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開始,麗盡量不要想其它的事情,放鬆身體就好。”


    麗閉上眼睛,就好像在零號機裏一樣。不過她不在零號機中,今天是交換測試,她坐在初號機裏,這裏有真嗣的味道。


    她按照指示放空思緒。明明醒著,卻好像在做夢。


    她的視野中出現了天空、山巒、河流。她感受到流水、陽光…以及刺痛。


    血的味道,血的紅色讓她焦慮,她討厭紅色,她也討厭血的味道。


    水是舒服的東西,是摸起來讓人感覺非常舒適的流動的東西。天空,明亮又蔚藍的東西。山巒,穩重的東西。大地,廣闊無垠的東西。


    她的視野向內,向著反方向轉動,她看到了真嗣、司令、美裏、律子還有二號機駕駛員,同班同學以及她自己。她看到了數不清的自己,數不清的一模一樣的自己。每一個麗都在看著她,她就像在照鏡子,但是又不是,因為每個麗並不是真的一模一樣,仔細觀察會發現,她同她們有細微的差別,每一個麗都有自己的特點,這些是什麽?


    “我們就是你,你也是我們,我們是不同人眼裏的你,你在不同人眼裏的樣子是我們這樣的。”


    麗們齊聲說道,很壯觀,也很滲人。


    “麗,數據很好,現在需要進一步加深潛入深度。”


    麗靠在椅子上,感受著真嗣的味道,關於真嗣的記憶在眼前如走馬燈一樣變換。她感到緊張,真嗣說的話,做的動作,甚至是很細微的表情都在她的眼前,她的腦海裏重複。她感覺到負擔,來自於大腦高負荷運轉的負擔,她極力控製住自己不要尖叫出來。好一會兒,真嗣的笑容在她眼前出現,她的精神放鬆下來。


    “好了麗,你可以出來了,做的不錯,你可以同真嗣交換eva使用。”


    麗輕輕的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安心的泡泡輕輕的浮起。


    ……


    ……


    “美裏,交換測試沒有我參加真的可以嗎?”


    “沒問題的,再說你也不希望其它人來架勢二號機不是嗎?”


    “嗯,說的沒錯啦。”


    美裏切斷通訊,看著實驗室另一頭,一臉嚴肅的盯著屏幕讀數的律子。“二號機同初號機唿喚,根本不可能吧。”


    律子似乎聽到了什麽,轉過頭,“請注意你言辭,有些東西不適合傳播出去。”


    美裏迴視律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真嗣輪到你了,別緊張,盡可能放鬆。想象著麗在身邊陪你。”


    “什麽麗在陪你,真是惡心,難道不能用其它方式安慰他嗎?”


    “明日香,這是試驗,別搗亂,不然把你請出去。”


    “嗨!”,明日香用拖長音表示自己的不滿。


    另一邊,真嗣已經坐在駕駛艙內,根據實驗需要,駕駛艙緩緩沉入零號eva體內,真嗣的精神也以更高的同步率同eva接觸。


    “初期接續沒有問題,零號機未出現排異反應。未發現精神汙染以及其它類型的異常反應。”


    1911不斷的匯報相關數據。


    “真嗣不要緊張,你盡可能的放鬆自己,如果不行大口的吸入lcl液再吐出也是很好的辦法。”


    “好的。”


    真嗣把眼睛閉上,就好像在初號機時的一樣。說實話,它對於初號機的感情很複雜,初一見麵,初號機帶給他的是恐懼,但是隨著接觸的加深,並且不斷的駕駛,他漸漸的感覺到溫暖。有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感覺初號機同媽媽很像,在駕駛座中,他就好像依偎在媽媽的懷裏,他迴到嬰兒時代,不用去在意其它事情,媽媽會為他遮蔽一切的危害。


    “真嗣保持這樣,什麽都不要想,我們要加大你的潛入深度。”


    少年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進可能的不去思考。“麗的味道,這裏有麗的味道。”


    “啊!聽不下去了,太惡心了,什麽叫麗的味道,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惡心。”


    “即使你這麽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明日香,這是最後一次警告,立刻給我禁聲。”


    真嗣好不容易平複情緒,左眼一陣劇痛,數不清的畫麵出現又消失。這些畫麵不是他看到過得,卻又同他經曆過的一些事情關聯。信息量太大,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他不得已的用手捂住眼睛。


    他看到了自己、父親、美裏還有明日香,還有同學們,以及更多的奇怪的畫麵,許多他不能理解的畫麵。“麗,是麗嗎?”


