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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之時,兩人又恢複了各自的身份,也不知道蕭雲貴是不是故意演戲,他笑著伸手要扶洪韻兒,洪韻兒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恚怒,才和他說了這夫妻倆關係不好的,又做這親密動作幹什麽?轉眼間卻見蕭雲貴衝自己眨了眨眼,洪韻兒這才明白過來,當下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理他,吩咐山道上的女兵前來攙扶。


    蕭雲貴麵色怏怏的拂袖大步下山,那神態還真讓洪韻兒心頭一緊,這小子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兩人各自帶著自己的牌刀手一前一後下了卷雲亭,到了麗澤堂前卻見林鳳祥、李開芳等人已然都到了,眾人都席地而坐在麗澤堂前的廣場上,各自默默的吃著自帶的幹糧。


    丁輔臣帶著幾名小廝仆役正急得滿頭大汗的相勸:“各位到裏麵坐著吧,不吃我們給各位準備的飯食也就罷了,到屋裏坐著還不成麽?”


    蕭雲貴大步流星來到麵前,眾人立時站起,一同抱拳見禮。蕭雲貴笑了笑道:“丁老山長請你們進去坐,你們怎麽不進去呢?”


    眾人一起大聲道:“西王有令,屬下等不敢有違!”


    這些天相處下來,蕭雲貴和洪韻兒對太平軍森嚴的軍紀倒是印象深刻,自從永安建製以來,太平軍已然告別了原本的流寇麵貌,真正達到了令行禁止的地步,除了嚴厲的軍紀約束之外,更多的還是上帝教那些導人向善的勸諭之功,特別是陳丕成那些少年和傳說中的紅衛兵有得一拚。也正是因為這樣,很多太平老長毛才會看不起天地會、袍哥會的那些人,甚至覺得羞與他們為伍。


    所以蕭雲貴和洪韻兒都不奇怪,蕭雲貴走到丁輔臣麵前微微笑道:“丁老山長你也不用客氣了,本王向來言出必行,說了這次到書院來不會打擾你們的,容我等用完幹糧就迴去了。”


    丁輔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這些紮紅巾的太平軍將士,都覺得不可思議,說真的他們比丁輔臣見過的官軍還要守規矩。


    “西王果然號令森嚴,讓左某敬佩萬分。”左宗棠的聲音飄了過來,眾人迴頭看去,隻見左宗棠、鄧繹、李壽蓉、王闓運等人邁步走出麗澤堂來。


    左宗棠等人都上前見禮,唯獨鄧繹站在最後神情輕蔑的哼了一聲,獨自一人站到一旁,都不上前來。


    蕭雲貴冷冷的斜睨了鄧繹一眼,轉頭對左宗棠抱拳道:“左先生,你們師兄弟敘舊完了?”


    左宗棠點點頭卻不再答話,麵容平常也看不出高不高興,但既然他肯和自己說話,蕭雲貴便知道左宗棠已經沒生自己的氣了。


    丁輔臣擦著額頭的汗水道:“季高你來得正好,勸勸西王等人吧,咱們飯菜都準備好了,他們卻不肯入席,就算不吃也就罷了,進堂安坐,奉杯茶也不為過啊。”


    蕭雲貴摸著鼻子笑了笑轉頭大聲問身後數十名太平軍將士道:“你們願不願意進去吃水?”


    林鳳祥等人都是高喊不願進去,蕭雲貴擺擺手轉過頭來,抱拳道:“丁山長,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真的教義有別,入內不便,我們就在此地吃些食水便了。”


    丁輔臣還是不死心:“各位總爺不願意進去那也罷了,西王和西王妃怎麽著也得進去稍坐啊。”


    洪韻兒走上前來笑語盈盈的道:“老山長,我們在外麵以地為席,以天為蓬,很是逍遙自在了,你們自便好了,不用管我們的。”


    左宗棠嗯了一聲接口道:“山長,西王他們有教義在上,也不用強人所難,主隨客便好了。”說罷來拉著丁輔臣便走。


    丁輔臣無奈隻得跟著左宗棠等人轉入內堂用飯去了。望著丁輔臣的背影,洪韻兒忽然低聲笑道:“你說這丁老山長像不像一個人?”


    蕭雲貴摸著下巴也低聲笑道:“再來副眼鏡就真像咱們的老校長了。”


    笑了一會兒,洪韻兒忽然秀眉微蹙低聲道:“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蕭雲貴微微一愣,這小娘皮變臉變得真快,當下他接過李開芳送來的食水,跟著洪韻兒走到一邊,兩人席地坐下,各自吃起幹糧來,眾人都不敢過來打擾兩人,都離的遠遠的。


    洪韻兒嚼著個白麵饅頭,口中含混的問道:“剛才說起老校長讓我想起清筠和陸思玄來,看我們倆這情形,他們也應該是穿越了吧,你說會不會也穿越到了這個年代?”


    蕭雲貴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洪韻兒皺眉哼了一聲道:“你就猜想一下嘛。”


    蕭雲貴聳聳肩道:“我真不知道,要不我讓天兄基督下凡來問問?”


    洪韻兒臉上一黑,左腳踢了蕭雲貴一下,怒道:“說正經的啊。”


    蕭雲貴齜牙咧嘴的道:“我也是說正經的啊,我不是上帝,我哪知道他們會穿越到什麽時代?”


