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應天書院承襲大周神都諸院,防衛嚴密,安全程度是僅次於梁國皇城的存在,越國和燕國的暗子沒有抑製住梁國年輕修行者的數量以及成長,可以說他們的發展環境在目前的大陸排的上第一。


    既然極有可能打不過,那便隻能從別處下手,唐楓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黑虎庫羅一族希望妖族和哪方結盟?”


    唐複聽到這個問題後,眸中略有讚賞之色,“他們當然更希望白帝選擇我們,他們是最不希望梁國變強的,如果他們搶下了妖族皇位,則必須要除掉一些反對他們的人,而那些人數量不少,這樣一來妖族勢必會經曆一段衰弱期,在那個時候,梁國就是中土大陸最強的王國,一統大陸也隻是時間問題。”


    唐楓說道:“所以這個才是你那個‘不好說’的原因?”


    唐複說道:“不錯,西羅老妖很清楚庫羅族長的心思,但他又不能除掉庫羅族長,因為那會招致整個黑虎一族的憤怒,而黑虎一族又是妖族相當大的一股戰力,沒了這股戰力,妖族將無法在中土大陸站住腳。”


    唐楓再次陷入了思考,雖然這幾天他想了很久,但畢竟是在住入皇城後才了解的這些事,而且還不夠全麵,比如白帝的老奸巨猾。


    “白帝一族……和大周結盟多年,這點情誼總該講吧,若是告訴他我們是大周皇室的後裔,這樣會不會對我們有利一點?”


    想了很久的唐楓把點放在了感情上,但當他說完後登時有些驚恐:我怎麽會想到打感情牌?這不就跟身前的這個人一樣了嗎?難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真就這麽客觀嗎?


    唐複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一試,人老了都會迴憶從前,西羅老妖會變得講情義也說不定,況且不管是與我們結盟還是梁國,他都不會虧,可以一試。”


    果然,他早就想這麽做了,讓我和乂寧一同去就是為了打感情牌。唐楓鎮靜下情緒,說道:“看來你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直接說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吧。”


    唐楓一刻也不想多待了,或許唐複每每遇到類似的事情都叫他來,是真的想讓他未來接下越國皇帝的位子,雖然唐楓不想坐,不過這樣看起來唐複對他還不錯。


    但是長時間下來唐楓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反而慢慢地貼盡唐複,這讓唐楓感到驚恐,因為他討厭唐複,他不想成為那樣的人,他更喜歡在第一次來到禦書房之前的自己。


    聽到唐楓的口吻突然變寒,唐複猜到他可能猜到些什麽,遂也不挽留,“給你些時間迴島上待一會兒,三日後出發。”


    “嗯。”唐楓麵無表情地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就走。


    唐複注視了會兒唐楓的背影,撇著嘴冷笑一聲後迴到了案旁……


    ……


    經常有人說選擇權在自己手裏,你可以決定自己變成什麽樣,但有些時候真的連選擇的影子都沒見到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唐楓感覺自己在住進皇城後,由於各種因素的逼迫而毫無意識地變了,要追究的話,變化的起點是楊墨軒的死,因為在那之前唐楓的目標就是修行,保護身邊的人,路上附加了解決心魔功、幫助虞雪找迴情感等事,楊墨軒死後他才開始重新對待家國。


    說實話,唐楓真的想一直天真、快樂下去,然而他的血脈必定會被唐複發現,接下來他還是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這是身份必要的。


    ……


    “哈……”


    坐在飛往絕塵島的氣劍上,唐楓望著繚繞在絕塵島上方的白霧歎了口氣,他的眉間從離開皇城之前就一直存在著褶痕,胸中似有好多煩悶之氣唿不幹淨。


    自從禦書房迴來後,唐楓幾乎一閑下來就在發呆,甚至在修行時都心不在焉。


    虞雪瞧著唐楓的樣子感到身是心疼,但她幫不上忙,因為她理解不了王國層麵的事情,所以她隻是輕輕地靠著唐楓,以此來給他安慰。


    “哥,對不起。”


    吳乂寧握著唐楓的手,垂著眸,小嘴嘟著,臉蛋鼓鼓的像個犯了錯的小姑娘,但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有錯。


    沉沉地唿了口氣,唐楓看著吳乂寧,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吳乂寧彈嫩的小臉,柔聲道:“幹嘛要道歉啊,吃飯的時候又偷我肉了?”


    “不是……”吳乂寧忍不住眼眶微潤,在她內疚的時候唐楓越對她好,她就越過意不去。


    “那為什麽啊?”


    “就是……我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資質這麽差,有些事情也沒有幫你分擔,不然你也不會這麽累。”


    唐楓一聽,眉頭再濃,欣慰地摸了下吳乂寧的額頂,“傻丫頭,這麽自責幹嘛?有些事情是絕對無法改變的。這些事情我情願背在身上,因為我不希望你為它們愁眉苦臉,為了它們而失去快樂。”


    “對呀,師妹,你要多笑,就像以前一樣。”虞雪也在一旁說道。


    “哥……師姐……”


    吳乂寧感動之至,不禁潸然淚下,一下子撲進唐楓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對不起,哥,我會學著長大一點的,對不起……”


    “好啦好啦,如果不想長大,我和阿雪都會一直護著你的。”


    唐楓攬著吳乂寧,輕柔地安撫著,可沒成想這竟讓吳乂寧哭得更厲害了。


    虞雪和唐楓對視了下,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伸出白淨如玉的纖手輕輕地撫摸著吳乂寧後額。


    ……


    氣劍降落在無情穀,唐楓三人下來後迎上了秋姮異樣的目光,秋娥也是一邊幫著小青拾學走路,一邊看著疑惑地唐楓三人。


    “大老遠就聽見嗷嗷地哭,怎麽了這是?”


    秋姮看著吳乂寧哭紅的雙眼,然後又看了看唐楓衣襟上的大片濕潤,而且她還在那上麵發現了亮晶晶的東西——鼻涕。


    唐楓笑了笑說道:“不是什麽大事兒。不過我們這次迴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大事兒。”


    “什麽大事兒?”還沒等秋姮發問,秋娥便問了出來,她可比秋姮更加心切地知道。


    唐楓說道:“我們要出遠門,去一趟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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