    他的麵前,麗站在那裏,盯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麗,這裏好奇怪,你...”


    麗的表情扭曲起來,他一瞬間後退,想要道歉,心說不能惹她生氣。但是麗的麵孔以及身體發生了怪異的變化,正常人不可能變成這種樣子。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憤怒,無邊的憤怒。仇恨,恨之入骨。嗜血的暴虐,他想要撕碎一切活物。


    他的周圍一片血紅,真嗣忍不住咆哮,他要撕碎一切,他要砸爛一切,他要讓這個世界毀滅。


    “啊!!!”


    研究室的監控大廳。


    “出現精神汙染!零號機正在潛入駕駛員大腦。”,1911尖叫道


    “放棄潛入,恢複初始深度。注射大劑量鎮定劑。”


    “不行零號機拒絕接受注射!”


    “射出駕駛艙。”


    “信號被阻斷,駕駛艙無法射出!”


    諸多手段被拒絕的同時,零號機發出怒吼。它就是一頭發狂的人形巨獸。它使用蠻力,把固定鎖和拘束鎖都掙斷了。它憤怒的向前撲去。雖然在它的方向,對麵是一堵牆,且看不到牆後麵是什麽。不過真實情況是,這不是牆,而是一堵半透明的觀察窗。研究部門的監控室就設在半透玻璃後麵。


    零號機揮動拳頭,狠狠的砸在半透玻璃上。龜裂以及凹陷在特種玻璃上留下致命的傷痕。第二下已經有碎片落在後麵的監控室內。


    “麗!快離開啊!”


    美裏大叫著讓站在觀察窗看著一切發生的麗。不知為何,麗沒有動,任憑小小的碎片劃過臉龐,帶出血痕。


    零號機還在發怒,它開始用頭狠狠的裝載牆壁、半透玻璃以及所有可以撞到的地方。零號機徹底瘋狂起來。


    “關閉電源,冷處理,超大劑量鎮靜劑!”


    隨著律子的命令,領導及的電源電纜自動脫落,監控屏上倒計時開始。隨即白色的霧氣開始向零號機噴射,容納eva的巨大空間內氣溫迅速降低,零號機咆哮時噴出的氣體迅速結成冰霜。


    零號機被霧氣軀幹到角落。它需要暴力發泄憤怒。它不斷的用頭撞擊牆壁。鋼筋混泥土的實驗室內壁以及裝甲被撞毀,漏出難以彌補的窟窿。uu看書 .uuansh eva機體頭部的保護頭盔損壞嚴重,能夠抵禦穿甲炮直擊的拘束裝甲變形的不成樣子。


    “零號機暫停倒計時!5、4、3、2、1,停止!”


    隨著1911的報數,零號機徹底停止活動,它無力的垂下身體,拳頭依舊狠狠的握著毫不放鬆。


    ......


    ......


    “駕駛員沒有大礙,還有十分鍾左右蘇醒。”


    律子點頭,她讓1911不要再關注駕駛員的事情,而是把暴走前後,零號機的信息記錄全部收集起來。


    “為什麽隻做初號機和零號機的互換試驗?”,沒能趕上暴走時段的晨生一邊掃視狼藉的實驗室。


    “反而明日香也不會同意別人來駕駛二號機的。”,美裏迴道


    “哦,nevre做事,什麽時候需要征得別人同意了。”


    “什麽意思?”


    “我想,或者說我猜,隻有初號機和零號機可以互換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大家都是nevre的一員,我還請你遵守內部規定,不要太過放縱自己的嘴巴了。”,律子冷冷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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