裏,他本來就沒離開過大山,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過什麽。在他看來,拿著方天畫戟的呂布應該算個高手,但有沒有跟他抗衡的本事還不好說。


    打的贏打不贏隻有打過才知道,馬超此時早已披上了盔甲。還真別說,馬超的這身獅頭銀甲真是不錯,一看就不是凡品呀。呂布用方天畫戟,而馬超卻選擇使用雙劍。長兵器之間互相較量可以平分秋色,可短兵器對陣長兵器本身就占了下風。


    這話一旁的於禁提醒過馬超,可他不知是太過自信還是怎麽迴事。壓根就沒聽進去,非要用雙劍來對陣呂布的方天畫戟。


    走出小院,二人來到了小院外麵的空地之上。眾人都站在小院門口,龍飛扶著村婦。這本就是一場友誼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眾人也並不擔心呂布或者馬超會下死手。不過開始之前龍飛還是提醒他倆,一定要點到為止。


    刀光劍影,遊走蛟龍,呂布和馬超酣戰之時,一旁的村婦心早就被提到了嗓子眼。而一旁的龍飛則是仔細觀察著兩人的每一個動作,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撐過十招,馬超的表現已經讓眾人大吃一驚了。


    十五招,呂布依然沒能製服馬超。


    二十招,馬超依然有反抗的餘地。


    三十招,呂布已經開始發全力了。


    三十三招,當呂布將方天畫戟狠狠砸向馬超之時,一旁的龍飛出聲製止了二人。


    再這樣下去,不出兩招馬超定然慘敗。倒是就不太好看了,現在還未分出勝負喊停才是正好。呂布收勢撤迴方天畫戟,馬超向呂布抱拳行禮。


    二人走到龍飛麵前,馬超問道:“比起呂布兄,龍飛能撐過幾招?”


    龍飛笑而不語,呂布一臉幽怨的說道:“我在主公手下撐不過二十招。”


    “哈哈,呂布過謙了,上次咱倆不還打了三十幾個迴合嘛。”龍飛笑道。


    呂布咬著牙說道:“那次是主公故意放水,不然我一定撐不過二十招。技不如人我必須承認,反正我對主公是心服口服。”


    馬超聞言也衝龍飛抱拳行禮,沉聲道:“承蒙主公不棄,自即日起,馬超願意追隨主公。天地為證,誓死伴隨主公左右,若違此誓,天地共誅!”


    龍飛笑著拍了拍馬超的肩膀,看上一旁的村婦,輕聲說道:“阿姨,那我可就把你兒子收下啦?您確定不後悔嗎?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村婦大手一揮,說道:“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我既然答應讓兒子跟著你混,就沒想過讓他跟我過一輩子苦日子。我看好你,所以才放心把兒子交給你。明天一早就上路吧,省的時間一長我再後悔。”


    說完不等龍飛迴答,村婦轉頭走迴了小院,然後走進了小屋。這一夜,眾人在小院裏露營,村婦屋裏的燈一夜未滅。雖然歎氣聲很小,可聽覺靈敏的龍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其實村婦並不舍得兒子,隻是她不想耽誤兒子的前程。


    親情,愛情,友情,人活一世會遇到很多情感。大多數情感都是為了在一起,唯有一種感情是為了分開。那種感情叫做親情,那一份愛叫做家人。


    第二天早晨,村婦給大家做了一大鍋的米粥。特意讓兒子馬超多喝了兩碗,兒行千裏母擔憂。況且,她也不知道這次分開還能不能再見。世間那有什麽事兒是絕對的呢,現在相安無事,並不代表下一秒不會遭遇意外。


    給兒子送行,村婦一直送他們到了半山腰。她的傷還沒好,兒子不忍心讓她繼續送行。現在隻剩她一個人了,沒人再扶她迴小屋了。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村婦還在不停的揮手。一直到看不到兒子的背影,她這才轉身返迴小屋。


    每走一步,膝蓋處的傷口都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如果換做平時,她肯定可以咬咬牙挺過去。因為這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受傷對她而言早已成為習慣。可現在兒子不在了,大山裏隻剩她一個人了。


    心裏空牢牢的,像是被瞬間掏空了一樣。她用盡全身力氣,也隻能爬上幾個台階而已。坐下來喘口氣,鮮血已經浸透了紗布。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麽多整齊的台階。