    洪韻兒聞言才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道:“那我們就假設他倆也到了這個時代。”


    蕭雲貴苦笑道:“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嗯,他倆也來到了這個時代,也像我們這樣附身在別人身上,隻是不知道他們變成什麽人了。”


    洪韻兒點點頭道:“我打算今後我們每到一個地方,就把我們的班歌廣為招貼,清筠他們要是看到了就會來和我們相認了,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


    蕭雲貴一口水全噴了出來,笑得前仰後合,但看到洪韻兒那殺人的眼神才強行忍住道:“你、你要把東來東往的海角七號這首歌貼出去?”


    洪韻兒小嘴一翹道:“怎麽?不行麽?”


    蕭雲貴豎起大拇指,忍住笑道:“行,四眼妹,你太有才了,海角七號這首歌是全班公投出來的班歌,人人會唱,清筠他們看到了一定就會明白是我們在找他們,這個主意很好。但我還是在想,現在清朝的人看了那些歌詞會是什麽反應。”


    洪韻兒好整以暇的淡淡說道:“我可不管,反正發告示招貼都會落你西王的大名,我無所謂的。”


    蕭雲貴大大的噎了一口,肚裏暗暗罵了幾句,陪笑道:“韻兒,咱們商量一下,等咱們渡過這次危機之後再說好麽?現下咱們不能多生事端了。”


    洪韻兒點點頭道:“也好,等咱們安穩些在發這海角七號的告示。”


    蕭雲貴暗暗鬆了口氣,洪韻兒又道:“對了,左宗棠、王闓運、李壽蓉、鄧繹等人你打算怎麽辦?”


    蕭雲貴仰頭喝了口水道:“正好,我也想問你呢,這幾個人我就認識左宗棠,王闓運好像也知道一點,其他兩人也很厲害麽?”


    洪韻兒皺眉道:“王闓運算是經學大家,有名的文人,後來還擔任過清廷肅順的幕僚。李壽蓉又叫李篁仙,也是有名的文人,猶善對聯,後來考取進士做了清廷的官兒,好像還是譚嗣同的嶽父。那個鄧繹嘛,你就別指望了,他父兄都在清廷做官,不折不扣的官宦子弟,好像後來還領兵和太平軍打過仗的。”


    蕭雲貴摸著下巴冷笑道:“原來如此,其他兩人也還罷了,這個鄧繹是不能放過的,待會兒要把他們都請迴城裏頭去。”


    洪韻兒皺眉道:“我看你對左宗棠禮敬有加,是想拉攏這些湘湖文士引為己用,你請他們幾個迴去,他們一定不肯,要是用起強來,豈不讓先前的努力付諸東流了?”


    蕭雲貴正色道:“韻兒,你說得不錯,要不你去色誘他們幾個,讓他們跟我們走好了。”


    刀光一閃,蕭雲貴手中的饅頭齊齊的被削掉了半截,嚇得蕭雲貴愣了一愣,隻見洪韻兒冷如寒霜的溫言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削掉你的舌頭。”


    蕭雲貴心中一緊,這小娘皮的刀法怎麽越來越快了,迴頭自己得加緊練武,否則哪一天製不住她可就慘了。他腦中想著,口中卻笑道:“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我可真舍不得讓你去色誘誰誰誰的。”


    洪韻兒收起短刃啐了一口道:“油腔滑調,沒個正經。”


    蕭雲貴忽然很正經的道:“我想過了,一味的退讓也不是辦法,這左宗棠太過厲害,絕對不能讓他到清廷那邊去做官,用綁我也要綁架了他,那個鄧繹既然是鐵了心和我們作對,這樣的人最是危險,也不能放過。王闓運和李壽蓉也是一並強請了去,我們都知道他們將來會幫助清軍來打我們了,要是這樣都還放過他們,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天下讀書人是要招攬,但那些鐵了心跟著清廷混飯吃的,咱們也不用客氣,鎮壓一個少一個。”


    洪韻兒沉吟道:“你說的也對,天下讀書人之所以不願意加入太平天國還是因為上帝教的教義,憑我們倆似乎很難說服洪秀全、楊秀清他們改變教義。我知道這些天你沒讓屬下騷擾任何的廟宇、書院,但我隻怕郴州大隊一到,長沙內外的寺廟、書院都會被付之一炬,那時候我們的努力就會白費。”


    蕭雲貴歎口氣道:“我也正在擔心這個,這事就好像我們玩俄羅斯方塊一樣,錯誤是會積累的,當積累到一定的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太平天國一路行來燒了多少廟宇、書院、道觀,強迫多少人改信上帝教,再這樣下去遲早讓天下讀書人心冷。”


    說到這裏蕭雲貴忽然喜道:“要不這樣,我們反正也要在城外要地駐軍,妙高峰、嶽麓山、城北的開福寺這些地方都要駐兵,不如我迴頭讓各軍兵馬在險要地築營壘守禦之餘,把這些書院、寺廟都用作是屯藏物資的要地,或許能讓這些地方逃過一劫。”


    洪韻兒皺眉道:“這樣隻怕洪秀全和楊秀清會更加忌恨你,有些老兄弟也會不認同你的。”


    蕭雲貴咬牙道:“這件事沒商量,我一定要扭轉這個錯誤,起碼在我西王的兵馬所到之處,不能再出現毀人宗廟、迫人改信這種事。到最後真正認同我做法的兄弟,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不認同的我便借機調開或是除去,我的人馬之內不能有和我唱反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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