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


    無盡森林被魔禽追上處。


    待銅器鼠跑到大鵬飛鷹附近時,它們先是停頓了一下。隨著它們的停下,那彌漫開來的灰塵逐漸散去,葉燊仔細觀察後發現,這些銅器鼠的數量驚人,竟然快要上萬隻了!


    “這麽多的數量,恐怕也難以突破防線啊。”葉燊暗自思忖道。然而,就在此時,大鵬飛鷹、奎木狼和獨角王似乎在低聲念叨著某種咒語。緊接著,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大片的銅器鼠原本灰色的皮毛開始漸漸轉變成血紅色。


    “發生了什麽事?這些灰色的銅器鼠怎麽突然間變得血紅一片了?”範智傑驚訝地問道,但他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迴答,那些銅器鼠便已經開始行動了。它們毫不猶豫地朝著光網發起了衝鋒,徑直衝向光網與藍色護罩之間的區域。


    葉燊還來不及想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眼睜睜地看著無數的銅器鼠湧入了光網和藍色護罩之間。“難道它們是要去送死嗎?”範智傑不禁嘲笑道。


    須臾之間,那銅器鼠便已被來迴穿梭的氣劍戳得千瘡百孔,仿佛篩子一般。整個場麵血腥不堪,滿地都是血跡斑斑。葉燊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之處:與之前氣劍斬殺魔獸時不同,此刻的氣劍在刺穿銅器鼠之後,銅器鼠的血液竟然黏附在了氣劍之上。原本呈現淺淡黃色的氣劍,瞬間轉變成了猩紅如血的顏色,宛如一柄柄血劍。


    更令人詫異的是,這些銅器鼠自身似乎並不會流血,唯有當氣劍穿透它們身體時,才會帶出鮮血,並附著於氣劍表麵。沒過多久,葉燊便注意到,那些血紅的氣劍一旦觸及光網和藍色護罩,就會將血液帶至其上。然而,這些血液卻仿佛被牢牢吸附住一般,絲毫沒有下落之勢。


    \"嗯,情況有些不對勁啊!這殺陣和防禦陣的威力似乎都有所減弱!\"葉燊轉頭向其他人說道。


    \"翼兄,你剛剛說了些什麽?\"楊無極疑惑地問道。


    “我說,殺陣的威力下降了,防禦陣的防禦也下降了!”葉燊看著楊無極,眉頭緊皺著,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他以為楊無極沒有聽清自己說的話,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楊無極並沒有馬上迴答葉燊的問題,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我明白怎麽迴事了。其實之前我就有所懷疑,但聽完翼兄你的這番話之後,我終於可以肯定了。”


    葉燊見狀,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快告訴我!”


    楊無極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他們使用的這種法術叫做血汙術,可以算作是一種邪惡的法術。通過這種法術作為媒介,被施法者必定會死掉。而實際情況也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一旦沾染上殺陣中的劍,它就會附著在上麵,並繼續附著在光網和護盾之上。即便是我們的武器觸碰到了,它同樣也會附著上去。而且,它還具有侵蝕靈性和削減威力的作用。”


    楊無極的語氣十分篤定,似乎對這個答案充滿了信心。葉燊聽了他的解釋,心中的疑惑漸漸消散,但同時也感到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及時發現了這個問題,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血汙術……”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匯,葉燊在腦海中迅速搜索相關記憶,但經過短暫思考後,他很確定自己對這個概念並不熟悉。至少在神劍宗藏經閣的那些繁雜書籍以及盼盼母親留下的物品當中,並沒有涉及到關於血汙術的記載。“看起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得擴展一下自己的知識麵啊。”葉燊暗自思忖著。


    緊接著,他滿是急切地向楊無極詢問道:“楊兄,那可有什麽應對之法嗎?”此時此刻,葉燊的心情異常焦急。


    “秦浩,他為何如此急切呢?”範智傑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難道不急嗎?等到那些可惡的老鼠把陣法侵蝕得差不多了,我敢斷言,大鵬飛鷹必定會下令讓其他魔獸發動攻擊。到那時,這兩個陣法恐怕就難以抵擋了。”秦浩語氣焦急地迴答道。不得不承認,秦浩對大鵬飛鷹的想法猜測得極為準確。


    楊無極這時插話道:“那本古籍並未提及具體的解決方法,僅僅提到一點,肉體不會受到這種氣血的侵蝕。”