    不是她誇自己的兒子,而是她的兒子馬超確實孝順。為了讓她方便上下山,從八歲那年開始,兒子馬超就每天用兩個時辰來此鑿山。那會兒的馬超還是個孩子,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氣。


    可他就有那股子倔勁,力氣太小的他三天能鑿完一級台階就很滿足了。從八歲到十歲,兩年時間才鑿了一小段。那晚下雨,正是那一小段台階救了村婦一命。也正是從那天開始,兒子馬超的鑿山計劃加快了進度。


    這幾年來,馬超從未有一天遺忘此事。無論刮風下雨,不管天寒地凍,他都會按時來這裏鑿山。從山下一直到小院門口,兒子馬超硬生生給娘親鑿出了一條山道。


    摸著整齊的台階,村婦再一次站了起來。她必須要迴到小屋,必須好好養傷,必須讓自己好好活著。因為兒子臨走前說過,三五年便可接她去城裏一起生活。她等著那一天,將來還要幫兒子帶孫子呢。


    馬超下山時一步三迴頭,依依不舍的看著朝他揮手的人影。漸漸模糊消失在了盡頭,然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走出了大山,眾人沿著峽穀一直趕路。中午在小溪邊吃的海鮮,可惜小溪裏的魚兒太小了,根本就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幸好峽穀裏有不少山羊,幾個習武之人一人幹掉一頭。架起火爐烤個全羊,把大家都給吃撐著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峽穀,可他們麵前竟然橫著一條很快的大河。目測這條大河的寬度,遊泳過去是不用琢磨了。這條河很寬是一個因素,最主要的因素是河心某處還有旋渦和激流。一旦被卷進去,恐怕就真要投胎轉世了。


    三個女人早就走不動了,遇到水自然要洗一把臉。然後便開始在河邊打鬧,倒是把幾個習武之人給吸引住了。典韋和於禁還好,馬超和呂布是徹底看傻眼了。呂布本就喜歡貂蟬,多看幾眼也在情理之中。


    而馬超呢,從小到大都在山中長大,第一次見到如此迷人的美女,不傻眼才怪呢。不信你看人家林衝和楊誌,目不轉睛的盯著大河,還有魯達也在河邊溜達,可人家三個就沒把目光放在三個女人身上嘛。


    不對,三個人的目光沒有放在女人身上,可他們仨的目光也聚集到了一處。在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他們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那個地方。雖然不太確定,但是他們隱約看到了希望,那裏有一條船。


    “主公,船,船!”


    坐在河邊的龍飛沒好氣道:“船什麽船,楊誌我問你,你是在說夢話麽?”


    沒等楊誌迴話,林衝和魯達也喊出了同一個字:“主公,船,那邊有船。”


    龍飛聞言一個鯉魚打滾站了起來,順著三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緊接著撒腿狂奔。這船可來的真夠及時的,龍飛用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了那艘船的跟前。的確是一條船,而且還有一個船夫躺在旁邊曬太陽。


    不一會兒,眾人也都來到了這艘船的跟前。仔仔細細打量著這艘破船,船雖然是破了點。但是他們又不是要出海,隻是度個河而已應該沒啥問題。


    龍飛前去叫醒正在曬太陽的船夫,詢問他過河需要多少銀子。老頭看了一眼龍飛,翻了翻身繼續曬太陽並未搭理龍飛。而後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將老頭圍在了中間。太陽被人擋住了,老頭感覺不到了溫度這才再次睜眼。


    “什麽情況?”


    老頭猛然坐起身,看著把自己圍在中間的這群不速之客。龍飛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希望船夫這次不會無視自己。


    老頭輕咳一聲,沉聲道:“我是船夫不假,可我這艘船不做生意。你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別影響我曬太陽。”


    眼瞅著龍飛要發火,於禁拉出了龍飛,笑著對老頭說道:“敢問老叟,我們怎麽做才能讓您送我們過河呢?”


    老頭瞥了一眼於禁,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是個來此度假的遊客,不做生意。”


    眼瞅著又有人要上前詢問,老頭擺手說道:“你們人多勢眾,是想欺負我一個糟老頭子麽?”


    龍飛沒有在意老頭的這句話,而是看向了放在船艙角落裏的一堆東西。那些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會反光,好奇心極重的龍飛上前查看。隻是他並未發現,老頭早就發現了他的舉動。在他去查看那些反光物是什麽東西的同時,老頭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可不想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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