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的時間裏,神皇迴憶了《星圖》。


    “怎麽會……當時,我是怎麽看待的?”


    神皇開始迴憶自己往日裏對這本預言奇書的評價。


    “我想,應該都是嗤之以鼻吧,對於大周之前的卦象,你會說那都是已經發生的,不可謂準。而在書問世後的事情,你會說那都是湊巧蒙中,自己為冥真境的大修行者,也不願意親自去推演未來的發展,一直欺騙自己說陳天宗和黃清風就是在鬧笑話。”秋楓輕笑道:“我說的沒錯吧?”


    完全沒錯,《星圖》在大周後的時代裏,也有很多人不服上麵的推演,偏要盤踞為王,到最後還是都歸了書上所講的那幾個國度,用生命驗證了卦象都是對的。


    秋楓想,如果修行者有迴到過去的能力,那麽那些懷著要改變的曆史的人,最終也都會成為曆史的一部分,因為客觀的規律絕對不能被打破,那是天地正常運行的依憑。


    “前輩您送月亮迴到天上去吧。”虞雪說道:“沒有人比您更強大,我們無法保證其他星辰的生命會不會是另一個神殿,這個星辰需要您這樣的修行者來守護,天庭的存在隻會限製您的行動。”


    如果大陣裏那些獻祭來的精氣血神和修為都耗盡了,那麽它的維持需要足夠數量的修行者待在天庭,必然會限製在天庭的修行者的行動,若是其他星辰的生命來犯,天庭也許不會遭殃,但天庭之外的一切會,而天庭的覆滅也是遲早的事情。


    神皇說道:“你知道天庭升天會發生什麽嚴重的事情嗎?你知道會死多少人嗎?”


    他的眼神裏藏著一些事情,貌似是他所畏懼的事情。


    秋楓眼尖,但虞雪觀察得也非常仔細,“您再害怕什麽?難道天庭升天後會威脅您的地位?”


    神皇眼神明顯的滯了下,他沒想到在秋楓身邊數年都安安靜靜地虞雪居然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不過想想也是,年紀輕輕便和秋楓一同來到神隱的巔峰,絕對不是普通的修行者。


    “看來雪兒猜對了。”秋楓問道:“難道天庭的存在就是限製我們成為至臻者的阻礙?”


    “你錯了。”神皇說道:“內景隻有心門的人,絕不可能成為至臻者,至臻者就是冥真境修行者,隻有靈府開七門的元界修行者才可以做到。”


    秋楓皺了皺眉,“那你應該是元界的你了?”


    神皇說道:“一半是。和他融合為一體後,我的內景出現了大海,靈台沉入海裏化為靈府山,天空飄雪,星空和海、陸形成一個循環。”


    秋楓說道:“你也搞不清自己是哪個?”這叫他來也不好認清自己,就像太手清姬那樣又同時擁有兩種不同的記憶,哪個都是“自己”,但哪個也都不應該是自己。


    “那很重要嗎?”神皇說道:“無論是哪個,我的野望都不會變,行之道也完全一致,性格也是相同的,隻需要繼續往前走就好了,何必去迴顧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的一切?”


    秋楓說道:“這種原始的問題你能想得開,居然在天庭的事情上想不開,除了殺就是殺。”


    “有意思嗎?”神皇說道:“從我的角度來開,都是有意義的。”


    秋楓說道:“沒有意義?如果你沒做這麽多惡事,現在還會是被魔功氣息傷身?還用得著計劃換血?”


    神皇說道:“殺了你,這一切都有意義。”


    秋楓冷哼道:“又把那麽多人的命按在了我的身上,為了殺我這個人,你千百年來一直殺人?”


    這太可笑了,為一個幾百年出現一次的特殊的人,殺這麽多的人,如果神皇真拿這個開脫自己,那可真是曆史性的笑話。


    神皇沉默,這個問題之前已經說過了,秋楓現在提起無非是要給他加重罪惡感,讓他知道自己會失敗全都是注定的,因為天行道,惡即斬。


    “要戰便戰,婆婆媽媽的。”神皇長歎一口氣,牽引來了白色星點,月華湧入,銀光刺眼。


    秋楓和虞雪神情再次緊繃,神皇隻是以為自己會輸,而他們知道事情大概率不會如此,就比如眼前,他們不知道如何對付太陰星的力量。


    “我會輸是吧,那就讓我看看你們,還有唐源,究竟有什麽壓箱底的手段,叫我都沒有辦法應對。”


    神皇一指點去,恐怖、雄渾的太陰星之力瞬間刺到了秋楓和虞雪的眼前,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就算他們在神皇說話的過程中快速改變位置,身為冥真境修行者的神皇還是能捕捉到他們。


    通!


    一道好像是什麽東西被打穿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幾乎感受不到有什麽時間的流逝,一道白光閃到了秋楓和虞雪的身前。


    隻聽得“嘭”的一聲,二人和那白光被強大的太陰星之力震得倒飛而去。


    倒掠的過程裏,秋楓看到了空中出現的微光長廊,他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因為他發現那層由星辰之力形成的牆上有一個大洞正迅速地合閉,隻是一瞬,便完成了修補的過程。


    “難道說,那白光是……”


    是元界的朋友過來幫忙了,而且還是絕塵島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是白色的淡光。


    手臂突然被人抓住,秋楓和虞雪瞬間穩穩地站在了地上,在他們之間,站著一位白衣的青年男子,是唐楓。


    唐楓說道:“我來晚了。”


    秋楓和虞雪都笑了,很輕鬆地笑,他們看到了唐楓手裏的星空盤,隻要有這個便不必害怕神皇的太陰星之力,而且微光長廊裏有很多星辰之力,唐楓可以盡情吸收。


    秋楓說道:“不晚,時機剛剛好,他的體內已經被唐源種下了魔功氣息,先天之氣在慢慢消失。”


    “那不錯啊。”唐楓挑著眉,點著頭,“看來我可以省一些力了。”他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因為神皇的太陰星之力可不好對付,星空盤雖然能夠避免傷害,但衝擊力是無法化解的。


    秋楓問道:“看來,你們那邊是有修行者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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