    “難道要我們出去與這群老鼠肉搏嗎?瞧它們能夠附著在殺陣的星力劍上,想必也能附著在我們的星技上吧!”範智傑的話語中流露出強烈的反對情緒。


    “那又怎樣?殺陣的星力劍需要迴收並且接觸到光網和護盾,但你施展星技時,並不會將星技的星力迴收啊。我看你就是害怕走出防禦陣後,麵臨隕落的風險罷了。”楊無極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就在幾人爭論不休之時,在光網與護盾之間地帶的銅器鼠已經有七成死亡。然而,就在此時,一隻體型稍大一些的銅器鼠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尖叫。聽到這聲尖叫,其餘的銅器鼠紛紛驚慌失措地逃竄離去。在留下數百具屍體之後,它們成功逃離了危險區域,如同潮水一般逃迴了魔獸們為它們讓出的寬闊道路。


    當這些銅器鼠奔跑到大鵬飛鷹附近時,那隻稍大的銅器鼠下達了一個命令,所有的銅器鼠立刻停止了奔跑。接著,它對著大鵬飛鷹吱吱叫了幾聲,似乎在傳達著什麽信息。大鵬飛鷹也迴應了幾聲鳴叫,仿佛在表示理解。然後,銅器鼠才重新開始前進。


    如果盼盼在葉燊附近,它就能幫葉燊翻譯出這段對話。銅器鼠首領說:“我們已經完成了我們的任務,按照之前的約定,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將不再有任何任務。”大鵬飛鷹則迴答道:“嗯,我同意,我會遵守諾言的。”


    通過神識觀察到這一情況的葉燊,不禁想起了常昊。他心想,如果常昊此刻在場,看到這樣的場景,是否會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而陷入瘋狂呢?


    銅器鼠過去之後,魔獸們迅速恢複成整齊的陣型。範智傑好奇地問道:“真是奇怪啊!大鵬飛鷹如此消耗魔獸的實力,難道不會受到任何質疑嗎?”秦浩迴答道:“關於這一點,恐怕隻有問問翼兄了,也許他會知道其中緣由。”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葉燊,隻見葉燊解釋道:“範兄有所不知啊,銅器鼠的繁衍速度極其驚人,每代的生產周期僅需二十幾天左右,而成長到成年階段也隻需短短兩個月時間。目前來看,雖然他們的數量減少至三四千隻,但隻要給予足夠的生存條件,要不了多久,它們的數量就能夠得到快速恢複。”然而,葉燊心中還有一些未說出的猜測,例如這些銅器鼠很有可能是作為其他魔獸的食物來源而存在著。大鵬飛鷹或許也是迫不得已,才選擇將它們用作血汙術的犧牲品吧。


    這邊話音未落,大鵬飛鷹便發出一聲清脆而響亮的鳴叫。這聲鳴叫如同衝鋒的號角一般,眾多魔獸像是接收到了某種指令,再度如潮水般朝著葉燊所布設的陣法洶湧而來。


    “不好!這下麻煩大了。先前的護罩在那頭獨角怪物的率領下,才勉強抵擋住攻擊。如今又遭受了血汙術的影響,威力有所減弱,真不知道是否還能夠撐得住啊!”範智傑滿臉憂慮地說道。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認同他的看法。


    “翼兄,難道就沒有辦法再布置一個新的陣法了嗎?”秦浩焦急的問道。


    “別說一個,哪怕是布置十個、百個陣法,於我而言亦非難事,但如今布陣所需之材料已然耗盡。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葉燊無奈地迴應道。


    “難道就不能由我們幫你籌集一些材料嗎?”範智傑疑惑地問道。


    “智傑啊,你這般問法實乃欠缺經驗與常識。陣法師並非隨意給予某種材料便可直接運用,而是需將其製成陣旗、陣盤等特定形態方可施展威能。即便我們能夠勉強集齊所需的原材料,翼兄仍需耗費大量時日去精心炮製,然而眼下局勢緊迫,時間緊迫,恐難以趕及啊。”楊無極語重心長地解釋道。


    聞得楊無極所言,範智傑方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這位富家公子哥所知甚少,尚有許多不足之處需要學習彌補。


    眼望著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源源不斷湧來的眾多魔獸,葉燊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看目前這局勢,似乎也唯有依靠陣法來稍稍阻擋一下敵人的步伐了!倘若連這陣法都無法抵禦住對方兇猛的攻擊,那到時候大家便隻能各憑本事、自求多福了!”楊無極麵色凝重地說道,並就此敲定了接下來應采取的應對之策。


    聽完楊無極的安排後,範智傑心中暗自思忖著:看這架勢,我多半得留在這裏了啊!畢竟自己的修為在眾人之中排名倒數第二,僅僅比那個叫做“翼”的稍微強那麽一點點而已,但問題在於自己此刻身負重傷,能否成功逃脫並勝過翼還是個未知數呢!


    更為關鍵的是,翼可是一名陣法大師,如果有機會活下來,其他人肯定會優先拯救翼而非自己。甚至連與自己同屬一門派的楊無極恐怕也不例外吧……想到此處,範智傑不禁感到一陣心寒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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