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爾看到那東西的一瞬間就知道這就是他控製這裏人們的“遺物”,但是他知道的關於遺物的事情也不多,不知道對方手上的海螺到底是怎麽發揮作用的,未知才會帶來恐懼,如果自己在這裏中招那後麵就全完了。


    他的心思急轉,尋找著解決辦法。


    但是神父並沒有來到他的麵前,而是轉身向著後麵的哈克走去。


    另一邊躺在地上的哈克已經在罵幸運女神的全家了,剛才不是要拿我喂豬嗎?現在就算是輪也該輪到賽爾了吧?怎麽還是衝我來的?欺負我沒辦法反抗是吧?你等著別讓我找到機會!……


    不過他現在也隻能在心裏罵罵對方了,剛才那頓打,讓他身上疼的厲害,別說突然襲擊,就連揮拳也要用盡全身力氣了。


    手下好像知道威爾登要做什麽,有兩個人立刻把哈克架了起來,讓他能和威爾登對視,威爾登來到哈克麵前。


    “你應該感到幸運,能聽到這種歌聲當做安魂曲。”威爾登的聲音冰冷。


    他將手中的“海螺”放到了哈克的耳旁,海浪聲,某人的歌聲傳來,哈克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幅畫麵,海麵上落日餘暉,夕陽將海水染成金色,他站在海岸邊,好像在等著誰。


    賽爾看到威爾登將“海螺”放到哈克的耳邊後,他的眼光便逐漸呆滯,慢慢變成了和下麵那些人一樣。那事情就已經很明顯了,隻要聽到海螺裏的聲音就會中招。不過現在知道這種事情也沒有用,耳朵又不像眼睛一樣可以閉上,那些家夥也不知道現在到哪了,萬一真的中招,後麵就要出大事了。


    一種恐懼感從心底裏浮現,然後迅速占據他的內心。神父一直在觀察著賽爾的表情,嘴角逐漸露出了笑容。


    那個人說過,人魚之歌的力量需要對方的意誌不堅定才能實現,威爾登試過很多辦法,最後得到的結論是——恐懼,人們在陷入恐慌時,自己堅信的一切都會動搖,那也是他使用人魚之歌的最好的機會。


    現在還不行,還要再加一把火。


    威爾登對著哈克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哈克如同傀儡一樣站起身子走到了他的身邊,威爾登微笑著帶著哈克來到了賽爾的麵前,賽爾不知道麵前這個瘋子到底要幹什麽隻能嚴陣以待,順便在心裏怒罵那些家夥不靠譜。


    神父抽出旁邊手下腰間的匕首遞給了哈克,說道:“殺了自己。”


    再怎麽堅定的人類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麵無表情的自殺都會被震撼到,隻需要這樣就夠了,片刻的心神失守足以讓人魚之歌生效。威爾登看上了賽爾的實力,為了迎接後麵的災難,他現在必須收集更多力量,無論使用什麽手段。


    哈克低垂著眼簾,機械的接過了威爾登手中的匕首,慢慢的移向自己的脖子。眾人都屏住了唿吸,有些人甚至移開了目光,不敢看馬上要發生的血腥景象。


    ……


    哈克眼中瞬間閃過一道精光,同時手持匕首全力刺向了威爾登手上的海螺,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想到會這樣,震驚的他們都愣在了原地。


    鐺的一聲,長劍擋住匕首,哈克手中的匕首被打飛,但對方的動作並沒有就此停止,手腕轉動,劍刃立刻變換方向,一記斜斬便砍在了哈克胸口,從右上到左下,一道紅色的血線出現,接著便是紅色的噴泉。


    德文擦了擦臉上的血,麵色冰冷的看著倒地的哈克。


    “神父大人,沒事吧?”德文死死盯著兩人,防止他們再有機會攻擊。


    威爾登臉上是震驚的表情,他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人魚之歌的人還能違抗他的命令,現在隻有兩種可能,他身上有能抵抗人魚之歌的手段,或者,他從來沒有中招。


    賽爾趕緊來到倒在地上的哈克的身邊,入眼便是胸口已經染紅的衣服和觸目驚心的傷口。


    “你沒事吧?”賽爾問了完全多餘的問題。


    地上哈克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好像並沒有痛苦的樣子,而是不甘和可惜。


    “你還有後手嗎?沒有咱們就真的交代在這了。”哈克開口時還有血液從口中湧出來。賽爾有些震驚於哈克現在的狀態,正常人受到這種傷害的話,還能這麽雲淡風輕的說話嗎?


    哈克倒不是真的失去了痛覺,這隻是身體在瀕臨死亡情況下的保護機製,也可以稱為迴光返照,不過因為之前在布拉那裏經曆這種狀況實在太多了,隻是這種能看見內髒的致命傷,哈克現在都覺得不是什麽大事。


    當然這隻是一方麵,另一方就是他還有手牌,人一旦擁有可以掀桌子的能力,那就算遊戲再困難他們也能坦然應對,因為在他心底知道自己不會輸。


    賽爾聽到這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最後又停在了嘴邊。


    哈克在等著他的迴答,才能判斷自己要不要召喚艾爾莎,現在的他是心急如焚。


    你趕緊說啊!哥,一會我失血過多暈過去,你想說也沒機會了。


    不過沒等哈克開口,一支飛箭便從他眼前掠過,賽爾的表情一下子也放鬆了下來。


    飛箭的目標是德文身後的威爾登,德文立刻拔劍迴防將箭挑飛。


    “誰?”德文眯著眼睛看向賽爾的身後,剛才那支箭是衝著威爾登手臂去的,這就代表對方並不想直接要威爾登的命,隻是警告,或者宣告自己來了。他知道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原因,對方有著足夠的自信能夠解決眼前的情況。


    德文全神貫注,對方是個弓箭手,如果不注意的話,隻需要一瞬就會中箭,然後就是死亡。這種生死相搏的情況他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能活到現在肯定不可能全是運氣。


    德文的瞳孔中出現了一個黑點,然後急速變大,他震驚於對方居然會選擇直接衝上來跟他近身肉搏,但是他也隻是震驚了一瞬,便立刻橫刀抵擋。


    鐺


    巨大的力量傳來,讓他足足退後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德文甚至覺得自己對麵是隻魔獸,他知道弓箭手的力氣都很大,但是大到這個地步還是超乎了他的預料,和現場情況相反的是此時他的嘴角卻是忍不住的翹起。


    戰鬥,這將會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我靠,你們再來晚一點我就死在這裏了。”賽爾好像完全沒有在意現在的緊張的場麵,不合時宜的大喊道。


    “好了,好了,這不是還沒死嗎?等你死了我們會道歉的。”一道懶洋洋的女聲傳來,手持弓箭的女人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還沒等賽爾迴話,一個男人便衝了過來蹲在了他的麵前,或者說他是來到了哈克的麵前,男人低吟咒語,手中綠光出現,這也直接宣誓了他的身份——牧師。


    哈克見到這一幕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於是轉頭看向戰場中心,那裏一位少女站在他們身前麵對著遠多於她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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